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丫鬟-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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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的为人，大小姐还是信的，不觉笑道：“行了，你就算是不表决心，我有事自然还是会寻你的，得了，我也不同你绕了，这要同你说的是，为了你日后的前程，我同老太太说好了，索性府里直接对外说你不是卖身进府的，不过是早年老太太看着你喜庆，给我寻到玩伴，你看如何？可高兴？”
绮罗听的这话，不觉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有些呐呐地道：“还能这么干？我这不是奴契吗，人家可是不信的，别别，小姐可别为了我费那个神，再说了，我不觉的奴契有什么丢人的。”
大小姐知道绮罗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是活契的事，对于各种契约之间的不同不是太清楚，所以才会觉得这个事不可为，见她呆愣的样子，不觉又是好笑又是满意。
遂，大小姐笑着解释道：“想来有些官面上的规矩你是不知道，早年老太太怜惜你给你签的是活契，当然这也是你娘他们心里有你才要求的，这么一来，你的身契上不上官府的档就不重要了，当时老太太也就没给你上官府的档，所以，只要府里将身契毁了，你仍旧是个身家清白的良民。”说着大小姐指了指绮罗手中的身契。
这么简单就能还自己的清白良民身，绮罗也是知道的，甚至想过若是二房鲁妈妈和常梳子他们看她不顺眼想从中作梗的话，她就寻芸香帮忙，让她同她爹爹说说情，偷偷地消了她的奴籍，毕竟这事主子已经同意了的，只不过执行的时候变通一下罢了，哪里想到令她有些为难揪心的事，在此时居然就这么简单地摆平，如何能不令她激动难耐。
不过，知道大小姐是误会了她的不可思议，遂再多的心思，绮罗也得压下，不是她不信任大小姐，而是她不信任人性，她知道大小姐到底是主子，若是自己表现的太过笃定和激动，对彼此的感情肯定是个伤害，
遂，绮罗顺着大小姐的话，有些结巴地道：“这怎么说的，奴才就是奴才，还能直接变成清白身份的良民？说出去，谁也不信呀，知道我在国公府做丫头的人多了去了，可不是凭嘴说人家就信的。”
绮罗这话也是对的，遂说着，她自己倒是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又道：“其实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这么多年没有国公府，我还不知过的什么日子呢，我这就好比人家学子在外求学，可是学了不少的好东西呢，对于能在府里做事，我是怎么感激也感激不过来的，小姐可别为我烦心了，日后若是谁看不上我，那我就不嫁人好了，回头反正有小姐靠。”
一听这话，大小姐不乐意了，遂恨声道：“呸，你个没羞没臊的，这说的什么话，还不嫁人，那个女子不嫁人了，这话赶紧给我打住，再说了，我说你是清白身份就是清白身份，日后你见了旁人自然给我挺直了腰杆，这官府可没你奴契的档，你在我们家也没做什么抛头露脸的事，说是当副小姐养着也不为过，比起一般小门小户的小姐也是不差的。”
说完怕绮罗仍旧死脑经，大小姐又道：“你可千万别自贬，且我同老太太说了，你的身契毁了后，直接对外说就是没签身契，一直就是因为老太太喜欢怜惜你家贫带在身边解闷的，你可给我记好了，即使日后我们府里有哪个非得拿你说什么，你也是这话，我在老太太那里也垫了底的，你可不能拆我的台，不然我要同你急。”
绮罗知道大小姐这么说，是为了宽自己的心，至于老太太和大太太为什么也同意大小姐的说辞，此时绮罗也不愿多想，不管怎么说，这对自己是件好事就是了，虽说她并没觉得自己曾经为奴就低人一等了，可在这古代这种讲究出身的地方，大小姐这么做还真是给了她无上的底气。
得了好，绮罗可不会假意卖乖，遂笑着点头道：“嗯，小姐的好意绮罗定好好记着，绝对不会拆小姐的台，嗨，如今奴婢也是个自由身了，回头就去蕊珠她们几个小人跟前嘚瑟嘚瑟，让她们看不上我。”说完，绮罗故意扬了扬手中的身契。
大小姐好笑地睨了眼绮罗，她知道绮罗这是说着玩，哪里真就嘚瑟了，如今照着绮罗的处境，还是离这些人远些为好，她可是知道，蕊珠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她娘大太太跟前已经不止一次地嘀咕过绮罗，亏得绮罗这些年来一直是个本分挑不出错的，不然依着她娘的性子，绮罗就别想安安分分地出府门了。
想到这些，大小姐倒是敛了色，认真地看着绮罗道：“你呀！最是喜欢将心思藏起来，蕊珠寻你麻烦的事，你怎么不同我说？还有你姨妈家的事，你也不说，有我在，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么生分可见识见外了。”
第113章 立即走
听的大小姐如此说，绮罗知道她必定是知道了什么，遂也不矫情，认真地回道：“我也不同小姐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之前不说是因为这些事说出来也没个意思，且我老实呆在小姐这不出去，他们也说不上什么，再说了，我姨妈家的事如今还真不是我能管的，还有就是，小姐如此忙，我哪里能再给您添乱。”
大小姐就知道绮罗不是那等忸怩之人，听她这么直白地说出缘故来，倒是满意地点头道：“嗯，这才对，日后有什么事可别同我客气，这些事在我这可算不得大事，没得你自己个头疼的，你个傻子。”
说完，想了想，大小姐又道：“绮罗，不妨告诉你，你如今在府里可是呆不得了，最好明儿一早就走，你姨妈那里你暂时别说，要知道你姨妈家的事如今就是一团乱麻，你此时去了不好，日后有机会了再说，若是她有什么不高兴的，你直接说主子不许露了事情，且走的急，你半点辞别的时间也没有，总之一切推给我就是了，我到是看他黄家敢不敢寻我说道。”
对黄家众人对绮罗的态度，大小姐早就不耐了，早先碍着绮罗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如今黄家又闹出儿子和香草的事来，平白带累了绮罗可不令大小姐着恼，顾话说出来就不好听了。
听话听音，绮罗心里明白大小姐这是为她抱不平呢，唉，大小姐如此待自己，绮罗也不藏私，遂皱眉道：“我知道小姐的意思，姨妈家此时确实是去不得，且也不能再去添乱，想来他们也不想我此时去，不过，我走这件事怕是也瞒不过我姨妈，红玉姐姐定然知道的，不去说一声，就成我的不是了，这可真是有些令人为难。”
大小姐好笑地斜了眼绮罗，嗔道：“你个鬼丫头，拿话来填补我呢，行了，红玉那里你安心，不会让她知道的，这些事我可是一并儿替你想到了，早在老太太那里我就同太太她们商量好了，这事叫周宏家的暂时先别同她儿媳妇说，且送你去广源寺的人也安排好了，是芸香的爹，这下你放心了吧。”
放心，再不放心还真是不能够了，看来大小姐是想让自己悄悄地走了，看来这里头有事，不过这么安排定然也有大小姐待自己的情谊，绮罗自认自己不天真，主子为她做到这等地步，定是有主子的考量，最要紧的怕是自己替小姐绣佛经的事不好外传，如此严密防的不是外人而是二房众人吧？
不过这与她有何相干，只要自己能安然离府就是万幸了，虽说不能如预期的那般风风光光地离府归家，可这样也算是不错了，这大概就是主子们给的补偿吧，让她以一个纯净的身份回家。
且绮罗最近一直有些不好的预感，且随着大小姐出嫁日子的临近这种感觉越发重了，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比起风光出府她更在意自己的安全。
为了这个，绮罗几次想着寻个机会去柳溪巷的江南章家看看，左局主走时可是说了，让自己有什么事可以去那里留话，她倒是没什么话要留，只是想问问左局主是不是给她带了什么话，毕竟那日广源寺一别，左局主可是说了，定让自己在二月间离开国公府。
不对，难道此次去广源寺是他的手笔，不然人家大师如何会想起她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来？不是她自贬，就她那等手艺也不是天人，人家很不必在意，嗯？如此看来此事确实有可能是左局主的手笔，这么一想，绮罗莫名地倒是定了心，觉得去寺里做绣活也不是那么忐忑了。
前后如此一想，绮罗到时从容了起来，毕竟她知道自己能走不是牛府单方面的意思，且也不是大师真就看中了自己的手艺，不知怎的对于欠左局主的人情，绮罗倒是不怎么难接受，总之比欠牛府的人情来的自在安心多了。
知道自己这次是走定了，绮罗也就放开了，谢道：“那就谢小姐了，有芸香爹送自然是极好了，唉，如今姨妈家一团乱也实在不是我去的时候，红玉姐姐也跟着遭罪，表哥糊涂呀！”
大小姐或许是觉得绮罗要走了，心里不舍，向来不大喜欢同丫头嚼舌根的人，听的这话也提起了些兴致，看着绮罗，庆幸道：“早先我还怕你糊涂，如今倒是好了，你那表哥实在不是良人，亏得……”
这话未说完，大小姐自己个倒是先有些不自在了，忙忙地顿住了口，毕竟绮罗来了她院子后，她还曾想过若是绮罗同她表哥成亲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去杨家了，此时再次提起，大小姐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虽说绮罗并不知道她的打算。
绮罗瞧着大小姐这样，倒是没了被提起婚事的尴尬羞涩，知道她定是想过成全了她同表哥的事，遂好笑地瞪了眼大小姐，嗔道：“小姐还说，这话早先我们不是就说过一次了吗，表哥待我不错，一直将我当成亲妹妹，也就姨妈心里想着我罢了，您呀，就是多余担心的，我这会子脸皮可是厚着呢，不怕您取笑儿，只望您这笑的小声点，没得让人听了去，奴婢没脸，小姐自己个也讨不了好。”
被绮罗这么一说，大小姐的不好意思倒是散了，确定绮罗并不知道她话里的漏洞，遂笑了道：“得，不说这些令人倒胃口的话了，说说你日后的事吧，本来我想着留你在京多待些时候，毕竟府里的日子可是比乡下好太多，也想着让你再多些日子考虑考虑，可惜广源寺的那一趟，让你露了头，也惹了旁人的眼，我怕我这一走，她们眼气不过寻你的麻烦，唉……”
绮罗知道大小姐为什么叹气，如今府里的情形可不比当初，老太太眼看着老了压制不住两房的争斗，二房想着送二小姐入宫已经在明面上提了出来，为这事已然闹的不愉快，若不是忙着大小姐的婚事，怕是早斗了起来，府里一乱，底下的小人就作祟了，这也是绮罗不安的缘故。
不好提这个话题，这些毕竟是主子们的事，说多了，大小姐定会尴尬，绮罗忙转了话头，问道：“我明儿走，可是再不回来了？”
大小姐也不愿提起烦心的事，忙回了神，点头道：“可不是，我早就同老太太和太太说好了，你走不必惊动谁，好在你一贯不出门，走了倒也不会让人怀疑，你去寺庙绣佛经可能要段日子，你想想如何给你父母去信来接你？若是你不知道，我来想法子。”
一听这话，绮罗哪里能让即将出嫁的大小姐烦，遂忙摇手道：“不用，不用，小姐没几日就出嫁了，可不能让你再烦这些事，再说了，您这去姑爷家定是要处处适应，也不适合忙我的事，您别担心，我们府里常有人去南边，即使不给我爹娘去信，到时我只搭了府里的船就能到家了，到了南边有珍珠老子娘呢，自然能安全到家。”
府里下人间的来往，大小姐也是知道的遂也不多问，在一个她也确实是没什么精力安排这个，再说了，她即使能安排也是通过她娘她哥哥的人手，这么一来，绮罗走又成了一个大事，还不如就让绮罗自己办呢。
大小姐记起，府里日常去南边的人好似也常替绮罗带信，想来不碍，对绮罗的本事大小姐还是信的，遂点头道：“好，你自己能办就自己看着办好了，府里同你交好的人，你也可以先通知一下，不过注意交代她们保密，没得让你走的不安稳。”
大小姐知道绮罗是个有分寸的，且就这么让她走了，府里那些个同绮罗要好的定然怀疑，还不如让绮罗交代一下，这样反而更有利于保密，故而松口让绮罗小心辞行。
大小姐的用意绮罗知道，这里的事可不光只是为了她，防的也是同她好的人先乱起来让人怀疑，这大房二房争斗，自己可不能成为炮灰，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大小姐也算是给她提醒了，遂点头道：“明白的，小姐安心，只要去了寺里，我就有法子避开那些盯着的人了，且府里同我交好的也就珍珠和琴儿棋儿以及芸香，她们我是十分信的，其他人待以后让珍珠她们给打了招呼就成了。”
大小姐见她聪敏如此也是一哂，不过这些事自己即使不说，日后绮罗还是能明白过来的，绮罗是谁，这丫头可是聪慧的很，好在这丫头最是个有分寸明理的，自然知道自己为她好的成分多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