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的男人-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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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泽认真看了我几眼,说:“你怎么变这么漂亮了。”
这一夸,就夸得我脚下有点打漂。虽然我一直努力认为,内涵比美貌更重要,但不能否定,美貌依然是很动人的东西。我也爱漂亮,我也喜欢别人夸我漂亮。
据说女大十八变,我也在变,并且上大学以后,比高中会打扮了,我一个习武之人,身材自然不在话下,有身材就有气质,何况我们英语专业的姑娘,一直就是以气质闻名的。
但我始终没漂亮到花枝招展的地步,咱走得不是那个路线。
我让袁泽夸地懵了一下,礼貌地笑笑,这时候袁泽再一个突袭,就把我的嘴巴给堵上了。然后他的舌头就往我的嘴巴里面滑,特别彪悍那种进攻,手臂撑在墙壁上,我从镜子里看到这么副场景,就跟演偶像剧似得。
他终于还是成功的触碰到我的舌头,我于是也放开嘴巴了,直接上牙齿咬他。终于推开了袁泽,我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小别扭,但其实并不是非常生气,毕竟他喝多了。
我说:“你神经病啊。”
然后我打算往外走,袁泽硬拉着我,喝多了就比较死皮赖脸,摆出一张和李拜天特别像的笑脸,说:“我不管,反正我已经亲到了,我一会儿就去告诉李拜天,告诉所有人。”
我可能天生对无赖没有抵抗力,人家跟我耍无赖,我装生气都装不出来。我说:“你不能那么说。”
袁泽醉醺醺的脸变了变,挺认真地问我:“李拜天是不是喜欢你,他追过你没有,啊?”
“没有!”我话语间有点强调的意思。
李拜天真的没追过我,哎。你说我吧,明明挺惦记人家李拜天的,但是也好面儿,总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大概是心里明白,不可能有结果,而且有点没自信,觉得李拜天就喜欢那些一看就漂亮的女孩儿。
袁泽说:“我不信。李拜天肯定喜欢过你。”
我又推他一下,“信不信随你。”
袁泽平常叫李拜天,总是一声亲切地“小七”,我听说袁泽去当兵那天,李拜天骑着自行车,跑了三里路到袁泽家摆酒的饭店门口,俩人蹲在墙角,还抹了会儿眼泪。那感情,自然是没话说的了。
但是袁泽在我面前,一般就是直接叫他大名,感觉有点吃醋的意思。他的这层醋意,让我莫名对他有了一点点好感。
后来袁泽真的吐了,对着马桶嗷嗷乱吐,那味道挺恶心的,吐完他也不好意思再亲我了,只把我压在墙壁上问了一句,“我怎么追你你才能答应?”
我勉强干笑,顺手打开了厕所的门。
吐过以后,其实袁泽就清醒了很多,但还是没办法参与牌局。我们把他扔在床上,宾馆房间里有两张床,然后在两张床中间搭一张桌子,大家坐沙发的坐沙发,坐床的坐床,再不够就坐床头柜,六个人生生挤下了。
我就坐在袁泽躺着睡觉的这张床边上,他在那儿歪着,还挺老实。
够级的规则其实挺复杂的,六个人,以三角为一个联邦,然后打另一个三角,每个人的主要攻击对象,是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
我和王美丽不幸被分到了不同阵营,因为人家嫌我们笨,故意岔开的。她就坐我对面,我们俩都不怎么会打,所以打起来特别和气,没什么活力,哥几个只能认了。因为本来他们是要和袁泽还有李拜天一起打的,谁知道一个喝晕了,一个跑了。
打了得有两个小时,我本来没兴趣,但越打越起劲儿。这时候外面有人敲房门,我以为是李拜天回来了,但没动。
一个哥们儿去开门,进来的是刘舒雨,就穿着双拖鞋,身上的打扮也不怎么清爽,像刚从床上下来似得。
刘舒雨进来冲大家笑笑,然后让坐床头柜的那个哥们儿,把放在那边的避孕套给她。拿完人家就又走了。
刘舒雨走了以后,哥们儿摇摇头咂咂嘴,“哎呀,火力挺猛啊,这一会儿造完两个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李拜天哪里也没去,就是在隔壁开了个房间,和刘舒雨干柴烈火去了。我抬头和王美丽对视一眼,看到王美丽眼中的嫌弃,我们俩心照不宣地收回目光。
因为王美丽心里向着我,刘舒雨找人打过我,她就很烦刘舒雨,跟着也很嫌弃李拜天。然后王美丽随口问了句,“他俩不是早分了么,怎么又搞一块儿去了?”
一哥们儿随口回答,“好像是刘舒雨的爸爸死了,然后怎么怎么的,不清楚。搞呗,反正搞完了又不用干嘛。”
不用干嘛,不用负责呗。
李拜天大约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负责这个概念,呵,他要是想负责,就只能去阿联酋一夫多妻了。
我看着手里的牌,精神恍惚了一下,仿佛就在这个瞬间,我对李拜天的那点儿执念,荡然无存。
又过了半个来小时,李拜天敲门回来了。我认真打牌,看也没看他一眼。有人问他刘舒雨呢,他说:“睡觉了。”然后把外套脱了,急忙往牌堆儿这边凑,随便揪了个哥们儿,“我帮你打两把,让,让。”
臭不要脸的,爽完了就过来抢牌玩儿。
那哥们儿倒是听他的话,因为哥们儿嫌我太笨了,骂了我好几次了,这会儿也正好没兴致了。李拜天做到那个位置,是我的下家。
上家还有个任务,就是推测下家手里的牌面,帮他顺牌,让他走科。我一个新手,当然推测不出来,把李拜天一把好牌憋手里了。
几把打下来,李拜天那个难受啊,又忍着不好意思骂我。最后终于抱怨了一句,“你不会看吗,两口四口我都不吃,我要三口啊姐姐。”
我说:“我没有三口,我还能掰了送你么?”
他说:“那你手里的牌不是走不了么。”
他说的是有道理,可我不高兴。把手里的牌一扔,使开了性子,“不玩儿了。”
这时候看热闹的哥们儿已经走了,我要是不玩儿了,他们这牌局就散了。然后场面挺尴尬的,都这么看着我,有人无语有人愤怒,还有人目光乞求,因为没打够。
王美丽也没打够,把牌认真洗好以后,同样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我挑了下眼睛,说:“我不跟他一家,我要跟他打对头。”
李拜天感觉被我嫌弃了,瞪眼瞅我,特不服的表情,“来来,你来,抽不死你丫的。”
然后我们换座位,我坐到了王美丽那边,李拜天坐到我这边,王美丽坐去那边。打对头,就是对方出什么,你就拿更大的牌压过去,不让他出牌,也不让他开点,不开点下次就能吃他的贡。
然后我和李拜天就轰起来了,反正他出什么我都打,牌不行,凑牌掰牌地打,把李拜天打成三级点,俗称毕业。反正就是被女人打成这样,很丢人就对了。
其实我作弊了,李拜天后面躺着的袁泽在装睡,一直在偷偷给我打手势,讲他手里有什么牌。我一学霸,开了外挂,计算他手里那点儿玩意儿,根本不是事儿好么。
第二个三级点的时候,李拜天急眼了,扭头瞪着袁泽,“你们两口子差不多行了,开个房间自己玩去,合起伙来玩儿我有意思么!”
☆、015 一路货色
那天李拜天和袁泽一起送我回家,在楼下的时候,李拜天揽着我的脖子,把我架到旁边,说:“问你个事儿?”
“干嘛。”我不冷不热的。
李拜天说:“你是不是打过刘舒雨?”
肯定是刘舒雨跟他说的,这不就恶人先告状么,我懒得狡辩,就问了一句,“你信她还是信我?”
李拜天脸上没什么表情,跟我说:“你俩没仇吧?”
我说:“有,特别大的仇。”
“什么仇?”
“关你屁事!”我想走,李拜天拉着我,补了句,“刘舒雨是我女人。”
我不屑地瞪他一眼,“你他妈女人多了!”李拜天做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滥情滥到没法形容,只要是跟他好过的女人,没结婚的,在他眼里都还是他的女人,他得照顾着,关心着。
这就是标准地闲的没事儿干,爱管些熊闲事儿。
李拜天太能作了,我花了六年多的时间喜欢他,暗恋他,他用了不到两年,把我对他的那些好感,作得所剩无几。
袁泽算是在追我,但除了打些没意义的电话之外,也没什么实际行动。所以我一直都没有答应。有的时候,看别人谈恋爱也挺羡慕的,但幸好我真的不是那种拿谈恋爱当饭吃的女生,我掂得清什么更重要,我知道在每一步的时候,我最该做的是什么。
而且我上大学在北京,我常年都在北京,跟袁泽没什么可谈的。
后来袁泽去了日本,他还是喜欢画画,要去日本进修漫画。Z市没有机场,他来北京转机,我和李拜天从开学以后就没怎么联系,这次也就是因为送袁泽,才勉强见了一面。
机场的时候,袁泽当众亲了我,我不给亲,一直在推他,侧目看到李拜天手插口袋,面无表情凉凉的目光。
当我终于从袁泽怀里挣脱,低头表示不悦的时候,也瞟到李拜天嘴角牵起的一抹残笑,那个笑容微微有些自嘲的意思。我也不清楚,李拜天是在笑什么。
送走袁泽,我们一起打车回学校,他坐在前面,没怎么说话,感觉我们很陌生的样子。快到民大门口的时候,他忽然问我:“小雪儿你毕业什么打算?”
现在已经是大二下学期,说做打算还有点早,但其实我没什么可打算的。我说:“考研啊。”
他点点头,依然微微笑,“挺好,真羡慕你们这些好学生。”
“嘁,”我轻笑一声,“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呢?”
“不知道……”
其实李拜天一直都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最想做的是什么。他可能是混日子混习惯了,但造成他这种绝对茫然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家里太有钱了。
因为没有生活的压力,没有现实鞭打着他去寻找方向。
联谊的时候,我在一所盲童学校,巧遇李拜天。他今天穿的很清爽,白色球鞋刷得也很干净,拿着相机在对盲童们拍照,不停地对他们说话,好让他们凭听力找到镜头的所在,然后指导他们怎么笑。
我在几步外看着他,不禁牵开唇角笑了。
他有很善良很阳光的一面,可是他这个人就是调色盘,会表现出什么颜色来,完全要看把他放在什么环境里。
环境越混乱,他所表现出来的品格就越浑浊。
李拜天放下相机,看着我笑了一眼。然后想起点什么,急忙端起相机来对准我,镜头的闪光的时候,我抬手挡了下眼睛。
李拜天走过来跟我聊天,说:“没想到你也来了。”
我说:“这话该我问你吧,没想到你还这么有爱心?”
他不悦地挑了下眉毛,“哥一直很有爱心。”
“嗯,就是没用在正经地方。”我回答。
我太鄙视李拜天的滥情了,哪次碰见他身边没点儿莺莺燕燕,李拜天也知道我很鄙视他这点,但是明确表示,自己改不了。
作为普通朋友,我不想管他。
就这样平淡地又相处了一年,李拜天在我心里的分量,越来越白菜了。我很争气,光拿奖学金,就够养活自己在北京的生活。
大三下学期,我开始着手准备考研,图个清静,打算搬出学校宿舍,到外面自己生活。
李拜天朝摄影的方向越走越远,拍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袁泽依然在日本,经常给我宿舍里打国际长途,聊天,扒瞎,还是挺热情的。
王美丽还在Z市,混得风生水起,偶尔不免和刘舒雨有些摩擦。
那天王美丽打电话告诉我,“我终于知道李拜天为啥没和刘舒雨分了。”
“嗯?”我随便关心一下。
王美丽说:“当年刘舒雨她爸死的时候,她跪下来求的李拜天,说不让李拜天甩她。”
“什么跟什么呀,可能么?”我说。
王美丽:“真的,上次跟你动手那小姑娘,亲口告诉我的。我现在跟她玩儿的可好呢。”
我说:“至于么。”
王美丽想了下,说:“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刘舒雨在这边儿和一个老头好上了,那男的闺女都上初中了,这事儿李拜天估计还不知道呢。”
“真的假的?”
“要不你试着去问问李拜天?”
跟王美丽挂了电话,我默默地纠结了一会儿。我真的有点想不通了,刘舒雨真的至于么,为了不让一个男人和自己分手,拿自己死了爹来装可怜,还下跪?这种行为根本不叫痴心深情,这叫下贱好么?
而李拜天,居然也就这么认了,也真够贱的。
不过李拜天对刘舒雨确实不错,撇开他在北京从来没断过交女朋友不说。反正我们都能看到,李拜天是挺关心刘舒雨的,最根本的作为,就是经常给刘舒雨打钱。
他这人心软,刘舒雨无非也是吃定了他的心软。
可是现在刘舒雨背着他跟别人好了,还是个已婚男人,虽然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但作为朋友,我感觉我还是应该去提醒一下他。
于是我去找了李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