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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飞沙传-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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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婆婆根本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发号施令:“把符兽笼抬过来,把他们几个……连鸮蔓一起……关进去。”

银婆婆说着眼光四处一扫,看到缩在人群外围的段秀才,便一指他道:“段秀才,这几天便由你来给他们送水送饭。等长老会商谈完怎么处理他们再说。”

段秀才哪敢说半个不字,忙不迭点头应承。

听到“符兽笼”三个字,鸮蔓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飞沙半天没听懂银婆婆说的苗语,见鸮蔓面色极之难看,便问她何事。

鸮蔓讲银婆婆的话复述了一遍。

飞沙微笑道:“怕什么符兽笼啊……”

鸮蔓道:“你不知道,那符兽笼是专门用来关押最凶猛的猛兽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谁能从中逃出来……”

飞沙握了握鸮蔓的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再恐怖的地方,有你在我身边,便与冰泉湖岸无异。”

鸮蔓心头一暖,也紧紧握住飞沙的手。

树上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巨响。飞沙等抬头看去,只见一间四四方方的木屋被多条绞索吊着,正在缓缓降下。这木屋从底到墙,都用各种颜料绘满了甲骨文般的符号。

“那些都是用灵兽的血画的符阵……”鸮蔓小声说,“这些符阵不但能增加这符兽笼的强度,而且还能由人从外操纵,在里面放出各种法术。若是里面关押的猛兽有任何异动,守卫便可以很轻松地收拾它了。”

小蛋和小花的灵觉非常敏锐,都对这笼子起了极度的抗拒感。

但银婆婆就站在身旁,谁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飞沙偷眼看了一眼银婆婆,这老太究竟有多少实力?自己如果体力恢复的话,能否从她手中逃掉?如果是只有自己的话,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围观群众对飞沙的一系列战斗结果都仰慕得不行,但飞沙心中清楚,无论是战猪婆龙、战有苗,还是战鹰王,甚至就连水底的那条鲶鱼,自己都是行了大运,加上占了有小蛋小花鸮蔓帮手的便宜。只有自己一人的话,怕是连鲶鱼也难以搞定。

符兽笼被放在了空地上,有人打开一扇门,指挥飞沙等进去。

飞沙已无路可退,只能带着鸮蔓小蛋小花走了进去。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一切声音都被关在了门外。仿佛这里与外界是两个世界。

“要有光……”飞沙玩这个上瘾了。

小花不需他拍,便很主动地吐了道火光出来。

火光闪现的瞬间,飞沙飞快地将一根回来路上用随手捡来的树枝枯草做的火把凑过去点燃。

从内部看来,这只是一个简单到什么都没有的木盒子,连一条缝隙、一个钉子都寻不到。

“不用费心了。”鸮蔓说,“这笼子不是一般方法做成的。它是由符文木板直接拼接成一个完整的法阵,自带稳固、封锁、防火等等妙处。这是古时不知哪位苗人祖先发明的,当时是用来给苗人避祸之用,一共传下来大小不同的十二个,现在只剩下了这一个……可惜制法已经失传,再也无法造新的了。”

飞沙道:“幸亏这门手艺失传了,要不咱们今天不得被分隔几处啊。”

正说话间,只觉脚下一震,房间便开始不断抖动着,应当是被绞索扯着离开了地面。

“还以为这绞索吊上去会很舒服呢,没想到也不怎么样啊。”飞沙嘀咕着。

鸮蔓靠在他身边笑道:“这个本来就不多舒服啊,但是长老们都喜欢摆这个谱。要依着我,还是自己顺着索梯跑上去来得爽快。”

飞沙点点头:“这就跟我们汴梁城的那些官老爷一样,没事就喜欢坐八抬十六抬大轿什么的,其实又颠又闷,有什么好的,就是让泥腿子看起来嫉妒而已。”

鸮蔓撇撇嘴:“你不是说你自己是个穷家小子出身么,难道你还坐过八抬大轿不成?”

飞沙心道别说八抬大轿十六抬大轿,皇帝的御辇我也上去过……但口中却说:“我这不是想当然么……”

鸮蔓嘻嘻一笑,全不往心里去。

升了不知多高,牢屋晃了两晃,停了下来。

飞沙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四处摸来摸去,还是不死心,想要寻出房子的漏洞来。

鸮蔓见他那么无聊,便也懒得管他,让小花卧在地板上,靠着他毛茸茸软乎乎的肚皮坐着,一手搂着小蛋,轻轻地唱着一首苗家歌谣。

飞沙虽听不懂歌词,但那种乡烟袅袅的感觉却十分清晰。他眼前似乎出现一幅图画,冰泉湖畔的树林边,一座崭新的吊脚竹楼,自己拎着几条大鱼从湖边走来,小蛋骑着小花从林中呼啸而来,鸮蔓挑开门帘倚着栏杆看着自己微微一笑……

这样恬静的生活,现在来说,是他无比期盼的。

虽然,仅仅在几个月前,他还无比喜欢带着几个奴才在汴梁城街头调戏嫩妹子的日子。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么多变故之后。

但是,要想能跟鸮蔓过那样的生活,首先就得平安地从这里逃出去。

飞沙想着,摸准开门的方向,裂肌、凝劲、出拳。

拳劲破空,房门开了一个口子。

第三十五章

飞沙吓了一跳,这房子竟然如此容易打破?

再仔细一看,只是在半人高度开了一个半尺多宽的四方口子。口子外是一张瞠目结舌的脸。

“段……段秀才?”飞沙尴尬地笑笑。还好自己收拳及时,刚才只是随手试探一下,也没出什么力,要不失手打到段秀才可就麻烦大了。

段秀才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来给你们送饭……”说着将一个个碗从口子里递了进来。飞沙忙伸手一一接过。

“给,我专门给你们蒸的馒头。”段秀才又将数个白花花的馒头逐个递进来。

旁边一个守卫喊了一句什么,段秀才忙满面堆笑地双手捧着送了几个馒头过去。那边才传来满意的笑声。

“好好吃,加了料的……”段秀才将最后一个馒头递进来,用力捏了一把。

飞沙微微一愣,连忙接过,紧紧拿在手中。

段秀才便不再多话,又递进来一碟咸菜,一罐子稀粥,最后还送进来一盏小小的油灯。这个对飞沙来说最是有用。

“你们慢慢吃着,我先下去,等会晚饭时我再来。”段秀才说着,一拍脑袋,又塞进来一个空罐子,“这个是拿来便溺的……”

飞沙刚用抓着馒头的手去接,一听这话连忙换了另一只手。

段秀才笑笑:“好好吃……晚上告诉我味道如何……”说着打了个眼色,转身向守卫点头哈腰告了累,便离去了。

“碰”地一声,小小的口子便被关上了。

刚才借着这一点接送饭菜的间隙,飞沙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现在应该是被吊在至少百丈高度,外面可以看到的,至少便有四个守卫,看不见的角落还不知道有多少。

“要有光……”飞沙捉着小花喷了口火,点燃油灯。

黄豆大小的火苗跳跃着,灯光昏黄,在这封闭的空间里看起来却给人带来了温暖。

这盏油灯已经很破旧,但擦拭得非常干净。飞沙有点印象,似乎是段秀才自己看书时用的。

飞沙稍稍捏了捏手中的馒头,小心翼翼地撕开两半,果然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纸卷。

他打开纸卷,接着油灯看了一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鸮蔓凑过来看了一眼,纸卷上写的文字她居然一个都不认识,便问飞沙道:“这写的什么啊?是汉字么?怎么跟我学过的一点都不像?”

飞沙苦笑道:“这个段秀才,还真是博学多才……这是书圣王羲之的草书……我不过是跟他聊烹茶的事时随口提了一句书圣的草书临摹起来很难,他便记住了……亏我小时候临兰亭集序被大哥打过手板,要不哪里认得这些……”

鸮蔓道:“你们汉人却真是麻烦,随便来个人就乱写一种字,哪个能认得齐啊。每天光学认字就什么都不用干了吧。”

飞沙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也这么想。”

鸮蔓一听便知他说得毫无诚意,便锤了他一拳道:“赶紧告诉我这里写的什么。”

飞沙道:“段秀才说……呃……你听了切莫着恼……”

鸮蔓忙点点头。

飞沙道:“段秀才说……你师父与银寨主决议,后天便要将我们一起杀了祭祖……而且……在这之前,今晚便要将你送与那大木头暖床……奶奶的,须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再说。”

鸮蔓脸色大变。之前虽然偷听了师父与银寨主、大木头的对话,知道师父也同意了银寨主等人对自己和飞沙的加害之意,但心中总有个念头,便是师父其实只是在虚与委蛇,虽则对飞沙没有好感,但对自己还是情同母女的……

虽然她自己其实也不相信这种说法,但却一直强迫自己这样相信。

从小她便没有受过多少父爱母爱,幼龄便被接到师父身边,一直是银婆婆亲手将她拉扯大,教会她那么多蛊术,教会她纺纱织布,教会她如何在野林中生存,教会她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大长老接班人……

然而母亲一般的师父却真的背叛了她、抛弃了她,还要害死她……

“我不相信……”鸮蔓低声说,“段秀才一定是在瞎说,我要去问师父,我要当面问师父!”

飞沙将鸮蔓抱紧。

鸮蔓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如果师父真的要放过她,这一路回来,不知道有多少机会……可是师父只是冷冷的,一句话也不愿与她多说。她只以为是师父还在生自己的气,却根本没有想过,师父心里,自己其实只不过是为侄子准备的一个玩物……

哭了一阵,鸮蔓便强行止了哭泣,擦干了眼泪,对飞沙说:“段秀才这纸上写了那么多字,便只有这句话么?”

飞沙见鸮蔓坚强了起来,在她额头上吻了下说:“段秀才说,他晚饭时会想办法干掉守卫,放我们逃离。而他对我们的唯一要求就是……让我们带银鱼儿一起走,交给鄯阐城他得老部下……”

“带银鱼儿走?这是为什么?”鸮蔓奇怪地说,“虽然银婆婆对银鱼儿没有对大木头那么喜爱,但虎毒尚不食子,银鱼儿过得也算自在……”

飞沙叹了口气道:“我觉得我大概能猜到段秀才在想什么……”

鸮蔓问:“你们汉人真多弯弯道道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飞沙道:“段秀才曾说过,他本是大理段氏世子。如果不是你们前代长老作梗,他们很有希望能占据天南一国。因此他必然是想让我们带银鱼儿……或者应该改叫段鱼儿……回去复国……呵呵,好大的代价,好响的算盘啊,我们区区四条贱命,就换一国之主?”

鸮蔓道:“小沙你的性命在我眼中,可比什么国王更重要呢。”

飞沙拍拍她,只笑了笑。

若说他的真实身份,飞羽家传人,皇亲国戚,皇太后亲亲外孙子,这身份比起占据洱海一角的区区蛮王,要高出不知多少。

但抛开这些,单凭自己赤手空拳便想帮银鱼儿打下一城一国?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不过自己还有选择余地么?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鸮蔓突然道:“不知段秀才会用什么法子干掉外面的守卫呢?”

飞沙道:“估摸着会下毒吧。他没有腿,又手无缚鸡之力……”

鸮蔓道:“那就糟了!能看守符兽笼的守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哪里那么容易一齐中毒?段秀才不要下毒不成反害了自己性命……”

飞沙叹道:“事到如今,我们已是走在绝路上,只能听天由命了,唯愿吉人自有天相吧。倒是咱们得趁机会好好休息一下,恢复好体力。等会即便能出了这笼子,怕也得有场好战呢。说不定还得面对你师父……”

鸮蔓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房间里便静了下来。

飞沙闭目调息,希望能在夜晚到来之前尽量多恢复一些体力。

鸮蔓依然靠在飞沙身边哼着小曲,或者是因为她觉得有爱郎在身边,便一切都有了主心骨不用自己拿主意了吧。

小蛋眼睛骨碌碌地转,时不时偷看一眼鸮蔓。可当鸮蔓看向她的时候,她却立刻转向其它方向,一脸的欲盖弥彰。

只有小花最轻松,将众人吃过的碗舔了又舔,舔到比洗过还干净,便又盯着其他人的嘴边,想要找出谁还挂着点馒头渣什么的。

“你敢舔我,我就打扁你……”小蛋冲小花挥挥拳头。

将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感觉真不好受。

尤其是不知何时,油灯耗尽了灯油,可怜地挣扎了几下,便暗了下去。

房间重新陷入一片漆黑。黑暗之中人的时间观念会被彻底扭曲,有人觉得过了一百年那么久,有人觉得只是一瞬间。

当飞沙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一点一滴全消耗完,就要开始发疯的时候,墙上开了一个小口子,洒进来一片淡淡的星光。

这点星光,平日里谁也不会在意,此刻看起来,却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耀眼。

段秀才的脸出现在了窗口。他看看诸人,问道:“准备好了?”

飞沙点点头。他不可能做出其它选择了,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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