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空间之夏喜多-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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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暗香正午
【由文,】
☆、第1章 一对苦命娃
盛夏,黄昏。
一场大雨过后,铁轨两边的石子被冲刷的干干净净,不远处的小白塔在夕阳柔和的光线下涂抹了一道金边。路两边有细碎的紫花,在晚风中摇曳,可怜又可爱。
铁轨一侧的小路上,慢吞吞地走着两个穿着灰蒙蒙小孩子。高点的女孩看似有十三四岁,拉着男孩子的手,两张小脸上长着同样毛茸茸的大眼睛,眸子滴溜转儿之间,十分神似。二人身上穿的衣服也灰蒙蒙的,看不清楚本来的颜色,肥肥大大的衣服罩在身上,阵阵风吹来,衣服变得鼓鼓的。
两个孩子手拐着小筐,戴着漏着很多洞洞的手套,躬着身子捡着铁轨沿线的煤核。日头渐渐地下山了,女孩直起腰,看着筐里已经装了大半的煤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男孩仰头望着姐姐,问道:“姐姐,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女孩迷茫地眺望着远处的白塔,含糊地回答:“爹说再过几天”,想了想,叹了口气,温柔地低着头看着男孩:“小务别问那么多了,姐姐带你采扫帚花去。”
男孩立刻雀跃起来,拉着女孩的手,两个小人一蹦一跳地向前跑去。
铁轨那边是一处斜坡,斜坡上长满了星星点点的小野花,小务高兴地在前面跑着,金黄的斜阳发出刺眼的光,山坡上呼呼地吹着风,小务拎着小筐,飞快地向铁轨那处跑去。
刺眼的光线中,一列火车呼啸着向这边冲来。
女孩跟在弟弟后面,惊愕地看着呼啸而来的火车,来不及呼喊,向前猛地一扑,抱着小务径直滚下了山坡。
小务尖叫着,两个人抱成一团,从高高的斜坡上滚了下去,滚到了坡底的干涸泥沟里。山坡上的尖锐突起的岩石擦破了姐弟俩的胳膊腿儿,喜多紧紧地抱着弟弟,直到停了下来,才慢慢松开了小务。
小务吓傻了,喜多摇晃着小务,大声叫着:“小务,小务!”
小务慢慢回过神来,搂着喜多呜呜地哭了出来。
姐弟二人相互搀扶着起来,喜多的胳膊肘擦破了皮,流出了殷红的血。她忍着疼痛,四处找着草筐,可早就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小务沮丧地带着哭腔说道:“姐姐,怎么办,回家又要挨打了。”
喜多仿佛没听见小务说话,楞楞地盯着前方草丛里的一闪一闪的微弱的光。
喜多迈步走了过去,拔开草丛,看到淤泥里嵌着一颗晶莹的珠子,闪着隐隐的白光。喜多俯下身,轻轻用手抠了出来,托在掌心中看着。
珠子照在满是血痕的擦伤的手掌上,一瞬间有点微微的红。
小务停止了哭泣,在身后问道:“姐姐,你在看什么?”
喜多转过头来,笑着说道:“小务,你看我捡到什么了?”
喜多正想抬起手给小务看,一道白光闪过,瞬间不见了。喜多看着突然空空的手掌,楞住了。
小务走过来,看着喜多空空的手心,抬头一脸的迷惘。
喜多也楞住了。半晌回过神来,拉着小务,慢慢地爬到山坡上。
天色渐暗,村子里的灯次第星星点点地亮了起来,一户破败的房檐里,隐约漏出点点微黄的光。一个略微有些老相的男人,坐在一张掉了漆的桌子前,颓废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门吱呀被打开,溜进来两个小小身影。
男人立刻皱眉扫视了过来,两张小脸,顷刻间被吓的怯生生。
男人不耐烦地开口:“喜多!又带着小务上哪去疯了,天黑了才知道回来,饭也不做!”
喜多悄悄地把手藏在背后,大气也不敢出地嗫嚅着:“我们去看看铁道边了,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捡。”
男孩子小务见姐姐害怕,壮着胆对男人说:“爹,我们给你捡了这个。”
小小黑手递上前来,男人瞥了一眼,小务手里抓着一盒湿透的烟,男人伸手抓过来,里面的几支黑色的烟杆难得地完整,但也是全都湿透了。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句。丢在桌子上,捏起酒杯猛地仰头干了。
喜多松了口气,小声说着:“我去做饭。”
小务立刻尾随姐姐溜去隔间。一个黑漆漆的小厨房,趁着隔壁照进来的昏暗光线,喜多迅速地中蹲下来在灶膛里生着了火,麻利地从米缸中舀了一瓢米倒在盆里洗了几下,倒在锅里。小务坐在灶坑前,向灶膛里塞着柴草。喜多洗了几片菜叶,拿刀熟练地剁碎了,均匀地洒在锅里的米上。闷上大木盖子。
想了想又从一个架子上摸出两条黄瓜,用刀背拍碎了,倒在盆里,洒了几勺盐,拌了两下。
姐弟二人各自忙乎着,红红的灶火映的小厨房暖堂堂。小务在灶膛前发呆起来。
喜多瞥了弟弟一眼,细声细气地问着:“小务,想什么呢,膝盖还疼吗?”
小务楞楞地盯着灶台上渐渐升起的雾气,开口道:“阿多,妈妈回不来了,对吧?”
喜多一楞,慢慢放下手里的水瓢,蹲下身来,看着小务,小务转过头来,大眼睛清澈地望着喜多:“阿多,我听四婶说,妈妈跟人跑了,再也不回来了。”
喜多看着弟弟的眼仁里,渐渐涌起的雾气,心头一酸,拉起弟弟的小手,用力握了握:“小务不要听人瞎说,妈妈会回来了,妈妈亲口告诉我的,她一定会回来接我们的!”
小务看着姐姐,点点头:“我也不信四婶的话,妈妈会回来的,我昨晚都梦到她了!”
喜多微笑起来,秀气的小脸庞上旋出两个小酒窝,她站起身来,笑嘻嘻地说:“你是梦到妈妈给你换尿布吧!”
小务羞红了脸,抓起一把草扔到喜多身上:“坏喜多!”
喜多用手指在脸上划着,笑嘻嘻道:“还会害羞呢,妈妈走的时候,你就是个屎尿娃娃嘛。”
二人嬉笑着。
屋外的男人听着厨房里渐大起来的热闹声音,不由地怔了。慢慢放下手里的杯子,楞楞地盯着桌子一角,思绪不知飘到哪里。
喜多端着那盘子拌黄瓜出来,脚步放慢,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小声开口:“爹,给你下酒菜。”
男人抬头看着喜多。喜多读不懂男人目光中的含义,心中揣摩了一下,又细细地说:“饭马上就好,爹别着急。”
男人收回了目光,叹了口气,再不言语。
喜多转回厨房,面对小务的时候,一张小脸又生动了起来,悄声问:“小务,你什么时间捡的烟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小务得意起来,转过头看了一眼屋外的男人,小声地回答:“我就知道爹会不高兴,老早就藏起来的,只是忘了收起来,被雨淋湿了。”
喜多抿了嘴笑,凑在小务耳边:“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藏在外面的柴棚里,明天我出去找找,看看你还藏了什么好东西。”
小务闪了闪眼,不说话了。喜多见此情景,知道自己定是猜着了,抿嘴一笑,起身盛饭。
三人的晚饭,仅是一盆粘糊糊的菜粥。外加一盘盐拌黄瓜。
男人却不吃粥,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
喜多和小务大口大口地吞着粥,很快吃完。喜多起身收拾碗筷,小务也起身收好凳子。
男人突然开口,瓮声瓮气道:“喜多,明天你随三秀奶奶去镇上,她儿子少军开了家照相馆,缺个帮手,让你去。”
喜多楞了楞,端着碗筷,站在原地半晌,开口问道:“我走了,小务怎么办,家里饭谁做。”
男人捏起酒杯在桌上顿了顿,抬眼看看小务,小务也是一脸的吃惊,大眼睛里慌乱迷茫。
男人转过头去,漫不经心地说:“小务也大了,下月就十岁,会烧火就会做饭,有啥怎么办,喜多十岁的时候,早就会做了。”
喜多知道男人主意己定,再说啥也没用,低头不语。
小务跳了起来:“我不让姐姐走,姐姐走我也走!”
男人火了,啪地一拍桌子,“反了你了,小兔崽子,你老实呆着,哪都不准去!”
小务呜咽地哭了起来。细细的哭声让喜多鼻子一酸,又怕小务的哭声惹恼了男人,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拉着小务进了小厨房。细细地安慰着:“小务别怕,姐姐不会走远,就在镇子上,等姐姐学会了照相,还可以给小务照呢!”
小务把头埋在喜多怀里,依旧抽抽噎噎地哭着。
喜多怀抱着弟弟,抚摸着弟弟瘦弱的小脊背,喜多的泪水一下子从眼眶里流淌出来,沿着脸颊,一滴一滴地掉在小务的头发上。
灶膛里微弱的柴灰散出温温的热。姐弟俩就这么静静坐在一片黑暗之中。
渐渐地小务睡着了,喜多想起在山坡上的惊险一幕,抬起手掌,借着灶膛里微弱的光看去,惊异地发现,先前被尖利的石子划破的手心,居然一道伤痕都找不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秀奶奶就颠着小脚来了,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一丝不苟的髻,穿了件深蓝色的斜襟大褂子。
喜多正在院里梳洗,用篦子沾着水,一点点梳开打结的头发。
见到三秀奶奶来,喜多细细地打着招呼。
三秀奶奶看着喜多清秀又腊黄的小脸,单薄的身子上挂着一件肥肥大大的碎花衣裳。心里叹息着,想必是喜多娘走前留下的。
伸手拿过喜多手里的篦子,轻轻地给她梳着。喜多一楞,也不吭声,任由三秀奶奶给编了两个麻花小辫。
小务从被窝里起来,一睁眼想起来今天姐姐要走,急急地起身,刚抬头就看到院里三秀奶奶正在给喜多梳头,松了口气,拖拉着鞋子走出来,坐在门坎上,支着腮帮子一声不吭。
喜多斜眼看到小务起来,转过头来,问小务,“姐姐好看吗?”
小务不张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眼里又要涌出泪来,便把头埋在胳膊弯里。
喜多上前拉拉小务:“小务乖,等姐姐攒了钱,回来给小务买糖吃。”
三秀奶奶叹了口气,“放心吧小务,喜多去当学徒,有吃有喝,半年以后就有工资了,好好学门手艺,以后赚了钱,好给你长大娶媳妇儿。”
小务把头扭到一边去。
正说话间,男人从外面回来,见三秀奶奶来了,热情地招呼着。
三秀奶奶望望天,“时辰也不早了,早点动身吧,别误了事。”
男人陪笑道:“是哩,我从外面回来,看到村口少强开着小手扶正等着哩,喜多啊,赶紧收拾收拾和三秀奶奶去吧。”
喜多哦了一声,进屋去拿了个小包袱出来,小务只是埋着头一动不动。
喜多抱着包袱站在小务边上,对三秀奶奶说,“奶奶先去吧,我和小务说几句话,马上就来。”
三秀奶奶看看小务,摇摇头,颠着小脚朝大门走去。
喜多蹲下身来,凑在小务耳边说,“姐姐先去,过段日子看看能不能让你也来,好不好?”
小务抬起头,侧着脸,眼毛上盈着泪珠,点点头。
喜多起身,走到男人面前停住,有些哽咽,“爹,少喝酒。小务还小,做错了事,你可千万别打他。”
男人也有几分动容,点点头,侧过身去,挥挥手示意喜多快去吧。
早上的阳光很刺眼,喜多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回头看看小务,小务也抬头望着她。
喜多微微地笑着,摇摇手,拎着包袱慢慢地走出门去
村口少强的手扶拖拉机突突地冒着黑烟,见喜多过来,少强扔掉烟把,招呼着三秀奶奶和喜多坐好,启动了车子。
喜多背靠在车斗上,望着两边绿色如烟的大柳树向后退去,几户人家的烟囱己有袅袅炊烟飘了起来,上柳村渐行渐远,慢慢被清晨的清雾笼罩,再也看不见什么。
一声清亮火车的笛声传来,似乎还有一声呼唤:“姐姐~!”
☆、第2章 一个小学徒
少军的照相馆开在镇子中心街上稍偏南一点,白墙低矮,两扇大窗户倒是擦的干干净净。上面挂了几幅放大的黑白照片。喜多伸伸坐麻的腿,从车上下来,扶着车沿勉强站稳,看看了脚下站着的大街,少见的宽阔水泥路面,路上突突地跑着各式机动车。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路边走着,说笑着,甚是热闹。
车停在了少军的家门口,有三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走过来,穿红着绿,脖子上围着艳丽的纱巾,看的喜多眼前一亮。中间走着的尤其漂亮,水汪汪的大眼睛,耳边歪歪地扎了个乌黑的马尾,穿着红色条绒上衣,黑色的紧腿裤,经过喜多的时候,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说笑着向前去了。
少强将车熄了火,走下来,进院招呼着少军。
喜多跟在三秀奶奶后面,拎着布包袱,怯怯地迈进院门。
院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一树月季花开正艳,正午的阳光和煦地照在院墙上,晃的喜多突然有点困意。
正恍惚间,正门一瘸一拐地走出一个男人,远远地微笑着。三秀奶奶站下脚,二人说起话来,三秀奶奶拉过喜多,指着男人道:“这是你少军叔。”
喜多细细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丝声音来:“少军叔。”
少军和蔼地笑着点点头。喜多抬头看着少军,二十五六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