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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飞沙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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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个老妇这一身的纹身,怕没有几百上千个?这是何等强悍的能力……

想起鸮蔓只有环腰那一串纹身,不过十来个图案。与她师父一比,莫非竟连百分之一都不足?不过要是让鸮蔓似这老妇般纹遍全身,他可就大不情愿了。

纹身这东西,尤其是女子身上,偶有小小的几个可以当做情调,多了就实在令人生畏了。

“师父!”鸮蔓连蹦带跳跑了过去,一头扑进了师父怀中,抱着师父又笑又叫。

老妇看着鸮蔓的眼中也满是慈爱。她抚摸着鸮蔓的头发,抬头扫了一眼飞沙。

飞沙只觉双眼如同被针扎了一般,头皮发紧,背上飚出一脊梁的冷汗。

老妇微微抬起一只手,露出手腕。一串骷髅型的银铃扭成的手链叮当乱响。如干枯的树枝般的中指上,原本也刻着数个纹身的地方,很突兀地空出来两块指甲盖大小的皮肤,还隐隐有黑蓝色的痕迹未曾抹得干净。

飞沙心头凛然,老妇这是警告他,杀了自己两只蛊虫,不会没有代价的……

鸮蔓抱着师父撒娇道:“师父,别吓唬飞郎,他可是人家亲自挑选的如意郎君呢。”

在师父面前总算给点面子,没有小沙猴子的乱叫。

老妇点点头:“嗯,看你面子,暂且放过他一次。走,跟师父回家。”

说罢,将身子倚在鸮蔓身上,慢悠悠地转过身,往寨子方向走去。

鸮蔓向飞沙招招手,示意他快点跟上。

飞沙心中迟疑了一下,从这大长老的表情看来,这寨子肯定不会对自己太过友好。不过……为了鸮蔓,受点委屈也罢……

飞沙还是跨步向前,但一直远远坠在鸮蔓师徒后面几丈远的地方不肯再接近。

小花本能地对鸮蔓的师父感到畏惧,更是躲在飞沙身后,想要用飞沙把自己完全遮挡起来,也不想想它那肥大的身躯,两个飞沙也挡不住。

小蛋骑着飞沙的脖子,手指轻轻玩着他的头发,突然在飞沙心中说:“这老太婆有古怪……”

飞沙道:“我也觉得不正常,不过或许常年玩蛊虫的人都会这样?”

小蛋道:“这么说,鸮蔓以后也会变成她师父一样咯?”

飞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区区几里路转眼便到。

穿出林子,来到近前,飞沙才真正被眼前这棵大树震撼了。

高固然不提,抬头望去根本就看不到顶。光是最底下的树干,便至少有百丈直径,或许还不止。那一根根突出地面的树根,如同一条条虬龙般伸展纠缠着,像是一条条弯弯曲曲的道路一般。

从下往上,大大小小的各种形状样式的木屋点缀在枝叶之间。

有的是用木板搭建而成,钉在树枝上。有的是用竹子借着树枝的势拼接而成。有的是用藤蔓编成大篮子状吊在树枝上。还有的是利用树干上的树洞掏成的……树枝与树枝之前都用吊索木板搭建了索道,将各家各户一层层连接在了一起。

便是这上百间房屋,对大树来说,也不过是如挂着几片树叶般。

站在这大树脚下,飞沙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天地造物,岂是凡人所可比拟的?

“小沙……”在飞沙看着大树发呆的时候,鸮蔓又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脸上却有几分歉意,“师父说……要我去她那里住,向她报告这些天的进展……她会另外安排你们的住宿。要等长老大会开完,我才能再来找你……”

飞沙眉头微皱,马上散了开来:“这……你要保护好自己,别担心我们……”

“嘻嘻,我有什么要保护的?有师父在,谁敢欺负我不成?”鸮蔓笑道,“对了,师父说她的名讳不能随便跟外人说,你且称呼她做银婆婆吧。”

飞沙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再也不要见到这银婆婆一面。

“对了……”飞沙揽住鸮蔓的腰悄悄问,“你师父有没有可能知道咱们在冰泉湖那边的事?”

鸮蔓以为飞沙说的是那档子事,脸上一红,悄声道:“蛊虫又不是万能的,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而且那边一向是禁地,连蛊虫也不敢去啦。”

飞沙点点头:“关于我们两个师父、小蛋、你的驭灵术什么的事,全都别告诉你师父……或者,暂时先别告诉她……”

鸮蔓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我师父又不会害你。”

飞沙说:“这其中牵涉太广,光是那两个师父的来历便大有文章。若是有人起意,去惊动了他们两位老人家的遗骸未免不美。唔……以后我们找个机会慢慢告诉你师父如何?”

鸮蔓迟疑地说:“那……好吧……不过人家从来没骗过师父……”

飞沙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真不知道这一别,要等多少天才能再见到你呢……”

平素里搂搂抱抱鸮蔓都很是大方,但此刻师父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她却害羞了起来,飞快地在飞沙脸上啄了一下,转身跑开,挥挥手道:“等我哟!”

飞沙无奈地看着鸮蔓离开。

鸮蔓跳到师父身边,与师父手拉手站在一块五尺见方的平板上。这平板上面一人多高处,有一个一般大小的四方木框,四角与平板相连,中间一条比手臂更粗的大绳索一直向上延伸,不知道通到何处。

鸮蔓的师父银婆婆用竹杖敲了敲树干。空中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这平板竟被绳索吊了起来,缓缓向上升去,显然高空中有绞盘之类的机关。

“你便是鸮蔓妹子挑选的情郎?哼,不过又是个汉家子罢了,也看不出有什么好的,真不知你给鸮蔓妹子下了什么迷魂药……”一把油腔滑调的声音响起。

飞沙循声望去,一个十七八岁的肥大少年站在不远处,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看着自己。

这厮虽也一看便是苗人,但一身穿着打扮明显华贵得多。身上衣服的布料、脖子上挂着的银圈、腰间佩刀刀柄上镶嵌着的宝石……活脱脱就是一个暴发户家的败家子形象。

“小子,你听着,我是这大香樟木寨寨主的小儿子大木头,以后这寨主的位置肯定是我来继承。鸮蔓也是我的!你小子知机便赶紧滚蛋,少在这里碍眼!”那小子大言不惭地说。

久未有人当面挑衅自己,飞沙顿感滑稽,不怒反笑。

上一个敢这样对自己说话的,已经被扔进了汴梁城的护城河。

不过眼下自己外来是客,这纨绔少年是主,碍着鸮蔓的面子,似乎不太好动手。

飞沙懒得理他,继续抬头看着鸮蔓已近消失的影子。

“你小子找死!”大木头见飞沙居然不理会自己,顿感大没面子,一撸袖子便伸手拔刀相向。

第六章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大木头居然忍住了这口气

看到这大木头手都摸到刀柄上,却又放开了,飞沙心中对他高看了一线,这厮看来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

不过那也只不过是二般的纨绔子弟而已。

大木头“呸”地在地面吐了口唾沫道:“你小子好运气,银姑姑刚叫我莫要多事……你要赖在这里,便让你等一辈子去……那么,你既然是汉狗,便去那里跟死废柴一起住去,爱住到什么时候住到什么时候……”

他打量了一下飞沙肩头的小蛋,不禁“咦”了一声。小蛋乃是冰龙化形,容貌自不必说,虽然只有三岁样子,便可看出未来必然是个大美女。

大木头一指小蛋:“这小丫头交给我,我去寻个奶妈来带她。”

小蛋一弹指,一粒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泥丸“嗖”地飞出,擦着大木头的耳边飞过,在他背后的树干上撞得粉碎,留下了一个小坑。

大木头被吓了一跳,往后跳了半步,脊背紧紧贴在树干上。

他又看了眼飞沙背后的小花,小花正冲着他张牙舞爪。

大木头吞了口口水,扭头大喊:“姓段的,死哪里去了?赶紧出来,这个人便交给你了,死了活了的,不必回报给我!”

说罢也不等有没有人回应,转身跳上一条索道,三两下便消失在枝叶之间。没想到他这等肥胖的身躯也能做出这么灵敏的动作。飞沙心头给他的评价又高了一点点,升为三般纨绔子弟。

“唉……”一声苍老的叹息从不远处传来。

飞沙看去,吃了一惊。

在两根粗大的树根夹着的一个角落,有一间低矮窄小的房子。

说是房子都嫌过分,跟其它那些精致整齐各有特色的房子比起来,这连狗窝都不如。

不但房子只是用些木板胡乱拼起来,似乎被大风一吹就能散架,选的这地方也是阴暗潮湿的角落,周围腐败的枯叶堆得满满的,怕没有一尺深。

一张比飞沙身上衣服还破的破布门帘一挑,探出一个人头来。

那人看了看飞沙,双手在地上一撑一撑地爬了出来。只见他两个膝盖以下空空荡荡,竟是个残疾人!

这人身上倒收拾的极为整洁,黑白混杂的头发胡须整理的一丝不苟,看起来约莫四五十上下,一副饱读诗书的样子。身上穿的虽然破旧,却也洗得干干净净,跟身边这个破狗窝极不相称。

“你便是要来我这里住的娃娃?”那残疾人说道,“唉……好俊的后生,怎么也沦落到了这里……罢了罢了,且来委屈一下吧。”

飞沙忙辩解道:“我……不是沦落……我是跟鸮蔓回来的,住几天便走……”

“呵呵,住几天便走……”残疾人苦笑一声,脸上现出一丝痛苦,“当初老夫也是听了这么一句话,结果在此一住便是十几年……”

“老伯,你……”飞沙不知如何安慰这人。

“老伯……呵呵……”那人道,“其实我今年还不到四十……你也跟他们一样叫我段秀才吧,不喜欢这样称呼的话,叫我老段便成。”

“你……你就是段秀才?”飞沙下巴几乎惊得掉到地上,“你……鸮蔓不是说你是她师父的老相好……啊不……那个……什么……”

他已经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组织词语了。

段秀才道:“老相好啊……姑且算是吧。小子,你若是留在此地,过不几年,你便也得成了鸮蔓的老相好……”

说着,他转身进了狗窝。

飞沙心中太多疑惑,还需要眼前这人解答,只得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腐叶走了过去,撩起门帘钻了进去。

与外面完全不同,狗窝里居然也收拾得整整齐齐。南面墙上一扇小窗,窗下一张矮几,矮几上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摊着一本看到一半的书。旁边是一个竹制书架,上面放着数十本已经翻得破烂却依然整齐的书,粗眼看去,尽是四书五经之类的经史典籍。书架底层还有一个小小的木盒,看起来虽然陈旧却很是精美,像是装盛茶具的盒子一样。

矮几另外一边是个盖着的木桶,看那桶边细微的裂缝,显然也是有一定年头的。

与矮几相对的另一边是一张铺在地上的厚草垫,上面整整齐齐叠着张布单,想来便是段秀才的床榻。床头位置有一个破旧的红漆箱子,看那样式像是谁家婚嫁时的嫁妆。

除此之外,房中再无长物。

飞沙很是不解。这么一间破房子,即便收拾得再整洁,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地方,甚至比起他与鸮蔓在湖边的窝棚都不如。这段秀才是鸮蔓的师父银婆婆的老相好……莫非那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银婆婆还会屈尊来这等地方不成?

段秀才从矮几下抽出一个草蒲团扔了过来:“且坐……这里从来没有外人来过,简慢之处,还请多包涵。”

飞沙实在无法站直身子,便坐在了蒲团上,将小蛋抱在怀里。

小花硬是左挤右挤给挤了进来,也不嫌弃地面阴冷,随便趴在了飞沙身边,半个肥大的屁股还露在门外。

段秀才又在矮几下摸索了两下,拖出一个烧得漆黑的红泥小火炉,一个崩了嘴的陶壶。也不知他那张矮几是什么洞天,竟能藏了这么多东西。

段秀才双手撑前两步,打开桶盖,用一个葫芦瓢舀出半瓢水,倒入陶壶中,坐在小火炉上,取了石刀石镰打着火。他又从书架上取来那木盒打开,飞沙一看,果然是一套精美的茶具,看起来竟似是价值千金的名家作品一般。

“我来吧……”

飞沙的母亲飞羽柔可称茶道大家,在汴梁城时多有贵妇前来学艺。飞沙以前每次淘气惹祸,母亲就会逼他练习茶道来修心养性。久久下来,飞沙虽然性子依旧跳脱,但于茶艺一道却真得了几分真传。

此时见了这茶具,不禁一时技痒,早将幼时视茶道为畏途的心情忘了精光。

段秀才颇为诧异,眼前这少年虽然生的不错,却是一身凌乱,皮肤黝黑,身上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哪里像是会学习茶道的富贵人家出身?

他哪里想得到,就在数个月前,飞沙还是天下数得上号的贵公子,现在身上这些男人应有的痕迹,全是近期苦练的成果。

飞沙将小蛋放在小花身上,跪坐在蒲团上,接过茶具。一触摸到这些熟悉的物件,飞沙的心绪立刻平静了下来。他将茶具一一布好,打开茶罐看了一眼,里面放着一小块剩下无多的茶饼,触手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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