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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闺蜜的男人-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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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能把自己交给他来爱了,以后我就自己替他爱自己,他希望我好,希望我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无论我们结果走成什么样,我相信黎华一定是会祝福我以后幸福的,祝福我嫁个好人,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然后有人按酒店的门铃,此时我就裹着条浴巾,倒也没怎么在乎,因为这酒店的服务非常好,也没啥治安问题。我估计是保洁大妈来收拾房间了,放下水果去开门。

然后看见了他。

对,我傻眼了,就好像做梦一样。可是看见他,又好像是看见了一个陌生人,因为我心里已经把他归于陌生人了。

他也看着我,嘴唇又是一条直线,带着丝愤怒,他在生我的气,生气我玩儿失踪,或者他也感觉到了我失踪的目的,所以生气我打算抛弃他。

我让自己表现地淡定,没笑也没打招呼,门敞着,自己回到窗户那边,看着外面的海景,继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水果。

他要来,我没必要赶他走,如果有些话他非要我跟他说清楚,我就陪他说。

他走进来,坐在我附近看着我,一直沉默,沉默了好久。我这嘴巴里的水果也有点吃不下去了,但就是不理他,眼睛也没看任何地方,陪他沉默。

良久,他声音有些颤抖,“你是不是打算让我一直找不到你?”

我的声音跟着抖,“没有啊,这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他不说话,只看着我。我心里堵得难受,没有看他,说:“本来你不来,我打算就这么着了,现在你来了,那就说说吧。我决定跟你分手,”咽了下喉头的酸楚,继续说:“我是爱你,我也知道你爱我,可是我受够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太难了,我觉得两个人相爱,是为了寻找开心的,可是和你在一起,很少很少有开心的时候。”

“你打算甩我第二次?”他说完话,还是抿着嘴巴,那么看着我,眼神里有坚定的光芒,一种逼问我乃至憎恶我的光芒,但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恨我,他估计就是不想接受吧。

是啊,加上这回我甩了黎华两次了,呵呵,真行。

我转头看他,看着他的眼睛,窗外的阳光打在他的瞳孔上,里面有闪闪的水一样的光泽。我说:“很酷吧,”停顿一下,有什么说什么,“我也很难受,可是我想明白了。”

他目光继续破碎,“理由呢?”

“恬恬。”我十分坚定地说,“因为恬恬。连薛家正都结婚了,恬恬怎么办,如果连你都不要她,这世界上谁还会要她。我想了想,如果总有一个人会娶她的话,你是最好的选择。”

他说:“你说这些有用么?”冷笑一下,“你决定这些有用么?”

黎华的事情我是决定不了,但我能决定自己的去向。我一厢情愿地认为,我离开黎华,黎华估计也心灰意冷了,直接收了蓝恬,这辈子凑合过的可能性很大。

我不说话,转眼去看夕阳下的沙滩。

“那你呢?”他问。

“我要结婚。”我说,“我会找个简单的人结婚。”

黎华听到这里,大约觉得受不了,觉得以后在我身边给我幸福的不是他,他受不了。他站起来,走近我伸手拉我的手,我动作很快地回避开,抬头看着他。

他可能没想到我有这么坚决,被我这个躲开的动作伤着了,眼眶已经红了。但他还想拉我,还想抱抱我,我滚了两滴眼泪摇头,“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我们可能……缘分不够……”

他不依不挠,伸手捏住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好,我就看他,看着他抿着嘴唇,眼眶里滚出来的眼泪,在这张轮廓美好的脸上,滚得畅通无阻。

落在我手背上的时候,还是烫烫的。

我于是伸手去抹他的眼泪,抚摸他的轮廓和皮肤,我笑了笑,说:“你别这样,不就是分手么,再不行你就当我死了?”

他说:“丛优,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眼眶里还在往外滴眼泪,看得我这心里一颤一颤的,我也不知道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决心,这么多的狠心,我说:“所以你就放了我啊,你看我一天天这么难受,你心理过意地去么?”

☆、166 新年快乐

蓝恬,只是个理由,归根结底是因为我心里难受。

我就是懦弱了,坚强不下去了,换谁谁行啊。场景换一下,如果现在我和黎华在一起还是开心的,内心是自由的,陪蓝恬耗就陪她耗,陪她耗到死都行。可是因为蓝恬的存在,我们已经开心不起来了。

假设我们现在不管蓝恬了,蓝恬就这么着了,破罐子破摔下去,然后她把自己摔死了,又得有多少人来指责我和黎华没有良心,不负责任,是我们自私相爱,导致蓝恬的悲剧?

大家一直在说,做人是要有良心的,好人就是比坏人难做,可我立志要做个好人。

这并非是我的愚善。

我是问心无愧的,对我而言,承受良心的拷问,比承受失去爱人的伤痛更折磨。对我而言,和黎华相爱一场,已经是人生最大最大的财富,很多时候,曾经拥有就是比天长地久更迷人。

我已经曾经拥有过了,不能天长地久,我痛,但我甘心。

我不甘心的是,再这么继续折磨下去,真的把爱折磨成不爱,然后再分开,把曾经拥有的美好,折磨得血肉模糊,我不想这样。

我不想和黎华将就着在一起,但是不开心。我渴望一刀两断,渴望重新开始。

我问黎华看我不开心他过意地去么,显然他是过意不去的,所以我看到了他眼睛底下的动摇。

他说:“你总是有办法说服我。”

我说:“因为我们想的是一样的。”

我和黎华其实就是一样的人,有很强的道德束缚的人,尽管他做事比较绕,我做事比较直,但往往我们对待事情的看法,从出发点上完全相同。

他抱着我,他说:“除了分手,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享受了他这个拥抱,靠在他耳边说,“我曾经很爱你,爱到我觉得,就算不能和你在一起,我都肯做你一辈子情人,只要你要我。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觉得很累,折腾了这么多,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么?”

松开拥抱,我们看着彼此,我无奈地笑笑,“我想像其他人一样,嫁一个安分守己的男人,过最安分守己的日子,不用担心明天会生什么样的变故,不用为除了自己家人之外的任何人操心。一个平庸的,爱自己的男人。”

黎华闭了闭眼睛。我口中的,平庸的男人显然不是他,他就光那张破脸就够让我操碎了心。在我心里,他一点都不平庸,他是艺术的,是有责任和道德枷锁的。我曾经想过,如果我和黎华坏一点,不管蓝恬了,我们也还能过得很好,可那样他就不是黎华了,我也不是我了。

再说,不管蓝恬就没事儿了么,前几天我已经决定不管了,蓝恬不是还主动出现在我家门口了么。

关系处到这个份上,不是我们干干脆脆说一句不管就不管的。她永远都是我们的障碍,即便死了,都是个障碍。

没说话,他吻我的嘴唇,我也给他吻,从浅浅地亲吻,到唇舌纠缠,我一直很配合。最后的最后了,我也想跟他缠绵一下,也算个告别的形式吧。

我很珍惜这次缠绵,在夕阳下,在落地窗前,我无所顾忌地由他掌控。其实黎华本身可能只是想亲亲我的,但我这会儿穿得这么少,亲着亲着,突然来点其他的想法不为过,主要是为了发泄想念,发泄那些不舍的情绪。

缠绵,已经不能说是为了身体还是什么,每个过程,在我眼里看来,都只是为了爱的体现。

体现过后,他如往常那般抱着我,我依偎在他怀里,轻轻靠着他的胸膛,静静地说:“你该走了,还有很多事情等你。”

他转身,用沧桑的眼神看着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披了浴巾起来,打算去厕所洗洗。我坐起来,他也坐起来,在后面拉着我,他说:“我知道你难受,我给你时间。”

我就没动,沉默了一下。时间,我们俩一直在聚少离多,他一直在给我时间。我太知道时间这东西的强大了,它能把深刻的东西磨平,让眷恋的东西被遗忘。

我说:“如果可能,就给恬恬一个未来吧,哪怕就是一个空的承诺,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他不说话,在我下床之后,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你和李拜天,到底有没有什么?”

这次,我依然沉默了。

我的沉默,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说没啥关系,李拜天确实跟我提过要娶我,我觉得我总这么否定李拜天的存在,对人家李拜天挺不够意思的,但我说有关系,那不撒谎么?

有些时候,沉默并不代表默认,但代表了犹豫,代表了很多很多的可能性。

黎华哽咽了下,“我懂了。”

我不知道他懂了什么,我去洗手间,冲洗自己的身体,冲洗这副只有黎华碰过的身体,也许有一天,它会再属于别人,想到这里有点难过。

于是背着他哭了,然后哭着把这些年在他面前脱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穿起来。然后走出房间,发现他已经不在。

我和黎华的这次分手,说不上是彻底分了没有,我说分,他似乎没有同意,但他确实也走了。算了算了,就和我最开始打算的,什么都不说,一了百了不好么?

我是真的心累,我够得慌,我不想陪他折腾了。

之后李拜天带我去参加一场婚礼,我一个没亲没故的人,在婚礼现场哭得一塌糊涂,新娘觉得我怪可怜,把捧花送给了我,我又哭。

李拜天还有事情要忙,之后我自己在三亚住了很久,也不用手机,李拜天要找我,就直接打酒店的电话。

这段散心,效果还是不错的,我经常自己在海边走走,跟不认识的人打打闹闹,然后忽然想通,我想嫁人了。

李拜天对我真的非常够意思了,某次在我伤感的时候,开玩笑说,“开心点嘛少女,没人要我要你啊?”

我忽然有点想开了,看着他说:“真的么?”

李拜天瞪了下眼睛,“真的,比贝壳里的珍珠还真。”

然后我跟李拜天一起去捡贝壳,我们打赌,如果今天能捡到有珍珠的贝壳,我就嫁给他。我们两个在海边捡了一夜,我只是为了看贝壳里的珍珠,他大概是为了赌局的输赢。

撬开最后一个贝壳,李拜天失望地将它扔回大海,“什么玩意儿啊,村民都是骗子吧,让老子在这儿吹一夜风。”

我忽然觉得李拜天这个样子很可爱,想起蓝恬的薛家正。蓝恬说,没有谁有义务一直等自己,她耗没了薛家正,是不是我也会耗丢李拜天。

我甚至还会想,也许跟了李拜天,以后也挺好的。如果他能收收心,一直对我这么好,等我忘记黎华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可能爱上他。

我说:“天哥我累了。”

他说:“那你就到哥的怀里来啊?”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不你再试着求婚一次,兴许下次我就答应了呢?”

李拜天看着我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涣散,很认真地问:“妹妹你真心愿意嫁给我么?”

我没说话。

他摸了摸我的头。

半个月后,我回到北京,这地方还是一团一团遭。马上就是元旦了,李拜天说元旦凌晨的时候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好好收拾收拾自己,收收那破破烂烂的心情。

我答应他。

我知道,李拜天打算跟我求婚了,我也知道,这次我确实有想答应的心情了。虽然在这个时候,我如果答应他,对人家很不公平。但我就是有种想火速嫁人的情绪,想有个特别大的事情,跟过去一刀两断得彻彻底底。

12月31号的晚上,我决定收拾房间,把那些垃圾,和垃圾一样的心情都打扫出去。那些花瓣,干的干腐坏的腐坏,早就没有当初的颜色,我残忍地把它们从地面扫起,装进垃圾袋里。

然后在一个鞋盒子里,意外发现了一个戒指盒。我认得这个盒子,当初我和黎华去川藏的时候,他就一直带着它,只是里面的戒指,我始终没舍得打开看过。

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掉在这里的,也许是在黎华揍李拜天的那个晚上?呵呵,如果那天晚上黎华来的时候,撞见的不是我和李拜天狼狈的样子,是不是现在很多事情会有不同。

我把盒子打开,看到那么大的一枚钻石,钻石因为稀有而值钱,但钻石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只是因为那句“恒久远”么。

戴着戒指,我发了会儿呆,恍恍惚惚忘了拿下来,坐在窗台前,听着十二点的钟声,和隐隐约约的欢呼。北京今晚的夜色,超级美,美到让我想起一句话,“狂欢,是一个群的孤单”。

钟声敲过十二下,李拜天依然没有出现。而我依然在发呆,在等待,等待不知名的未来。

12点15分,李拜天给我打电话,他说:“对不起优优,哥不能给你惊喜了。”

我不清楚李拜天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我想这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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