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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言不由衷-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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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别开!”她忽然变了声调,冷沉沉的。

言方的眉蹙得更深,她在闹别扭。但无法,为了安全他只得把车开到路边停下。

就在他摁下手刹的一刹那,他只看见一个黑影在眼前放大,紧接着唇上一股温热压下来。他仿佛被电到似的浑身一震,万万没想到她会吻过来。

他惊呆了,也不晓得去推她。

笑柔倾过身,一手摁着主驾的椅背一手攀着他的肩膀,在车子停下的一瞬间迫不及待地吻过去。

如果是酒精作祟的话就让它作祟吧,换做平时她打死都不敢做到的事现在一下都成真了。她豁出去了,如果这一次后他躲着她,恨她,那就再留着到以后去后悔吧。

等他恍然醒悟,伸手去推,可她反而站起来,弓着身子半跪在副驾上,膝盖已经越过了座位,两臂紧紧地环抱着他的颈项,越吻越深。

言方的手起初是放在她的腰上,抵挡的姿态。可是她不放手还有她唇上腻人的温度,她不是安分的吻,而是一点点笨拙的试着往里面探。

他紧闭着唇不让她有机可趁,一边推她,可怎么也推不开。

忽然她发狠咬了他一下终于等到机会钻了空子。

言方放在她腰间的手一紧,左右逃避不了。他试着推开她,但是试了,现在他反而觉得并不是自己情愿的。

他苦笑了一下,笑柔终于缓缓把脸移开,半跪在隔离带上,眸中似缠了一股雾色。

“你这是在做什么?”言方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得像深洞底传来一样。

笑柔轻轻一笑:“我没醉,我清醒得很,言方,你要讨厌我恨我都可以,我不后悔。”她说着就有些哽咽。

黑暗的车厢里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是厌恶,还是憎恨。

再慢些吧,如果他真会讨厌她,那就再慢些吧。

她再次抱着他的头吻下去,急促而缠绵。言方叹了一口气,放在她腰间的手忽然将她抱起来,她一边吻,一边就着爬过去,半坐在他的身上,两人一刻也没有停过。

沉寂的车厢内微微氤氲起暧昧的喘息声,幸好这一带偏僻,偶尔开过几辆车都是疾驰而过,根本不会发现这边的动静。

这几乎是一种令人咋舌的忘我,俩人都在短短的时间内失去了自己的意志和坚持,明知是越矩却还要望一条不归路上去。

一个贪婪,一个不舍,情【河蟹】欲这东西永远解释不清。

气氛被震动的手机打破,言方低头去看手机,一个不得不接的电话。笑柔还坐在他的大腿上,裙子被撩起,现出长腿的一截,痴痴地看着他。

言方摁下通话键,那边随即和他聊起生意上的是,若不是策划急着更改,他不会那么晚还接公司的电话。

他撇过头去谈着电话,心不在焉的,但总好过与她面对,一小段的电话调息,他希望能令自己平复下来。

笑柔是完全清醒了,她以一个极度暧昧和尴尬的姿势坐在他身上,还衣衫不整,裹胸的裙子不知怎的歪了一边。但她没有想离开,她像猫爱吃鱼一样贪婪他身上的所有,所以再次俯下身去,侧首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和话语,沉沉地从胸间传来,她忍不住想笑。

谁能不笑呢?

可耻不可耻,她把她所想的,全部就着酒劲宣泄初来。

现在真是累得不像话了。

笑柔抽时间把爸爸的报告给林铁荣送去,然后辗转回家,戈彤见她来了很是高兴,张罗着要去买菜,但言士尹万分担心她的身体,不肯让她外出,就打电话叫别人去买。

戈彤扯着女儿到房间里扯家常,又问她拿了爸爸的报告没有。

笑柔一一回答,但不知怎么就回忆起那日赵之军恨得咬牙切齿的话,他说她是装不懂。她问戈彤:“妈妈,大伯为什么那么恨你改嫁?”

戈彤苦笑道:“你还不明白?他们可能觉得女人一生就得从一而终,我开始也没想到再嫁的,可是很多事情都无法提早预料得到。”

这些话妈妈以前常和她说,她也很是清楚明白,她又问:“可是大伯为什么说我是装不明白?”

戈彤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不待见我,但已经没有以前那样骂得难听了,只是他说爷爷偏袒我,又问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但后来爷爷阻止他,就什么也没再说。”

笑柔也感觉妈妈的神色有些不一样,似乎有点紧张,于是安慰道:“妈,舅舅恨我们母女俩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是他不开明而已,但爸爸要是看见你终日不开心他也不会高兴的,而且言爸爸那么疼你,就算我以后工作结婚离开这座城市,我也不用去担心你了。”

戈彤感动地笑出来,捏捏她的鼻子,宠溺地嗔她:“傻孩子,妈妈也不许你嫁远了,我看不见你就会觉得心慌,我舍不得你离开我。”

“但我总会长大啊,找到我能托付终身的那个人……”她还没说完,房门被轻轻敲了两声,言士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言方过来了,你们也出来聊吧。”

戈彤应了一声,又对笑柔说:“正好,我要问问言方你最近有没有听话。”

笑柔腾的一下就脸红了:“你先出去好了,我上一会儿网。”

她也不是故意要逃避,但又一下不知道怎么在大家围在一起谈话的时候面对言方,言士尹和妈妈像两管高瓦数的电灯泡一样,照得她浑不自然。

等到吃午饭时她才慢吞吞的出去,走到饭厅的时候正好对上言方的眼光。只是一瞥他很快低下头去,本是沉默的脸上带起了一抹笑容。

笑柔也觉得讪讪的,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保姆立即就添了一碗饭过来。

言士尹看见她落座,本来还和言方谈着工作上的事,一下就把重心转移了过来。

“柔柔,我也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戈彤插话道:“我也正想问言方呢,她最近没有给你添乱吧?”

言方笑了一声:“没有,她很乖,就是最近养了一只猫。”

戈彤立即惊讶地责备女儿:“你小叔有敏感症,你还养?”

言方说:“不碍事,她把猫管得很好,也不闹腾。”

笑柔狠狠瞪了他一眼,往嘴里塞了一口饭恨恨地嚼着,不理会他唇边越发明显的笑意。

是因为知道才喝的,就像饮鸩止渴,明明知道是毒药还要喝下去,比如言方,明知道不可能,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就是因为太在意,所以她会挣开他的手,一只舞算什么,但那句话绝望得让她害怕,就算是自己一厢情愿。

她连续喝了三杯威士忌,最后一杯酒保没敢给她斟多,她喝完搁下杯子就走了。在走廊上看见青浅和一名男人在闹别扭,她嘤嘤的哭,不让男人碰她。男人很好耐心地哄她,笑柔忽然看见他手指上的戒指,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她谁也没告诉,只身离开会所。走到清冷的花园才发现这一带她并不熟悉,忽然一束耀眼的车灯照过来,她向后退了几步就出了大门。

再一回头,看着金碧辉煌的建筑,她已经不想再进去。

夜很黑,路两边整齐的路灯投洒下澄黄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身影协调有节奏地被拉长又缩短,高跟鞋在柏油地上咯咯地敲着,寂静的马路上难以看见一辆汽车。

凉风习习地将她包围,吹起鬓边的长发凌乱地飞舞。喝了酒她感觉到冷,双手抱着胳膊走在被照亮的马路上。

她想这么走下去,终能看见有车站的。

当她找到车站,才发现早过了末班车的时间,再一摸手包里的手机,发现将近二十三点了。

这种时间和地点听见孩子的哭声会令人毛骨悚然,她还以为是自己有些醉后幻觉,摇摇头,还是清晰地听见嘤咛的哭声。

循着哭声找去,她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站牌下哭泣。

她忽然笑起来,走过去揉揉小男孩的头发:“孩子,你是人是鬼呢?别吓唬姐姐,不过我可能也不会怕了。”

小男孩抬起头来,脸上泪迹斑斑,楚楚可怜地噘着嘴抽泣着说:“姐姐,我真那么像鬼吗?”

笑柔咯咯地笑起来:“这个时候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哭,你自己说呢?”

“我也不想,刚才很多人都不理我,他们是不是怕我是鬼?”

孩子天真的问题让她哭笑不得。

她站起来,伸出手臂:“起来吧,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小男孩看着她:“我住南家埠,姐姐你不怕我吗?”

“怕,但我圣母病犯了,送鬼也要送进坟啊。”

夜深人静,孩子在她背上睡得沉,她一身盛宴时的裙装,高跟鞋拎在手里,赤脚踩在扎人的地上慢慢走着,多么一副怪异的画面。

走到派出所时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狼狈,在值班民警的询问和记录后,小男孩的家人终于要赶过来了,她找了个机会溜出来,但不知怎么的脑袋有些昏沉沉的,往前扑的时候幸好一位民警眼疾手快扶住她,担心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她尴尬笑着摇摇头,狼狈地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再站在无尽头大街上,她忽然就茫然了,这里是哪里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去?该怎么回去。

转身之际,前面驶来一部车,耀眼的车灯照在她身上,她没闪没躲,木头似的赤脚站在路中间,高跟鞋依然提在手里,像极了可怜的人被弃置在荒野之地。

因为她认得那部车。

她一直都好奇,言方为什么总能在毫无联系的情况下找到她。她该不该有些窃喜,窃喜他能感觉到她,抑或,只是凑巧而已。

言方从车上下来,“嘭”的一声摔上车门,力气之大就算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知他在生气。他大步朝她走过来,抿唇凛眉,脸色很臭。笑柔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咧开嘴咯咯地笑起来,她该是疯了。

“为什么独自跑出来。”他劈头盖脸的责备,方才她从舞池里退出来,一支舞未完就消失了踪影,谁也没说,谁也不知道,手机也打不通,他深知这一带远离市区,更难以截到计程车。

凭着直觉一路找过来,他发现自己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一路开得飞快又不断的观察两边,生怕一擦肩就把她错过了。

“你还笑!”他愤怒地攥住她的手臂,低头看见一双赤足,头发微微散乱,整洁的裙摆上添了许多皱褶。

他忽然软下来,叹了口气,是在拿她没办法。

“上车吧,我们回去。”

他转过身打开车门再回头看她,笑柔站在他的背后,他冷不丁怔了怔,她忽然张开手臂,凑过身去,紧紧地抱住他。

Chapter 21

戈彤的小腹日渐明显起来,言士尹和笑柔商量,他看中国外的医疗安胎技术,正准备把戈彤送出去。

笑柔没有意见,她亦想妈妈得到好的照顾。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沉默不语,双眼痴痴地望着窗外,连车子几时停下来也不知道。

“笑柔。”言方唤她,一次没应,第二次伸手轻轻推了推她才恍过神来,“在想什么?”

她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都能猜透我的吗?还是明知故问?”

言方笑了笑:“国外医疗好,小婶过去也是个保障。”

笑柔叹了口气,遂又抬头蹙着眉问他:“不知道怎么我心里堵着慌,为了什么我又说不出来,就像有块抹布塞在那,难受。”

“你昨夜没睡好?”

笑柔白了他一眼,牛头不搭马嘴:“是啊,我想事了,纠结的事。”

“你整一个纠结的小孩,都快拧成麻绳了。”

“言方!”她气急败坏。

“没礼貌,不许直呼我名字。”言方故意板起脸。

看他严肃吧笑柔就乐了,手下“嗒”的解开安全扣:“哎呀,你不喜欢?那我更要叫了,言方言方言方!”

言方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说:“叫吧,嘴巴长在你那,可我现在要去一下翟氏股份,你在这里等我还是到处逛逛?”

笑柔这才发现车子停在市中心地带,旁边那栋全玻璃的大厦就是翟氏股份的办公楼。

她想了想:“我还是到处去逛逛吧,在车里等多没意思。”

趁言方熄掉引擎的时候,她悄悄凑过脸去,当他抬起头时,四片嘴唇稳当当地贴在一起,霎时间一股暖流透彻了四肢百骸。

笑柔觉得足够了,光天化日之下,还在翟厦的广场前,虽然四边是屏蔽式的车窗,但前面挡风玻璃还是透明清澈的。

她想要离开,但言方却伸手掰住她的后脑勺,反正都自动送上门来了,何不一亲芳泽再走。

两人半推半就结束这个吻,笑柔赶紧推开他,脸红得像天边落下的夕阳。

“流氓!”她半嗔半怒地哂他。

言方只在笑,不做声,一边观察她红得喜庆的脸蛋。他知道她害羞,但从来不知道是这么害羞。

笑柔抢着跳下车,言方亦下来,对着她的背影说:“三十分钟后我在这等你。”

她听到了,但没应他,脸上咧开笑得像渗了蜜一样甜,以至于她一路上都低头抿嘴强忍笑意,引来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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