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就在那里-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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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说自己是疯子,我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幽深夜色,那大宝是什么?应该算是超级疯子了……
垂下头,磕着方向盘,我的心就跟外头的夜晚一样,闷燥茫然。
那一晚我想起许多事,比如有一次林维渊来我办公室跟我谈下个楼盘买地的问题,我正收到薛瑾传来的简讯,“我在肯德基吃雪顶咖啡哦,意犹未尽地想起了你,冰块明明冷不可及,咖啡却香醇让人迷恋,形成了人间绝味,噢,我要用一夜难眠来偿还对如斯美味的享受了!”
林维渊好像在办公桌对面问了我什么。
我头也没抬下意识回道:“雪顶咖啡。”
林维渊转着笔莞尔:“可怕啊,热恋中的男人。”
我将手机放回桌上,咳了两声恢复正色,问:“你刚才问的什么?”
他说:“这次新楼盘的名字……”
“……”
这样的小事不胜枚举,所有的回忆,都像梦境一样美好,波光粼粼的,全是关于薛瑾的,全部是她。
越想越觉得心都快揪成一团。
极其不容易的天亮了,看见薛瑾从楼道出来的第一秒,我就条件反射似的走下了车,腿因为维持太久的坐姿而发麻。这份让人难受的感觉很快她举止投足间充盈的都是对我的排斥和反感带来的心痛而取代。但是没有办法,这次坚决不能放她走了,不能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自己不想失去的东西,就算让人笑话,我也愿意奋不顾身的踏出第一步,不想让一切变得无法挽回。
不善言辞,就只能抱紧她,把真实感受告诉她,我想了她一夜,整整一夜。
我能感到她停留在我怀里的身体都在轻轻颤抖,我清楚地知道她在流眼泪。
“顾行止。”此刻,她叫我的时候,我心尖一阵轻颤。
当初我外公给我这个名字,大抵是为了让我不要为人情琐事牵绊,不遗余力地一直向前。而事到如今,我拥紧怀里的女孩子,蜜色的阳光倾漏在她脸上,眼泪让她的脸蒙上一层仙境般的湿润,美得动人。现在,我倒宁愿这样理解自己的名字,行止,行而有止。说不动容就是可耻,因为当下的我,终究是找到能让我终已一生为之停留的姑娘了。
……;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031章
不得不说的一件事是,和顾行止同居的第二天。谭素清就过来了,以不速之客的身份出现,却完全是处之泰然的姿态,午饭之前执意要我去厨房卖弄厨艺,我问顾行止,“你妈有不能吃的东西吗?”他正垂眸翻今天的参考消息:“我妈有胆囊炎,不能吃蛋。”我一瞬间心灰意冷。
我对谭素清皱眉:“我比较擅长炒蛋类的菜,你确定一定要我下厨吗?”她点点头,完全没有任何鸭梨的状态。
真是自寻死路啊,我扭头去了厨房。
但是在中午餐桌上,当我把最后一份XX炒蛋端上来的时候,谭素清已经是面如死灰:
“这是炒蛋开会吗?你就这么想谋杀我?”
“怎么会,不是还有排骨汤吗?”我指了指桌子中央那个泛白气的大碗。
“好吧,”谭素清也没多做计较,夹起一片青椒送进嘴里,嚼了许久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回放,之后她淡定地抿了口水瞥过来:“我刚才说错了,你做的菜不需要鸡蛋就能谋杀我。”
不容我辩驳,谭素清又转向顾行止征求意见:“儿子,也许你们需要请个钟点工。”
顾行止没有退缩,替谭素清舀了一小碗排骨汤,直视他妈妈:“我觉得不错,妈你太挑剔了。”
“好吧,反正你有保险,齁死应该算人身意外伤害?是不是?”谭素清支撑起笑容,眼睛的指向明显是在问我。
“今天做菜的就时候生怕大家口味不一,特地控制盐量了,还是很咸吗?”我语气恳切,心里面真是憋不出想要骂骂咧咧,您味觉的敏锐度要到底是比常人多了多少倍?
“是的,很咸,”半杯水被谭素清吞咽入腹,一成不变的苛刻:“你的特地控制盐量是以罐为单位而不是以勺为单位的吧。”
“家里没有罐子;还是你说煤气罐?”
我们俩之间的诡异气流因为顾行止搁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拉开椅子打算回房间,只撂下一句:“妈,可以了吧。”
我当即埋头扒碗里的饭,不再开口,也没这个打算,怕一个不小心把心理暴露,我可以掐死我的未来婆婆吗?现在我的满脑子都塞着这个阴暗的意图。
谭素清道行显然比我高,很利落的拉住经过她身边的顾行止:“今天过来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要不要把那个会议补开一下,话说,你前天下午开会开一半为什么会突然暂停会议冲出去?听闻是为了一个女人的事?薛瑾吗?她的魅力值什么时候突然这么大了,我前俩年胆囊发作住院的时候,你还能雷打不动地按时上班,探望我的机会都奢侈。现在看着你对我发火,真是一句谚语的真实写照,什么来着的,哦,对,那句,有了媳妇忘了娘。”
“能够结婚”这个目标的实现就像去公司应聘,总不会太顺利,笔试的时候试卷上总归会有一道艰难的主观题目让你在考场上心急如焚抓耳挠腮,面试也一样,总要有一个王牌面试官字句珠玑,问话的语气听来都会芒刺在背。而现下,对我来说,掀开帘幕就会发现,这道难题和这张王牌都全都指向一个东西,它饱含一个女人从少妇到老叟时期多年难熬的怨念和纠结,以至于饱和倒心理阴暗,直接导致的情况便是往后若有幸生儿子就可以一代折磨一代一代报复一代来形成代代相传的恶性循环。它同时也是大陆剧亘古不变的经典狗血式出场人物,其存在常常风头鲜明势头劲足直逼主角,编剧们屡用不爽屡试不爽,但也总是有人百看不厌乐在其中,它的名字就叫婆婆——
血腥素清这样的婆婆更是婆中之婆,就仿佛高中年代学校里的强中强班,她以优等生的身份高调毕业。
在认识她的第一天,我就早该树立起这样的觉悟。
而于当下,我居然在陪她逛街,逛街!这可怕的最容易彰显女人本性的行动,我就这样紧随其后,抱着大小不一的购物袋,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了顾行止的父亲为什么永远不和他妈妈同时出现的缘由。
我们是吃完饭就风尘仆仆来新街口的,完全不给我休息的机会,在卫生间涂防晒霜的时候,顾行止也跟了进来,在我身后盯着镜子里的我看了一会,面上一直带着愉快的微笑,精致到有些凌厉的五官也被黄色的镜面灯光线打成温和的弧度,没过一会,我就被他凝视的脸微微热起来,故作从容的拧上防晒霜搁回。
“有什么好看的啊。”我撂下这句话出门,却又被他捞了回去。
他皱眉的样子有种好看的专注:“看你抹了半天防晒霜都没抹开。”
说完,顾行止手指就来到我眼下,细致的抚了两下,他边说:“我妈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下次就直接说回去吧,她这人吃软不吃硬。”
他放开我,揉揉我肩膀:“好了,去吧。”
很奇迹的,我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居然鼻头酸了一把。其实我也早预料到他会来说他妈妈的事情,甚至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他要是说“你能忍让就多忍让她一点”这样的话的准备,但是他完全没有,一个要委屈我的字眼都没有。就像是以为太阳能坏了,洗澡之前明明已经做好了承接冰水浇灌的准备,却在打开花洒的一刻被被喷了一身温暖的湿润,这幸福的反差又让老娘轻而易举感动了。
“薛瑾,来帮我看看这裙子怎么样?”
谭素清的魔音打破我对三个小时前我与她儿子美好一段的回忆,她正拎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谭素清很瘦,身材纤细娇小,之前看她试裙子连胸型都有种很少女的感觉,我甚至都想跟进试衣间看看她是不是还穿着粉红色的胸罩。
我努力在嘴角施放假笑:“呃,很美,很适合你。”
她明显听出我语句里敷衍的意味:“你能不能专心点,陪我逛街都能不停犯相思病,你中午红豆吃多了?”
我抽搐嘴角,决定不跟她计较:“好。”
“真的不错?”
我加大力道点头,像对着空气磕响头那样剧烈诚挚:“嗯!”
“好吧,”她侧过身对站在身边的柜台小姐问:“这件有XS的吗?”
“谭小姐,”这里的小姐显然很熟悉她的作风了,为难的神色毕露:“XS其实是有的,但是……刚好被别人试走了,她现在在更衣间。”
“她在哪个更衣间?”谭素清注意到一排如同精巧小盒子的更衣室。
小姐目标明确的指向其中一间,而此刻,雕刻着欧式花纹全身镜的门也被拉开,一个女人穿着同款的黑色连衣裙慢悠悠走出来。她也是娇小的,但是除了谭素清之外,这世界上一样存在身段小却饱含强大爆发力的女人。
我睁大眼,走近两步,拍了拍着站在镜子前头颇有些自娱自乐的女人:
“妈——你怎么在这?”
第032章
其实陪谭素清来之前我就在考虑会不会遇上我老娘,本来今天下午就是她惯常逛街的日子,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巧,我碰她肩膀后,她回过头来的那一瞬,我的大脑里还是爆破出无数念头,类似于“中国申请举办世界杯成功”这种消息一样的惊心动魄。而当下,血腥素清也站在我的身后不远处,她们的同时出现已经在我脑袋里拉响警报——“一山不能容二虎,更何况是两母哦亲~”
我用余光瞄了瞄谭素清,她只是看向这边,却也没有走过来的打算,决定发挥机智让这她们变成平行线两条,暂时最好还是没什么交集的好。对老妈小声呵呵笑:“妈,真巧。”
“嗯,是巧,”老妈实现穿过我身边的空隙投向谭素清:“跟同事逛街呐?挺漂亮的么。”
“对,你要买这个裙子?”我拉起下摆:“不适合你,真的,黑色,太老气了。”我指指隔壁:“那家颜色挺艳丽的,你去那家看看好了。”
“怎么,你不陪我一块逛呀?叫你同事一块来好啦。”我妈语气熟路的自然。
我忙推脱,“不不,你看人家不认识你,逛街多拘束,”边幅度从包里拿出钱包:“今天逛街钱带够了吗?不够我再给你一千。”
“不用了,带不少钱了。”老妈架住我手臂不让我动作,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穿空魔音,我扭头看回去,谭素清环臂站在原处,拧着眉问我:“薛瑾,你在那边磨蹭什么?是想把这件裙子用钱买通她过来给我?”
她的微笑的幅度在脸上伸缩自如:“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被别人先下手的东西在我看来也没什么价值了。跟那位女士说再见,薛瑾,我们走吧,”她友好地朝我点头,右手点点下巴补充道:“哦,对了,提醒一句。这位女士,这条裙子虽然我不想要,但是也并不适合你,你可以让导购小姐帮你看一看,你后背的肉都被它勒得块块分明,有种……嗯……凌迟前的肉感。”——我妈确实是娇小丰满体质。
谭素清说完轻飘飘的瞥了眼身边的导购小姐以求认可,导购小姐不说话,脸瞬间惨白。
“……”我和老妈之间顷刻安静了,身边老妈的脸上正在抽搐,这是疯魔暗黑化前的隐忍。
我攥紧她的手,低声道:“妈,淡定,她是我上司,刻薄惯了的。”
“又不是我上司。看她这样估计也并不知道我是你妈,呵呵,我装作普通客人去会会她,角色扮演一下。”跃跃欲试的挑战欲在老妈脸蛋上原形毕露。她笑的有点恐怖的狰狞,随即挣开我手臂,快步走到谭素清跟前,我忙紧跟过去。
但是为保人身安全,我暂时还是先不介入的好,先围观看情况发展再行动。
“怎么?”谭素清还是环臂亭亭而立,面不改色:“想对我说什么直接说。”
我妈一副很免疫的模样,神态自若:“你说我穿这件衣服是凌迟前的肉感是吧?那我们来看看你好啦,你想展现的是吸毒后的骨感?这件裙子是旗袍式样,要求身材凹凸有致才能穿出好的效果,但是你的胸和屁股呢,去了哪里?到底是什么勇气让你从衣架上把它拎下来再穿出去自取其辱的?”
“呵,好笑,”谭素清掩唇:“谁告诉你我要穿出去,颜色这么老气,我是买一件用来参加葬礼的,你呢?日常着装?”
老妈丝毫不甘示弱:“参加葬礼?哦~我懂了,自己的葬礼上,用来当做寿衣穿着它躺进棺材里去咯?那我还是放弃吧。你说,人也就死一回,只有一次机会穿穿,自己还不看到,好可悲噢,让给你算了,我现在就去更衣间换下来。”
“谢了,不用麻烦,我不捡别人的破鞋。”
“你说你活这么大了,怎么这么没原则,看中了就拿下呗。”
“怎么会,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我的原则只有三个字——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