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传-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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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掰着手指数了半天说道：“哦……我八代前的祖先是……”
飞沙忙说道：“停，我的意思就是叫你把自己的来历说清楚，没叫你真数八代祖宗。”
大汉抓抓头皮：“那……我叫鲲，北冥有鱼，什么什么来着那个鲲。”
飞沙等了会，见没了下文便问道：“鲲兄弟，下面呢？”
大汉鲲低头看了看自己胯下：“下面……还在。”
飞沙气急，那重生剑的剑鞘在大汉光头上狠狠敲了一记：“谁问你这个，叫你说你的来历呢。”
鲲忙说道：“早说嘛，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痛快。我……来自琉球。”
飞沙又等了会，见鲲又没了下文，狠狠地又敲了他一记：“你说话能不能爽脆点，别跟便秘似的挤半天才出一小坨。”
“咿……”周围几个女士同时发出鄙夷的声音。
鲲支吾着说：“我这几天忙着赶路，没怎么喝水，是有点便秘，大哥你咋知道的？”
飞沙恨不得一脚把鲲踢到江里去：“你老老实实详详细细地把你身份过往说清楚，别跟小爷这里装傻！”
鲲说道：“明明是你自己问的不对嘛……别打别打，我说……”
琉球高悬东海之外，全部国土只有几个大大小小的岛屿，世代为华夏上国附庸，国主由华夏皇帝分封为琉球国王。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琉球周围除了大海别无他物，岛上土地又过于贫瘠，因此国民大多都以出海捕鱼为生。其国所出的玳瑁、珊瑚、珍珠、龙诞香等海珍，都是华夏不可或缺的奢侈品。
自打天劫日之后，海水受了天外飞星的滋润，各种海产大增。初始时琉球岛人还以为是大喜事，怎知不多久便发现，原本普普通通的鱼虾蟹有不少体型变异凶猛无比，更不论那些海中霸王的鲸鲨之属。出海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葬身鱼腹。
琉球人性格坚毅，原本就人人都是天生的渔夫，为了对抗海中猛兽，开始集体修习武艺，尤以前唐的唐手最受欢迎。
鲲就是在这种情形下作为当代琉球王的独子降生于琉球王宫中。
不知是因为从小吃变异鱼虾长大还是什么原因，鲲从小便生得比其它孩童庞大许多，而且天生神力，五岁时就可以单手举起千年海龟当大锤玩。而且他是学武的天才，十八般武艺一学就通一练就精，到了十二岁以后，已经打遍琉球无敌手了。就算是琉球王从华夏上国请来的武学高手，也未必能从他手下讨到好去。
但或许是因为他练武过度，身体肌肉太过结实，一下水就沉，因此一直学不会游泳。在其它地方也就罢了，琉球国人靠海为生，一辈子有一大半时间要漂泊在海上，就算是国王之尊也时常要率船队出海，或捕鱼捉虾，或往华夏朝贡贸易。鲲不会游泳就成了他最大的弱点。
更要命的是，鲲不但不会游泳，而且还晕船。只要双脚踏上了船板，哪怕还在码头没解缆绳，鲲也立刻就会头晕脚软呕吐不止，不但没有了战斗力，体壮身重反而会成为别人的负累。琉球王寻了多少神医巫医，用了多少珍稀药材，也没能把鲲这个要命的毛病治好。
等到鲲十六岁时，按照琉球国的规矩，为他展开了一场声势极其浩大的比武选妃活动。这也是为了延续琉球以武立国的传统所设。当然，除了正妃外，国王、王子选择侧妃的时候就不需要玩这一套了。
经过长达数月的各种仪式、多重筛选，最后终于决出胜负，选出了一位身材相貌都上佳的女子。连鲲本人看了也春心大动。
不想这女子却拒绝了入宫的邀请，声称参加比赛只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能力。
当琉球王询问女子原因时，该女子回答道：“小女子身为琉球居民，岂能找一个上不得船下不了水的废物当夫君？”
此言一出，掷地有声。这女子立刻成了民间热捧的偶像，而鲲作为反面角色，也被贬成了一无是处的废柴。
大受刺激的鲲无法忍受国民的白眼，偷偷混上了一艘往来华夏交易的货船，在底舱呕吐了数日数夜，偷渡到了吴王碧氏的地盘。后来几经波折，流落到了苗疆，在被一伙洞匪抢劫时，独立格毙了他们十几个大小头目，被洞匪视为天人，挽留他当了大头目。
鲲久慕鄯阐城朱家的名声，拿了洞匪积攒多年的金银，去订做了这套盔甲与铁锚。然后在下山第一次打劫时，便失了风，败在了飞沙等人的手里。
借口破处之战不利大不吉祥，鲲就甩了那些洞匪独自出来找飞沙等人报仇。只是他摆脱洞匪花费时间多了点，等追上飞沙的行踪时，他们已经进了成都城。无奈之下，鲲忍了又忍，终于等到了飞沙离开成都，这才在半路设下埋伏。没曾想被零在铁锚上轻轻一点，就差点做了长江里的水鬼。
“我觉得那个女子不肯嫁给鲲一定是看了他的长相，分不出这是找了个老公还是找了个爹……”鸮蔓小声地说，音量却能让鲲听得一清二楚，“要是他长成小沙这样俊俏的模样，别说不会游泳，就是不会走路都有人抢着要。”
零看了看鲲那一脸沧桑的胡子，再看了看飞沙那张小白脸，尽管她对低级猴子没什么概念，也对鸮蔓的话大有同感，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蛋一把抱住飞沙的脑袋，表示对哥哥的占有权不容侵犯。
叉爷摸摸下巴上的微须道：“就是就是，要是长成叉爷我这样子，定然更受女孩子喜欢思密那个达。”
“呸！”鸮蔓和小蛋一起冲叉爷吐了口口水。零直接无视了这个家伙。
小花见状，也狠狠地冲叉爷吐了一口口水，不过不小心同时带了条火苗出来，烧得叉爷哇哇直叫。
第四章
爱好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无分国籍星籍年龄。
鸮蔓、零和小蛋很快就围绕着鲲的各种八卦事宜开始了激烈的讨论，主要重点围绕在他的选妃过程、琉球王宫的业余生活、珍珠的装饰与美容效果、女性应该选择什么样的夫婿……等等一系列跳跃性极大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之间。最后三个女人之间一致达成了女权至上是星际间通用原则一百万年不动摇的决议。
三个大小女人叽叽喳喳的激烈讨论，尤其是小蛋声震天地，连江水里的鱼儿都被震慑得不敢冒头。
飞沙、叉爷、鲲以及小花四个男人……雄性动物坐成一排，低声交谈着。
来自汴梁的飞沙、来自高句丽的叉爷、来自琉球的鲲、来自苗疆的小花，各有各的精彩故事。男人之间的友情也是非常奇妙的事情，刚才还要打要杀的，现在就可以一起背靠着山坡一起操着天南海北的口音谈天说地。
正聊得开心，飞沙突然醒悟过来：“咱们这是在干什么？不赶紧赶路的话今晚又要住荒郊野外了。”
“那咱们就收拾东西走吧。老叉子，你那破车弄好了没？”鸮蔓问叉爷。
叉爷笑道：“弄好了，放心吧，现在大车都快能飞了呢思密那个达。”说着他去拉了一把，大车真个轻飘飘就能前行。
零摇摇头：“唉，技术太糙。”
众人开始继续前行。
鲲将地上散乱的甲片收拾起来，用铁锚的链条捆做一包，甩起来背在背上，很自然地跟了上来。
飞沙奇道：“咦？你跟着我们干嘛？我们不是仇人吗？”
鲲脸上微微一热，幸好一张黑脸看不出来：“我……这……你们……”
零不耐烦地说：“爱跟着就跟吧，反正看他一身的力气，当个苦力用也还行。”
说着，零掏出了她曾用过观察飞沙刚体术进度的水晶镜片，号称什么便携式的人体简易扫描器的，对着鲲扫了一次，皱着眉说道：“看这厮长的好肌肉，可惜之前没练好。要不小沙你倒是可以试试收他当徒弟，传他几手刚体术试试。现在再练的话只能练成最初的裂肌了。”
“那是什么武术？不是我自夸，我学了不知多少种功夫了，天下还没有我学不会的武术。”听到有东西学，鲲立刻来了精神。
零说道：“就是因为你学得太多太杂，将体内的能量通道全扭曲了，所以只能勉强练成入门的基础了。”
飞沙见鲲跃跃欲试，便将裂肌最初入门的姿势与发力方法告诉了鲲，同时还将自己的心得也加了进去。
“小沙说的还挺清楚嘛，不错。”零称赞道。
鸮蔓得意地说：“那是，也不看是谁的男人。”
鲲果然没有夸大，背上还背着几百斤重的铁甲铁锚，一边走着就一边将刚体术入门姿势练了起来，真个就一听就会，一练就对。虽然不可能立刻功成，但已经马上就掌握了窍门，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叉爷一旁听了飞沙对刚体术的描述觉得眼馋，也偷偷试了几下，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零拿镜片扫了一眼叉爷，便鄙视他道：“人各有所长，你只有所短，就别勉强干不适合自己干的事了，好好学你的幼儿园劳作去。”
看着鲲全身瑟瑟发抖强忍着肌肉撕裂的痛苦，飞沙忍不住说：“把你那堆破铜烂铁都放叉子的大车上去吧。”
鲲紧咬着牙关，勉强挤出声音来：“不……作为武者，铠甲武器岂能轻弃？”
叉爷道：“呸！老子这大车可不是给你放垃圾的思密那个达！”
听了叉爷这话，鲲的逆反心理上来了，一把将那堆东西全扔到了大车上，说道：“老子这些宝贝就放这里又如何？难道你敢给老子扔了？不是我小瞧，就凭你能扔得动才怪。”
叉爷伸手就去扯那包铁甲铁锚，拉了两下没动弹，就悻悻地说：“若不是沙少爷发了话，老子才不给你面子思密那个达……”
众人一边吵闹着一边前行，果然就因为路上耽搁太久错过了宿头。只得寻了一条溪水边过夜。
幸好除了零以外，其他人都算得上野外生活的老手。
有叉爷这等猎人出身的高句丽贵族在，自然少不了山珍野味。鸮蔓也去采了不少野菜野果山蘑。鲲虽说不会游泳，但好歹是海边出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用叉爷大车上的绳子捆了自己的腰，另一头绑在一棵大树上，拿了根削尖的树枝在方能没过小腿的水边戳了一会，便弄回来十来尾肥美的鲜鱼。
飞沙的烧烤手艺再一次得到充分的发挥。各种鲜美的食材经他简单一烤，竟然好吃得让人连舌头都想吞下去。
“这等美食，就算是汴梁皇宫中的御厨不过如此吧……”鲲今天消耗了大量体力，正是需要好好吃上一顿的时候，这些食物让他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叉爷鄙夷地说道：“说的好像你吃过御厨做的菜一样思密那个达。”
鲲白了他一眼：“老子没吃过汴梁皇宫的，但好歹也是琉球国王子，想我父王手下的厨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叉爷说道：“你们那等海外岛民能有什么见识，想我东方大国高句丽的贵族生活才有品位思密那个达……”
鲲抢白道：“唬谁呢？天下有谁不知道你们棒子只会吃泡大白菜？你说，你们还有啥吃的？”
叉爷伸出一只手逐个指头弯下来数道：“我们……我们还有大酱、狗肉、冷面……”
鲲笑嘻嘻地看着叉爷，等他数下去。
叉爷数完冷面想了半天，这第四根指头半天弯不下去，在夜风里微微颤抖着。
飞沙笑道：“想不到鲲小弟的舌头还挺灵敏，实不相瞒，我这些手艺的确是跟汴梁皇宫里的御厨学的。”
“你还吃过御膳房的伙食？”叉爷大惊之下，连思密都忘了达。
飞沙鄙夷地看着他：“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姓飞羽了？不要说御膳房，太后娘娘的小厨房我吃的次数都比自家的多。”
叉爷流着口水问道：“皇帝哥子每顿饭是不是得吃两坛子泡菜？起码得杀一只羊，半口猪吧？”
飞沙虚踢了他一脚：“你就尽想着你们高句丽棒子的那点破玩意去吧，什么叫井底之蛙、夜郎自大，说的就是你啊。”
众人一起哄笑起来。
鲲跟着众人笑了一会突然醒悟过来：“你说你姓飞羽？”
飞沙点点头，将自己的来历简单说了下。既然鲲已经入了他们的伙，而且跟自己学了刚体术，想必是逃不出零拉来夺回飞船的壮丁队伍了，该让他知道的事也得说清楚。中间说到自己跟零的恩怨时，飞沙好是感慨了一番。
“咦？去年中秋那场大战？”鲲大吃一惊，“你刚才说的是去年中秋坠龙桥的那场晏朝与蜀王的大战？”
飞沙点点头。
鲲揪着下巴上的胡子道：“哎呀呀，我那时听说要打仗，还在往荆州赶，也想去从军混个将军干干……”
“哦？”飞沙问道，“不知道你是想当谁家的将军啊？”
“那当然是……”鲲眼珠子一转，“飞羽小公爷手下的将军啊。”
零哼了一声，吓得鲲打了个哆嗦。不知怎地，他对这个冷艳美女特别畏惧。
飞沙道：“就你这样还想去坠龙桥？你站到那桥上就得脚软得不能动弹了吧。”
鲲岔开话题说道：“我虽然没能参与那场大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