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安源路精神病院-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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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在角落里的卫森森害羞地捂住了眼睛，只露出个小缝缝看着他俩：“你们是不是要交酉己了？要不我等会儿再来找外星人姐姐玩……”

安苒瞬间跳开，额头满是冷汗：交酉己？

满头黑线地无力道：“交酉己不是这样的……”

既然是安苒认识的人，那就不是鬼咯？

卫森森壮了壮胆子，从角落里挪了出来，一脸困惑地问：“那交酉己应该是怎样的？”

“……”

男人见安苒亲了一口之后就不搭理他，反倒是和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灰不溜秋的芋头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欢，满心的不高兴。

拉起安苒的手就往里走，身后卫森森步步紧跟，被他冷冰冰的吼住：“你敢再走近两步试试？”

卫森森不怕死地果真上前了两步，正色道：“我是有正事来找外星人姐姐的！”

男人一把将安苒拉到自己身后：“什么正事，说罢。”

这是什么情况，安苒从男人肩膀上探着脑袋，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喂，别这样……森森还是个孩子呢，别又吓着她……”

“四姐，她都知道交酉己了，哪里还是小孩子……长得这么灰不溜秋的像个芋头一样……来路不明……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卫森森，一脸的嫌弃。

灰芋头？噗哈哈……

安苒忍不住捂着嘴躲在男人背后笑弯了腰。

卫森森挠了挠头，很是困惑：“芋头是什么？”

男人神色冷冽：“到底是什么正事？”

卫森森愣了一下，终于想起了来意，蹦跶着试图看到躲在男人身后的安苒，一边嚷嚷：“外星人姐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参加下个星期的萤火虫晚会啊？”

“萤火虫晚会？”安苒探出脑袋来，那就是小阿在准备的那个？“我们也可以去参加的么？”

卫森森一蹦一跳到身前拉起安苒的手欢快地道：“当然可以啊，我连剧本都准备好了，我们演白雪公主。我演皇后，你演公主。”然后扭头向一脸怒火就快要动手的男人道：“你么，就演吻醒公主的王子吧！”

男人一听，火气“咻——”地一下就全跑光了，兴致满满地接过卫森森从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小本子：“来来来，说说看，这个东西要怎么演？”指着页面内的字问：“这些是都要念出来么？”

安苒有些诧异：“你不会看剧本？”

男人愣了一愣，点点头。没有错过她眸中一闪而过几分失望，心头微微一痛。

卫森森插嘴：“你不用看剧本，你就只要在最后出现一下，深情地亲吻公主一口，就可以了……”

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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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卫峯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小女子的身影。房间内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她的东西也都被带走，一点痕迹也不留，只有鼻间似乎还闻得到她身上的味道。

卫峯难得的主动去找别人，却被告知：小女子一早就跟着林阳出了门。

他眉头微蹙，心中隐隐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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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苒原本以为林阳是要带她去看望褚叔叔，结果却被带到了林阳在诊疗中心的工作室。

“褚伯父现在还在加护监控病房，不接受任何探视。”林阳解释着。

安苒抬头看了眼用莫名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女助理，低低地“哦”了一声。回头看，林阳宝贝似地拿出了一个大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本厚本。

“相册？”安苒好奇地探过头去。

林阳点点头，微笑着碰了碰她的额头：“猜猜是谁的？”

看着他献宝似地神情，安苒忐忑地指了指自己：“我的？”

“嗯。”林阳将相册翻开，“你从小到大的照片基本都在这里……这原本是你的宝贝……”

我的宝贝怎么会在你这里？安苒暗想。

“你看，连你刚出时的都有……”他指着第一页的照片道。

照片上的小婴儿光溜溜的，全身皱皱巴巴的，皮肤泛着红，两腿蹬起。安苒脸一红，一把捂住：“不许看。”

林阳笑着翻页。

一页一页翻过去，竟真是从小到大的都在这里，看着照片上的小女孩儿一点一点长大，逐渐长成她每天照镜子时看到的模样。安苒看着既陌生，又熟悉，这感觉很神奇。

其中有许多都是她见过的那位叔叔和另外一个中年男人抱着她拍的照，中年男人笑得慈爱，安苒抚上照片：“这是爸爸？”

林阳点点头。

奇怪的是，这么多照片里，从未出现过她的“妈妈”。安苒好奇地问：“怎么没有妈妈的照片？”

林阳微微一愣，解释道：“听说，伯母她在生你的时候因为难产而过世了。”

安苒听得也是一愣，低低地“哦”了一声，便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

忽然翻到其中一页时，竟看到有一张褚安然中学时参加校庆时话剧演出的照片，一身古旧民国时期的装束再加上清秀稚气的脸庞。安苒惊喜地按住了仔细看着：“这是《雷雨》？”

林阳有些讶异：“你知道？”

安苒点点头，当初大学汇演时她就是参演了《雷雨》，竟是这么巧。她喃喃着：“中学生就演这个，真是了不起。”

林阳眸中闪过兴奋的光，不动声色地继续道：“听说你最近都对电影电视特别感兴趣……难不成，以后出院了想要往演艺圈发展？”

安苒扭头看了他一眼：医生今天似乎话特别多……从一大早唠叨到现在，现在又拿着相册给自己看，不知道意欲为何？

“大概吧。”安苒不置可否。

“也是，你以前就对经营之类的事情提不起兴致。正好褚氏现在也有自己的娱乐公司……如果换个身份，进演艺圈试试也不错。”

安苒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翻相册。

林阳低声喃喃：“取个什么艺名好呢？褚然？太明显了……安然？或者？安苒？”

“嗯？”安苒下意识地应。

“没什么，”林阳道，“助理那边的仪器可能已经准备好了……你住进疗养中心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想给你做个小小的检测。可以么？”

医生的建议总是有道理的，安苒被带进了之前待过的那个挂满奇怪镜子的房间，眼晕地看到林阳的那个女助理正恭敬地端着一只巨大的“银蛋”站在旁边，心里升起了些许不安。

林阳扶住她的肩膀沉声道：“然然，别怕。你要相信我。”


第27章　Chapter　27

事实证明，即便是医生的话，也是不能尽信的。

安苒被胳膊上的刺痛惊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了满眼的殷红，头有些昏昏沉沉的，用力甩了甩脑袋，才看清那是血迹。

安苒看到自己的胳膊上被划了一道伤口，林阳和女助理正在帮她止血。伤口划得很深，能看到里面的血肉微微向外翻着，看着都觉得疼。嗯，只是看着觉得而已。

林阳手里拿着针线，在她胳膊上的伤口上“缝补”着，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这是在做什么？

安苒抬头打量四周，仿佛没有听到林阳抬头时焦切的那句“然然别怕，马上就好。”还是在奇怪的镜子房间里没错，可她却似乎是坐在了地上，旁边有散落的玻璃碎片，不远处原来她躺着的那个很舒服的躺椅侧翻着，金属腿上有明显的折凹的痕迹。

发生了什么事？

脑袋里一阵清醒一阵模糊，驽钝着想不清楚任何事情。胳膊上的伤口似乎已经止住了血，林阳的针线走得飞快，还在末尾打了个漂亮的结。

盯着那个结，不知为何她突然很想笑，靠在墙上仰着头忽然就笑了起来。笑声在房间内清晰得不像话，回传到她耳内，发出狰狞的隆鸣。然后眼睛里就有很多透明的液体不住地溢出来，有一些腔入咽喉，温热的味道。

安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体被林阳抱住，他眼中有掩不住的紧张神色，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安苒感到有液体从另一只胳膊缓慢地推进着注入她的身体，无力地抓住他的衣角，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要被脑海里汹涌的狂潮湮灭：“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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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苒一连好几天都躺在病床上，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哪里的病床，但很明显，这里是林阳的地盘。那个面无表情整天穿着“爆汝”护士装的女助理，一直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她只是胳膊受伤而已，大家却搞得像是她已经病入膏肓了一样。

连小卜都跟过来照顾她，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淡定地削苹果，那刀功极好，细细薄薄的苹果皮一直拖到将近触到地面，然后，“吧嗒”掉了下去。

安苒用力合上手里的绘本，不耐烦地揉着被子：“我要出去！我要回家！我要回我的三八窝啊啊啊啊！”

万年淡定帝小卜轻飘飘地抬眸看了她一眼，迅速将手里的苹果切片，然后送到她面前。

安苒接过了咬牙切齿地吃着，鼓着嘴瞪他：“我要回我自己的地方……”

“哦。”小卜应了一声。

“‘哦’是什么意思啊……小卜大人我求求你了，你去帮我办个手续呗？咱们现在就走？我待不下去了……我要被闷死了……我腿上都长蘑菇了……脑袋都不灵光了……”

小卜指了指：“胳膊。”

安苒小心翼翼地甩了甩胳膊，扯着笑：“你看，胳膊也好得差不多了……”

小卜一脸不信。

“喂，这个也不能怪我啊……林医生说做个小测验而已，我怎么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反正我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这不能怪我……”安苒委屈地嘟囔，“他那个地方没事干挂那么多镜子，也不知道里头是不是关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突然收了声：她算是不干净的东西么？

安苒一阵恶寒。

可她都已经被“软禁”在这里三天了，林阳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一想到自己与卫森森和“阿南”还有约，安苒很不高兴……

入夜，安苒睡了一半又爬了起来，感觉莫名地憋了一股气，很不舒服。

郁郁地摸去马桶上蹲了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摸了摸肚子，才发现那股气不是在下腹部的，而是在胸口的……大概是这几天被闷坏了……

扁了扁嘴，提起裤子。

“哎——”

这已经是这几天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息了，据说叹气会折寿来着，她这样是不是会死得很快？安苒胡思乱想着，撑着下巴趴在窗台上，再次考虑从窗台上爬下去逃出升天的可行性。

低头瞅了瞅：啊，不行不行，她现在是独臂伤患，虽然这里只是四楼而已，但是摔下去的话估计半条命就这样么有了……

脑袋里冒出一个人影从四楼窗台上掉下去的情景——“吧唧”……

安苒忽然觉得心里头一凉，扭过头去不敢再往下看，心中默默安慰自己“那是幻觉那是幻觉”，许久才平静下来。

抬脚刚准备再爬回床上去睡一会儿试试，忽然却听到有人喊她的声音。

声音方向似乎是——楼下。

这嗓门儿还不小。

安苒扭头往下看去，只见卫森森两手撑成喇叭状，大声喊：“外星人姐姐——”

然后鬼灵精怪地左右探了探脑袋，确认安苒已经注意到了她，忽然压低了声音：“我偷偷带援兵来救你啦！”

偷偷？

安苒皱眉扶额，她似乎已经听到楼下有动静传来了……

忽然眼前一黑，安苒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身影惊得退后两步，一下跌坐到了地上。

卫峯一身黑色的休闲服，越过窗台跳了进来，逆着光，帅得一塌糊涂。安苒被帅得心头噗通噗通直跳着，自动忽略他那略显粗壮肥圆的腰身。

男人像是踏着月光而来的英勇骑士，向她伸出手道：“四姐，我来救你了。”

安苒愣愣地眨巴眨巴眼睛，把手放到他手心里，温暖的触感是那么真实……然后被他猛力地往怀中一带——

安苒顿时发出被踩到尾巴一样的痛呼：“啊——疼疼疼疼！”

男人这才注意到她裹得像白萝卜一样的胳膊，惊问：“四姐，你受伤了？”

安苒疼得额头直冒冷汗，握紧了拳头用力地一下一下捶在男人的胸口，试图转移她的痛楚，咬紧了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是你的伤——”

安苒咬牙切齿：“让你带我离开，你就乖乖带我走就好，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再把我留在这里，我没被疼死就先被憋闷死了……”

“哦，好。”男人愣了一愣，点头答应，低头开始扒拉道具。

“等等，”安苒一把抓住他不断从腰上卷下来的“宽面条”问，“这是什么？”

男人无奈答：“床单条……”

努嘴示意站在楼下兴奋得不停挥手的卫森森：“她准备的。”

安苒再次无语：这就是传说中猪一样的队友么？算了，她认了。


第28章　Chapter　28

林阳躲了两天，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不想见禇安然。那天她用力刺伤自己淌下的血，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盯着自己的手，上面仿佛还有洗不干净的殷红，他学医以来这么多年，第一次在缝伤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