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汉化了-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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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后面那句,我双眼发亮,整个人瞬间精神百倍,差点想扇自己两巴掌看是不是在做梦。飞机先飞曼谷,再从曼谷机场飞去清路上我故意问苏烈:“你家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不整架私人飞机”
他翻个白眼给我,好像跟个幼儿园小朋友解释一样:“鉴于你被电视互联网洗脑的扭曲三观,我先给你普及一点常识。第一,中国私人飞机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想飞哪飞哪,想什么时候飞什么时候飞,飞行需要向航管局提前申请飞行计划,从审核到批准流程短则五天长则一个月。第二,我家有钱并不等于我有钱,至少短期内不等于。”
“你爷爷和你妈的钱也是你的嘛,你妈就你一个儿子,她的钱不给你给谁啊?”我想到苏烈家的豪宅,那以后肯定是他的没的说。
“她爱给谁给谁。”苏烈表情冷淡。
“少得意,你现在花的钱不是你妈的吗?”
“不是。”他说得很有底气。
我突然记起一件事,有别的学校请苏烈的话剧社团去表演,在征得学校许可的条件下,他们的表演门票气焰嚣张50元一张,场场爆满。甚至听说过苏烈在校外和学长们合伙开剧本公司,杨朵薇也是合伙人之一。有一点他和钟斯宇挺像,做什么都很认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钟斯宇更认真。我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儿误解他,他对芸珠的一往深情让我不由自主想到盖茨比,我可以看到他的结局,但不忍拆穿。
“苏烈,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我不想去了。”
“来不及了。”
苏烈专注开车的时候我觉得他挺帅的,不是外表那种,毕竟他的外表已经无可挑剔,我说的是他的人格,过去我只看到他扭曲的那一面。不过到了机场后我很快就改变了看法。
由于我们两个的名字已经出现在机场广播里,苏烈拉着我,他连自己的行李都不带了,连同车子一起丢在停车场,抓着护照拉我奔向登机大厅。
要知道他一双大长腿,而我穿着家用拖鞋,跑到登机大厅时,我的拖鞋已经跑掉了一只,回过头去找,不想脚下一滑,啪的一声,我在机场光滑的地板上人体溜冰似的滑了将近五米。真的是五米啊。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机场拖地的大妈工资一定很高,不然不会这么拼命把大理石地板拖得如此没有摩擦力。当然,我是死也不会承认,滑行这么远的主要原因在于我的胸比较平,阻力小。
总之,苏烈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在我爬起来之前,他很想装作不认识我。周围一片哗声,大白天上演杂技表演,大家看得目瞪口呆。从我旁边走过的两个大婶级人物,议论我和苏烈这么赶,是不是在私奔。只有在倒霉的时候,我才会想起麦莉总是警告我的话:别跑,别跳,别慌张。她总说:“你那异于常人的体质,和这个世界处处不相符的诡异能量,除了在运动会上大放异彩,你随时随地都能把自己置之于死地,所以正常情况下,别跑,别跳,别慌张。”貌似苏烈也说过类似的话,他们两个不知道前世是不是龙凤胎。
现在倒好,两只拖鞋都不见踪影了。我爬起来,沮丧地望着苏烈,在他痛苦得几近自责的表情中,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愚蠢,但还是用双手捂着脸,众目睽睽之下光脚完成了安检。
上飞机后,空姐给我拿来了一双一次性拖鞋,几乎每个空姐都轮流跑来头等舱看我,好像我是什么奇特的宠物。不只是空姐,旁边头等舱的几个衣冠整齐的乘客,也用一种看宠物的眼神盯着我看。苏烈坐在我旁边,调低座椅,和我划清界限,他拎起毛毯一直盖到头上,闷头睡觉。不知道他是真睡还是装睡。跟我相处也有些时日,我在他面前出糗也不是一次两次,我都没有不好意思,他矫情什么。
飞机起飞后,我找空姐要了洗漱用品,跑到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精神病患,明白为什么大家要那么看我。好吧,我安慰自己,多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点小事打击不到我。我把脸洗干净,用水把头发抹到后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也挺帅的。我突然想到一个整苏烈的点子,我不能老是让他看我笑话,也让我看看他的笑话。
从洗手间出来,我调整嗓音,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很版TT,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我走回座位上,趁着空姐走过来给我倒水,我轻轻摇了摇躺在椅子上的苏烈,粗着嗓子说:“老婆,别睡了,你刚做完痔疮手术,医生说不能躺太长时间。”
空姐的手一抖,水杯差点洒了,恐慌地看着我,再看着苏烈。苏烈被我摇得不耐烦,掀开毛毯,旁边位置上的乘客全死死盯着他。苏烈还没反应过来。我仰着脖子很1油地重复:“老婆,医生说不能躺太长时间哦,你应该趴着睡才不会弄疼伤口。”
苏烈扭曲着脸,旁边一对小夫妻旁若无人一样议论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矜持。”
“是啊。”
这对小夫妻太逗了,我听他们的对话就忍不住笑,刚出远门就遇到有趣的人是好兆头。
本来空姐对苏烈的态度非常热情,因为他长得帅嘛,可是听到我说痔疮手术后脸色立刻变得很尴尬。我忽略掉苏烈可以杀死人的眼神,拉过毛毯学他一样盖着头装睡,在心里忍不住暗爽,算是小小报了仇。
抵达曼谷素万那普机场,办理好入境手续,离去清迈还有两个小时,我们两个两手空空,下飞机时被机场工作人员来来回回询问了很多遍,因为我看起来很像被苏烈拐卖过来的,也很像逃犯。被盘问过后,无法忍受的苏烈,直接把我拉到机场免税店,给我置了一身正常的着装才放心。接着我们又在机场里置备了一些用品。
买好了东西,我用机场电话给麦莉报平安,她那边听起来人声嘈杂,我很费劲才听清她说话。从来没去过菜市场的她说正在菜市场买菜,跟我大呼小叫:“新闻太不靠谱了,什么白菜土豆涨价,土豆从一块涨到一块二容易吗?人家土豆一家子在地里长那么大,风吹雨打的,赚几毛钱好辛苦。”
我惊奇的是,一向很鄙视小市民生活的她,发誓就算结婚也绝不沾阳春水的人,怎么会去菜市场。我很难想象一脸傲气的她穿着大花裙子,在菜市场里用去美甲店精心修饰过的手指挑拣土豆的情景。我刚想问她得了什么失心疯,她便嘱咐我照顾好自己,挂了电话。至于许征,放假之前就听说他要去爬华山,邀麦莉一起去但麦莉说要工作没空,于是他和他那群驴友徒步旅行去了。我逼自己不要去想他,想起他就让我有种罪恶感。
晚上七点多,我和苏烈抵达清迈机场。天气糟透了,下着暴雨。苏烈订的是清迈最好的五星酒店,酒店有派车到机场接送的服务,但是由于天气原因路上出了点问题,我们在机场等了一个小时酒店的车还是没出现。苏烈没耐心等,我们打出租车去了酒店,听着苏烈英文讲得那么流利,一路上要是少了他,我在泰国早被人拐走了。
雨真的非常大,暴雨倾盆都不足以形容,刮雨器都来不及刮,雨点像消防栓的水管直接冲刷着挡风玻璃,车子像船一样开在路上,到处堵着车。司机倒是很乐观,车里放着泰国当地歌星的欢快歌曲,用夹杂着泰语的英文跟我们解释,现在是雨季,今年降水量比去年多之类的。
东南亚国家我去过三个,越南、马来西亚和新加坡。泰国是第一次到,听说是个“微笑国度”’即使是陪苏烈来出任务的,也充满期待,何况钟斯宇在这里。大雨也不能破坏我每次出游就感到新鲜和兴奋的心情。
苏烈就不同了,他从在北京上飞机就一直黑着一张脸,不知道是不是我玩笑开大了,他一直没有理我,在曼谷机场吃饭明知道我看不懂英文菜单也没帮我点餐,害我点了一盘现在回想起来还感到反胃的食物,他还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点又看着我吃再吐。他这人真是记仇啊。
司机一边在雨中把车子当船开,一边用发音怪异的英文跟我们介绍清迈景点,知道我们是中国来的还提到邓丽君,说清迈是邓丽君最爱的城市。很健谈很和善的大叔,我和他鸡同鸭讲竟然也能愉快交流,我们两个还哼起了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哼着哼着我突然想到人妖表演,这是我和麦莉的愿望之一。我急忙挥着爪子对司机大叔喊: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翻译到底能不能让司机大叔明白。
没想到歪打正着,司机大叔双眼咪咪一笑:
依靠自己的知识力量获得答案,我高兴得拍手:“太好了!”完全不顾旁边一脸黑线的苏烈。长时间的飞行和糟糕的天气让他像酝酿中的活火山,浑身散发出二氧化硫般的死神气息。
抵达酒店时,酒店的工作人员对天气造成的疏忽和给我们带来的不便频频道歉,态度诚恳,苏烈虽然脸很臭,但没有发作,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了位于一楼的套房。
没错,他没有订两间房,而是订了套房。什么啊,要和苏烈共处一室?我跟在他后面嘀嘀咕咕,进了房间之后,惊叹套房实在太大太豪华了!房间随处都可以看到插在花瓶中的鲜花,桌子上还有曲奇饼和水果盘,柔软的地毯,华丽的沙发组,整面的落地窗,还有一个房间大小的专属浴池!我先抓了一块饼干塞到口中,然后兴奋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这里和外面狂风暴雨的天气是两个极端嘛。可是我转了几圈后,发现一个问题,套房里只有一张巨大的双人床。我确定自己每个角落都找了,还是没有发现第二个房间或者第二张床。难道,我要和苏烈睡一张床?就算我宽宏大量,他可能吗?
苏烈看出我的心思,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给服务生一串号码,让他帮我订另外的房间,不知道跟服务生用英文说了什么,给服务生的小费还不少。
反正是五星级,最低标准的房间也会很棒的,我这么想着,很期待。
“那么,明天见啦,祝你好梦。”我朝苏烈挥挥手,跟着酒店服务生走出豪华的套间,根本没注意到苏烈在我身后诡异的笑脸。我问服务生,刚刚苏烈和他说了什么。
苏烈到底和服务生说了什么,还让服务生不要告诉我,奸险。服务生一直把我带到酒店大堂,他照着苏烈给他的号码,拨了一个电话,用泰语讲了两分钟,之后把我带到大门口。一辆酒店专用的接送轿车等在那里。
我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得要让我爆炸了,这种时候真的很恨自己没好好练英文口语,从小到大语言组织能力很差的我,在我妈逼迫下,英文虽学到可以大致听懂的地步,但口语还是结结巴巴,我绝对是考试型的,要是麦莉在就好了,她一定能够应付任何高端情我用英文问服务生小哥,车子要带我去哪里。他说给我安排的住处有点远,让我放心,司机会把我带过去,那边也有接应的人。听他笑容满面地说,我才放心地坐上车,心想这酒店外表完全看不出,里面还真够大的,从我的房间到苏烈的房间,还要专车接送。
雨还是倾盆状态,天空划过闪电,紧随着鞭炮声似的雷声,让人忐忑不安。雨滴砸在车窗上,往外根本看不到什么。司机穿着酒店的制服,戴着墨镜,很严肃很专注地开车,和之前可爱的司机大叔不能比。车子开了十来分钟停下,司机扭头跟我说,到了。
我下车后,有个胖胖的当地大妈撑着一把大花伞,笑嘻嘻地把我接进一栋房子。我有种被苏烈卖了的错觉,因为这个地方的气质和之前的五星级酒店格格不入,这里未免有点太朴素了,房子内的装修是当地风格,由普通居民住房改造,一个晚上300泰铢,折合人民币60元,就像我们那的家庭旅馆嘛。直到进了房间,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问题,我和苏烈入住的根本是两个不同档次的酒店。苏烈那坏蛋,为了报我在飞机上让他被笑话的仇,安排我到五星级酒店旁边的一家当地小旅店入住。
我看了看旅店时间,夜里十点,身上被雨淋到很不舒服,只能先在这里过一夜,明天再找苏烈讨公道。早知道这样,死也要带一张银联卡过来,都是苏烈害的,我怀疑他是提前计划好的,就为了把我放在这种“只能乖乖听他的,否则会客死异乡”的环境里。我开始安慰自己,这旅店房间虽小,但整体还算温馨,房间里还点着香薰蜡烛,被褥也干净,服务生都很热情,比国内的一些连锁酒店好太多了。
外面打雷闪电不停,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怎么都有点害怕,洗漱完毕我钻进被子里。
手机里有一条信息。手机和电话卡是苏烈在曼谷机场给我买的,出门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带。新手机里面只有苏烈的号码,除此之外,我能记起来的号码除了我爸、我妈、我姐和麦莉的,还有钟斯宇的。来泰国前,钟斯宇在网上留下他的新号码,说若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