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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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岁……”
萧珏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嘭”的一声,打火机也跟着被点亮,那跳动的火苗就这样燃尽他的黑眸里,仿佛是谁心底的怒火。
挂断电话后,他从藤椅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进葵园中的小道。
“她离开了我两年多,她的女儿现在一两岁,又是姓杨,她果然背叛了我!他们都背叛了我!”
萧珏蓦地闭上眼,伸出手*起这些迎风怒放的葵花,只觉得人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双拳紧紧地蜷握,又缓缓地松开,他再度打开眼帘,将燃着火焰的打火机丢进满园的花香中。很快,那小小的火苗像是一条匍匐地火蛇,“嘶嘶”地吐着炙热的舌信子,将满目*的葵花一点点地吞噬。
烧吧,烧吧!
烧掉那些痴心错付的过去,烧掉他心底仅剩的温存和留恋!
“哎呀,着火了!”
站在屋里的阿罗看到园子里火光冲天,惊得丢掉手里的扫把,一边大声呼叫一边向门外跑:“大家快来救火!”
当她和大伙赶到葵园里时,却看到萧珏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清晨的阳光泛着璀璨的金黄,一寸寸地潋在他的周身,让人瞧了不真实。
“少爷,你这是?”她不禁有些懵了,这一向是少爷最爱的葵园啊,他怎么可能亲手烧了它呢?
萧珏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大步大步地朝门外走,此刻阳光鼎盛,亮得似雪,却也苍白得似雪。这些雪白无声无息地覆在他的背影里,逐渐幻化成皑皑的孤寂。
田宓,我不会原谅你,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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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里的阳光,像是沙金色的上好绸缎,透过玻璃静静地抚在人的脸上,还泛着柔软的光泽。
小武敲开了田野书房的门:“田副议长,刚才云梦山庄的人打来电话。”
“什么事?”田野仍旧是目不转睛地翻看着桌面上厚厚一沓的公文,并没有抬头。
这两年在政治上的突出表现,以及和聂明祯长久的合作关系,已经让田野从一个普普通通的议员,一路青云直上,晋升为议会的副议长了。
小武垂下头,觑着他的神色慢慢开口:“他们说……他们说看到小姐回来了。”
“小宓?”
田野“嘭”地合上公文,神色陡变:“就她自己吗?”
小武迟疑着看了他一眼:“还有杨铮,和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叫做杨晚晴,应该是他们的女儿。”
“杨晚晴……晚晴……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小宓,你以为上天会怜悯你,一切都会雨过天晴了是吗?”
眼睛微微地眯起,田野忍不住逸出一丝冷笑,遂即抬起眼眸斜斜地睥睨着小武:“去查查他们现在住在哪,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然后汇报给我。”
“是。”小武低头答应,然后麻利地转过身,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目送着他离开,田野轻轻一扯唇角,微微而笑,那双深遂的眼在夕阳里愈发明亮夺目:“虽然晚了两年,但你终于还是忍不住,来自投罗网。很好,我们之间的游戏又要开始了。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能跑到哪去?”
第八十七章,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正文)
第八十八章,忍不住的欲火
正文 第八十八章,忍不住的欲火
昏黄的灯光下,田宓抱着双肩,蜷缩在沙发上,她似乎是睡着了,将头部枕在沙发扶手上,大片的阴影遮住了她半边纤秀的脸,睡裙也松松垮垮地勾在身上。
田宓……她是始终是那样清瘦,清瘦得让人心疼。
杨铮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把她从沙发上抱到床上,又替她把被子掖好。她的眉头微微耸动着,仿佛是梦到什么不安的东西,她连睡觉都皱着眉头。
杨铮深深叹了口气,弯腰刚想把*落在她的额头上,田宓却蓦地打开了蝶翼般的眼帘,那乌黑却迷蒙的瞳仁幽幽地映出了他的脸。
他微微愣住,田宓却揉揉眼睛,欢喜地抱住他:“阿铮,你回来了……我给你准备了夜宵,你要不要吃一点,瞧我,只不过是等了一会,就睡着了。”
“我看到了,等会再吃,晴晴呢?”杨铮揽住她纤秀的腰肢,嗅着她身上的芬芳,忽然觉得胸腔里仿佛燃了一篝熊熊的火,无法遣散却令他忧心。
“晴晴在幼儿园,那个幼儿园是住宿制的。我今天想了想,以后我和你都出去工作,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田宓并没有发觉他的异常,只是握着他的手温柔地问,“你今天怎么样?新工作累不累?我去帮你放热水洗洗澡吧?”
杨铮的心里忽然乱成一团麻,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忽然站起来,神情局促地说:“不用,我自己放就可以,你先睡,我一会儿就来。”
田宓怔怔地坐回原地,片刻过后,卫生间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但是她听得真切,并没有热水器启动时那“嘭”的一声轻鸣。
他又在洗凉水澡了。
这两年里,她已经不止一次听见,杨铮半夜起来一个人到浴室去冲凉水澡。田宓知道,对一个壮年男子来说,想要忍住那种**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
没办法,谁让她有洁癖。
本以为和萧珏结婚后,她的洁癖已经不治而愈了,但自从上次田野对她用强未果后,这种可怕的感觉又再次回到她的身上,甚至比以往来的更猛烈。
最初的那些日子,每天晚上田宓都睡不着,在那些无眠的黑夜里,杨铮总是用力地搂着她,温柔地安抚她,试探着吻她,想要和她亲热。
可是他一碰她她就浑身战栗,五脏六腑都牵连着痉挛。萧珏、田野、夏菁菁、甚至于欧文和爸爸……这些人带给她的回忆就像铁拷般一下一下地打在她的心口,让她无法规避。
杨铮一次次地尝试,田宓却是一次次地拒绝拒绝。起初他还能忍,可有一次他终于忍得受不了了,就用力地压制住她。他的力气是那样大,他的眼光是那样坚决,田宓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就捶着他滚烫的胸膛痛哭起来。
然而,杨铮却慢慢地放开了她,夜色暗沉,他乌黑的瞳仁里仿佛蒙了一层水雾,那样忧伤、那样绝望。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勉强过她一次。
“嘭”的一声,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杨铮从里面走出来,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他先是在床边坐了三十个俯卧撑,等身上的凉气都褪下去后,才敢掀开被角钻进来,再像往常一样俯*亲亲她的头发,之后背过身去:“睡吧。”
杨铮为了她心甘情愿地从贵公子降为凡人,又为了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累,他真的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而她,却连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最基本需求都无法满足。
这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终于难以抑制心中的酸楚,田宓用力咬了咬樱唇,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将小脸贴在他**的后背上:“阿铮,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我……我已经决定了,你想怎样就来吧,不用管我。”
温暖柔软的躯体,在杨铮的身上缓缓揉滑,手指顺着他胸前的肌理温柔的*着,像火苗般,一点点地焚烧着他心底的枯荣。
说不想要那是假的,他简直想得快要发疯了,可是他不能!
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受过太多的苦和痛,他不能、也不忍心再勉强她做这种事,他答应过要给她最好的爱,他不能这样自私。
杨铮艰难地闭了闭眼睛,猛地握住田宓的手,转过身嗤地笑出来:“我怎么感觉你这架势跟黄继光堵抢眼似的,有那么‘风萧萧兮易水寒’吗?”
田宓怔了一下,蓦然间羞得嫣红了双颊:“你讨厌!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那好,咱们就正经着说,你告诉我,”杨铮执着她的手,搁在自己猛烈跳动的心口,笑嘻嘻地问,“这里,现在有没有我?”
那双眼睛温和如水,却又亮得似能映出人的影子,田宓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他望了去,于是浅浅地低头:“嗯。”
杨铮将她的秀首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缓缓闭上双眸,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里没来由地闷痛:“小宓……”
“怎么了?”这样的轻唤令田宓心慌,她想起来看看他怎么了,却被他紧紧压制着,动弹不得。
“睡吧。”杨铮气息微弱地开口,他的指尖轻轻绕着她的秀发,心也似被千般青丝*着。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背着田宓去求问国内一位著名心理医生,那个医生说,田宓之所以会这样排斥他,除了年少时的不堪记忆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在潜意识里并没有完全接纳他。
感觉到田宓的身子在瑟瑟发抖,杨铮知道,她又哭了,他在心里默默地叹息,双臂将她圈得更紧。
“我会等你,等你把心完全交给我的那一天,再真真正正地拥有你,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几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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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田宓从幼儿园接了晴晴回来,就顺道到家属院旁边的菜市场买菜,他们一家三口都各自忙了一个星期,难得闲下来好好聚一聚,她打算今天做得丰盛点慰劳慰劳这父女俩。
交代好让晴晴坐在电动车上等她后,田宓便走到旁边的菜摊子上,拿起一株绿油油的水葱:“这葱多少钱一斤啊?”
摊主爽利地说:“一块二。”
田宓不禁蹙了蹙秀眉:“太贵了,能便宜点卖给我吗?”
摊主皱着眉一直摇头:“不行,我已经是最低价了。”
“行了,一块钱吧。”田宓洒然一笑,从兜里掏出几枚硬币。
那摊主一边接钱,一边帮她装着菜:“哎呀,大姐你可真会还价啊。”
田宓抿着嘴嫣然浅笑,以前的她,哪里会还价买菜啊?可是时过境迁,如今的她已经是家破人亡,又有什么是不会的呢?
等她回头时,却发现路边的车座上已经没了晴晴的身影,她霎时骇得心都快要跳脱胸膛:“晴晴……晴晴呢?”
田宓紧张地四处张望,都看不到那抹小小的身影,她又询问了旁边的摊主,摊主也说没有注意。
寒冷,彻骨的寒冷,让她的整颗心都似被冷冻了,她可以失去任何人任何东西,但是她绝对没有办法失去她的晴晴!
那是她的全部,她的命啊!
“晴晴!晴晴你在哪?你不要吓妈妈……”几乎是刹那间,她的眼眶就变得酸涩红胀,她沿着马路边一边寻找一边哭喊。
“晴晴!”
她简直后悔极了,她为什么要把晴晴一个人丢在车上呢?
听闻最近拐卖儿童的案例屡见不鲜,假如她把晴晴弄丢了,她真的不想活了。
“晴晴!晴晴你在哪啊晴晴!”越想越难受,最后,田宓几乎就要崩溃了,扶着路边的电线杆神情怔忡地呜咽起来。
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妈妈!妈妈我在这里!”
忽然,清亮的童音唤起了田宓的注意,她下意识地回头,却看到晴晴正从一辆黑色的奥迪里探出脑袋,那乌黑的眼底还滑过一束璀璨的光亮,似乎特别开心。
失而复得的欣喜令田宓的眼眶越发红肿,她一路奔跑着跑到车子边,又急又怒地斥责晴晴:“晴晴!妈不是说过要你坐在那里不要乱跑吗?你怎么可以随便上了陌生人的车呢?你吓死妈妈了你知道吗?妈妈以为把你弄丢了,再也找不到你了!”
晴晴似乎被她满脸的泪珠吓了一跳,她嘟起小嘴怯怯地说:“妈妈,这个叔叔给我买了我最喜欢吃的蛋挞,还说要带我跟你玩捉迷藏的游戏。所以我……”
“什么叔叔啊?陌生人的话你也可以随便相信吗?妈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田宓这才缓缓偏过头,然而,在她看清车里男人的刹那,手中的蔬菜却“啪”的一声全都掉在了地上。
子夜般的黑色玻璃里,萧珏一双深邃却冷魅的眼灼灼地看住田宓,他伸手打开车门,温雅而笑,这笑容却不知为何带着一种强硬的压迫:“我也是陌生人吗?”
满街的鸣笛声、嘈杂声、和叫卖声,都似变成了细小的鼓槌,一下一下地敲击在田宓的耳膜里,巨大的响声几乎吞没了所有,脑袋里只剩一片昏然。
第八十八章,忍不住的欲火(正文)
第八十九章,我只是想念你这具躯体
正文 第八十九章,我只是想念你这具躯体
萧珏还是两年前的样子,他的面容依旧是鹤立鸡群般的俊逸,但他的气度却远比记忆中更沉稳,也更令人捉摸不透。
“晴晴,到妈妈这里来。”田宓抓紧了晴晴的小手,将她从车里抱出来,眼眸里不断涨起的湿润被她强忍回去。
接着,她缓慢地深深呼吸,唇角弯起清浅的笑纹,冲他微微颔首:“对不起,我女儿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两年了,这个女人再次见到他时,居然是如此的神情自若,甚至还对他用了敬语。
过去的种种,她果然都放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