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减乘除都是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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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上是楚泽祺清隽的字迹,只有三个字:谢谢你。
跟小礼服一起的还有配套的首饰,她最喜欢那只耳坠,上面的紫色蝴蝶仿佛振翅欲飞,送她礼服和首饰足以见得楚泽祺这人考虑得多么周详多么细心,但是,他并没有发现其实简嘉连耳洞都没有。
她发短信跟楚泽祺道谢,他回她一个笑脸,简嘉心头一暖。
简嘉对这对耳坠简直有点爱不释手了,连瑞秋也说礼服跟那对耳坠简直是绝配,不住地劝她:“去打个耳洞吧,三天痊愈,立刻风情万种美丽动人。”
她经不住那紫色蝴蝶的诱惑,下班后在瑞秋的带领下在附近的美容院打了耳洞,抓着发烫的耳朵,简嘉才知道所谓的无痛穿耳全是骗人的!怎么可能不痛?不过想想那只紫色蝴蝶在她耳畔的样子,却觉得吃这点苦完全值得。
上班一日仿佛世上千年,简嘉回到家里总有一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了周翌珹的缘故,她觉得家里好像空了一点。
这个人出乎意料地来,却又这样悄声无息地走,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是他的痕迹,书房的枕头上是他的味道,洗手间里还有他的毛巾和口杯,他的一切痕迹都在,只是他,也许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晚饭随便吃了点泡面,碗都没来得及洗,跟她一样刚吃完晚饭的周先生就已经开始躁动不安,追着它那不存在的尾巴转来转去。
“知道啦。”简嘉没好气,“这就带你出去。”
周先生现在已经长得老大,简嘉今天才真正体会到每天去遛这么一只大家伙需要怎样的耐心和体力,它对沿途所能遇到的任何同类和圆柱形物体都怀着疯狂的兴趣,遇到小吃摊子更是完全走不动路,摇头晃脑疯狂卖萌,咬着简嘉的半身裙呜呜乱叫,差点没造成走光这一严重事故。
好容易回到了家,大概是刚才遛狗的时候吹了风,简嘉只觉得头昏脑涨,喷嚏不断鼻涕不绝,随便找了点感冒冲剂泡了喝下,钻进被窝不一会儿就觉得忽冷忽热浑身发抖。
正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忽然大声响起来,简嘉懒得开灯,在床头柜上摸了半天才找到,看也不看来电显示,胡乱接了起来。
“喂。。。。。。”
“小嘉嘉你在睡觉啊。”
居然是表姐,简嘉打起精神来:“你终于出现了,听说你去了哥斯达黎加?”
“神马啊!谁告诉你的,地理太差了,我明明是在加拉帕克斯,这里很好玩你知道吗?”
“我不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周先生怎么样?”
不说她都已经忘记了,原来周先生并不属于她,生活再怎么为了人家而改变也只是个过渡性的角色,想起来很让人怅然。
简单地跟表姐汇报了下周先生近况,表姐很是满意的样子,聊了半天才听出她声音不对劲:“你感冒了啊?”
简嘉有气无力:“对啊,好像有点伤风。”
“那你要小心啊,千万不要传染周先生啊!他还小,生病很危险的。。。。。。”
这也太无情了吧,还有没有姐妹之爱啊,简嘉实在没有力气跟表姐哈拉下去,随便说了几句便挂了机,钻回被窝,一身冷汗。
这一觉睡得可并不安稳,一整夜都在半梦半醒中,早上依旧像是在做战斗,周先生对她要出门这件事反应极大,缠得简嘉差点带它上班。
早饭依旧被报销掉,来到公司附近的麦当劳买早餐的时候,她觉得声音沙哑得自己都快要辨认不出来,跟被人毒哑了没什么两样。
一上午的班上得浑浑噩噩,午饭的时候瑞秋指着她的耳朵尖叫:“啊,你的耳朵好红!”
照了照镜子,只见两个耳垂又红又肿,摸上去还微微发烫,也许是因为感冒的缘故?
即便是这样,简嘉还是撑到了下班,她只觉得浑身疼得要命,每一个关节都像是被人拆开又重新安上,实在没有力气一个人去医院,回家照顾完两个小家伙吃完晚饭就又倒在床上。
美丽悄无声息地跳上她的床,很担忧地用头蹭她的脸,周先生也溜了进来,一下一下用温热的小舌头舔她垂在床边的手,简嘉用手拍拍它们的头,这是她唯一能有的回应。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最后是被冷醒的,摸出床头柜里的耳温枪一测,39度。
这已经是高热了,而且夜已经很深,她努力思索在这个城市里有没有肯半夜送她去医院的人。要不要找步浅来?可是他终究是个兽医,而且这个时间段,万一坏了人家什么好事怎么办?小葵现在应该还在兼职卖啤酒下班的路上,而且她一个女孩子要运送自己恐怕太困难。姨妈?姨妈更不行。。。。。。
在她列出长长的名单里,没有楚泽祺。
太多思想活动的下场是耗费了最后一点精力,她直接昏睡过去,不省人事。
简嘉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中有冰凉的手掌抚在她的额头,她整个人变得很轻很轻,被人抱在怀里,有个低沉声音在她耳边低声细语:“不要怕,我在这里。”
这个梦太过及时也太过真实,那个怀抱温暖而坚实,她的头深深埋在那人胸前,布料柔软,鼻端是阳光和海的味道,让她放心让她安定。
接下来手背传来冰凉的触感,接着是额头,浑身纠结的肌肉立刻放松下来,这样美的一个梦,她不愿醒来。
人的生物钟哪怕在重病的时候都会准得可怕,简嘉在闹钟响之前准点醒来,额头上的冰枕已经恢复常温,滑落到她的枕边,可是,可是她并没有用过冰枕啊!
这个认知让她立刻清醒过来,身体依旧酸软,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三魂六魄正在一一归位,感觉器官也灵敏了起来,她真的被人拥在怀里,抬起眼看到的是周翌珹的脸,眼下有重重的阴影,睫毛垂下来,安静得像个孩子。
简嘉动了动,他立刻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样子,十分自然地问她:“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她的眼里忽然像是蓄满了泪,马上就要喷薄而出,连嘴唇都颤抖起来:“你,你不是走了吗?”
他并不回答她,手轻轻按在她额头上,像是埋怨又像是自言自语:“还这么烫,我才走两天而已,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啊?”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周翌珹许久才说:“谁告诉你我走了,不过有点急事而已,你没看见我发给你的邮件?”
这下简嘉傻眼了,邮件?从来也没见过什么邮件啊,再说了,明明是同在一个屋檐下,怕是留个便条都比邮件效率高吧。
可是他在这个时刻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已经快要感动得她热泪盈眶了,这个时候,没有语言可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也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才好,只能红着眼睛轻轻摇头。
周翌珹叹气:“我半夜回来差点被你吓死,整个人烧得滚烫,吓得我直接把程医生从床上挖起来,如果温度再不降下来,我真准备亲自飞车送你去医院。”
“不行。”
简嘉一边吸鼻涕一边说:“无照驾驶是犯法的。”
“哦。”周翌珹揉揉她的头发,“看来脑袋没烧坏。”
两个人随便吃了点早饭之后,简嘉还是决定去医院,硬着头皮跟公司请了假,门诊医生的诊断简直让她郁闷得要死,扎耳洞感染而高烧的几率那样低,可是偏偏被简嘉赶上。
取药的时候,周翌珹又被一通电话叫走,看起来十万火急,她只得一个人去输液。
去门诊输液室的线路十分复杂,当她正在自己查看指示牌的时候,忽然有人拍她的肩膀,转过脸去居然是那位何大夫,他脸上的表情丰富且复杂,第一句话就问:“咦,你跟老楚一起来的么?”
楚泽祺?跟她有什么关系?
看到简嘉神色奇怪,何医生马上变了口气转了话题:“没什么,你找什么?”
她苦恼地指着那些箭头:“输液室到底有多机密啊,转了半天我也没找到。”
何医生随手给她一指:“在那边,你走错方向啦。”
跟何医生告别之后,她拿着单据继续出发,很快找到了目的地。
输液室的人员密度并不比上班时间地铁车厢宽松多少,各式各样的药水袋下面坐着各式各样的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每个人都有一张被病痛折磨的异常愁苦的脸,她向来不喜欢医院,这里的空气都飘散着老去悲苦的气味,没有一丝丝温暖。
手机在衣袋里嗡嗡震动,掏出来看,是楚泽祺。
简嘉觉得手机握在掌心像是一块小小的炭,虽是温暖却也灼人,她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好久才打开短信,楚泽祺仿佛未卜先知,居然问她:在医院?身体不舒服么?
她想了想,单手按下几个字:是的,感冒了,在打针。
楚泽祺很快打电话过来,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让简嘉心头一震,她快速地接起来,声音有点嗡嗡地:“喂。”
“感冒了?最近很多人感冒,要多注意,一个人打针?要不要我去看看?”楚泽祺的声音低沉,一连串的问句却显得有条不紊。
简嘉听到那边有小声地询问声,像是在跟他情势一些什么,于是她立即拒绝:“不用不用不用,我马上就打完了,有人陪着我。”
“哦。”楚泽祺像叮嘱小孩子一样,“回去多喝水早睡觉知道吗?”
简嘉在这边狂点头,挂上电话的那一刻心中却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找不到一个放松的状态来面对楚泽祺,明明那么期待,却总在最后关头生出那种莫名的恐惧。
药水很凉,没一会儿她的身体便已经冷了半边。对面是一对中年夫妇,父母一样的年纪,妻子一边打针一边抱怨家里乱得不成样子没有人收拾,丈夫讪笑着聆听教诲,把妻子的手放在自己手心,用自己的掌心来温暖。
简嘉觉得这一幕很温馨,有人安慰,有人保护,这便是简单的幸福。
还没感性两分钟,手机又唱了起来,周翌珹在那边大喊大叫:“喂喂,你到底在哪里输液?”
她有气无力地在电话里给他指路,没一会就见他拎着一大堆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极力压抑着心中小小的雀跃:“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有很久才能打完针。”
周翌珹在她身边坐下,递了杯橙汁给她喝,居然还是热的!接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一个小小的热水袋,小猪的样子,憨憨的很是可爱,他小心地抬起她扎着针头的手,轻轻把热水袋放在她掌心,温暖一点点地渗进来。仿佛是疲倦,简嘉一句话也说不出。
喝点热的之后感觉又好了一点,力气一点点回到身上,可以用空出来的右手拿手机刷围脖看小说。一开始身边的周翌珹还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偶尔她把围脖上面的笑话念给他听,两个人一起低声地笑,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之后便再无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简嘉觉有肩膀上忽然多了点重量,转过脸去,周翌珹居然在她肩头睡着了,他呼吸轻浅,眼下的黑眼圈颜色又深了几分,难道这几天都没有睡觉吗?
简嘉叹口气,怕惊醒他,于是也不敢动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她觉得自己肩膀马上要麻木的时候,周翌珹终于醒了过来,声音里全是疲倦:“对不起,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他坐正身体,没好气地抱怨:“这四十八个小时我有二十个小时都在飞机上,基本没怎么睡。”
“你真可怜,好容易回来还被我折腾大半夜。”其实简嘉很想知道这两天他究竟去了哪里,但是联想到那个混乱的晚上发生的一切,又觉得这个问题简直难以启齿。
于是周翌珹自觉地汇报行踪:“我一个很重要的合伙人也是很好的朋友出了一些事,我必须帮他处理。”
原来是这样,简嘉提起的一颗心忽然放下,周翌珹摸摸她的脑袋:“有什么想吃的?”
她想一想:“麻辣香锅。”
他推了她脑袋一把:“都把自己整进医院了还想着吃麻辣香锅,不知道你现在的声音跟大婶一样么?”
“我是大婶你是什么?大叔么?”简嘉有气无力地吐槽,“我说说而已。”
周翌珹忽然笑了,像是很满意她的回答似的:“大婶你明白就好,大叔我可不想在半夜拖着你来医院。”
简嘉忽然反应过来大叔和大婶这个称呼背后潜在的某种关系,于是没好气:“那我要吃蛋糕,整个的那种。”
“好,没问题。”
打完针之后周翌珹带着简嘉去买蛋糕,车子七转八转到了一个偏僻街区的一间不临街的店面,名字也奇怪,直接叫一间饼店,只有一个店员在里面,看到周翌珹进来懒懒地问:“怎么又来了,你生日不是前两天才过么?”
原来那天是周翌珹的生日!简嘉心中百味杂陈,愧疚更深。
周翌珹则摊了摊手:“有栗子蛋糕么?这位大婶想吃整个的那种。”
店员还是那副懒洋洋地强调:“你命还真好,栗子蛋糕刚做好,我替你拿出来。”
简嘉坐在车上得意地抱着蛋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