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长夜星光(娱乐圈)-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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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纯安静地在他怀中没有说话,龙衍只当他是怕了,只是自己浑身的鲜血,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慰他。龙衍一心只想着叫人来更衣,只是一个恍神之间,错过了那一道转瞬即逝的寒光,只觉得胸口一凉——
一柄不过七寸的精致短刀全数没入胸口,而执柄之人,正是怀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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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刀插得极其精准;正好在胸口的气海之上,胸腔被血溢满,全身的力道被完全锁住,此时的龙衍;就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没有任何区别。
“怀……纯。”龙衍的视线开始溢上血红;就快要看不清怀纯的脸;他伸出手想要拉住怀纯的衣角;却被对方压着胸口推倒在地;短刀从他胸口抽出;又全数没柄而入!
怀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手中的短刀每次完全插入龙衍胸前的要害之时,龙衍都能听到刀刃和骨骼摩擦的声音。这声音他平素不知在别人身上听过多少回,如今在自己身上听到,竟然不觉得痛苦,在他眼中,只看到怀纯雪白的衣服上溅满鲜血,本能地伸手想要为他擦拭。
怀纯平素最爱干净,衣服脏成这样,一定很不喜欢。
可是你的脸上为什么满是眼泪?阿衍哥哥不是答应过你,不再让你颠沛流离,不再让你有性命之虞,常伴左右,不离不弃。
我就在这里,你为什么难过……
“你还我阿衍哥哥……你把阿衍哥哥……还给我!”
怀纯——!你不认得我了吗,我就是龙衍啊!
“你这个怪物!你把阿衍哥哥杀了……我要为他报仇!”
怀纯!你听我说——我不是怪物——我就是龙衍啊!你一定是被人蛊惑,快点住手——
龙衍拼命睁大眼睛,在怀纯溢满泪水的眸中,依稀可见自己的影子:
在怀纯的眼中,他早已不是人的形状,双目暴起,头生对角,似人非人,似妖非妖。
这不是龙衍——根本不是怀纯心心念念的阿衍哥哥,这怪物的利爪沾满万人鲜血,獠牙吞噬尸骨无数,这绝不是龙骑卫的首领,绝不会是那个能让怀纯展开笑容的龙衍——
那,我又是谁?
“他死了。”玄衣少年从容走到怀纯面前,看着龙衍躺在地上已经变得灰白的面容,而怀纯还在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不禁露出一丝同情的神色,“不管你怎么使用治愈的能力,死人从来不可复活,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怀纯只是紧紧握住龙衍的手,死死咬住唇角,只能看到他的眼眶中眼泪流转,但是一分也没有落下来,反而更加用力的使用治愈之力,纯白的气雾在龙衍身边环绕。
玄衣少年见他不听,也只得轻叹口气,转身便要带着青鸾离开,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异响,还来不及回头,竟有一股迫人的凶煞之气裹挟云雷之势而来!就连试心殿中的结界也开始剧烈震撼,一时间整个试心殿几乎都摇动了起来!
何方妖魔竟能在试心殿肆虐!
玄衣少年立刻护住青鸾退后,躺在殿中的依然还是龙衍的尸首,却隐约传来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竟然是他腰上的龙骑卫令牌,正在龟裂瓦解,随着一片片碎片掉落在地,那股邪气也越来越汹涌,殿外竟传来了雷电隆隆。
龙衍他——
不对,这不是龙衍!
令牌彻底破碎之时,一股狂暴戾气在殿中掀起一阵罡风,将龙衍裹在中心。龙衍的尸首竟散为飞灰,风止之时,哪里还有龙衍本人,只见苍鳞如磔,残角望天,九翼铺展如幅,骨棘倒错森森,脖颈上铁锁的痕迹犹在,遍身伤痕虽是久远,却可怖如新——
传言之中展翼便可遮蔽日月,妖魔无不臣服,哪怕神佛亦要退避的九翼龙王,竟然是——龙衍的原身!?
龙睛暴睁!
被那双墨色重瞳盯住的一刹那,玄衣少年几乎有了魂魄都要被摄入深渊的恐惧。它抬起脊梁展翼一振,结界加持的试心殿就如败城残瓦一般土石俱下,一声引颈长啸,日月昏昏,天地无光,皇城之内神明噤声,竟闻鬼哭万里。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烟池和小怀纯的Q版人设~~大家可以去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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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龙骑卫之首的令牌之中;封印的竟是如此强悍的妖魔。
龙骑卫的历史悠久;来由却始终是谜。自第一代龙骑卫始;从没有任何一个龙骑卫是寿终正寝的。从他们过人的能力和始终不变的容貌之中多少也能猜到龙骑卫并非普通人类;却万万没有想到——
龙衍竟然能从试心殿的试炼中留下一条性命;
不仅活下来了;反而让他原本精疲力竭的体内爆发出深藏的潜能;甚至于龙骑卫的封印都再也束缚不住!
好个龙衍;果然不愧是称为万渊之主的九翼龙王!
纵然一身修为禀赋皆可傲视众生;玄衣少年此时也不禁战栗起来。
早在上古之时;众魔肆虐;天神诛之。魔主之中,不惧仙神者寥寥无几,九翼龙王恰为其一。仙神伤亡甚重,但无论法术、封印、宝器,对此魔头皆无效果,反倒激起它的狂性,掀动万渊巨潮,险些将大地倾覆。此魔重瞳生华,能看过去未来之事,纵然上古神祗也一时对它无可奈何。无计可施之下,有东华山之四足仁兽自愿前往,众神本不愿灵兽白白送掉性命,哪知它其心颇坚,也只得任由它去了。
其后之事更是匪夷所思,此通天彻地的魔头竟然自行伏尸兵解,魔众作鸟兽散,几被杀绝。麒麟虽全身而返,从那之后便极难繁衍,几乎只能通过昆仑之神树来孕育后代。其中原由,众神猜测纷纷,皆不可得。
唯一的九翼龙王,应该早就殁在上古那一战之中!而眼前的龙衍,却又是从何而来!?
龙王振翼欲飞,砖石如雨而下,眼看着就要落在青鸾身上。玄衣少年再也顾不得许多,体内鼓噪的真气已经在逼迫他摒除这个人类的躯壳,龙之一族血脉之中流淌的便是嗜杀之血,如遇强者,不战,不如死!
玄衣少年眸中金光大盛:既然如此,龙衍,今日你我之间,最多只有一人能活着走出皇城!
龙分九子,旁支更是成千上万,但那一双纯色金瞳,非得龙族千年纯正血脉不可得。那玄衣少年的本体,幽黑如墨玉,五爪遒劲,分明为尊贵之征,却偏偏下界为妖,龙衍一时也有些困惑。但那双重瞳注视片刻之后,顿时心下了然。
通晓过去未来又如何,情生万劫,明知不可度,又有谁能过?
那日,皇城之上,国中万民无不亲眼所见空中云腾翻滚,好似两相缠斗,激起阵阵惊雷,星辰摇摇欲坠,隐有金石碰撞之声!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突然一道云雾直从九霄坠落!所落之地,正是试心殿!
依然坍圮不堪的试心殿中,玄衣少年仰面朝天,大笑不止:
“龙衍,我败了。”
龙中皇族,一生桀骜不羁,生死不过谈笑之间,只要元魂不灭,千百年肉身皆可重塑;哪怕魂魄散尽,也不过重归天命轮回,亦无可哀。
“我死之前,想问你一个问题。”
玄衣少年眼中的金色渐渐散去,一头黑发也显现出灰白,“卿本至尊,奈何与人为奴?”
黑色重瞳静静凝视着他,目中光华流转,竟像是温柔神色,却不回答。只是将目光落在一边的青鸾身上,那娇小女子压根顾不上自己一身狼狈,焦急悔恨之情溢于言表,泪水几乎就要从眸中满溢出来。
“青鸾……”玄衣少年的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只是这个笑容慢慢地,凝固成了他最后的表情,“我懂了。对不起,青鸾,我答应过你……”
他的眸中最后一点神采散尽,大殿之上响起了少女稚嫩的哭声。
“阿衍哥哥。”怀纯焦急的挪动身体,想要凑到他身边,他行走不便,只能用跪在地上用双手向前挪动。他身上的白衣已经被尘土鲜血染的看不出颜色,但是他丝毫不顾自己的样子,一步步挪到了龙衍身边,眼睛里的神采是看得到的惊喜
“阿衍哥哥,怀纯来为你疗伤。”
那一瞬间,怀纯在那双纯黑的眼睛里不仅看到了温柔,却还有一丝道不明的无奈和释然,怀纯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还来不及想那是什么,突然——
一道玄雷从天而降,却不是朝着龙首,而是朝着怀纯!
怀纯忽然觉得脸上如被火烧般滚烫,伸手去摸,竟是热血。
龙血炙热非同寻常,就连刚才激烈的打斗,龙衍身上也并没有肉眼可见的重创,但此时被护在龙衍颈下的怀纯却清楚地看着鲜血从龙首上汩汩涌出,不管他怎么使用治愈力也无济于事!
“没用的,怀纯。这是我打破封印的代价。违背誓约者,十倍反噬加诸己身,天雷责罚,无可赦。”
无可赦。
这几个字如雷鸣重击在怀纯的耳膜。阿衍哥哥此时一定是微笑着说这些话的吧,哪怕一道又一道暴雷劈在龙躯之上,龙衍只是展开巨翼,将怀纯护在身下,好似那斩龙台的天刑不过是春天的雨水滴答,秋日的风铃轻响。
“怀纯,从今以后,龙衍不能长侍左右。麒麟肩负重任,好好与青鸾一起,成家之后,于家于国,应有担当……”
那血,已渐渐凉了。
龙衍身上生命的气息在迅速消退,也许是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潜能,也许是重伤早就超过了负荷,不过是强撑到最后一时,也许冥冥之中,天命已经注定,此年今日,在这试心殿中,他与龙衍,将成永诀!
这场戏从头到尾一气呵成,就连围观的闲杂人等都偷偷抹了抹眼泪,足见效果之逼真。
若见到冯夜枢演技的人,定然不会质疑他如今的成就只是依靠外表和公子凭的包庇得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无破绽,就连岳导演也暗叫了一声好。
冯夜枢表现得太好了,好得……有点不正常。
岳导演正要叫住冯夜枢询问,却被墨少轻轻拉了拉袖子示意他不要出声。
今天的戏份已经告一段落,但冯夜枢脸上看不到任何高兴的神情,步履缓慢而沉重地走向墙角,此刻离开了聚光灯,岳导演才看出他的脸色白得吓人。
“入戏太深,谁也帮不了他。”墨少轻轻地说,好整以暇地摸了摸下巴,“我倒是比较好奇,让冯夜枢如此一往情深的人究竟是谁?看着应该不像是孟烟池,估摸是什么没法得到的人。可是以冯夜枢如今的成就,还有什么人令他这么憋屈,难道是……我叔叔!?”
岳导演一口水差点没喷在他脸上,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这是我至今听你说过的笑话里面最恐怖的一个。”
话虽这么说,但墨少恶质的笑话确实多少缓解了点岳导演的忧心。可冯夜枢的状况无论如何也不能称之为好,就好像他把自己的生命全部都透支在了演戏里,一旦离开舞台,只剩下了一个空洞彷徨的灵魂。
孟烟池下场了之后几乎脱力,这场戏是冯夜枢的重头戏,表情神态无一不逼真,但是他的样子,真的让自己担心到了极致。
不论他内心在想什么人,自己都无法看着他面色如此惨白而不闻不问。
这一场戏太过于消耗能力,不论是消耗自己的,还是冯夜枢的。
自己在戏里被他抱在身下,只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吐息和清冷的声音,对于怀纯而言,龙衍就是这样值得完全信靠完全依赖和眷恋的人,但是让怀纯亲眼目睹龙衍因为保护自己而最后死去,这是对怀纯最大的折磨。
那么对于自己呢——大概也是最大的折磨吧?用尽全力爱的无以复加,但是只有在这场戏里才能够和这个人假戏真做,目睹他入戏甚深,几乎无力自拔,而他心心念念无法忘记的那个人,是自己所未知的存在。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不论是程叙还是孟烟池,都在他的世界之外止步不前,就像被结界拦在试心殿之外的怀纯,无法得知龙衍内心的想法,而只能枯等焦躁。千万次自己想要伸出手去触碰他的内心,都无从得知他内心最深的所求。
怀纯被龙衍保护着的时候,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忍受煎熬。
孟烟池从怀里摸出一根烟来,这根烟还是从冯夜枢的万宝路里偷偷拿出来,他走到外面重重抽了一口,烟味呛的他都有些咳嗽,这一根烟就像最终的镇定,镇定自己无法平静的内心。
他抽完烟的时候就看到冯夜枢靠在季东来特地为他准备的小躺椅上休息,睫毛长而黑,脆弱的样子让孟烟池无数次想起他还陪伴在冯夜枢身边一起训练的时候,每一次,每一次在他透支过度的时候,自己只要陪着他睡一会,他总是能好起来。
剧组的人来来往往,孟烟池最终还是忍不住走过去坐在躺椅旁,看他睡着了没有。
他知道冯夜枢睡眠极浅,更是静静等了一会,看冯夜枢没有什么反应,才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指尖,冯夜枢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微微发凉,孟烟池握的小心翼翼,就如同前世时候自己做的一样,握住他的指尖,把毛毯给他盖的更严实些。
我只愿在你睡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