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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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我怎么可能不出席。”
他都烧成这样了,还是只想着那些事,田宓的心里有些酸,语气也夹着清冷的讽刺:“说白了,在你眼里就只有你的政治前途最重要,为了它,你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她当然会心酸,因为她想起了甄淑妮,和这些日子以来不堪回首的种种。
这句话似乎击中了萧珏的软肋,他抬起头神情奇特地看了田宓一眼:“电话给我。”
又是这样颐指气使的语气,田宓心里忿忿地想,但也照做了,谁让他是病人呢。
拿到电话后,萧珏反复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声音更哑了点:“喂,三天内,会场的事情全部交给你了。”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惊讶:“那你呢?”
“我跟人私奔了。”萧珏耸耸肩,不知道是生病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脸颊竟有点涨红,颇有一丝孩子似的认真。
“啊?”那人惊呆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偏巧萧珏也不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他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喂!你疯了吗?”田宓也吓了一跳,她只是想说句气话,没想到他竟然会来真的。
萧珏只是看住她笑了:“我只想告诉你,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他笑起来很好看,眼角月牙般微微地弯着,斜入鬓角,橙色的光线细细密密地落在他的面庞,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田宓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厚颜无耻地笑出来,她气呼呼地转过身,打开门就要出去:“你生病了,我不跟你计较。”
本以为她就这样离开,不会再管自己了,谁知过了一会,田宓领着一个医生装扮的男人走进来,给他看病。这期间,他们甚至还用西班牙语絮絮地攀谈起来。
萧珏不免感到诧异,一直认为田宓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小姐,他竟不知道,她还会西班牙语。
他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打了一针退烧后,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温度就降下来了。
但他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这让田宓很忧愁。
晚上参赛的建筑师们自发组织聚餐,地点是海滩旁边的一家名叫“四只猫”的小酒馆,据说在当地很有名。由于那里离住的地方很近,又在一条不便进出的深巷里,大家就提议步行前往,沿途还能欣赏纯正的巴塞罗那风光以及高迪的建筑。
雨后的天空像是被水洗过了一般,碧蓝碧蓝的,广场上孩子们大笑着追逐成群的海鸥,受惊的鸟群被逆来的北风吹斜了身子,飘飘摇摇地躲入白云的深处。道路两旁,松柏在黝黑的墙壁边缘舒展出春绿色的枝桠,美得人心神一醉。
一行人终于欢声笑语地往广场南边的小街里走,可是田宓却始终不开口,她简直别扭极了。
街道的尽头是一个紫檀木的雕花大门,镶嵌着西洋的彩色玻璃,阳光透过树的缝隙射进来,潋出云霞,灿然成锦,也同样映出人群后面的一个男人身影。
旁边有个女孩终于忍不住问她:“那个人是谁啊?从出旅馆开始,他就一直跟着我们,你认识吗?”
她说着,拉住田宓向后望了一眼,萧珏就站在不远的树影里,穿着一件在镇上随便买的休闲T恤。那件衣服似乎有些大,风骨碌碌地吹过时,一侧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另一侧则被迫撑开好多,越发显得他又高又瘦,单薄得像是一道影子。
田宓看着他,看着他眼里似是而非的笑意,脸色因尴尬而涨得通红,目光却又狠狠地瞪过去,似是在无声的驱赶:“不认识。”
女孩惊讶地睁大眼睛:“啊?那他会不会是想抢劫?要不要报警?”
“不会吧,”田宓心虚地咽了口唾沫,之后促狭地笑了笑,眉目里透着点猜不透的神秘,“我猜他是看上你了。”
女孩子的脸刹时间红润起来,眸子也深深地垂下,似乎特别不好意思:“真的吗?”
推开门顿时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椭圆形半露天的小院,一个个随意摆放的黑漆圆桌,周围环绕的则是黄梨花的酒架,仿佛是中世纪时期的欧洲酒肆。
架子上的酒是清一色的西洋名字,有的田宓见过,有的她也认不出。墙面有不少画,一角的玻璃橱柜里摆放着出售的纪念品,门后似乎还有一个庭院,庭院的两旁是紫藤萝*起来的长廊,那上面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人,他们围成一个圈子,绕着一个弹吉他的少年和一个跳舞的加泰罗尼亚姑娘,她穿着艳丽的紧身胸衣和多层饰边的玫红裙子,火热的舞步仿佛能灼烧人的呼吸。
心弦被几不可知地牵动起来,田宓认得这支舞,弗朗明哥舞风的火舞,华美绚丽,轻盈奔放,充满着震憾人心的自信和自由。
那曾是她年少时最爱跳的舞,可是现在……
她默默垂下头,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随着那个女孩狐一般的快速旋步而抽紧发痛,连心都跟着酸楚。
这时穿着绅士的服务员向店里的一些顾客侧耳说了几句,大家纷纷起身离开。
最后只剩下他们几个,田宓他们自然感到诧异,有人沉不住气,把老板叫过来,用生硬的英语问他:“老板,他们为什么都走了?”
那老板是个地道的加泰罗尼亚男人,挺着圆润的肚子,笑得爽朗,却坚持不肯说西班牙语,只是用生涩的英语表达着自己的意思:“那位先生替你们已经把这里包了。”
“包了?”
大家禁不住议论纷纷,田宓也扭过头,视线越过转角的花廊落在萧珏的身上。他就坐在灯火阑珊处,他一手擎着烟斗,微微勾起唇角,一手擎着只酒杯,遥遥地冲着她举起来,十分优雅的姿势,仿佛是邀约。
她慌忙回过头,心也跳得极快,还好没有人发现,倒是先前那个女孩子,此刻正一脸含羞带嗔的笑意,神情痴惘地凝视着萧珏。
田宓知道她错解了萧珏的意思,忍不住抿了唇暗自偷笑,真想不到,萧珏还是挺有魅力的。这么快,就把人家小姑娘的魂给勾走了。
不一会,半露天式的咖啡屋里又响起明快奔放的西班牙吉他,大家都停止说笑,只是静静地聆听,田宓听得心神一阵恍惚,刚想夸赞那个少年神乎其技的吉他水平,却错愕的发觉少年正坐在自己身旁听曲子。
她下意识地回头,不大的院落中央,只清清静静的一张椅子,萧珏就坐在那里,低头信手拨动着颤抖的琴弦。
院子里的灯明澈却典雅,紫金色的光从磨砂灯罩中辗转而出,一闪一闪地明灭在他的面庞上。
他仍旧维持着微笑,神情却是那样专注,黑浓的睫毛随着微弯的眼角朝下拖着,长长的剪影,就仿佛拖到田宓的身上,又绕*的心里。
过去,那些残忍的、甜蜜的过去,再一次袭上心头。
田宓呆呆地看着他,不知不觉已喝了两三杯朗姆,那酒兑了果味调酒,入口时是极甘甜的,此刻却惹得她肠胃牵痛起来。
恍然间,她记起,自己已经怀孕了,是不能喝酒的。
是啊,她已经怀孕了,难道真的要这样跟孩子的爸爸一刀两断吗?
曲子恰巧在这个时候终止了,萧珏向旁边的服务员交代了几句,没过多久,服务员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捎带着送来一束冶红的玫瑰。(文*人-书-屋-W-R-S-H-U)
萧珏就这样捧着玫瑰一步步地朝田宓走来,旁边的女孩子依旧一脸花痴似的期待,那一刹那,田宓几乎就要心软。
可他却说:“我知道你舞跳得很好,可你从没为我跳过舞。现在,能为我跳支舞吗?”
刹那间,灯光在她面前爆开,碎片锋利如刀,割痛了田宓的眼。
她用力咬了咬唇,猛地站起来,几乎是奔跑着出去。
出门时她的脑子里不断回荡着那个女孩跳舞的样子,华美绚丽的红裙张开似朵*的玫瑰,猫一般轻盈的足尖在急促的吉他与响板中不停地跳跃旋转,她只是在跳,仿佛无论前面是悬崖或荆棘,她都会一路跳过去,红裙斑斑像散洒一地的鲜血淋漓。
鲜血……
那天上次从楼梯上滚下来时,田宓也看到了满目满地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渗入她的白色睡裙,渐渐变成火红的颜色。当时她的世界快速地旋转着、旋转着,她一低头,几乎错疑自己还穿着舞裙,在跳着那支明快果敢的火之舞。
可是很快,那些血像野蔷薇的花藤般缠住她的周身,等她彻底清醒后才明白,她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孩子,右脚脚踝处也发生了粉碎性的骨折。
这辈子,她都不能再跳舞了。
第六十九章,私奔吧!(二更求月票)(正文)
第七十章,田宓,我爱你
正文 第七十章,田宓,我爱你
田宓双手掐了自己的手心,眼里满是泪水,她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她既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他,也无法狠下心永远离开他。
一条条街道曲折地像迷宫般,田宓在其中绕来绕去的,不知不觉又走回海滩边的广场上。萧珏就坐在沙滩上,一瞬不瞬地看住她,只是看住她,眼神却凄凉,忧郁。
“我以为你会原谅我。”隔着很远,他静悄悄地说,身影在树荫下格外落寞。
忽然之间,田宓就笑了,这一切的一切,多像她可笑的命运,无论怎样逃脱,最终都会回到原点。
倔强地仰起头,她用力忍住眼里的泪:“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甄淑妮,我这辈子都不能再跳舞。你却邀请我来跳舞?”
“我不知道,”萧珏震惊地抬起眸子,慢慢地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田宓笑,笑得凄凉:“说?我以为你不问,就代表你都知道的。算了,在你眼里她那么完美,你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些?”
萧珏向她走过来,拉起她的手,将玫瑰塞进她冰凉的掌心,声音里带着颤抖:“田宓,我错了,过去我一直都错了。请你原谅我,我不能没有你。”
硬起心肠,田宓挣扎着想要推开他,拉扯之间,匆匆包裹的花束上扎绳松了,娇弱的玫瑰哗啦啦地掉落了一地,扑落到黑黝黝的沙砾上,鲜红得仿佛谁心里溢出的血。
蓦然地,两个人都是顿住,身后是郁郁葱葱的植物,落在他的乌黑身影上。田宓用力捂住自己的胸口,终于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她转过身沿着沙滩奔跑着,浪花一层层地打在她的小腿上,凉得蚀骨。
萧珏从背后追*,又紧紧抱住的纤腰,语声低哑:“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你放开我!”田宓用手地推他,要脚踹他,用牙咬他,她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野蛮。
起初他还抵抗,可是突然有那么一下,他的身子摇摇坠坠得向海里歪倒,恰巧一个高浪打过来,他竟然就这么没影了。
不知道他又搞什么鬼,田宓呆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出来,有些气恼地跺跺脚:“我走了!你自己去喂鱼吧!”
她忿忿地转过身,刚走了两步,心却莫名地慌乱起来,他为什么还不出来?
难道他真的被浪花卷走淹死了?他该不是不会游泳吧?
对啊,结婚这么久,她从来都没听过他会游泳。他甚至连螃蟹都害怕,他又怎么可能会游泳!
“萧珏!”
没人应他,田宓忽然急了,大声地喊着:“萧珏!你快出来!”
“萧珏!你在哪!我不怪你了!我不怪你!你出来吧……萧珏!”
田宓跌坐在空无一人的沙滩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前,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夜晚的海乌黑的无边无际,和天空融成一体,仿佛是吃人的黑洞,吞噬着她的脆弱,她一遍一遍地喊着,喊得嗓子都哑了。
几乎就要绝望了,忽然有人拽住她的胳膊,声音很大,几乎是吼,又带着明显的焦急:“我不过是憋了一会儿气吓吓你,你怎么就跑没影儿了!”
萧珏,竟然是萧珏!
没有一刻。
从来没有一刻,她是这样的渴望见到他,从来没有一刻,她是这样的需要他。
刹那间,她扑到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这样的恸哭,这样的她,令萧珏一时间连呼吸都凝滞起来,他只觉得自己胸口被人狠狠砸了一拳,于是更加抓紧她,将她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你摔着了?疼不疼?”但是很快,他又低下头查看她红肿的脚踝,深邃的眼里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彼此纠缠着,爱怜、心痛。
田宓哽咽摇头:“我没事。”
萧珏忽然笑了,但他的眉头仍是紧缩着,总让人无端端地觉得凝重:“刚才,你说你不怪我了?”
“我那是以为你跳海自裁了,早知道你没事,我才不会……”田宓的眼角还挂着泪,听他这么说却被呛的脸色发青。
“那好,我现在就去跳海!”萧珏很爽快地松开她,站起来就要往海里走。
“哎!”
心忽然跳得又快又急,田宓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萧珏微微笑着转过身,手指从她的脸颊滑到她的下巴,又从下巴滑到颈项,最后顺着手臂,滑倒了她的手指,十指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