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后巨星-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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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伯已经五十多岁了,脸上不可避免地被篆刻上了岁月的痕迹,眼神沧桑,却不失清明,头发花白,较为稀疏,身形却尚未佝偻,还隐约可见军人的影子。
管伯就这么站在唐少麒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床上那个他一手抚育长大,陪着他经历了病痛的折磨,度过了孤独、希冀、迷惘、悲伤、失望、绝望、乃至愤恨等各种复杂情绪的少爷,眼中满是怜惜与心疼。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少麒少爷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少麒少爷的复杂心理。
他看着少麒少爷在人前装作天使般单纯美好,在人后对着空气发泄扭曲的情绪,他眼睁睁地看着少麒少爷走入一个错误极端的死胡同,却丝毫帮不上忙,因为过去十几年的经历让少爷早熟得可怕,也对少爷人,对这世界抗拒得彻底。
他知道,少麒少爷不相信任何人,也不靠近任何人,包括他。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麒少爷一次次伤害别人,伤害自己,却无能为力,就像这次……
“唉,少麒少爷,你又何必呢……”管伯看着唐少麒紧皱的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的心疼更甚了。
想起那个将唐少麒送入医院,并在急救室外焦急等候,一直到抢救结束,听到主治大夫说“脱离危险”后欣慰地道了句“太好了”,这才脸带笑意地昏倒过去的女孩,管伯隐隐有种预感。
似乎,那个看上去平凡得让人过目就忘,不引起丝毫注意的普通女孩,会是改变自家少爷命运的核心。
嘭--!
一声重响,被大力推开的房门撞到了墙上,让陷入沉思的管伯立马惊醒了过来。
刚刚凝神望去,就见气喘吁吁的唐少天三步并作两步地迈到病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唐少麒,又左顾右盼地在病房里四处看了看,最后干脆一溜烟地跑到里面的家属休息室、浴室、洗手间等地去找。
一直没反应过来的管伯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自家三少爷毫无预兆地闯入,并如一阵风般席卷了整个病房,期间没说一句话,仿佛房间里的人全都不存在般。
“三,三少爷。管伯后知后觉地喊了句。
话刚落,唐少天就像是从地底钻出来般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清楚看见了他额头的汗与他喘息的模样。
管伯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唐少天就抓着他的肩膀死命摇晃并匆忙地率先开口道:“管伯!我姐呢?看到我姐没?!”
管伯本就年纪大了身体不再硬朗了,此刻被唐少天这么毫无分寸地一摇晃,他顿觉大脑晕乎乎的,下盘不稳,身体都快要散架了。
“放,放手,三少爷你先放手。”管伯吃力地从唐少天的“熊爪”里挣脱了出来。
“啊管伯对不起!”唐少天总算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给管伯造成麻烦了,立马道歉。
可以说,管伯是他在唐家人里尊敬的一位老人,虽然他只是唐家的仆人,但就冲着他尽心尽责无怨无悔地照顾了唐少麒十七年这一点,唐少天就不可能对他不尊敬。
“没关系。”恢复过来的管伯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他可是清楚知道唐家三少爷的性格脾气的,知道他刚才的“无礼”不是故意的,自然不会生气。
“管伯!我姐呢?!”唐少天可是记得他急急寻来的根本目的的。
今天早上,季风跟他说苏沫已经脱离危险,估计今天会回京都时,通宵失眠的他总算松了口气,放下了心。
但当他问季风苏沫有没有受伤时,季风却推说不知道,等回来再说。
这个回答让他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刚想再问清楚点,季风就挂了电话,还让他怎么也打不进去。
气氛无奈的他只好在宁言莫家乖乖等待。
刚才,季风又来电话,告诉他唐少麒病发,被送去了皇家玛丽医院,苏沫尾随,让他本就没放下的心顿时悬得更高了。
唐少麒为什么会病发?是不是他们受到了毒打折磨?亦或是受到什么其它虐待?
一想到这,唐少天就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挂断季风的电话,拿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一路闯过无数红绿灯,极速飙车,甩开所有尾随的交警,来到了皇家玛丽医院。
虽然他对唐少麒很愧疚,但不管跟谁比,苏沫在他心里都永远占据第一顺位,所以他一上来问的就不是唐少麒怎么样了,而是苏沫去哪了。
当然,他对唐少麒的暂时无视也是因为他对唐少麒的病情很了解,看病床上他的气色与管伯平静的模样,就知道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于是才没有多问。
“你姐?”管伯听到唐少天的问话,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想到了他口中的“姐”是谁。
想当初,苏沫的资料是管伯亲自为唐少麒找来的,奉上去前亲自看过了一遍,自然知道苏沫与唐少天的关系,也知道唐少天对苏沫的依恋。
☆、147 内心独白
说实话,最初他知道唐少天喊苏沫“姐姐”时,他是很吃惊的,因为他了解唐少天的孤傲,自然知道要让他喊一个女孩“姐姐”并对她如此依恋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因为管伯一向不注重人的外表,所以之前也只看过苏沫的文字资料,刚才在急救室外算是他与苏沫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他不懂那个看似平凡的女孩为何能达成这个“奇迹”,为何能将唐少天从孤独封闭的内心囚笼中解放出来,但他希望这个“奇迹”也能在唐少麒身上上演,希望唐少麒能像唐少天一样重拾快乐与被爱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他隐隐觉得苏沫会是唐少麒命运转折点的原因吧,不过与其说是预感,不如说是希冀。
“管伯!我问您话呢!”唐少天看管伯恍恍惚惚没有回答,顿时急得又要伸出手将他摇醒了。
幸好,管伯在“千钧一发之际”清醒了过来,连忙挡住唐少天的“熊爪”,赶紧答道:“在隔壁病房,隔壁病房呢!”
“病房?我姐怎么会进了病房?难道她也受伤了吗?”唐少天似心中不好的预感得到了证实般摇摇欲坠。
“她怎么受伤的?伤得严不严重?流血多不多?有没有后遗症?多久才会好?醒过来没有?”唐少天抓紧管伯的肩膀就是一阵炮轰,
知道苏沫在隔壁病房后唐少天反而不敢立马找过去了,因为他怕,怕看到苏沫伤得很重。
这是一种典型的逃避心理,仿佛没看到受伤情形,就能安慰自己她没受伤般。
一连串紧张担忧的炮轰让管伯哭笑不得,也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苏沫在唐少天心中所占的分量。
“放心,她没事。医生说她长时间精神紧绷又没有休息,太累了,只是昏睡过去了而已,给她吊了点营养水,睡饱了就会醒了。”管伯安慰道。
“真的?真的只是太累了睡着而已?没有骗我?医生没有误诊?”唐少天仍然不放心地问道。
“真的。”管伯无奈点头。
其实苏沫还是受了点皮外伤流了点血的,但这些小伤本无大碍,说出去反而刺激了唐少天,所以管伯选择性地隐瞒了下来。
不得不说,管伯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否则还不知唐少天要紧张担忧自责成什么样呢。
虽然他还不清楚为何唐少麒会冒充他去接近苏沫。也不知为何他们会被突然绑架,但他知道,事情必然与自己有关。
两个当事人都在昏睡。季风也什么信息都没透露,宁家又没查到有用的信息,所以唐少天现在还是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与苏沫和唐少麒的安全比,真相显然没那么重要。
唐少天得知苏沫是真的没事且还在昏睡后。也没急着过去打扰她,而是留在病房,又看了看唐少麒的气色,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管伯,他,还好吧。”唐少天低声问道。
虽然唐少天对唐少麒觉得很是愧疚。也很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弥补他,但两人间难以消除的隔阂注定了他很难像对待宁言莫等人那般对待唐少麒。
他很想对唐少麒好,但每次站在唐少麒面前。他都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怎么都打不破两人之间无形的壁障,就连“四弟”这两个简单的音都发布出来。
说到唐少麒的病情,管伯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好,这次的绑架。对他的身体伤害很大,再加上没能在病发时就立马将他送来医院接受治疗。导致病情恶化。”
管伯顿了顿,说道:“不过也幸好没有耽搁太久,我也事先接到通知,将医疗小组召集过来做好准备,经过全力抢救,总算将病情重新稳定下来了,只是接下来的三个月都要待在医院接受观察并稳定病情,日后就算出院,生活也要更加小心注意了。”
闻言,唐少天的心情一沉,刚才因得知苏沫安然无恙而产生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他清楚地知道唐少麒对医院的厌恶,对挣脱“束缚”的渴望及对外面世界的憧憬。
但经此一事后,唐少麒不仅三个月内都要被“关”在医院,以后身体也会变得更加脆弱,生活多了更多禁忌,这样又怎么开心轻松得起来呢……
“管伯,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吗?”唐少天语气低沉,眼神冰冷,话中含着丝丝杀意,似一头即将破笼而出的猛虎。
管伯是唐家出来的,自然敏感地察觉到了他气息的转变,猜出了他心中所想。
“三少爷,要冷静。”管伯劝道。
“冷静?我姐和我弟都快被害死了!还要我冷静?!”唐少天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神色嘲讽,杀意不减。
“三少爷!你,你刚才,说什么?”管伯似听到了什么令他极度震惊的话,磕磕巴巴地问道。
“什么?”唐少天有点不耐烦了。
“你,你刚才称呼四少爷为什么?”管伯眼中有着忐忑、紧张、期待与惊喜,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等待唐少天的答案。
唐少天一怔,知道管伯指的是什么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管伯面前称呼唐少麒为他弟弟……
沉默良久,唐少天有点艰涩地开口了,“不管怎样,他都是我弟弟,还是孪生弟弟,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那为什么,你从没当面叫过他一声弟弟?”管伯问道。
闻言,唐少天笑了。
也许,那并不能称之为笑,只是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而已,蕴含的复杂情绪里却没有一丝开心,有的只是苦涩、讽刺、无奈、迷惘,等等……
“他又何尝把我当成他的哥哥呢……”唐少天的声音很低,似呢喃,似自语。
“你……”管伯只说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话出来了。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吧……”唐少天补足了他的话,嘴角的笑里苦涩意味更浓。
管伯没有说话,却颇为艰难地点了点头。
的确,他不知道唐少天是怎么发现这点的。
平时,唐少天每次来看唐少麒,唐少麒都是伪装成纯洁的天使,笑着那么单纯。
管伯一直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唐少麒是口不对心的,知道他其实是无比憎恨讨厌他的亲生哥哥--唐少天的。
他也一直以为,唐少天被唐少麒天使般的表面给骗了,认为唐少麒是很依恋他这个三哥的。
然而,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唐少天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单细胞没脑筋,原来他嚣张骄傲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敏感的心。
“你忘了我们是什么吗?”唐少天望着床上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唐少麒,“我们是同卵双生的双胞胎。”
“你是说……”管伯猛然醒悟。
“嗯。”唐少天颔首,声音很轻,很惆怅,透露出一种无力与迷惘,“双胞胎之间是有心电感应的,他对我的憎恨如此之强烈,面对面我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
“那你为什么……”管伯的话又只说了一截,因为另一截他怎么都说不出来,而且他知道,就算他不说,唐少天也知道。
“以我对他的了解,说出来了,他就真的要撕破脸,连伪装都不屑了。”唐少天呢喃道。
“那又怎样?”管伯问道。
“那样,他就会失去唯一一份亲情,即使这份亲情他并没看懂,也不承认,更不想要,但它的本质,仍然是亲情,而且是真诚的,真实的亲情。”唐少天抬头,望着管伯,眼中有着嘲讽,“你应该知道,亲情,在唐家是一种奢侈,经不起失去。”
管伯张了张嘴,想说,不是这样的,但发音到了喉咙,却怎么都冲不出去,最后消散于无形。
在内心无力地叹了口气,管伯只能选择继续隐瞒,默认他的结论。
唐少天没有注意到管伯的异样,只是自顾自地讲着,“他已失去了太多太多,若再失去这份亲情,失去维持他生存下去的憎恨,他就什么都没有了,那样,我怕他会了无生趣。”
“而且,如果我走了,他就失去了解外界,了解生活,了解社会,了解人生的一个渠道,即使这个渠道不是他所喜欢的,但好歹能满足他对未知的憧憬与渴望。”
“再加上我们是同卵双生,也许我在体验人生时的一些感觉也能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