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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是非-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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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原看了眼手表,“差不多了,买单走吧。”
  两人AA,夏明晗吃得满足,摸着肚皮从裤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方原难得见他身上带超过一百的钱,顿时有些惊奇,问他什么时候转性。夏明晗笑而不语,两人在街上散步消化了会儿才打车去了华美大剧院。
  华美大剧院是华星投资兴建,地处市中心,交通便利,附近就有所影视学校,每年他们的汇报演出都选在华美。华星的星探也会到场,看哪个满意了就签约带走,这流程已经好几年没变过。在华美的演出通常都和华星有些关系,这回白涵这个还真和华星扯不上任何,票子上写得清楚明白,是银河影业独家赞助。
  话剧名叫《濒死记忆》,是出恋爱喜剧,两人到时,门口已经排起长龙。问了别人才知道,这出话剧导演是从前叱咤影坛的大导演王庆祥。方原满是期待,夏明晗却是兴致缺缺。王庆祥的电影他看过几部,就算是喜剧也都压抑,看了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观众进场,夏明晗在位子上坐定,银河送给颜莉的票位子不错,正对舞台,距离也适中。
  观众陆陆续续进来,夏明晗翻着手里发的介绍演员和故事的小册子,方原却忽然拱他胳膊,小声让他看前面。
  夏明晗往前排看,原来是曾晓文和美莎坐在了他们前面。

  第十八章

  ……》
  夏明晗草草扫了眼他们,视线便又重新回到话剧小册子上。
  话剧票面上并没有写王庆祥的名字,宣传手册也没把他放在重要位置,只在末页的演职人员名单上提及。这倒是少见,平时逮着个名气响当当的导演,就算他和演出八竿子打不着也得把他给饶到这上面来,这回银河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方原在他边上看剧情简介,白涵扮演的精神不正常的女主角具有一种超自然能力,每每陷入濒死状态便会爆发出精准无比的预知能力。一次她遭遇车祸,陷入昏迷,当她从昏迷中苏醒时,却发现自己被带到了聚满不正常人类的研究所。她在那里结识了一个自称会吃人记忆的年轻男子。
  方原觉得挺有意思,夏明晗耸肩说,“消磨时间,免费的票,不看白不看。”
  他把剧本放在膝上,趁幕布还没拉开背下几句台词。方原笑他,“什么时候这么拼命?”
  夏明晗回道:“没人养了当然要拼命赚钱。”
  方原用眼角余光扫前排的曾晓文,他正和挨着他坐下的一个男人说话。他摸着下巴板起脸对夏明晗道:“你要是在意就说大声些,别在我跟前费话,我可不会同情你半分,有手有脚的大男人还要靠别人养,这算什么事。”
  他话说一半,脸上就绷不住了,和夏明晗一道大笑出来。幸好剧院里还很吵闹,几乎没人注意到两人的夸张笑声。灯光慢慢调暗,两人又靠着说了会儿话,深红色的幕布向两侧缓缓拉开,戏院里顿时鸦雀无声。
  夏明晗对白涵印象模糊,那天醉酒太厉害,白涵本身也没什么亮点值得关注。不过到了舞台上她倒有些独特韵味,削瘦身材凸显凌厉的骨感美,举手投足也震得住场子。这出话剧台词写得辛辣够味,惹得台下观众笑声连连。演到白涵偷到了研究所的地图准备和年轻男子一同私奔时,她关于地图的记忆却被年轻男子给一口吃掉,他说他不想离开,外面的世界让他感到恐惧和自卑。他恳求她与他一同留下来。白涵望着年轻男子,失神地坐到了地上,自言自语起来,“爱情……这就是你说的爱情……比玻璃还易碎,比棉花还柔软,它可以任由现实来击毁来践踏!而你还口口声声说这是爱情!让你目眩晕迷的爱情!”
  她站起身,慷慨激昂地指责年轻人,“懦夫!你这现实的奴仆,你和你的国王都得滚下地狱去,只有死亡才是他的栖息之所……”她忽然朝向观众,神经质的脸孔上浮着激动的红晕,她沉默了,捂着胸口静默半晌才又开口,“恐惧只会让你离爱情越来越远,我在濒死中都不曾害怕,又怎么会害怕接受你这脆弱的爱情?纵使那结果我已预见,我都愿与你携手,啊,这不是爱情的斗士,而是奴隶,是它无法自控只愿亲吻它脚背的奴隶。”
  她转身望向一脸愧疚的年轻男子,慢慢朝他走去,念道:“在濒死中品尝到爱情的甘美之后谁又会想撒手不管,任凭这甜蜜果实被现实窃取呢?”
  他们重新挽起手,脸上再次漾起笑意。
  夏明晗对方原打了个手势,猫着身子就往外面走,他拿着剧本按着路牌找到了厕所。剧院里有些闷,他又不想去外面吹冷风,窝在厕所隔间里点了根烟抽起来。他把马桶盖放下坐在上面,剧本搁在马桶上的隔板上面。两口烟下去,舒服了不少,夏明晗挠了挠头发,明明是出喜剧,怎么这主线爱情总有股悲剧的意味。
  他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总是找不着舒心的姿势,后来干脆蹲在地上玩马桶盖。他把烟头往里面扔,时不时就去掰一下冲水的开关。他玩得起劲,突然被一阵敲木板的声音打断了,有人站在隔间外面光敲不说话。夏明晗透过缝隙看,那人穿双质地良好的皮鞋,不像是来清厕所的。他问了句,“谁啊?”
  曾晓文的声音透过门板闷闷传来,把夏明晗给惊到,心都跳快了几拍。
  “你开门。”
  虽然看不到曾晓文脸孔,光听声音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脸色,多半又是张阴沉的脸挂着“川”字型眉心。
  夏明晗也皱起眉,“老板,我上厕所你都要看,这嗜好不好。”
  曾晓文让他出来,夏明晗不依,两人僵持不下,夏明晗劝他,“老板你这样待在这里,万一有其他人进来,他们胡思乱想可不好。”
  曾晓文答:“我把厕所门锁上了。”
  夏明晗撇嘴,“你外面还有未婚妻等着,让人等久了也不好。”
  曾晓文闻言,却说,“你废话这么多,下半辈子还想不想衣食无忧了??”
  夏明晗不知怎地,脾气上来,挠着门板就说,“你别威胁我,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曾晓文不急不躁,反倒笑了,“你什么事我不知道?谁十几岁随便跑大街上拉着我就朝我吐苦水,你家里鱼缸里有几条鱼,阳台上几只耗子我都知道。”
  夏明晗没声了,曾晓文又问他一遍,“你开不开门?”
  夏明晗在狭小隔间里踱步,烦躁全都浮在脸上,不停抓着头发,他抬脚踹马桶,拿起剧本胡乱拍墙,嘴里还碎碎念着,“你他妈知道个屁,知道个屁!”
  曾晓文听里面动静,倒是格外镇定,看了眼手表对夏明晗道:“我妈是不知道你个屁,我知道就行。”
  夏明晗踢了脚门板,曾晓文还在外面悠哉悠哉地说,“怎么?你怕我订婚就不养你?”
  夏明晗甩出来句,“去他妈的。”
  曾晓文双手插在裤兜里也给门板来了脚,“又不是所有人都会读心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夏明晗顿时安静下来,他往口袋里摸,香烟抽完了,烦躁全都堵在喉咙里压不下去吐不出来,难受得想吐。他泄愤似地吧烟盒和打火机全都扔进了马桶里,曾晓文也不出声了,看他脚步渐渐远离,又听到开门关门声,夏明晗才拉开门闩。
  曾晓文没走,他靠在厕所门口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对夏明晗笑,“舍得出来了?”
  没了那层薄薄门板,夏明晗又变回从前模样,褪下怒气与浮躁,笑得张扬,喊曾晓文一声“老板”。
  “我上厕所都有认真背剧本。”夏明晗对曾晓文晃了晃封面都皱起的剧本。
  曾晓文对他这变脸很是不满,却没动作,依旧站在原地,说,“美莎的戒指不是我送的,我妈托我表姐送来的,晚上一起吃饭的是我表姐,王庆祥是她朋友,来捧场的。”
  夏明晗哎哟一声,说这是重大新闻,要马上报给八卦杂志收爆料费。
  “你有时间来看话剧?”
  “别人送的票,正好方原有空,他看上白涵了。”
  曾晓文盘问犯人似地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夏明晗都一一交代,“饭钱AA,我出了两百,今天和宋海拍了亲热戏,被那家伙啃得嘴唇都出血了,明天凌晨见工。”
  夏明晗走到他边上推开厕所大门,曾晓文还取笑他,“你不是上了厕所么,怎么都不洗手?”
  夏明晗看了眼被他撇在身后的厕所,又看了眼与他并排走着的曾晓文,想到刚才一幕,自己都觉得幼稚,两人年纪都不小,还玩开门不开门的把戏。
  曾晓文看他一会儿哭丧着脸,一会儿又笑得全身发颤,问他又发什么神经。夏明晗说,“老板,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两人都没回去看戏的打算,曾晓文拉着他直接走到了停车场,夏明晗坐上车,寄上安全带,就在那里摇头晃脑唱起来,“小兔儿乖乖,把门儿开开,不开不开就不开……”
  “闭嘴。”曾晓文瞪他,夏明晗长叹一声,“怎么和三岁小孩似的。”随即又对曾晓文郑重其事道:“老板,你什么时候要结婚了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有个准备。你看我总有人养着,管吃管喝的,突然一下没了着落。落差太大,不容易接受,就像刚才,我爆粗口那是被你逼急了。”
  曾晓文没立即接话,开过两个红绿灯才说,“你藏了那么多话在心里,早晚憋死。”
  夏明晗愣住,扭头看着窗外,曾晓文又说,“不会有另外一个曾晓文听你胡言乱语,看你这窝囊废哭还同情心泛滥给你递手帕。”
  夏明晗骂了声娘,手指凑到嘴边咬起指甲。曾晓文也平静下来,他问夏明晗凌晨的戏在哪里拍,夏明晗报出个地址。曾晓文说送他过去,让他在车上睡会儿。夏明晗沉默着啃指甲,不做点什么他心里就不舒坦。他一点都不困,哪里睡得着。
  车到一条小巷口,曾晓文把车靠边停下,夏明晗忽然幽幽喊他,“老板。”
  曾晓文瞥他,没理睬,下车就往街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走。夏明晗扒在窗边看他,他进去十多分钟还没出来,他打开车门,探出去望。街上没什么车,路灯坏了两三盏,街边偶尔经过的行人也是低着头裹紧衣服匆匆而过。
  夏明晗有些后悔没让曾晓文给他带包烟,他嗓子发痒,咳嗽两声,感觉有痰。他受不了车里的皮具味,坐到路边四下张望,路边有个年轻人手里握着酒瓶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经过的人谁都不会多看他一眼,最多有人嫌他酒臭难闻,厌恶地皱起眉,捂着鼻子加快脚步。
  夏明晗望着他出神,他从前也过这样的日子,睡过大街,睡过公园,睡过树林,家里并不比这些地方舒服多少。院子里的人都说他胆子大,性子野,闯起祸来花样百出。他偷过胸罩零食拐过猫,抢过别人地盘还有女朋友,和人斗殴,脑袋被缝了十八针还被关进拘留所。
  从拘留所里放出来,他半夜里在街上乱吼,吵得相邻没法睡觉,他还和人对骂。租了他们家隔壁的阿觉找上他,说他声音好,问他会不会唱歌。
  夏明晗想都没想就说会,阿觉让他唱,他就扯着嗓子唱国歌。当时就把阿觉惹笑了,隔天就带着他去见老猫,说是给乐队找到了新主唱。他们问他叫什么,他没用真名,说自己叫阿怪,奇怪的怪。
  进了乐队他也没消停,还是麻烦不断,老猫和TIM说他是麻烦制造机,说要为了纪念他孜孜不倦给他们制造麻烦,要给乐队取名为“麻烦制造机”,简称“麻机”。阿觉却说,“叫怪物吧,每个人心里都有只怪物。”
  “你是阿怪,怪物的怪。”
  他们第一次做/爱就在夏明晗家的地板上,他妈在外面踩缝纫机,他在房间里疼得说不出话。他怕过他妈那样的日子,因为被他爸遗忘,她房间里的灯已经被人关上,她在没人看得到的某个角落积满灰尘,最终成为灰尘的一部分,消散崩溃,亦不为人知。
  他不想被人忘记,他怕黑。
  他们事后抽同一支烟,阿觉吻他汗湿的额头,对他说,“你心里住着的怪物,不是麻烦精,而是胆小鬼。”
  只有阿觉知道。
  阿觉死了,他把他这个胆小鬼救起来,自己却沉入湖底,与他心里那怪物联手同时将他击沉。
  曾晓文走回来时,手里拿着碗热气腾腾的咖喱鱼蛋,看到夏明晗坐在地上,推了推他脑袋。夏明晗抹了把脸抬起头,曾晓文俯身,拿手里的纸巾擦他脸颊,埋怨地骂他没出息。夏明晗眼角还亮晶晶的,嘴边却浮出笑,他说,“老板,你买鱼蛋给我吃啊。”
  曾晓文让他自己拿好,说,“我明天出国,你别又到处惹事。拍好戏就回酒店歇着,出去玩也别玩过了,还有……”
  “千万不能沾粉嘛,我都知道啦,早就戒了,怎么还敢去碰。”夏明晗拿竹签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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