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爱程欢-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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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带给我见见?”覃律明继续调侃他说,“老哥我先声明,我的眼光,可比你老爹毒辣多了,过了我这关,你爹的意见,那就是没意见!”
梁奕舟终于被覃律明说得脸红起来,竟然顾左右而言他道:“覃大哥,您每次少跟我废几句话,我早就成家立业,没准快抱孙子了!”
覃律明哈哈大笑起来,两手一摊:“老弟啊,实在对不住,是老哥我蹉跎了你……”
梁奕舟终于忍无可忍地说道:“快说正事!我今晚还有两场应酬!”
覃律明于是正了颜色,抱了双臂支在桌前,用局级领导该有的语气道:
“滕正生这回麻烦有点大。他们腾盛一本烂帐,查得我头疼。财务会计核算那摊儿,大多数货物在销售过程中没开销货发票,而是采用开调拨单的方式,收取现金不入帐,不作销售,购了货也不做入库处理……”
“腾盛总共偷了多少税?”梁奕舟问。
“两千三百多万。”
“已经查清楚了?”
“嗯。”覃律明凑近了说,“准备收网。梁子,滕正生这条鱼,你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梁奕舟没着急回答,只是问:“我听说滕正生一直在求你对腾盛偷税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滕正生给了你多少贿赂?”
覃律明的表情轻松起来,回答说:“梁子,你也知道滕正生这个人,他如果磕不动我,他就会去磕我们总局局长。我得把滕正生留在我这个坑里,不然怎么能把他稳住,任你处置?”
梁奕舟沉默片刻,终于回答:“如果要我选,我选择让滕正生死……但前提是,你别因为受贿,把自己搭进去。”
覃律明一脸了然,回答说:“好,我知道了。”
见梁奕舟一脸不放心的模样,覃律明补充道:“放心吧,梁子,你老哥哥我办事你还信不过?我办事你放心!”
“你办事我抽筋!”梁奕舟似笑非笑地起身准备去帐,一边说着,“老哥,说实话,登山也好当官也好,我是头一次见到像你这种事事都玩命的人……这次你最好自己打握好分寸,你把自己赔进局子里去了,我可救不了你!”
那天,梁奕舟把覃律明送出饭店的一幕,落进了滕正生眼里。滕正生恶狠狠地盯着助手传过来的手机彩信,心中起了隐忧。梁奕舟说过覃律明是他的生死之交的,看来这小子所言不虚。那么,他们两个这次见面,到底是为了什么?
滕正生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他仿佛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劳什子,忙疯了的梁奕舟这才得空喘了口人气。他恨这惨无人道的总裁行程,恨这惨绝人寰的迎来送往。他应该跟父亲抱怨一次,这简直就是非人的奴役……他愤愤地想着,坐进车里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这么晚了,那个让他想了一天一夜的小女人,肯定已经睡了。梁奕舟拿起电话,竟有些无可奈何。他想打电话给她,可是半夜把她从甜梦中惊醒,就为了说句“我想你”?
梁奕舟嘲笑着自己,摇了摇头。他于是生平第一次拿起手机,费尽周折地找到了“短信功能”。
梁奕舟原来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通信运营商仅凭短信业务就能赢利过亿?但是现在他明白了。短信这东西有多麻烦,就有多关键,至少现在,可以替他缓冲思念。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摆弄手机到手指酸痛的梁奕舟,此刻仍在咬牙切齿地瞪视着他的手机。它要是个活人,他非得把它从车窗扔出去。
令梁奕舟不能理解的是,他只是想发一条短信而已,为什么一直要他选择□S服务商?他一路点下去,最后却得到了一堆陷入死循环的提示。这程序会令任何一个好脾气的人抓狂,何况是梁奕舟。
这个冬日的深夜,一个男人就这样坐在他的路虎上,咒骂阵阵、狼嗥声声地跟他的手机较劲,带着死磕到底的毅然。
有人说,焦燥如果一旦越过了某个限度,就会演化为无力感。最后,梁奕舟终于骂了一声“Shit!”,泄气地把手机往车前挡风玻璃一扔,将头仰入椅背,放弃了战斗。
他半闭着眼望向漆黑的停车坪,疲惫和倦意全无,胸腔里只剩下无法排遣的思念……
63
63、第六十二章 宠 。。。
第二天一早,街道上传来“哗哗”的扫雪声,马路上已经洒上了融雪剂,路好走了很多。雪飞从家出来向公交车站走去,路上果然就看见了申文彬的白色马自达。
“小林,上车吧!”申文彬的眼睛,是深深的双眼皮儿,看上去颇为柔情。
雪飞站在一米开外使劲摆手:“不了不了,申,申……大哥,我还是坐公交车吧,路很好走!”
“没关系,顺路的。”对方神情坚定,作势要下车来请她。
“别别别!”雪飞有点慌了,“我不跟你走!”
申文彬笑了起来,说:“小林,你是不误会什么了?我真的只是想顺路带你一程,没别的意思。大不了,你付给我公交车费?”
申文彬戴着斯文的眼镜,面容有些清瘦。雪飞抬眼看他,只觉得地上还没扫净的积雪,衬得他的脸色愈加的白。
她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是不是紧张过度了?就算跟梁奕舟好了,也没必要跟自己较劲,拒人于千里之外吧!再说,人家申文彬又没起什么歪心,只是想做个顺水人情。
雪飞想到这里,面露尴尬地对申文彬说:“谢谢申大哥……不过,真的不好意思,我每天只能付给你一半的打车费……”
申文彬笑起来,说:“行行行,听你的,怎么都行!”
申文彬下了车来,用手挡着车门框上沿,待雪飞坐进了车去,才自己绕过来坐上驾驶座,把这辆小白车开了出去。
雪飞自然也没有留意到,连日下雪不宜洗车,而申文彬这辆白车竟然分外干净。
因为刚刚下过雪,天气特别的冷。李黛琳陪着福利院的孩子们在室内玩耍,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让李黛琳笑容飞扬,她接起来问:“奕舟?”
“黛琳,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我有话要对你说。”梁奕舟昨晚想了一夜,有些话虽然伤透人心,却始终是要说的。
“奕舟,我这会儿走不开。”李黛琳感到很抱歉,“这儿有个叫小玉的孩子尿床了,我正给她烤褥子。我必须赶紧给她哄干,不然她睡不了午觉……”
听李黛琳说起关于儿童福利院的事,梁奕舟的自责一刹开始往心腔内蔓延。因为自己的贪念,竟让这么好的姑娘踏进了永无休止的等待。李黛琳义无反顾地做着这些,她一心一意地准备着,等着他兑现他的承诺。他曾说,他要带她去见绵绵,以一个亲生母亲的身份。
“黛琳……”梁奕舟喊她的名字,只觉得有说不出的愧疚,“你定个时间吧,等你方便的时候……我有话一定要跟你说。”
“那明天中午好不好?我也正好有事要跟你说。”李黛琳轻轻笑着,“我去你们公司找你。”
放下电话,梁奕舟静静地立在窗前。
他想对李黛琳说的是,是我配不上你,你值得一个比我好的,爱你和懂你的人。他希望李黛琳在听到这些话以后,可以踢他、打他、骂他不是人,他绝不还手、绝不还口、哪怕是下跪直到她心情平复。
梁奕舟知道自己没有那么伟大,他到底是个自私的人,那些短暂的负疚在他一生的幸福面前,显得无足轻重。他做不到父亲那么隐忍,他说服不了自己,他没有办法去维系一场无爱的婚姻。
心朝着幸福的方向律动,梁奕舟忽然很想见到那个可以给他幸福的小女人。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敲了敲秘书台,对瑞吉说:“我下班了,别打我电话,有事明天再说。”
今天他要休息,他不能再像铁人一样没命的工作。梁奕舟简单地说完便扬长而去,助理、酒代表、公文包统统不带,他就那样上了他的路虎,直奔着雪飞而去。
雪飞从办公楼的门口走过来,梁奕舟就那样一直一直地看着她。直到她走到车跟前,他将她一把拖上车,抱在怀里。
然后他找到她的唇,不停地吻她。才刚刚一天没见,却仿佛隔了很多年,他的吻里面,积蓄了太多想念。
“奕舟,唔……奕舟……”
雪飞每每趁他松开她的唇时,想张嘴问问他,昨天一整天不理人家,今天这大白天的又是怎么了?可是话还没说出来,却倏地又被他的吻堵住。
他的唇滚烫得像在融化,过了许久,才用近得几乎进入灵魂的声音问:“累吗?在我脑海里跑了一天一夜?”
雪飞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扑闪着大眼睛。
“整整一天一夜都在想你,满脑子都是你。”他说着,好像有点懊恼。
雪飞这才明白过来,羞怯地一笑,脸上的酒窝就深了下去。梁奕舟用唇啄着那个酒窝,半哑着嗓子低语:“去我那儿,好不好?”
朱雀门的住所,在这个雪后的晴天里,空旷明亮、鸦雀无声。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雪飞仍然被这种严肃的气氛微微震慑。和开门的佣人打过照面后,雪飞便在客厅里站着,神情有些不知所措,仿佛是个莽莽撞撞闯入了禁地而瞬间迷了路的孩子。
梁奕舟接下佣人手里的茶水,亲自送过来时,就看见雪飞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眼神迷茫懵懂,好乖的样子。
梁奕舟将茶杯放下,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一阵他独有的气息,幽幽地传入鼻腔。雪飞微微别过头,轻声说:“有人看见。”
梁奕舟吻着她的头发:“不会有人看见……梁家的佣人,都训练有素。”
他开始吻她,从含住她纤小的耳垂开始。
可是梁奕舟兜里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他本来不想去理,可是那首“狂蜂交响曲”却拼命地像狂蜂乱响。
“喂,张总……”梁奕舟忍住十二分耐性,一手揽着雪飞的腰,一手接着电话,脸上写着忍无可忍,“嗯?什么?我听不清……喂?你说什么?这里信号不好,喂?喂……”
梁奕舟将手机越拿越远,最后“啪”的一声扣上,按了关机键,扔得老远。
炽热的唇又覆过来,雪飞却有点想笑。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座机又不识时务地响了,在偌大的客厅里显得振聋发聩。雪飞终于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
梁奕舟无可奈何地松开雪飞,坐到那个中式套椅上,拿起了话筒。电话那头传来了绵绵的声音。
“爸爸,我冰激淋头疼……”
“绵绵,冬天吃太多冰激淋,是会头疼的。”梁奕舟扭头,冲雪飞耸耸肩。
“可是天气太热了,爸爸……”这个季节的中午,珠海的温度仅有二十度,可是对绵绵来说,是个吃冰激淋的好时节。
“绵绵,天气热应该多吃石榴,那里面有好多丰富的维他命,丰富得要命。”
父女俩的对话真让人忍俊不禁,雪飞在一边捂着嘴笑。
梁奕舟抬眼看雪飞,仿佛灵感乍现地说:“绵绵,你等一下,雪飞姐姐要跟你说话……”
雪飞有些吃惊,又有些兴奋。她想绵绵好久了,她一直非常喜欢这个小孩子。其实吧,她是先喜欢上绵绵,然后才爱屋及乌喜欢上梁奕舟的。
雪飞接过电话,感觉得到绵绵在那边吃力的握着话筒,像一只小动物般凑到话筒跟前,呼呼喘气,可爱极了。她说:“姐姐好!”
绵绵离话筒很近,不带任何回音,清晰得犹如就在耳畔。雪飞仿佛看到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小姑娘就在眼前,觉得鼻子有点微微发酸,她回答说:“绵绵好……”
“雪飞姐姐,绵绵种的蚕豆已经熟了。绵绵摘下来想留给雪飞姐姐的,可是放在冰箱里面冻坏了……”
那个端午节,院子里的蚕豆还开着紫白的小花,才短短几个月,自己和这个小姑娘便千山万水了。雪飞有点触景伤情,嘴里说着“谢谢”,眼里却氲上了一层水雾。梁奕舟走过来,扶住雪飞的肩。
“绵绵,你什么时候回来?”雪飞问的时候,已经带着浓重的鼻音。
“太奶奶说,过完年才准我回来,我必须表现好才行。姐姐,绵绵好想你……也好想斯韦勒……”
雪飞吸了吸鼻子,吃惊地问:“斯韦勒是谁?”
站在一边的梁奕舟闻言眉头一皱,把电话接了过来:“绵绵,我们说好不提这件事的……不行,现在斯韦勒还在上课……哦,不,你现在可不能去普罗旺斯……爸爸是说,爸爸想说……好吧,下周邀请他来。好好好,直接去珠海……”
听到“普罗旺斯”这个地名,雪飞瞬间想起来,斯韦勒一定是在鲁贝隆镇对绵绵殷勤有嘉的那个帅气小男孩。
有人说,如果想要报复一个男人,下辈子就做他的女儿吧!梁奕舟仿佛在绵绵的电话里遭遇了嫉妒和挫败,他仰在雕花的椅背上,一只胳膊搭在额头。
“爸爸,我想斯韦勒了!”雪飞学着绵绵的口气。
梁奕舟闻言跳了起来,一下子将雪飞夹在腋下,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