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大叔小辣妻-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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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端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声,迟疑着,犹豫着,仿佛一个装了满心委屈的人忽然间见到可以信任的倾诉对象一般,一时间竟是激动得难以开口。
何念西慌了,连忙柔声细气耐心劝慰:“别哭,有什么话慢慢说,别着急,也别难过……”
她这么一安抚,白疏反倒哭得更严重,抽抽嗒嗒不能休止,隔着遥远的夜空,何念西觉得她的手机仿佛都变得潮湿沉重起来。
索性停止了劝慰,安安静静地听白疏哭泣,何念西以最沉默的方式,来给予白疏最大的精神支持。
想哭就哭吧,唉……那样的人生经历,心中该是藏着多么大的委屈?却偏偏又天生一副闷罐子性格,不愿意说话,把什么都藏在心里。
闷不吭声的人,做起事来分外果断,大概都是把不说话积攒下来的精力全部用到行动上了吧。
譬如白疏,以前分明是姐儿几个里面性格最为怯懦、遇事最能忍气吞声的一个人,可是到了现在,她竟然敢于挑战世俗理念,背负难听的“小三”罪名,为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贺明诚,勇敢得连眼看就要圆满结束的学业都放弃了,孤身一人流落海外,这种干脆利落的做事方式,以行动派的狠劲儿,彻彻底底刷新了所有人的眼睛,谁都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和白疏那样一个怯懦温柔的女孩联系到一起。
可是,她这么大胆的行为,以及敢于背负骂名的勇气,究竟真的是因为贺明诚吗?
假如不是,那更可怕……
何念西不仅暗暗替白疏捏了一把冷汗,如果白疏真的成为一个被仇恨熏昏了头脑的人,那么末了受伤害最大的人,只能是她自己呀!
这个怯懦的、固执的、却勇敢无比的姐妹儿,令人充满矛盾,不知道究竟是该心疼她所承受的伤害,还是应该气恼她违背正确的人生观、傻兮兮地被仇恨追赶着走上悬崖然后自甘跌入深渊。
白疏哭累了,抽泣声逐渐停歇。
也没跟何念西说什么客套虚话,直接愧疚地问:“念西,你去看我爸妈啦?他们怎么样?我妈腰还痛吗?”
何念西瞅着映透进昏黄路灯的窗户,轻声叹道,“他们和以前一样,白天卖鱼晚上做咸鱼,阿姨腰还是老样子,天阴就痛,叔叔偏头痛最近倒是没发作,但小腿肚上静脉曲张好像严重了很多,他洗脚时我看到的。”
白疏长吁短叹,“以前我说让他去医院做手术,他非得要把钱留着,防止我万一考上研究生……前几天我打电话回去,也不敢跟他们说我现在的状况,撒了谎,说在外地实习……”
可怜天下父母心……想起昨天在白疏家,看到老两口儿坐在蜡烛光下处理鱼的场景儿,那长满了老茧的粗糙手掌,那款式老旧的衣服,以及比实际年龄大出很多岁、布满皱纹的脸颊,何念西止不住一阵阵心酸。
二老要是知道他们最最引以为傲的独生女,承载着他们人生全部希望的白疏,如今已经沦为前夫指道的第三者,并且连令他们感觉到无限荣光的学业都放弃了,他们该如何承受这样的打击?
“回来吧白疏——”何念西实在按捺不住被白疏父母牵出来的难过情绪,声音稍稍有些激动:“现在回来还来得及!好好努力找一份工作,参加下学期答辩,或是继续复习考研,都是可以走的路子。白疏,跟你现在的处境相比,回到学校,回到我们身边,或许选择会更多!”
回来,物质生活未必能超过她现在已经拥有的,可是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回来,无论后面的路怎么走,至少都不会比现在错得多。
白疏沉默了。
半晌,幽幽开口,声音仿佛是来自虚无的太空一般,渺渺荡荡,但是却透着一股不可小觑的坚强:“我不回去了,念西,麻烦你和米蓝,有空时就去看看我爸妈,替我尽点孝,过段时间,我想办法跟爸妈摊牌,然后接他们出来。”
“我们再怎么看望,也替代不了你呀白疏!”何念西有点着急,每当白疏的声音开始透出顽固的坚毅时,她就觉得很无助,十分焦急,“只要我们在你爸妈面前出现,立刻就勾起他们对你更强烈的挂念,我们再怎么陪他们说话聊天,可是却永远都比不上你一个电话来得令他们欢欣!白疏,别犯傻了,回来,回来好不好?这里是你的家——木棉巷,你爸妈,我,还有米蓝,还有我爷爷……有这么多熟悉你、喜欢你的人呢!我们都在挂念你,就连汤包店的老板娘,前两天还跟我打听你了呢!”
顿了顿,何念西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继续唠叨:“你还不知道吧,瓜瓜生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白疏,你赶快回来,你、我,还有米蓝,咱三个想办法出国看望瓜瓜去!”
白疏十分惊讶,“念西,你说什么……瓜瓜病啦?什么病?竟然严重到要出国去看望他?”
“是的,非常严重……”何念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白疏,说出来真让人伤心,瓜瓜他以后,大概再也不能唱歌了,这对于他是多么大的打击,你能想象得出来吧?”
一起玩儿大的发小,谁不知道爱唱歌的瓜瓜从小就梦想着要成为大明星,站在灯光璀璨的豪华大舞台上被追光灯以及掌声紧紧追随呀!
为了这个梦想,家世优越的他不顾家人反对,偷偷跑回国内参加选秀节目,硬是凭借自己优秀的原创才华以及可塑性超强的外貌和气度,费尽心力后圆了明星梦,终于成为歌坛上一颗明亮璀璨的耀眼新星。
为了唱歌,他连父母都背叛了……可是现在,这样的人却再也不能站在灯火辉煌的舞台上一挥歌喉,接受万千粉丝的狂热追爱,他的心里,正在承受什么样的巨大打击?
白疏又一次沉默了。
良久,再度开口,语气里充斥着各种为难:“贺明诚以开设分公司的名义,为我办理了投资移民,最近这几天才刚刚申请绿卡,要接受移民监的随时调查,所以,如果我这个时候离开,意味着贺明诚的付出完全会打水漂,一千万的投资,念西,我该怎么办?那样的压力我能顶得住吗?”
何念西愣住……投资移民,她是怎么都没想到,白疏竟然挤入了这个流行大军。
一千万,确实不是小数目,对于木棉巷长大的孩子来说,这个数字简直就像是来自火星一般遥不可及。
令贺明诚白白损失一千万,并且在移民局留下不良记录,这样的压力,白疏确实顶不住。
唉……
现实,总是这么令人沮丧。
不过……何念西实在忍不住,末了,还是硬着头皮问出心中疑惑:“白疏,你跟我说句实话,就算你留在那里暂时回不来,只是因为迫于良心谴责,不忍心看着贺明诚损失一千万,是吧?”
然而,白疏的回答,彻底令何念西陷入一片冰凉——
“不是,”她淡然作答,语气透着她性格中特有的坚毅:“我爱贺明诚,我要与他齐心协力,把这个分公司做起来,争取让藻慈药业连锁店早日遍布整个新西兰!”
……
夜色阑珊,该是说晚安的时候,然而这样的夜晚,注定难安。
…
226 思考是个力气活儿
木棉巷长大的四个孩子,白疏沦为小三,始于复仇却终于沦陷;
何念西懵懂嫁入红贵豪门,承受深厚爱宠却越来越茫然;
而长大后搬出巷子的瓜瓜和米蓝,一个身患重病、失却梦想;
另一个……额,米蓝,现在看来,或许是四个小伙伴里面最幸运、最因祸得福的一个,稀里糊涂压错了人,却意外地捡到一个趁手称心的优质恋人。悫鹉琻晓
为几个好朋友以及自己而反复喟叹的何念西,好不容易进入睡眠,原本打算好好地睡他个地老天荒,好好儿体会一下很久都没有享受过的自然醒,可是到了清晨六点钟,却还是被根深蒂固的生物钟强行唤醒。
不上学,也不上班,却大清早爬起来,这种感觉真是令人想挠墙!
可无论怎么强行闭眼,醒了就是醒了,生物钟固执得怎么都扳不倒。
何念西无奈,只好悻悻地洗漱完毕,找了一只购物袋,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打算出门去买点菜,给爷爷炖点什么滋补汤带医院去。
好长时间都没给爷爷做饭了,虽然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在医院里吃得好用得好,衣食住行都有人照顾,但越是这样,何念西心里越是觉得亏欠。
别人做得再好,总是不及家人的那一份亲情心意来得令老人开心,这段时间,她对爷爷亏欠得太多了。
嘎吱一声拉开大门,一双穿着特种陆战靴的大脚丫就跃入了眼帘。
何念西完全没脾气了……昨天还认认真真地保证会给她一段时间,好让她慢慢消化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他的“一段时间”难道就这么短,短到只有一夜?
何念西一脸黑线,“你不会是在这儿站了一夜吧?”
“不是,我刚过来——”刑震谦脸上的笑容很轻松,兴冲冲地说:“我买了汤包,快进屋去吃!”
他把手里的纸袋朝她怀里一塞,热腾腾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肉香熏得吃货醉~~噗嗤!
何念西小狗儿似的掀掀鼻子,急着出门儿的想法顿时被凭空冲淡了五六分。
没出息地往门里边儿缩了缩,冲门外那张巴巴儿张望的大笑脸撇撇嘴角:“进来吧!”
吃人的嘴软——何念西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问题是,一闻到老汤包那股子浓香馋人的肉汁味儿,她立马就馋虫上脑,口水吧嗒吧嗒直流淌,嘴巴顿时不受控制地就软了下去,平日里那些小志气,立即都被被活活淹死。
洗了洗爪子,在餐桌边坐下,打开包装袋儿,取出餐盒——何念西没客气,直接上了爪子。
拿起一只小汤包,咬一口满嘴流油,汤汁饱满,肉味儿鲜嫩,啧啧,那叫一个美!
从小吃到大的味道,怎么吃都不会腻味,尤其是经历了木棉巷拆迁事件后,能再次把儿时的美妙滋味儿吃进嘴里,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额~~幸亏木棉巷不拆迁了,否则老汤包的香味儿就只能在记忆中出现咯!
这么一想,何念西颇有几分“吃水不忘挖井人”的感激,百忙之中抽出一点空闲,抬头冲坐在对面的刑震谦笑笑,籍以表达发自内心最深处的真挚感恩。
某人正口水嗒嗒瞅着自顾享受美味的小馋虫呢,忽然有机会对上眼,连忙可怜兮兮地甩过去一个谄媚的笑容——
“媳妇儿,给我吃一个呗,饿着呢……”
啧啧,瞧这语气,咋就恁可怜呢,就跟十辈子没吃过早饭似的!
谁叫她何念西天生狠不下心呢……立即表示同情,把自己吃了一半的那盒包子端下来,压在底下那盒推到他面前,翻了个白眼儿:“吃吧!”
投食归投食,不代表就这么原谅他了,该翻的白眼儿必须翻!
在何念西面前,刑震谦从来没有“嗟来之食”的概念,不管是食物,还是她这个人,只要给,就吃,嗟来的也没关系!
“真香——”
直接囫囵一个塞进嘴巴里,唇齿留香,刑同志眯缝了双眼,满意极了。
趁机跟媳妇儿套近乎:“难怪你这么爱吃呢,味道真好,以后我天天给你买!天冷,你别起这么早了,躺被窝里等包子就行!”
他大概是琢磨着这馋妞儿被美食冲弱了志气,正是趁虚而入突破防线的好时机吧?
可何念西这丫头,不该有志气的时候,却偏偏小脸儿一板,须臾间坚定了立场——
“谢谢不用!我一会儿买菜回来生了炉子,家里就不冷了。好东西也不能天天吃,否则就腻了!”
刑震谦悻悻剜她一眼,怏怏嗔责:“还跟我客气什么?咱俩是什么关系!”
噗嗤……何念西差点被包子噎死!
没好气地回剜他两眼,板着脸纠正:“咱俩现在是给彼此空间、冷静思考的关系,必须得客气!”
这小东西,分得真清楚,也不想想嘴巴里正嚼得欢实的包子是谁给她买的,转眼间就冷了脸色,翻脸比脱裤子还快!
刑震谦暗暗腹诽,考虑到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点气氛千万不能轻易毁掉,硬是憋着没发作,眼睛都憋直了,脸成了猪肝色。
好声好气地挤出一丝涎笑:“思考是个力气活儿,来,媳妇儿,张嘴儿,吃饱了再继续思考!”
捏住一只皮薄馅大的可爱小包子,豪迈地递到何念西嘴唇边,满脸期待。
何念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推开他的手,冷汗涔涔站起来,“刑震谦,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是你妻子,那么就应该有一点点基本的尊重才对。说好了彼此冷静思考一段时间,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是说话算数的迹象吗?”
刑震谦一愣,旋即噗儿笑了,“小东西,在我面前装什么老成呀,满嘴大道理——你本来不就是小孩儿嘛,还敢不承认!”
又来了……在他眼里,她永远就只是个小孩儿吗?所以,才可以随便给她安排这安排那,从来不用考虑她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