仙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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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同凡响!
一直尘世中修行顾颜,从未见过这样雄伟建筑,她睁大双眼,看了半晌,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她踏过那个门坊,就觉得眼前有些虚幻景象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一个青年正站门坊上方,他脸上露着有些孩子气笑容,看到顾颜,就向她问道:“道友是来顾家拜访吗?”
顾颜看着这个大概只有二十余岁青年,他唇上还长着淡淡绒毛,黑亮眼睛阳光下很是醒目,脸上笑容非常温和,让她有一种亲切感。从眉目中,她依稀看到了当年父亲轮廓。她向着少年淡淡一笑:“我是来认亲。”
第十三章 修仙家族
……
当——当——当——
清脆钟声峰顶不断回响,一群群飞鸟被簌簌惊起,所有顾家子弟都集结大殿之上,族长坐上位,他左右是族中长老。各房主事们则坐左右下首,那些年轻子弟们,就坐他们长辈身后。所有人目光,都看着殿中静静站立着那个有些瘦弱身影。
族长顾衡臣已经过了百岁,须发皆白,作为一名筑基中期修士,他还算是正当壮年。只是他当年功法修行出了问题,所以由炼气突破到筑基时候,相貌却一直也没法改变了。他左右坐着三名长老,都是筑基初期修士,相貌比他显得还要老些。这时他正向着左边老者说道:“六弟,当年是你负责教导剑琛,这个女娃儿,你看是他当年血脉么?”
那老者长胖胖,很是富态,脸上露着和善笑容,他看着顾颜,沉吟道:“样子是有些像,族长能断定,她是顾家血脉么?”
顾衡臣点点头:“她是顾家血脉,一定不假。”他声音慢慢和缓下来,说道,“女娃儿,你走上来,让我们看看清楚。”
顾颜走上了高台,她微微低下头,说道:“顾颜拜见高祖。”顾衡臣“嗯”了一声,他二目如电,顾颜身上一扫。
顾颜就觉得一股强大压力从头顶上一直透到了脚心。这就是筑基修士威压!绝非她现一个炼气一层小虾米所能抵御了。好这股威压只她身上扫了一下,就收了回去。
却没有人注意到,顾颜眉心处,那个淡黄色五芒星,轻轻闪烁了一下光芒。
那位老者笑着问顾颜:“你父亲现人呢,你母亲是谁?”
顾颜犹豫了一下,才把自己来历说了出来。诸位长老脸上都露出痛惜之色。那位六祖叹道:“剑琛当年天质聪颖,只是太过要强,过刚而易折,修道人太过刚强,终不是福啊。”
只是顾颜敏锐感觉到,当提到自己母亲时,他们脸上都露出不屑之色,看来母亲凡人身份,始终是不被修士们所认可吧。
那位六祖听完顾颜陈述,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孩子,如今你也算是老九家中唯一血脉了。大哥?”
顾衡臣“嗯”了一声,说道:“四系火灵根,比她父亲还是差了一些。不过你能够自行修到炼气入体,也算是勤奋吧。就留家中,好生修行。从今以后,你就住第九房,原来你父亲住所吧。”说着转头对那位老者说道,“老六,剑琛不,但这女娃儿还有继母。虽然没成过礼,但总算有名分。就让她们住一块儿吧。以后她们这一房,就由你负责教导。”
老者站起身来,躬身应是。顾衡臣朗声道:“你既然炼气有成,就可以入我顾家家谱,以后顾颜就是顾系子弟,大家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应了声:“是!”顾衡臣便起身,大袖一挥,走入后堂去了。
顾颜有些愕然,这就完了?她还以为大家族会有一番复杂而繁琐认亲程序,看来全是顾衡臣一言可决。这也难怪,修仙界,实力就代表着一切。作为家族中唯一一名筑基中期修士,顾衡臣自然有着一言九鼎能量。
这时下面大厅中人都三三两两散去了,只剩下那个被称为六祖老头儿,他笑咪咪看着顾颜说道:“我叫顾廷臣,排行第六。你就叫我六祖吧,当年你父亲,就是我负责教导。他资质少年子弟中,本来算是出类拔萃,你可不能弱了你父亲名头。”
顾颜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请问晚辈祖父母,可还吗?”
顾廷臣说道:“他们生来没有灵根,只能享尘世富贵。听说你父亲失踪之后,忧郁过度,已经过世了。”
顾颜听了,不禁有些感伤。难怪顾衡臣说自己这一房血脉已经断了,看来真没有一个亲人存世了。
顾廷臣看她神色怅然,喝道:“修道者,体天地之气,参造化之变。怎能忱于凡人生老病死,儿女情长!”
顾颜被他这一喝,神智顿时清醒过来,躬身道:“受教了。”
顾廷臣见她知情识礼,满意一笑,又道:“你来见过你继母,她与你父亲曾有婚姻之约,虽未成礼,名分却,不得失礼。”说罢他一招手,殿下便袅袅婷婷,走上来一个穿着华服妇人。
那妇人罩着面纱,但身材婀娜,体态雍容,也是一位炼气期修士。她向着顾颜微微点头,说道:“听闻剑琛还存有血脉,妾身也颇为欣喜。小姑娘也是孤苦人,就和妾身做个伴儿吧。”她声音柔柔软软,十分好听。顾颜听了却像是看到了恐怖鬼魅一样,她惊讶望着这个妇人,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这声音,这外貌,便是当日她东莱城见过秦舞扬!
她依稀记得,她昏迷前一刹那,看到魔化了况轸,疯狂猎杀坤仪宗弟子之前,将秦舞扬从爆炸中心抛了出去。后来,也没看到过她尸体。看来,况轸依然不忍心杀死这位出卖了他姑姑,而是后一刹那,饶了她一命。
顾颜记得秦舞扬曾经说过,她与顾家有些渊源,没想到,居然会是自己父亲曾经订过亲人。她可没想过那粗劣易容术能够瞒过这位修仙者。苦笑一声,上前施礼道:“当日一别,今又重逢,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秦舞扬瞪大了眼睛,虽然隔着面纱,顾颜仍然能看到她瞪大眼珠中露出惊骇表情。知道她生怕自己秘密被别人戳破,又说道:“那天我用遁地符遁走之后,又被外面坤仪宗弟子堵截,潜藏了几天才逃出来,原来夫人也没落入敌手。不知道那位徐道友和令侄可还好么?”
秦舞扬惊骇脸色慢慢平复下来,有些怅然道:“原来姑娘却是旧识。那位徐道友,已经身殒了,至于舍侄……”她脸上露出有些凄伤表情,没有说话。
顾颜心道:这女人装好像!只是面上当然不会拆穿出来,反而陪着感叹了几声。秦舞扬转头向顾廷臣道:“六祖,这就是孙媳当日来云阳城时候,路上见过那位少年。只是没想到是女扮男装罢了。”
顾廷臣笑道:“原来是旧识,我还想。族中近日没有出去过少年,还以为是有人冒名顶替我顾家名头呢。”
顾颜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好没有矫言伪饰,否则必定要出大漏子。她躬身道:“没想到夫人与家父还曾有旧缘,当日真是失礼了。”
秦舞扬叹道:“我与剑琛本来是旧识,他当年去东海寻宝,一去不归。都以为他争斗中身殒了,没想到还留下血脉。你便与我同住吧,我必将你当亲生女儿看待。”
顾颜看着这个心如蛇蝎女人,这时俨然便是一个慈爱母亲,不禁有恍如隔世之感。这时顾廷臣听秦舞扬说话,很是不耐,说道:“你明日到明堂来听我讲道,先回去安置吧。”说完大踏步走了。
秦舞扬躬身送顾明臣离开,才道:“方才听你说你单名一个‘颜’字,我叫你阿颜如何?”
顾颜有些恍然,这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称呼了。她定了定神,说道:“不敢当夫人如此称呼,还是称我名字吧。”
秦舞扬也不意,笑道:“以后相处日子还长,何必这样客气呢。”她亲热拉起顾颜手,带着她向外走去。边走着,还询问一些她生活中琐事,就像一个真正慈母一般。
顾颜跟着她向外走,嘴里随便回应着,突然秦舞扬问道:“那天你逃出来之后,就天目山附近养伤么?”
顾颜全身一凛,心念电转,答道:“我虽然避开了两个坤仪宗弟子,但是也受了些伤。后来遇到一位天目山散修,蒙他收留,将养了几日,才到云阳城来。近觉得气息不调,又调息了几天,才来青云山。”她这番话说半真半假,除非亲身经历,否则是看不出破绽。
果然秦舞扬“嗯”了一声,说道:“可怜见,以后你便此地住下吧,我必像你亲生父母一样对待。”
顾颜恭敬点头,心中却道:她倒真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自己与这个表里不一继母同住,她心中长叹一声,实不知是祸是福。
顾家所居之地,实际上是一座小城。城中有纵横道路,和居住之地,甚至还有集市。顾颜所住之地,就小城东南角,一座小院,里面有数间小屋,倒很是雅致。秦舞扬说道:“这曾经是你父亲旧居之地,那间屋子是他少年时所居,你就住那里吧。”又指了指对面那间,“我就住那里,有事随时寻我。你若要用食,可去管事处领柴薪粮米,亦可直接去族中食所用食。”
第十四章 顾家子弟
……
顾颜点头应下了,回到自己屋子,看到那间雅致而简陋小屋,只有一个石床,两张草席而已。想到这是自己父亲长大所,心中不自然有些惆怅。
好她平时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料理已惯了。就去院子里找了一把扫帚,自己将屋子打扫干净。然后又去自己这一房管事处,领了柴火和米粮,然后到秦舞扬屋外问道:“夫人,可用餐否?”
秦舞扬说道:“我已不食烟火之物,你不必管我。”随后屋子里便静寂了,想必是修炼。顾颜了礼数,便自行去做了饭菜。她炼气有成之后,每日里通常只吃一餐,对于肉食也不甚看重。吃过之后,便自行去草席上打坐。
天目山果然是灵脉,比起她平日里修炼那些灵气稀薄之地要强过甚多,她将真气运行全身,然后就感觉到一股浑厚灵气周围环绕,她试着静心入定,虚静澄空,万事不思。渐渐进入若有若无境界。
然后就觉得四周空荡荡无一物,然后神识愈加清明起来。她识海中无端出现那一个椭圆形气团,这时仍然静静停那里,一动不动。可是里面却像包裹着无数气体,粘稠像是液状,不停上下翻滚,像是一口沸油锅一样。她试着用神识试试去试探,却觉得那里面十分幽深,她神念一进去,就如泥牛入海一般不见踪影。
顾颜继续试着入定,就反照空明时候,她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深邃而浑厚男声,像是怒吼,又像是发问。
“天地未形,由何考之?幽明昭暗,谁人极之?夜昼之轮,何以分际?阴阳之气,何本何支?”
一声一声发问,震荡着她耳膜。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顾颜才无奈从打坐中醒来。这让她根本无法入定,这样怎么才能修炼呢?
这一定是况轸自爆玉简时候,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她本来想见了顾家长辈,向他们请教这些疑难。可是如今秦舞扬也顾家,要是自己疑问被人泄露出去,被她察觉到自己知晓了她秘密,那该如何是好?
一个人生活了多年顾颜,已经知道如何谨慎保护自己,哪怕这里是父亲生长之地,她也不会轻易暴露出自己秘密。她停止了修炼,倒石榻上沉沉睡去。这些问题,以后总会有时间慢慢搞清楚。
第二天,她早早起身,先是去秦舞扬屋外拜见。秦舞扬说道:“我入静常常三五日,不必如此拘礼。”随后让她去明堂听道。
顾颜出了门,才发现不知道明堂所。正想找人询问,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少年,见顾颜正门外,笑道:“我特来引你前往明堂。”
顾颜抬头一看,正是她昨日见到那个,为她引路少年。他脸上常带着温和笑容,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牙齿,十分好看。顾颜也向他一笑,“昨日匆忙,还不知道这位尊长如何称呼?”
那少年摆摆手:“我叫顾明泽,和你是同辈,不要这样称呼。今日六祖讲道,特让我引你前往明堂。以后我们一同修炼,不要这样客气了。”
顾颜问道:“不知六祖……”顾明泽笑道:“正是家曾祖。”顾颜这才恍然,跟着他去了。
明堂离顾颜所住地方并不远,她这时才大概了解顾家小城分布。大概每个筑基修士,都有自己居所和势力范围,并负责教导下辖几房功课。东南这一方,就是由顾明臣负责。
明堂是一个十分宽大而明亮厅堂,里面地方广大,不过只有十余张木榻,上面都坐着人。顾明泽笑道:“十七妹来了,就要再加一张木榻了。”
顾颜愕然道:“十七妹?”
顾明泽道:“六祖、九祖、十祖、十三祖这几房,都归六祖门下教导,晚辈们也都一样序齿,你年纪小,只能排第十七,不就是十七妹了?”
顾颜翻个白眼,大家族规矩果然多啊。还好不是所有同龄人都要按顺序来排,不然自己不是要排到一百多了?想起那样称呼,她就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随着两人走进,众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