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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是豆腐!不是渣!-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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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手机里找到钱律的电话,想着虽然是他开除了我,但是不是要跟他道谢,手指在通话键上游移了半天,准备放弃时,不知怎地就按下了下去。

那头很吵,有音乐的声音,而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我又忽然的没了勇气,道:“你在忙啊,那下次说。”说着准备挂。

“我有时间,”他却说,声音一如往常的冷,“你在哪里,我过来。”

过来?我没有想让他过来啊?我只是想问他工作的事。

“我没什么事,你不用……”

“你在哪里?”

“你真的不用……”

“我有话跟你说。”

“……”

“在哪里?”

“我快到家了,”我有点像中了邪,老老实实的说道。

“在你家小区门口等我,一刻钟后我到。”说着他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电话发怔。

果然只有一刻钟,他是让朋友开车送过来的,那朋友看了我一眼,笑笑的又开车走了,留下钱律杵在我面前。

他没有穿西装,身上是休闲大衣,脖子里是深蓝夹一点浅蓝和白色的条纹围巾,头发剪短了一些,显得精神而英挺,几个月不见,他又帅了。

“你想说什么,说吧。”他向我走近几步,看着我脖子里皱巴巴的围巾,皱了皱眉道。

可惜态度一点也没变啊,而且分明是他说有话对我说啊,我叹气,直接道:“我现在的工作是你帮忙,我才被录用的吗?”

“我只是推荐,”他纠正,“而且确实也能胜任这份工作,高坚说你干得不错。”高坚就是我现在的老板。

“是这样吗?”我将信将疑,却又不好再说什么,想着要不要对他说声“谢谢”,口中却道,“刚才你说有话跟我说,什么话?”

“走走吧。”他却说,两只手□口袋,往马路对面的便利店去。

我不明所以,看他穿马路,却没有动,已经不是我老板了,我干嘛要听你的。

他停住,回头看我,就站在路中间,一辆出租车鸣着喇叭提醒他让路,而他没有动。

我抓抓头只好跟过去,他这才让路走到马路对面。

“钱总,你有话快说。”我没好气的说。

“你可以叫我钱律了,我已经不是你老板。”他说。

“好,钱律。”我答的很快。

他竟然笑了笑,与我站在便利店的店门口,似乎在想着怎么开口,过了会儿才道:“有些话在你是我助理的时候说出来并不合适,这也是我把你调离的原因之一,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我没想到你会辞职。”

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话,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便有些傻傻的问:“有些话?什么话?”

他盯着我,眼睛灿若星辰,我只觉得想移开眼,却听到他漫不经心的一句:“我想我有点喜欢你,杨娟娟。”

“哦,啊?!”我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张大嘴,幻听?一定是幻听。

我就这么张着嘴看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他说:“口水流下来了。”

我猛的合上嘴,看到他竟然在笑,然后呛了一下,直咳的惊天动地。

他看着我咳,袖手旁观。

“你刚才说你什么我?”我扶着墙,半天才道。

“我喜欢你。”他很平静的说。

这应该算是情话吧,怎么听上去好像跟平时说:这个表不对,拿去重做时的口吻没有差别?还是幻听,我对自己说。

“钱律你确定没有喝醉或是嗑药?”

“我很清醒。”他依然很平静。

“那就是你穿越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古怪的扭曲。

“穿越?”他皱眉。

穿越就是太离谱了,我并不想与他解释这个火星词,只是用手盖住脸,自言自语道:“那就是我穿越了,”我百思不得其解,钱律为什么忽然跑来和我说这样的话,难道我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幻觉中?。

“你不是有女朋友?”但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

“骗你的。”他说,骗了人竟然在他口中如此轻松的就承认了。

“为什么?”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扭曲的更厉害。

“因为不想看什么啤酒瓶。”

“就这样?”

“就这样。”

“算我没问。”我直接暴走。

他似乎早料到我不会走远,没有喊住我,而我真的又停下来,完全是中了大奖又不信,却不甘心的心态,隔了马路,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

他看着我,夜风迎面吹来,将他的大衣衣角吹起,竟然让一向冷漠的他有种翩然的感觉:“真的。”

我真的完全糊涂了,站住,疑惑的看着他,我之所以认为现在是幻觉,是因为不信钱律会说这样的话,但现在确实不是幻觉吧?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听到自己说。

他看看我,表情仍是冷淡,似乎想了想才道:“没有很明确的时间,起初很烦看到你,后面才觉得你有点样子。”

“什么叫有点样子?”我握紧拳头,“现在说喜欢我的可是你。”

他表情冷淡,道:“我只是说有点喜欢。”

“你?”我瞪着他。

“以后我有空的话会接你下班,你不要再去相亲,也不要去认识其他未婚的男性,你可以和你妈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他甚至不问我同不同意,像是宣布着什么,忽然走近我,穿过马路走到我跟前。

我不知道我听到这句话现在是什么表情,直觉他算计了我,心却猛然的跳得极快。

“我三十岁了。”我说。

“是老了点,不过可以接受。”

“我是郊区的。”

“我也是外地的。”

“我条件比你差一大截。”

“这是事实。”他点头,同意我的说法。

我又是咬牙切齿,想接下来应该转身走了,却听到自己的:“我五点半下班。”

他总算笑:“有空我会准时来接你。”说着伸出手来,在我头顶上方停了一下,然后“叭”的一声拍下来,并不重,用力的揉了下我的头发。

我只看到他领口的围巾,心里在说:杨娟娟,金金金龟耶。

你搬走,或是我离开

我下了班,人站在公司楼下到处张望,钱律说有空会来接我下班的,可那天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甚至连电话和短信也没有,渐渐的,我又把那天他说的话归结为是幻觉,可能他根本没来见过我,也没说过那些话。

但是我干嘛还每天抱着希望在公司门口搜索一圈呢?

回家吧,心里觉得没必要,眼睛却还是看了一圈,没看到人才拎了包往地铁的方向走。

经过拐角时,一辆车朝我鸣了声喇叭,我低着头没注意,想可能是他要转弯提醒我注意,所以我便站住等他转弯。

半天没动,我有些疑惑的抬头,这才看到开着的车窗里,钱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分明是盼着的,此时却反而傻住,看着她。

“愣着干嘛,上来。”钱律并不帮我开车门,只是在车上道。

我看了看他身后等着的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系好安全带,他发动车子,然后也不说话,只是朝着一个方向去,并不是回家的方向。

“要去哪里?”我问。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没回头,道:“先找个地方吃饭。”

我“哦”了一声。

现在的情况其实是有些突兀的,我跟他不算太熟吧,虽然共事半年多,却并没有说过多少话,而且一向是上下属的关系,现在忽然变了关系,我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

“那个,”我抓着头,犹豫了半天,才敢对着他淡漠的脸问了一句,“我们现在算是在约会吗?”

“是,”他直接答,手上方向盘一转,开进了一家饭馆门口的停车位里,“吃这个东北菜好不好?”他说。

我看了眼饭馆的招牌,又看他拿了包准备下车,心想,妈的,你车也停好,这就要下车了还问我意见?我说不喜欢,你难道就肯再换地方?

却也不敢说什么,嘴里说好,就狗腿的跟着他下车。

找了个位置,他脱了外套,穿着一件浅灰的毛衣背心,里面是淡粉的衬衫,他微微的拉松的领带,然后拿过服务生的菜单来翻。

我也脱了外面的大衣,里面是上次春节促销时买的大红色毛衣,我还趁春节便宜做了次头发,现在披在肩上有些静电,一根根的张牙舞爪,趁钱律在翻菜单,便用纸巾沾了些茶水轻轻的按那几根翘起来的头发。

然而抬起头时,却看到钱律正看着我,手里还举着那本菜单,眼神并不算冷,停在我的脸上,似乎微微有些热度。

“我脸上有什么?”我下意识的伸手摸自己的脸。

他却忽然的站起身,隔着桌子伸手过来,我怔住,然后他的手指梳过我的发,可能是不小心,在我脸颊上碰了一下,又缩回手,坐了回去:“头上粘了纸巾。”他的手里果然拿了一小片被浸湿的纸巾。

我的脸却不管他是不是不小心,“刷”的一下红了,手还在无意识的拍着头发,有点傻傻的说道:“哦。”

他看了我一会儿,伸手招来服务生,在上面指了几个菜,等服务生走后才道:“再拍下去你就满头纸屑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的将纸巾放下,手在桌下用力的掐了下自己的腿,提醒自己,要镇定。

菜上齐,两人默不做声的吃东西,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吃东北菜,因为上海菜偏甜,东北菜却几乎不放糖,多少有些吃不惯,但偶尔吃一顿还是满有新鲜感的。

钱律吃饭很专心,目不斜视,低头扒饭时眉会下意识的皱起,似乎那米饭与他有仇,但还是很帅,我举着筷子看他,渐渐有些出神。

钱律似乎注意到我在看他,却只顾吃饭,并不理会我,隔了一会儿才有些受不了的抬起头,对着我道:“吃饭。”

我含着筷子,有些含糊的问道:“钱律,你到底为什么看上我啊?”

“怎么?”他放在筷子。

“你长的这么帅。”我实话实说,还陶醉在他的美色里。

他拿起茶杯的手微微滞了滞,道:“因为帅的都喜欢丑的,聪明的喜欢笨的。”

“是吗?”我想着他的话,又马上反应过来,怒道:“你在说我又丑又笨?”

他笑,喝了口水才道:“这是你说的。”

我说不过他,却又觉得怒气无处发,戴了手套,拿过桌上的一盆大骨头啃,刚才怕失了淑女风度一直不敢下手,现在反正在某人眼中又丑又笨,便直接抓了一大根举在手里啃起来。

他看着我动作,脸上笑意未消,也动手拿了另一根和我一起啃,我反而停住,看着他,他只顾自己啃骨头,似乎很愉快的样子。

我口中嘀滴咕咕骂了几句,却自己也不知道骂的什么。

然后手机振了一下,我拿起,却是方非,他发消息来问我是不是加班?要不要留饭?

我直接发:正与帅哥共进晚餐,打好了正要发出去,却忽然迟疑,看了那几个字半天,又删掉,改成:和同事吃饭,你管自己吃吧,发了出去,还是看着手机发怔,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以前与方非说话是从不带任何迟疑的。

“一起住的弟弟?”正发愣,却听到钱律问我。

我点点头,把手机塞回包里。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却总觉似乎冷漠了一些。

吃完饭,钱律直接送我回家,车停在小区门口,这回我记得解安全带,正要开门下车,他却忽然从后面扯住我的手,我一怔,回过头去,他的脸忽然的凑近,我下意识的闭眼,只觉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耳廊在我的耳垂处停了一下,又松开了。

“下车吧,”我还想着他是不是要亲我,怎么还不亲这些问题时,却听到他说,我睁开眼,见他表情淡漠,“耳环缠住头发了。”

我慢半拍的回过神,脸红到耳根,急急忙忙的下了车去。

车外,方非手里拎了一袋东西,看着我从车里出来。

“非非?”我反射性的叫了一声,然后听到身后钱律的车启动,我转过头去,车开走了。

“不是说同事吗?”方非的眼墨一般黑,像一泓深潭要将我溺死。

我抓抓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避开他的问题,看着他手中的袋子道:“买了什么?”

方非不动,好半天才答道:“鸡蛋和面粉,想给你烤些饼干。”

“这么晚了还烤,你对我真好。”我像平时一样凑上去想挽他的手臂,他却向后退了退,转身走在前面。

“上去吧。”他在前面道,口气意外的冷淡。

方非在厨房里做饼干,我洗了澡,倚在厨房门上看他,他一直垂着头,平时他会回头来跟我开开玩笑,此时却一声不吭。

看他将面团一个个的摘成小团,又用手掌压扁,我走上去道:“我来帮你。”

他不做声,却往旁边让开了些。

我挤到他旁边,拿了一团面在手心揉,侧头看他的脸,他似乎很专心的做着瓶干,即使我这么近的看着他,他也头都没回一下。

我有些忍不可忍,扔了面团道:“你这是在生气吗?”

“是。”他竟是答。

我反而不知道怎么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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