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魔英雄传-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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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能喊出声音来了。〃韩侠痛苦之余又感到说不出的慌乱惊喜,下意识地抬起仍旧自由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感觉好实在,虽然只不过离开了片刻,但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体仍然给他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我看你还如何重生!〃摩婆罗变得有些沙哑地大喝声就在韩侠眼前响了起来,韩侠下意识地往身前看去,立时吓了一哆嗦,这才发现摩婆罗那张骷髅鬼脸就近在咫尺,一股子熏人的血腥味道直冲鼻端,随着它说话的动作,鲜血自那几个血窟窿中汩汩流出,甚至还可以看到其间夹杂着几丝白色脑浆。
韩侠感到一阵恶心,连忙低头,却一眼看到摩婆那被洛一拳击出的心脏连着几根血管垂挂在破个大洞的胸前,鲜血好像泉水一样咕咚咚流出来,同时有些激起的细流自仍不住微微抽动的血管口喷出,甚至发出嗤嗤细响。而下腹的肠子因为这一拳大力震动变得一团混乱,前后里面坠落出来,若是从远处看去,那感觉应该就是身上突然挂出一堆乱绳头。
看到此情此影韩侠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呕吐了出来,可怜他这一整天狂奔乱逃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本来在基地还是有机会的,但因为过于疲累他却没能吃下去,此时胃里空荡无物,这一呕也只能吐出些清水罢了,比能呕出东西来还要更加难受几分。
〃人类,为什么不感谢我呢?要不是我的话,你的身体中就要让这个无耻的家伙给侵占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的摩婆罗居然还没有死,说起话来语气还相当轻松,松开抓住韩侠的双爪,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开。
仍低头呕吐的韩侠哪有心思感谢这恐怖的东西,没头没脑地掉下去,感觉身上又轻又软,好像掉在了沙发上一样,全不着力,正感诧异的工夫,忽听身旁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扭头看去,最先入眼的却是一双冒着火苗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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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超世志
〃白泽!〃韩侠失声叫了出来,一时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体内的世界。那只趴在不远处喘着粗气的怪兽可不正是白泽吗?不过,此刻的它看起来却与在内视里见到的情景不同,身体若隐若现,呈现关透明状态,好像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
〃这可是兽王神将重生的真体,不容易见到啊。〃摩婆罗讥屑的声音在韩侠头顶上响了起来,〃洛,这一回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终究还是败在了我的手下,哈哈哈哈。〃这位原本一直没有任何情绪反应的魔族悍将落到如此凄惨地步却好像变得特别开心,一直就那么哈哈地笑个不停,真是让韩侠想不明白。
白泽愤怒地盯着摩婆罗,显得极不甘心,但却没有任何举动,唯独那胖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
〃我知道你不甘心不服气……〃摩婆罗说着突然弯腰,一手抓住韩侠的左脚脖子,一手抓住白泽的脖子,好像拖着两只死狗一般拉扯着他们向那洞开的魔门走去,边走边喋喋不休地道,〃好在你还有些时间,足够看着我完成这一切的了,就让我们一起见证错误道路的更正吧。〃
一直没有开口的白泽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突然开口问道:〃天界已经崩溃了吗?〃
摩婆罗有些艰难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虽然马上就恢复了前进,但明显慢了下来,同时涩声道:〃是的,既然神族已经消失,我们自然就把怀疑的目光投到了自己的身上。魔族也完了,所有成员都死在了混乱的自相残杀中,这一切几乎就是在神族被完全消灭之后便立即开始了。我受了王的托付,回到人间,重新开始。〃
〃我不明白,既然你们还不能够肯定倒底是不是因为我们的缘故,那你们为什么在消灭了仙族之后还要突袭我们?你们这群疯子。〃白泽愤愤不解地道。
摩婆罗用那眼珠已经完全挂到了眼眶外的两个血窟窿回头凝视着白泽,〃是吗?难道你们就确定仙族是影响吗?难道你敢说你们神族在消灭仙族的时候心里就没有存着连我们一同消灭的想法?只不过下手不及我们快,没有来得及先动手罢了。既然我们都认为仙族和对方是我们摆脱路上最后一步的关键阻碍,那么战斗结局就必然以一方的必然灭亡而告终结。〃
白泽一时无语,显然是默认了摩婆罗的这一说法。
保持旁听的韩侠却被两人的对话弄得一脑门子雾水,怎么回事儿?仙族不是神族的联盟吗?为什么听他们的语气反倒成了神魔两族联手消灭仙族?魔族不是会放侵人间吗,怎么却也灭亡了?难道说白泽先前的话就没有一句是真的吗?
〃其实你不觉得奇怪吗?〃摩婆罗的语气有些沉重,〃我们用了一万年试验着自己的方向,本来分歧越来越大,那为什么会突然间会产生如此一致的想法?而且几乎都没有经过什么思考就付诸了行动。为什么我们会突然间就认为仙族实际上是阻挡我们前进的障碍,为什么我们会突然间忘记了对方是天界存在的支点之一而进行不死不休的灭亡战?〃
白泽仍旧不语,没有理会摩婆罗的问话,身体却更透明了。
说话的工夫,摩婆罗已经拉着韩侠与白泽迈过了那敞开的巨门。
韩侠只觉得眼前蓦然一暗,但紧接着又亮了起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奇诡壮观的世界。
这是一个无比广阔的宫殿,四下里看不到墙壁,只能看到弧状的穹顶自远方地平线上延上来,在头顶连结一片,汇成高高的殿顶,再直延到视线尽头。瞧起来这更像是一种异样的天空而不是屋顶。
地面光滑平坦,由纵横的线条切割成一块块米许见方的格子,格子分深蓝与朱红两种颜色,间隔排列,一眼望去有些像国际象棋的棋盘。
这无匹巨殿的半空中悬浮着一个又一个巨大字符,但全都是〃恨怨悲苦憎怒嗔〃这七个字,杂乱无章地排列着,密密麻麻占满了整个天空,直到视线尽头。它们尽都闪着诡异的光芒,似乎还在不停地蠕动,给人一种活物的诡异感觉。当摩婆罗拖着韩侠与白泽从字符下方走过,那些字符便跟着他们的身形转同,就好像是用无形的眼睛盯盯注视着他们一样。
韩侠被眼前的雄诡景象震惊,好一会儿才不由自主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他的话音刚起,天空中所有的〃苦〃字突的一闪,韩侠便觉心脏跟着猛得一跳,无数往事好像被什么搅动了一般翻腾着冲上心头。幼时的父母双亡、亲人离弃,大时的艰难求学、挣扎生存,近乎昨日的女友背情、同事陷害,再到这一天来遭遇,最后再到因白泽的愚弄险些遭成了洛的重生用品,所有这些不幸的遭遇全都一股脑地回想起来。深沉的痛苦好像潮水一般随之涌起瞬间淹没了韩侠,只不过这一回的痛苦不是来自于肉体而是来自于心理上的。
生离死别背叛陷害种种人生大苦韩侠都已经尝过了,这些顺序产生的痛苦原本在时间的洗涤之下渐渐淡去,然后又总是被最新的痛苦所掩盖。但此时却是不同,所有的苦处皆在同一时间爆发出来,又是如此地真切,全都好像刚刚发生一般,这种强烈的叠加效果将所有的痛苦发挥到最强烈地程度,激烈地冲击着韩侠心里上最后一根细细的弦线。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人世间的所有痛苦都要落到我的身上,为什么老天对我如此不公。〃韩侠在心中愤怒地大喊,越是痛苦,他便越是愤怒。他痛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把自己生出来到这个世界上受苦;他痛恨寡满炎凉的世情,让他无时无刻不处在孤独无助之中;他痛恨为了金钱背弃他的女友,让他刚刚品味到世间的一点点温情,就再度击碎了他的美梦;他痛恨世界,痛恨每一个人,痛恨这痛苦的生活,甚至痛恨那在他小时便撒手人寰的祖母!强烈的痛苦转化为无比的愤恨,一时间他忍不住希望世人皆像他一般痛苦才好。
痛苦、愤怒、嫉恨、悲凉……种种负面情绪相辅相成,在韩侠的内心深处如巨浪一般翻覆着原有的天地,令他面容不自主的扭曲着,但他却没有流泪,一点泪也没有。
大悲无泪!
半空中的字符微微轻颤,发出嗡嗡鸣响,传入韩侠耳中,震得他头脑一片晕乱,迷糊中便听摩婆罗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世界的根本,这是智慧的源泉,这是众魔诞生之地,这是我们摆脱玩偶身份的关键所在……〃
玩偶,又是玩偶,这是自打韩侠遇到摩婆罗以来,他挂在嘴边上最多的一句话。
〃什么玩偶?倒底是什么玩偶!〃韩侠狂喝着,声音中充满了狂暴邪恶的味道,心中涌动的情绪就快要让他失去理智了。
〃什么是玩偶?〃摩婆罗似乎没有听到韩侠声音有异,拖着韩侠与白泽走了这么久似乎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此刻说起话来都有些气喘,〃你我都是玩偶,分别只在于我们这些玩偶比你们更高级一些更强大一些罢了。你看到这些字了吗?或许你不认识它们,但你却可以清楚地知道它们的含义。这就是我们成为玩偶的原因,牵扯着我们这些玩偶的线,控制着我们的根本!只有摆脱它们我们才能够真正的自由!〃
摩婆罗突然停下了脚步,将白泽与韩侠扔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道:〃到了,洛,你不是想激活所有的神器吗?我这就如你所愿,帮你把它们激活,让它们寻找到各自主人遗传的血脉如何?〃
韩侠愕然抬头,却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半圆球状物体。
半球体座落在一高近五米的圆台上,圆台是中间每隔两米左右便出一根粗大的棍子。
那半球是如此巨大,以至于下方的圆台看起来好像是垫在蓝球下的小小碟子。
半球体内部中空,剖面以四十五度角朝向上方,无数圆柱子自内球面伸展出来,由粗渐细,在球心位置密密麻麻地汇聚一处,好像是超大号的竹签陷阱。
无论是半球、圆台还是柱子都是由一种透明得好像光一般的物质构成,一眼望去晶莹剔透华美无比。
〃你这个恶魔,我绝不允许你这样做!〃白泽怒吼着扑向摩婆罗,但只扑到一半便无力坠落,轻飘飘摔到地上,口中兀自大叫着,〃你不能这样做,你不可以把未来再次带向错误的道路。〃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难道你们的方向就一定正确吗?那为什么会比我们失败得还快?我所要做的不过是给世界多一个选择的机会罢了。〃摩婆罗的声音突然变得空洞无比而且小了许多,显得特别怪异。
注意力一直被四周环境和内心痛苦吸引的韩侠,直到此时方才注意到这点异样看几摩婆罗,便见他此刻的样子比之方才更是可怕。
身上的血肉已经掉光了,而没了保护的内脏也丢得七七八八,唯独肠子仍有一头缠在肋骨上,其余部分都拖拉到了地上,而原本红色的骷髅头因为脑浆流出的关系,下半部已经染成了异样的白色,淋淋漓漓地残物仍不住地顺着下巴骨架往下滴着,直流到地上。他的脚下红白一片模糊,顺着他来的方向染出一条鲜红的轨迹,那红轨之上拖着延出来的肠子抛下丢落的心肝肺胃等等器官。
基本上就摩婆罗目前的状况来说,在形象上他已经跟一具骷髅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可怕的是他却依然能活动有思想。
〃你不能这样做!〃白泽有气无力地吼叫着,挣扎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却没有成功。
〃没有力气是吗?你这个靠他人的生命才能复活的寄生虫。哦,对了,你的力量都被留在寄体内部的神器里了,失去了寄体你就没有任何力量了吧。你倒是试着阻止我看看啊!〃摩婆罗语气中满是鄙夷,说着突然一把抓住韩侠的脚脖子,把他大头朝下拎了起来,好像拎个布娃似的冲着白泽晃了晃,然后甩手把韩侠抛上了天空。
韩侠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折着跟斗朝那球心处林立的尖刺飞过去。
透彻心肺的冰冷一下子刺穿了韩侠的身体,他手脚摊开呈大字形落到尖刺上,无数尖刺穿透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钉在球心中央。激射的鲜血随着刺穿的尖利锋锐一同喷出,在空中形成浓腥红雾。更多的鲜血则顺着那些尖刺向着流去,将原本透明的柱子染得通红。
韩侠不敢相信地想要低头去查看自己身体的状态,但却发现头颈都一动也不能动,他当然不知道,数十个尖刺已经透过他的头与颈将其固定住,他的眼睛没有被刺穿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他想说话,但大张着的嘴巴却无法合拢,舌头也无法动弹,唯能在喉间发出低低的嗬嗬声,那是因为他的嘴巴舌头也没能幸免,被穿过后颈的尖刺牢牢固定住。
初刺穿时的冰寒很快便转化为了极度的痛楚。千针钻心万刃裂体或许是韩侠此刻感受的最佳形容了。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痛苦?让韩侠只希望自己能够快点死去。但残酷的事实却是他非但不能死去,而且连神智都清楚得很,清清楚楚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