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里的青草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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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只是专注地盯着屏幕。
我从来都没有和别人在外头呆这么久过。
这是第一次。
从来没有人送我回家过。
他是第一个。
我想，我是真的没办法在忘记。
因为他，占据了我心里太多第一的位置。
除夕夜晚上，他打了电话给我。
说是就在我家小区门口。
其实我一直都有看春晚的习惯。
也许是因为每一年，都闲在家中。
我不知道，原来家乡的夜晚这么热闹。
街上，喜庆一片。
卖烟花的小贩，到处都是。
他说，唐珉在嘉乐迪订了包厢唱歌，让我一块过去。
我心里有些犹豫，但还是妥协了。
包厢里人很多。我一直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应该说这样的场合不适合我。
兴许是自卑。
大家都在开心地打闹着，而我，却呆呆地站着，连招呼都打不出。
唐珉看到我们的时候，径直地走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他笑着，转而朝着沈翌风打趣，你魅力还真够大的。
我很难为情地刷红了脸。
那种被调侃的滋味，我真的有些无所适从。
我一直坐在沙发的最角落位置。
沈翌风被人拉着去唱了好些歌。
他的声音还是同以前一样，淡淡地，带着说不出情绪。
却始终可以走进你心里最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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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我是怎么也没想到。
我会在这样一场与我无关的聚会上，再次见到那个女生。
沈翌风眼里的“说好的幸福”
我想起他写的那些歌词。
每一句似乎都在怀念他喜欢她的情绪。
那个女生真的很好看。
比以前更漂亮了。清纯的梨花头，白色的羽绒服。
干干净净，而且笑起来的那种明媚，是我永远都不会有的。
我嫉妒的不是她的美丽。
而是她给沈翌风留下的爱情。
他们真的很配。
我望着那个女生，大方地走向他。
他们在说话。
吵闹的包厢里，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但是我看到，沈翌风笑了。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来这。
同学之间的邀请么？还是他觉得我一个人太孤单。
我悄悄地起身，离开。
我想，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真的没有人会注意到。
那一晚，他没再打过电话我。
之后，我都没在听到他的电话。
回哈尔滨的前一天，高宇约我出来吃饭。
他说，昨天我在KFC见到了杨婧。
我当作介怀似地笑笑，然后呢？
我女朋友和她是小学同学。
好巧。我吸了一口可乐，把头转向了窗外。
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就是以前高中里谈的那个高二的。她和我女朋友说，她这一辈子只谈过两个男朋友，如果她和第二个不好了，她就会回头去找第一个。沈翌风是她的第一个。
挺好的。我没有任何想要发表的话语，直接用三个字带过了我心里的难受。
那么，她回头找到他了，不是么？
那个除夕的晚上，他们应该旧情复燃了吧。
我猜测着，静默地，吸完了杯中的可乐。
大一第二学期，课程变得越来越多。
程研常常会喊我出去疯闹。
我开始跟着她，认识了很多人。
三月份的时候，我的手机被偷了。
我蹲在路上，哭了很久。
我说，手机里，有他的号码。
程研无奈地把我带回了宿舍。
她说，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嘛？！林惜，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笨的人。
我赖在宿舍的地上，死死地不肯起来。
沈翌风 ，是不是因为我太笨了，所以你一直都没注意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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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 。。。
我谈恋爱了，谈了一个又一个。
但是没有一个是超过一个星期。
原因是，我不肯让他们牵我的手。
程研很不屑地教训我，你就一直装死相吧！不就是高中里的那点破感情［小说网·。。］，至于这么和自己过不去嘛！
林惜，至于这么和自己过不去吗？
我也这么问过自己。
但是，却给不出答案。
我对沈翌风的喜欢，并不是时间和距离可以抹去的东西。
我就是愿意呆在自己为自己织的牢笼里。
没有理由，也说不清原因。
我拿了奖学金。
暑假里，我去了一趟海南。我用了一年的学习时间，拿到了去海南的路费。
大学，对很多人而言，是挥霍青春。
对我而言，却不是。
海南的海真的很美。
我一个人看了一场海。一场一直在我梦中出现的海。
七月中，我回了家乡。
我去了以前家门口拆掉的那家书店。
它现在搬去了车站附近。
里头的摆设和装潢变化不大。只是，站在外头，再也看不到窗口的位置。
那里有的是一排排的书架。
我很意外，又在街上遇见了唐珉。
他似笑非笑地将我打量了一番，调侃，我觉得我们还真是有缘，有人想见你，见不着。我一转身就能撞上你。
我听他意思，话里有话，也跟着打趣着回应，谁想见我见不着？
他没有回答，随即问我，你换手机号了？
嗯，手机被偷了一次。
号码给我。他问着，拿出自己的手机。
我如数地说了一遍，见他要走，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句，你知道沈翌风的号码么？
他望望我，揣测不明地说了一句，你们还没在一起呢？
嗯？我听着他的话，呆呆地反应不过来。
他摇摇头，转而皱眉拨了拨手机。
喂，沈翌风，快出来，你家这边的书店。有人在等你。
我见他两句话就挂了电话，更是烧红了脸。
我觉得，唐珉好像知道我喜欢他。
他家就在这，马上就到了，你等一会好了。
嗯？他家不是在上桐弯么？我疑问着。
记得有次和他一起坐公车，他明明说到底站下。
谁跟你说他家在那的？唐珉见我问的奇怪，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别告诉我，沈翌风告诉你他家住那。
不是。我摇摇头。其实也不过是我猜的。
可是，如果他家在这边，明明不用乘2路，坐的应该是3路。
为什么他会和我一起上了2路。
我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可能那次他不是回家吧。
唐珉喊他的时候，我才把视线从地上转回来。
真的是好久没见了。我看见朝着我缓缓走近的身影。
心跳止不住地加快。
林惜，没什么，就当是很久没见的朋友。
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一定要留个最美的笑容给他。
好久不见。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打了招呼。
接着他笑了，我也笑了。
唐珉像是个看我们玩过家家的大人，很不齿地扔下一句，离开。
我闻到了那股青草香，淡淡的。飘在我的身边。
沈翌风。真的是好久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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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 。。。
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站在娱乐杂志的书架旁，听见他轻声地问我。
没多久。我回应着，随即挑起话题，海南好玩吗？
哈尔滨好玩吗？他没有回答我，良久，才望着我问出一句。
我随手拿了一本杂志，转移，你知道这个赛季的总冠军杯哪个队拿了吗？
小牛。他答得惆怅，马刺被黑八了。
邓肯老了。我拉了拉椅子，坐下。
邓肯是他最喜欢的球星。那是我高中就记下的事情。
大学里，我一有空，就会去看他打的所有球赛。
所以现在，我也喜欢上了球赛。
没有因为谁，只是因为每一场球赛，都会在我绝处逢生的时候给了我奇迹。
我们从来没有聊过这么多的话。
第一次，我主动的像个唠嗑的机器人。
从专业说到老师，从宿舍说到学校。
我说了很多人，唯独漏了自己。
你还记得高宇吗？
嗯。他点点头，似乎在等着我接下来的话语。
他谈了一个女朋友，是你初恋女朋友的小学同学。我想，我真的很眼红他们的关系吧。
所以，才会故意找起这样难受的话题调侃他。
她现在有男朋友。 他低着头，没有看我。
是吗？我低喃着。心里猜测，真的没有关系了吗？他们。
林惜，告诉他吧，我犹豫着，耳边再次传来他的声音。
你呢？有男朋友了吗？
嗯。谈了好几个。我抬起头，直直地望着在我眼前低着头的男生。
我像是终于等到了他开口问我这些。
我以为，他会继续问我什么。
但是，事实是，没有。他沉默了。
而我，也跟着沉默了。
我们安静地坐到了下午。
他送我到了小区门口。
沈翌风。记忆中，这是我第一次喊他。
他似乎也有些惊讶，转身，很浅地笑了笑。
你家明明在车站这边，为什么那次和我一起坐2路车？问出后，我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可笑。
我想用他的回答来说服自己。
林惜，如果他曾经也有那么一点喜欢你，真的只要一点。你就告诉他，你还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哪一次？他迷惑地问着，表情里，带着不解。
哪一次？看吧，你记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次，他却根本没了印象。
我缓缓地低下头，望着自己的鞋子。
心底，黯然一片。
林惜，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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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 。。。
林惜，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我的脑海中，不断地重复起程研说的话。
那真的只是高中里的一点破感情罢了。
我低着头。
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沈翌风，你别在烦我了！我哭着，朝他丢下一句，头也没回地跑进了小区。
真的别再来烦我了。
我心底的那一点点期待和希望，全部都被他一一洗净。
暑假里，我回了学校。
程研说，学校这边有勤工俭学的差事，赚点零花钱也不错。
我和她一起做了一个月的暑期工。
沈翌风，应该不会在与我有关了。
我开玩笑地和程研说，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呗。
她当真第二个就带了一个。
那个男生是艺术系的，所以总是谈论些与美学有关的看法。
我和他没有共同话题。
但是每一次，我都会礼貌地听完他的长篇大论。
十一的时候，程研为了撮合我们进一步发展。
特意叫了宿舍的姐妹一起带上家属去游乐园。
我们说好在校门口集合。
我匆匆忙忙，连手机都忘了拿就出了宿舍。
如果那天不是我的匆忙，或者我已经谈上了恋爱。
说起来，我是感激的。
还好我没有。
跑回宿舍拿到手机的时候，我发现了十几通的未接来电。
没有名字显示。我打回去。一直正在通话。
找到了吗？我刚走出宿舍，就听到了那个男生的声音。
我想，估计是看我回来拿手机，程研就特地让他过来等我了。
嗯，我扬了扬自己的手机，冲他笑了笑。
林惜。我听见有人喊我。而我，一瞬间呆滞了。
我不敢转头。
因为那个声音，时时刻刻都在我的记忆中存在。
埋得很深，连我自己都会忘记，我把它放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林惜。他再次喊了一遍。
我依旧站着一动不动，耳边是那个男生的提醒，有人在叫你。
我转头，清楚地看见了他。
我一点也不惊喜。反而有些无奈。
沈翌风，为什么总喜欢做些让我跟自己过不去的事情呢？
我想，我的这次恋爱，应该又会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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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三） 。。。
你怎么在这？我问的淡然，仿佛一切早已释怀。
找你。他走近，认真地望着我。
找你。
我听着，平静的情绪突然失去了控制。
不是说了不要再来烦我了吗？！ 我大声地朝他喊着。
我问高宇要了你的学校和电话。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我的举动，垂眸，像个认错的孩子。
很轻很轻地说，林惜，我们是不是会一直错过。
打不通你的手机，我以为这一趟，会白来了。
我看着他，眼泪，像是洪荒，止不住地往外涌。
沈翌风，你终于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吗？
我笑着哭了，接着被他，拥入怀中。
游乐园的计划，泡汤了。
我带着他去了哈尔滨的闹市一带。
程研很鄙夷地打电话骂我，我以为你痴心不悔的男人有多神通广大，不过也就是个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两个眼睛的普通人。
不过，林惜。你终于等到了。
林惜，你终于等到了。等到了我的爱情。
我望着前头排队买餐的背影。
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我们，真的成了情侣了吧。
我想，应该是真的了。
他没有告诉过我，他对我的感情。
我也一直不闻不问。
这一次，他认真了。
我自己给了自己镇定剂。
他打电话的时候，我悄悄地听到了。
他说，我还在哈尔滨，和我女朋友一起。
女朋友。我一直想要的那个位置，终于属于我了。
沈翌风，我们为什么一直这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