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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督军的画皮新娘-第44章

小说: 督军的画皮新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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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半夜里,精虫上脑的少帅并没有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婆子丫鬟的大半圈禁,令梅苑几乎空巢,他在苑外布上严密防守,独个钻进洛丽卧房,抱着床上的人就是一阵猛亲。

直到他摸上那人脸上的胡茬,银色手枪已抵住了他的太阳穴,“少帅好雅兴,大半夜摸到小妇人房里来,是想干什么呀?”

洛丽语中一半玩笑,一半讥讽,加之握在她手里的小命,段宏业心里骂娘,却无奈求饶,“四姨太仔细擦枪走火,夜里路黑,是我来错了地方。”

她也并未多做纠缠,“下次注意点!”

来人灰溜溜地离开,洛丽解开床上士兵手脚上的麻绳,一脚将他踢了出去。心儿自幔帐后出来,扶住穿着单薄寝衣的她。这一夜的动静并非早有预料,心儿几日来与洛丽同睡,被绑上床的兵士是第一个不速之客,正因为有他的前车之鉴,才让两人有了防备,掐准时机没被段宏业得逞。

只是半晚闹腾,精神欠佳的洛丽更有些恍惚,令身边的丫头极为担心,“小姐,你睡会吧,我来帮你把门!”

“不用担心,一起歇会吧,那个段宏业只是个银样镴枪头,经过这次,在督军没被定罪前,他是不敢再来了。”

督···督军?看来那则婚讯的影响确实不小,小姐只是表面装作没事人而已。

褚夫人原定押后几日出发,明珠在太原收到线报,即刻收拾行装意欲北上,褚云山担心闺女安全,立即调集精锐便装随扈。而陆良佐收到消息时,已上了回北平的专列。

北平西站,陆良佐刚下火车就被段副部长的几名手下拦截,黑色西装笔挺的人一左一右拿枪抵在他腰间,“陆督军,请跟我们走一趟,这是大帅亲自审批的手令。”

密不透风,黑不见光的陌生审讯室,四下静谧。黑色西装,体格健壮的手下对陆良佐打开强光,段宏业才讪笑着进来,“姐夫,没想到回到北平,会是我为你接风吧。”

陆良佐跷着脚靠在椅子上,掏出一支烟打发眼前烦闷,完全未将他放在眼里,“的确没想到,去了趟南边,你长进不少,学会躲在女人裙子下面耀武扬威了,她还教了你些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看看。”

“你!”段宏业被说到实处,若换做从前,一准同他动手,只是今日他胜券在握,忍住怒意取出怀表在他眼前一晃,复又收起,“身边有个聪明听话的女人,总比被枕边人出卖要好得多,姐夫,没想到你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你勾结沈军的证据当前,还是乖乖认罪吧,父帅看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或许会网开一面,给你条安全通道出国,度过余生。”

临行前的缠绵温存如今成为他背后冷箭,那个女人终究还是辜负了他的信任,看来自己在专列上为娶新夫人,心中对她的歉疚完全没有必要。

“我要见大帅!”

“父帅被你气的不轻,不会见你,你就死了这条心,还是乖乖认罪,交接兵权的好。”

陆良佐丢掉烟屁股,没想到在太原蹲了半月监狱,回到北平,还是逃避不了这一遭,“没见到大帅之前,我是不会认罪的,你自己看着办。”

身陷囹闾,还能如此颐指气使的,恐怕就只有他陆良佐了。

审讯室门被重重关上,看守密室的卒子也曾听过他的威名,小声劝解,“督军,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同太子爷过不去,混过了眼下,有的是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只是笑笑,“小兄弟,你一定没好好听课,被判有通敌罪的军官,下场只有一个。”

轮班的卒子送来晚饭,啐道,“你跟他废话什么,管他是什么督军次长,进了这里哪还有出去的,自己后院起火了都不知道,还在咱们面前挣硬气。”

陆良佐擒住他的领口,“你说什么!”

“副部长带兵在你后府驻扎了好几夜,尤其是夜访梅苑那一段,驻北平的守军就没有不知道的,帽子都绿透了还在咱们面前逞威风,你就是杀了我也出不去!”

囫囵一拳,卒子被撂倒在地一阵猛踢碎碾,“让你他妈再说!”

此时与他怒意一般无二的吴光新听了荤段子传言,气的从沙发上弹起来骂娘,“谁他妈吃了豹子胆,督府的人也敢动!看老子不削死段宏业那二世祖!来人!”

吴将军带着驻扎在城内的三百亲兵冲进督府后宅,正与爱钻蜜窝,刚从主屋过来的少帅迎头撞上,猛将带出的亲兵毫不犹豫齐齐将枪口对准了段宏业,吴毛子一向不受拘束,烈性在外,没上过战场的段副部长有些胆怯。

“吴将军,请你注意自己在干什么,叛逆上峰,本部可以立即将你击毙!”

他不屑啐了口,“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他娘试试,看看谁的枪快!”

双方人马对峙着,段宏业握枪的手沁出冷汗,收到下人报信,乔洛丽扶着段芝龄及时赶到院中,“吴将军且慢,督军还在他手上!”

吴光新憋着一肚子火,撤下重重抵在他前额的德式连发手枪,“呸!阴险!娘炮!”

“你!”

乔洛丽先一步上前柔柔搭住段宏业的右臂,一眼和煦笑颜,“少帅刚才不是说军部还有要务么?”

一招美人计成功打发了一边,段芝龄则以嫂夫人身份近前轻言劝解吴毛子,“老三,沉住气,你现在这么做,对你二哥一点好处都没有,弄不好,还会让他日子更难过,咱们该团结起来,一起从长计议。”

心儿又在一旁悄悄对他使着眼色,这才化解了一场干戈,只是吴光新对洛丽方才不检点的动作看在眼里,一脸鄙夷。

第九十七章 一堂休弃

吴光新一肚子闷火,将手头兵力调出一半护卫督府后,埋头坐在主屋太师椅上,对着陆良佐的一正一侧两位夫人,“二嫂,事到如今,你到底站在哪边?”

段芝龄自幼就见过大场面,轻抚着隆起的肚子坐下,“女子出嫁从夫,这里又是你二哥的骨肉,你说我还会站在哪一边?”

“那为什么不让我抓了那小子去跟大帅换人?”

“榆木脑子!”

洛丽品着茶,轻啐出这一句,若不是心儿站在她身后,吴光新恐怕向她开炮的心都有了,“乔洛丽,你他娘的嘴巴里给我放干净点!怎么个意思!”

“太太,还是你跟他说,三爷对我,总没好气儿。”

段芝龄摇摇头,“大伯的手段我了解,这回他是铁了心要削爷的兵权,跟他硬碰硬,咱们决计占不到便宜,当下最紧要的,是要争取机会,见爷一面,知道爷如今被关押的地方,再做打算。”

“我这就去向大帅争取!”

“不,你做不到,我跟洛丽已经商量过了,她去,你负责在暗处保护她。”

吴光新站起拍着胸脯,“笑话,老子都做不到的事,她能做到?她只会迎头卖笑!搔首···弄姿。”话说到一半,转过弯来想到洛丽与段宏业之间的勾搭,忽然明白了段芝龄所指,对她也敛下了声气。

如乔洛丽所料,段宏业贼心不死,色胆又不够,夜半于梅苑外徘徊。心儿奉洛丽之命出来,也没好脸色,“喂,我家小姐说要见你。”

“当真?”他眼冒精光,观之便极猥琐。

“信不信随你!”

逢此良机,自然不能轻易错过,段宏业跟着她进去,古色古香的幔帐后,洛丽一身丝质睡袍坐在小桌边上,露出微微跷起的光洁小腿,和胸前一抹机心,模样慵懒迷离。

他看了眼桌上酒瓶,便已半步踏进了温柔陷阱里,胆大地自背后摸上她的小腰,挟制搂起,大手在胸下向上游移,迫使半醉的美人脸贴着自己。洛丽嫣红的双唇在他耳畔轻吐兰气,“副部长好大的胆子,可是忘了前日夜里那一遭?须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柔弱无骨的美人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附在他身上,这一激将令他更为情动,将她搂得更高,就要吻在后颈项,“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洛丽如灵蛇般转身,食指附上他的唇,“少帅是知道我的出处的,想想清楚,我的便宜向来不可白占。”

“若是艳骨,再难啃又有何妨,说说,你想要什么?”

洛丽推他坐在小凳上,双臂自背后环住他的肩,傲然的双锋正抵在他露出的后颈,“我要···见我的男人。”

段宏业闻声身子僵了片刻,正在兴头上被泼了冷水,滋味穷极难忍,“他翻不了身的,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应当懂的为自己另谋生路才是。”

她媚了一眼,“我这不正是在为自己谋出处么,副部长该知道,我早就不得宠了,在这宅子里的日子近来也并不好过,我只是想去见见他的狼狈模样,当面羞辱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始乱终弃的报应!副部长难道只想与洛丽做露水夫妻,而非长相厮守么?”

看着她眼中恨意,段宏业方卸下心防,“好,本部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可你要如你所言,与他恩断义绝,从此跟了我。”

被捏住下巴的美人顺势坐在他腿上,冲他眉心一戳,“就跟了你,死相!”

这样一来一去,年少的段宏业再把持不住,将她架上了圆桌,呼吸沉重,“那还等什么!”

硬物硌的她眉头一皱,双手推开他的脸颊,“慢着,咱们说说清楚,谁做大,谁做小,嗯?”

小火车蓄势待发, “当然你做大,她做小!”

洛丽借着由头就是不让他入港,嫌恶地别过头,“你们男人在床上的话没一句可信的,太容易得到了就翻篇不认帐了,你一天不带我见那个负心汉,我就守着一天!”

身上的男人被折磨得不行,“去!明天就去!”一句话说完就憋不住泄了身,为免在女人面前露出底细,转身就出了门。

晨间三人会坐一堂,吴光新吃不进盯着她,洛丽味口又见消减,舀了两勺燕窝就搁了碗筷,“他同意了,说是晌午带我去见爷。”

吴光新这才有了好脸色,“嘿,成了不早说,还卖着关子!”心儿知道自家小姐忍着一肚子苦,瞪回他一眼。

段芝龄打圆场,“老三,你少说两句,大家都是为了爷,还不赶快安排你的兵去!”

话音未落,茯苓着急忙慌地跑进来通报,“太太,五···五姨太到了!”

“什么五姨太,本小姐还没跟陆良佐结婚,不懂礼数的丫头!”褚明珠一身果红骑马装,踏着马靴,乌黑的卷发俏皮束起,由郑月襄护着,形同空降在督府后宅一众命妇面前。

厅中人见到她,皆是一惊,尤以吴光新的反应最大,见鬼似的跌坐在太师椅上,洛丽看着那张明显年轻水嫩且熟悉的脸,心头的酸楚与挣扎亦被无限放大,至少证明了一点,他对当年的锦枫,是用过真心的,所以才会找到这样一位形同翻版的姑娘,而可叹的是,他对真正在身边的人,却没有察觉到半分。

“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们打算用什么法子救陆良佐的!”

段宏业并没有食言,晌午十分遣了专车至督府后门接洛丽,坐上车后递给她一块黑色方巾,“这是规矩,我帮你蒙上眼,你只须乖乖躺在我怀里就好。”

洛丽乖觉地按他吩咐地办,她想,杜雨浓唯一失策的,恐怕就是瞒下了她与自己专业特工的身份,这样的训练在英国的基地里已演习过不下百次,就算是在迷宫,她一样可以精准地记下来去的路。

汽车故意绕了不少弯路后停在北平城中的一处小巷前,段宏业又带着她步行了许久,凭嗅觉好似进入一处酒坊的地下窖场,直到又经过一处铁栅栏,她眼前黑布才被摘下。段宏业搂着她的腰立在阴暗的监房前,狱卒打开铁门,与陆良佐森冷的眸子对上。

身处这样的地方,他的身姿依旧挺拔,皮肤更显白希,整个人就像她爱读的英国小说里的俊美吸血鬼。

“你先出去吧,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段宏业不舍地松开腰上的手,当着他的面宣示主权般掬起她的手印上一吻,“我在门口等你。”

“你来干什么,示威还是验收战果?”陆良佐被方才一幕激的胸内生火,自然没好脸色对她。

洛丽深知段宏业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此行的目的,拿出自己早准备好的婚书与休书摆在桌上,“一签一退,我们之间,就再无瓜葛了。”

陆良佐冷笑了声,“怎么,这么几天就等不及,想捡高枝飞了?”

“彼此彼此,花无百日红,不过新人换旧人罢了。何况如今督军府大势已去,可我还年轻,我不想将自己的一辈子葬送在里头,成为昨日黄花。”洛丽软语说着锥心窝子的话,将休书推近他。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陆良佐苦笑,触及白纸黑字的休书,“你凭什么肯定他会比我对你好。”

洛丽同他争锋相对惯了,忽然地静下来,心下不忍地背过身,修长的腿靠在桌子上,燃起一支烟,“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一个阶下囚,还能给我什么,你已经没有价值了陆良佐。”

只这一句,已将一个男人所有的自信踩在了谷底,段宏业在门外嘴角微扬,放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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