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拜金女遇到钻石男-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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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过得行色匆匆,生活中金钱是永恒不变的主题,其他的都无所谓。没有亲情,没有爱情,幸好还有宁一和周婞为伴,时不时的被友情温暖。
或许在她们三个人中,只有留校做了老师的周婞活在阳光底下,比起自己,宁一更像是阴暗中蜷缩而生的潮湿植物,一切的缘由不外乎一个男人,一个有家室有名望的男人,周子峰。
那时候景潇刚刚大学毕业,还带着学生的青涩,第一次见到周子峰的时候张大嘴半天合不上。
宁一笑她:“口水都掉地上了。”
景潇顺着周子峰搂在宁一腰上的手一路看上去,这个男人谈不上英俊,却很有味道,是岁月磨砺下近乎睿智的沉敛风范,“我只是没想到能有幸见到真人。”
宁一恍然大悟,“敢情你不是色心不死是个人崇拜呀。对了,子峰,这丫头也是学建筑的,估计久仰你大名很久了。”
周子峰儒雅的笑,“我是周子峰,见到你很高兴。”
中国建筑界在世界上可以说是无名之辈,千百年来叫得上名字的大师只有一个,贝聿铭,还是美籍华人。就连邻国小日本远有丹下建三、黑川纪章,近有安藤忠雄、畏研吾等一批享誉世界的建筑师。关于出不了建筑大师的这个问题,景潇和宋离曾经激烈的争论过,宋离平时话不多对着生人半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就和景潇抬杠有本事。从体制法规甲方素质国民生活水平最后甚至连国家政治都讨论上了,争得面红耳赤,两看生厌。倒是周婞一句“我还以为你俩在争论生不生的出孩子呢,这种家国天下的大事由得着你们操心吗?过你俩的小日子吧。”让众人大笑。
而景潇见到周子峰如同见到了大熊猫一般,实在是因为在中国成名的建筑师太少了。景潇很喜欢周子峰的风格,每每有他作品的建筑杂志都要买,哪怕是带点花边新闻的采访稿都要看。于是她想起了什么,脸色不由的暗了下来,眼神凌厉的看了看宁一,又看向周子峰似不经意的说:“前几天看杂志还说周先生和周夫人联合设计的别墅获奖了,恭喜恭喜。”
宁一明显知晓一切,尴尬中带着警告瞪着景潇。
倒是周子峰表现的很自然,笑对景潇的责难,“这股子劲倒像是学建筑的姑娘。”
那时候景潇一身戾气,对小三有着深刻的蔑视和看不起,但宁一执意如此她也没有资格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只能默默的祝福这段注定不会美满的感情。后来的一切似乎是意外却又像注定一般,因为那件事的阴影至今不肯退去,因为周子峰的名望地位,景潇对杨古的出身打心底里抵触,觉得不过有钱有势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太可恨了。
远远的便看到杨古倚着车门站在楼下抽烟,指间烟火明灭映亮,落寞的神态落寞的身姿。
出租车的车灯打过去,他眯着眼睛望过来,深黑的眼眸被灯光照得明亮,眼中的期待亮若繁星点点。
景潇被他眼底的希翼晃了眼睛,一瞬间的迟疑,然而嘴唇上的疼痛刺激了她的理智,不由苦笑,出来混果然是需要还的。
杨古看到景潇一身职业装走下车,想来她又加班画图了,有些心疼。然而,脸上的温情却在下一刻僵住,满腔怒气的小火苗嗖的一声蹿了起来,借着出租车的大灯,他清楚的看到了景潇脖子上的吻痕和嘴唇上的伤痕。
杨古一把拽过景潇,先前打好的腹稿顺时抛到了九霄云外,怒道:“你去哪了?”
“加班了。”
“说,那个男人是谁?”
景潇脸一扬,笑得妩媚,“杨古我们分手了,哪个男人都和你无关。”
杨古回身一拳就挥在了车上,金重击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下,震荡在景潇的心头。他背身对着她,有一撮碎发垂在脸侧,有点像大学时候画的美蒂奇雕像,雕刻版的侧脸英俊却也悲伤。
景潇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上前抱住这个爱着自己的男人,管他名不名门望不望族的,为了杨古待她的真情也值了。可是她没有,她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志向的拜金女人,豪门爱恋的梦她做不起,也承受不来,想起杨古妈的那副唯我独尊的嘴脸就打心底里抵触。一个男人的爱情怎么禁得起时间的消磨,一旦爱情淡了,她和杨古的结局会是怎样?两年前,宁一腿间的鲜血和脸上悲戚的笑容,将悲剧的烙印深深的刻在她的心底。爱意再浓也会有散去的一天,景潇不要求惊天动地,只求平平淡淡的结婚生子,同她前半生罪孽的生活告别。
“杨古,别再来找我了。”
景潇抬腿要走,被杨古拉住,杨古有一种颇似意大利人的古典的美,此刻夜色沉沉下看起来分外的忧郁,他说:“景潇,我知道你认死理,我怎么做你也不会改变主意的,我也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没有安全感。你说的对,离开了北门杨家的光环我的确什么都不是,这样的我给不了你幸福。我会离开,也许有一天当我真正有能力的时候我会回来,景潇,你说那个时候,你会不会爱上我?”
景潇呆呆的站在原地,准备好的台词都忘了,只觉得杨古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闷闷的问:“你要离开?”
杨古苦涩的点头一笑,“你要留我吗?”
景潇摇头。
杨古慢慢的松开景潇的手,眼神停留在她的红唇上,“我放手了,你不需要再故意惹我生气了。”
第三章 牛刀小试
杨古真的离开了,也从景潇的生活中消失了。
生活在兜兜转转的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原样。一个人的生活。
宁一说:“这下你又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给姐消遣了。”
江林沣那个真小人说话倒也算数,鼎峰的项目他们所中标了,新闻里报了又报。但是除了景潇没有人知道这里面的事儿,都以为方案出众得以中标。那之后江林沣没有出现在设计所里,也算还景潇一个清白,洗刷了有不明□的罪名。似乎一切恢复了原样,恢复到了没有认识杨古和江林沣的时候。
刚刚中标很多工作要做,甲方又急着要看修改后的图,景潇原本打算回趟老家的计划不得不搁浅了。午休的时候去了趟银行,把杨古他妈给的20万转了帐。六月的天空湛蓝,朵朵白云配着蓝色的天幕煞是好看,景潇的心情却不明朗,每次拿起电话拨打那个号码的时候,总是特别的沉重。她记得那个女人对她撕心裂肺的喊,“就算是无底洞你也得填,是谁做的孽就得谁来偿。”
电话通了,女人的声音被苍老许多,“喂?”
“是我。我有工作走不开回不去了,钱我已经打到卡里了,你查一下吧。”
“你打了多少钱?太少了可不够用,物价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20万。”
那边一阵沉默,然后女人尖酸的调子响起,“你有本事呀,也是,心狠的女人怎么能没有本事。自小就能看一辈子,小小的孩子就能那么狠毒……”
景潇懒得和她闹,挂断了电话。按下快捷键拨通了周婞的电话。
响了半响也没有接,估计那丫头在上课开了静音,听了半天彩铃景潇挂了电话,在7…11买了两个饭团一瓶可乐往设计院走。
走到半路周婞的电话就打回来了,“小景子,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姐了?”
“周婞你为人师表怎么这么道貌岸然呀。”
“切,还不是被你带坏了。说吧,找姐什么事?”
“想找人请客吃饭了。”
“行,你依然这么不要脸。一顿饭能花几个钱。姐五点下班,你什么时候能自由?”
景潇掐指一算,“那就五点半,校门口那家川菜店见。”
“你能不能有点创意,每次都吃水煮鱼不腻呀?”
“姐专一。”
“是,是,谁也没有你景潇专一,宋离都走了……”后半截话被意识到错误的周婞生生憋回肚子里,大叫道:“哎呀,我把电脑忘阶梯教室了,待会见面再说吧。”
景潇淡淡一笑,收了线。
她知道自从宋离离开之后,这个名字就进了周婞宁一和周围一帮子朋友的屏蔽词库。她自己倒不觉得有多难受,眼瞅着他们比她还痛心疾首倒也有趣。
她跟宁一说,宁一斜眼瞅她,“你这个想法真变态,景潇你是不是有病呀。”切,自宁一嘴里就听不到好话,她自己找骂赖谁。
回到所里,景潇草草的吃完饭团就到了开会的时间。
最近小会大会不断,都是围着鼎峰的那个项目,方案意向是通过了,但是到了方案深入的阶段,鼎峰的项目组馊主意百出,据说项目经理是个新兵,铁了心要靠这个项目在高层那露脸。一会要求紧卡预算,一会又想建成地标性建筑。一天能变八百个花样,折腾得所里的人脾气暴躁,都离更年期不远了。
没办法,甲方就是司令,指哪就要打哪,打歪了还得重打。
宋小晴撅着嘴嘟囔,“鼎峰国际好歹也是上市大公司呀,预算这怎么跟黄世仁似的,我看他们恨不得把苯板保温换成棉花絮子。”
景潇乐了,“小晴你太有才了,这主意好,环保还带动农村发展。赶明咱们搁鼎峰门口支个架子喊几声弹棉花招揽一下生意。”
刘工也笑,“看看,一说不正经的,小景就来劲了。”
宋小晴一边警惕的观察所长来没来,一边压低声音说:“他们也不怕给江少丢人,据说江少最近和电视台的一个女主持人好上了,一出手就是大奔小跑。这一边挥金如土的讨好美人一边跟周扒皮似的剥削我们,人生就是这么无常。”
说话间所长顶着稀疏的毛发就走了进来,手里的资料夹往桌子上一放,再看看底下的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慈祥的笑道:“都怎么,都是年轻人受点挫折也是应该的。人家要求越高做出来的建筑水平才能越高。”
一直以来都很有幽默精神,满嘴跑火车的王永恒哭诉道:“所长,鼎峰这次要求实在太不合理了。这像我老婆一个月给我一千的零花钱,却想要我攒钱给她买爱马仕的包。经济基础太薄弱了,爱马仕国内造假水平又达不到lv的水平……”
景潇接到,“买爱马仕还不敌买班尼路呢,不是明眼人都看不出来牌子。”
“行了,别扯远了。”所长想了想说:“我们也不能一味的按照甲方的要求做,有些不合理的地方还是要和他们提的。正好刚才江总的秘书打电话来说江总想看看设计图,让我们派个人明天上午去趟鼎峰国际,简单的汇报一下。”
景潇下意识的缩脖子,恨不得变成乌龟,就见所长一指她,“小景,我看你和江总认识,好说话,你去吧。”
景潇一着急差点叫娘,“所长,我屋顶平面还没做完,走不开。”
“让小晴帮你做。”
“那我也不去。”景潇一着急说话没了分寸。直接把所长和在座诸位整蒙了。
王永恒贼笑,“行呀,小景,这么大好的钓金龟的机会送上门你都不接着?”
景潇索性无赖到底,“我不去,我不去,我和江林沣有世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毙了咱们方案都有可能别说放宽预算了。”
所长乐了,“小景你这都编排的什么?一套一套的。好了,你不去就让小晴去吧。小晴,这是个锻炼的好机会,好好表现。”
景潇在心里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耶稣宙斯耶和华感谢了个遍。
周婞到底是为人师表,嗓门和爆发力比宁一稍有逊色,“这才几天,你连个屁都没放就和杨古分手了。”
景潇埋头水煮鱼的大盆里,抬了下头含糊说:“我环保。”
“什么?”
“我环保,不放屁。”
周婞桌子下面踹了景潇一脚,“你咬文嚼字的功夫这么多年也不见生疏呀。问你话什么时候能好好说。”
“你这后半句怎么和我妈的台词一样。”抬头一看周婞一幅你再贫我掐死你的样子,赶忙说:“这事不能赖我,我也没准备没热身直接就被押进了场,杨古她妈刚把钱给了我,杨古就把我拐到郊外一个咖啡厅跟我求婚。我真没想整这么戏剧性,跟韩剧似的。”
“得,你拜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景潇,这几年你混得也不错,也没见你买什么奢侈品。”瞅了眼景潇放在桌子上的iPhone和LV钱包接着说:“这一身的装备都是从日本带回来的吧。房子还是租的,你说你钱都哪去了?”
关于这件事只有宁一知道,景潇和宁一自小一起长大,相互陪伴着一路走来成了彼此不堪回首往事的唯一见证人。而和周婞是在大学里认识发展出一段革命友谊的,过去的事情不太光彩或者说是另一个心里住着小恶魔的景潇干的,现在的景潇并不愿意提起。
“钱都放我床底下的大木头箱子里了,你可别告诉别人。没看我都不敢在床上抽烟吗,就怕哪天手一松,把棺材本给点了。”
周婞也不和她一般见识,景潇对她的过去一直只字不提,怕是真有什么难事。周婞倒了杯酸梅汤,“对了,给你透露个内部消息,咱们学校外聘了一位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