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高干)-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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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跟着你就跟,话那么多。”
“哦。”
于是,就这么一前一后,默默无声,她在前面低头数步子,他坐在车里傻傻看着,跟着。眼神贪婪,像个得了神经质的偏执狂,又好像是一个偷窥狂,心炙热的燃烧起来。多么想下去,拉住她,问问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就那么狠心?也想用撕裂骨肉的力量拥抱她到进怀里,像从前那样吻她,呵护她。可是,理智告诉他,只能是这样无声无觉的保护她,护送她安全的回家,即可。
为了保持不被发现的距离,小昭把挡挂到最低最低,不耐烦的说:“你跟着她干什么?难怪小柯每天都是大黑眼圈,你是不是竟让他干这种事了?有劲没劲!”
他不理睬,小昭不服,大晚上的折腾人还不给个解释,“她到底是什么人?你不说,我可下车自己去问了。”
她干的出来,也是个不靠谱的。既然叫她出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穆衍森轻轻叹息,“她是、戒指的主人。”
“诶?你那个宝贝的要死的戒指?那她不会是你的……”
“恩。当初,我向她求婚,大半夜的让朋友去他店里给我拿,要了他的镇店之宝,本来人家是给他老婆留的,我答应他全年免费消遣,硬是夺到手里。后来,她走了,不要了,给我留下,我总想扔了,又舍不得。总想,下次见面,再给她戴上。可是我想,大概是没机会了,她不想要了。”
他说的清清淡淡的,像别人的事情,又透着很深很刻骨的伤感。长久以来,这是小昭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感情事。原来,这么浪漫,又很伤很伤似的。
“她为什么走?”
“大概是觉得跟我在一起,不快乐吧。”他一直想不出,猜不到。
“那她一定不够爱你。”
“也许吧。”
话题至此,窗外的人被一辆车拦住。马苏杭开了窗户喊她,她不理,只好下车,追着撵着,把她拖上了车,扬长而去。
穆衍森眼神落寞的盯着那离去的车尾,她生命中,终是有了别的保护者,看来是不需要他了。她也不一样了,总感觉,是哪里变了。空白的六年,亦是不知在她身上都发生过什么。这样的庞大的缺失,该如何填补?也许,并不需要谁来填补。
小昭识趣的刹车,车内异常静谧,除了呼吸,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被什么撞击着,心中空旷无比,是昏暗的,带着撞击发出的回音,一下,又一下,疼的厉害。整个人坐着却感觉是飘飘荡荡,无所依偎。
那明明是他的酒儿!让他每每心痛到不行的,他一个人的酒儿!可如今,她不是。
关掉后座的灯,他淡漠地动了动嘴唇,“掉头吧。”
“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电梯里,小昭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他默了一下,这一刻,也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突然之间的,就是很想说说话。
“她是那种,得到的太少,没什么人疼爱,却也活的很坚韧,就那么活着,一个人,孤军作战,无惧无畏,哪怕是磕得头破血流都要捂着头倔强的站在你面前说‘我能过的很好,我能’。从前,我总是不能不忍心看着她那么辛苦还假装自己很好,我怕她喝醉了哭没人照顾,怕她闯了祸惹了麻烦没人保护,怕她孤苦无依。可是现如今,她不需要我了,她似乎有了很多人保护。再不需要我了。”
回到房间门口,小昭又回头问:“你很爱她吗?”
“恩。非常。”
他看着远处,眼神有些悲悯,忽明忽暗,“我为她换了一颗心。”
第十五章
第43章 15——1
周末,母亲约她去那边家里吃饭,说是冯先生应允的,希望她务必准时,别失了礼节。苏酒在家里精心打扮了一下,提早出门,路上还买了些补品礼物。
这些年,苏酒与冯家人相处的都很好,她坚持独住,一个人风里雨里什么难事都尽量靠自己,宠辱不惊,聪慧好学,又喜爱看书,总有股子文人气质。与长辈相处聊天怎么都能投其所好,分寸拿捏得当。冯先生最是喜欢她的独立自强,叹自己的子女被宠上天,只爱花钱玩乐,都不如她刚强,懂得自食其力。
苏酒最庆幸是还好早前学了不少达官显贵爱好的那些个东西,不然哪能到哪里都应对自如。已是过了婚龄,她也早没了年少的张狂与锋芒,学会隐忍与退让,再委屈的事也一个人吞下去,给母亲免去不必要得麻烦。
这一点,冯先生自然也心知肚明,对她更是欣赏。总想让她跟在后面'文'学点生意经,苏酒每'人'每婉拒。不贪恋别人'书'家的东西,不招惹理不'屋'清的是非,自寻烦恼不讨好。她从来是明白人,独善其身,最好不过。
母亲知道她自小最懂察言观色,审视适度,看着没什么谱,其实心里主意点子最多,很多事情根本不用人操心。人又长大成熟了许多,故很多事都不去多管她,只要她过得开心自在比什么都好。
进了院子,仆人见是她,各个唤“苏小姐好”,她点头回应。大家族,处处都是恼人的规矩。受不了,也得受着。
客厅里,母亲正陪着小弟马天奇做作业。是的,这正是母亲与冯先生生的小儿子,今年八岁。
冯先生早前有过两位太太,一位病逝,生的一双女儿移居国外,第二位太太,听说美的似天仙,可惜了,品性不好,大概嫌弃冯先生长得不好人又老,骗了大笔的钱财与情人逃跑,世界那么大,有心躲着,也找不着了。好在为他生有一儿一女伴在身边,心里再怎么对那位怀着天大的恨,也对他们兄妹宠爱娇惯。
“你来啦。坐吧。等会儿天骄回来,咱们就开饭。”
“恩,我还不怎么饿。”
苏酒坐在沙发正中,微笑看着母亲。自打进了冯家,她人也是变了不少。不是装,天生的,就可以做到优雅。如同无意落入池塘的雪莲,再怎么埋没,终究是能够出头。熬了那么多年,得福,都是应该的。
天奇忽然扔了手里的笔,补到她身上,“姐姐,你送我的‘魔豆’发芽了呢!我带你去看!”
“你写完作业再去。”苏酒怜爱地摸摸他的头,这些个弟弟,也不知怎么都很喜欢她。
天奇不依,“哎呀,快写完了,没事的!”
“去吧去吧。”
母亲发了话,苏酒被他拖着,进了书房。冯先生在看书,见她被天奇拉着拽着,笑了笑,“你来了,天奇又要闹你了。”
“没事,他不就这样子。”
天奇两只小手扒在窗沿上,“姐姐你看,都长这么高了呢!还有那个!你送的我都养的很好,每天给它们写成长日记,我们老师说我做的很好,等放假,爹地还答应带我去种树。”
“恩,好,你听话就好。”
冯先生听了,又是一阵笑,“就你知道送他些有用的东西,有了这些,他什么都不玩,天天的研究植物,长大了要当达尔文。”
名贵的东西她送不起,也不愿意送,一个孩子,接触太多奢侈品,变得现实无度多不好,所以每逢生日节日,只有她会送些孩子该玩该学的小玩意儿,冯先生见了,也喜欢。
“小时候都贪新鲜,一天换一个想法,说不定长大了又想当别的了。”
“就是就是,前两天看着人家开卡车威武,非说要当司机,我同阿凤说,当司机还不如之前说的给我当门卫,哈哈哈——”
阿凤是母亲的乳名,冯先生其实比母亲大很多岁,算起来都已是当爷爷的年纪,不过在这里,这样的家庭很平常,婚姻不是枷锁,只要过得惬意。
苏酒也跟着笑。了解多了发现他是个很儒雅的商人,也经历过很多苦难的事,一步步,白手起家。他喜欢母亲刚毅顽强的性格,最珍重人与人之间的患难真情。他总说,若是有天自己什么都没了或是老了不中用,母亲也不会舍弃他不管。
苏酒很喜欢与他聊天,字里行间,总能扑捉出人生真谛。聊了没一会儿,母亲唤他们出去吃饭。
穿过走廊,冯先生督见客厅又堆了一些新东西,直数落女儿冯天骄又乱花钱。
天骄钻到苏酒背后,找她庇护,一路粘着她到餐厅。
“我没乱买东西,我知道姐姐要来,买了送给她的。”
苏酒直躲着她,做到餐桌最里面,“你可别往我身上赖!你那些东西,我一样都用不上也用不来!”
“你怎么总这么不给面子呢!我真的给你买了礼物的!”天骄直往她跟前凑合。
“我才不要!”
“这次你一定得要,为了谢谢你上次帮我。”天骄笑盈盈的,很郑重其事的样子,“凤姨,她要是不要你可要帮我给她送过去。”
母亲笑着对她道:“给你你就要吧,难得这家里连天骄都跟你一伙了。”
“好吧好吧,等我回去就转手送人。”
“你就是这么讨厌!”天骄故意娇怒嗔怪。
“行了你,吃饭吧。”
苏酒拿起碗,看着一家其乐融融,挺好的。
头一次到冯家,她是与天骄为了一点小事大打出手。如今想想,那时真是年少气盛,谁也不肯让着谁,她喧宾夺主,天骄摆出主人架子处处欺辱,弄的场面很是难堪。于是她再不敢,也不想给母亲添麻烦。
再见面,天骄也不怎么喜欢她,但对母亲却是服服帖帖。母亲的性格她最清楚,到哪里都可以与人交好,再有点手段,心眼儿是实诚的。日久见人心,就算被故意刁难,她也总有办法对付。苏酒也想不到这些年,母亲是真真的把天骄治的很服气,谁的话都不听的时候,也肯听母亲说上两句。母亲说她自幼无母,敏感易怒,也挺可怜,对她也像对亲生女儿。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那么回事,好与不好,真心不真心,冷暖自知。天骄不傻,时间久了心里自然明白吧。反正在苏酒眼里,她也是懂得疼母亲的。像母亲说的,能成一家人,都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不容易。感情事,苏酒素来看的淡,对天骄好一些惯着一些,她也不介意。
真正被天骄接纳,是偶然见着她被人欺辱。大家族的公子哥,与她恋爱,玩够了,就想甩,天骄虽受外国教育,可骨子里还是被父亲教养的很传统,大概是吃了亏咽不下气,在餐厅门口又哭又闹,不成个样。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想想,既然是看见了,没有视若无睹的道理,她也是人贱,又折回去帮天骄出头。
那公子家里比冯家势力大一些,与马家差不多。常在各大赌场混迹,苏酒见过,也知道,玩家一个,没有心的。苏酒不想与他废话,只拉着天骄,不想她再这样在人前给自己家人丢脸。天骄喝的烂酒,见是她,更加生气,给了她一巴掌,苏酒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让别人随便打自己的脸,也狠狠的打回去,打的天骄两边脸肿的吓人,人也清醒了许多,一直哭嚎。将她塞进车里,苏酒与那公子互相怒目而视,许是见得多了,她是极其厌恶那种人,狠狠对他说:“下次玩,小心点,别遭了报应。”
公子邪气,没怎么生气,听手下说了她身份来历,竟是挑些不堪入耳的话讥讽她。
苏酒也笑,笑的越发开心,“你这种可怜人,下辈子投胎一定看准了再跳,不然又是没有灵魂的过一辈子,多惨。”
终于是激怒了他,其实苏酒心里也怕,第一次拿了李子明父亲的名头出来压人,说,“你打我杀我都没关系,我烂命一条,不值一提,但我这个人若是在这世上消失了,往后我干爹找不到我,你可要好好给他老人家一个交代。”
公子不识她这等人,他手下那帮小弟中有人认识她,僵持了一会儿,苏酒给他台阶,说的很忠肯,“多有得罪,但是,姐姐真心的提醒你,别玩出事,回家好好孝敬父母才是真本事。”
那一晚,天骄在她那小窝里哭到天亮,絮絮叨叨说当初是怎么怎么爱着她,海誓山盟一火车,如今又怎么怎么翻脸不认人,换了新欢忘旧爱。
女人,尤其是自以为是的傻女人,没大脑的,以为能凭自己那点本事改变一个男人。真有本事的,是完善自己,得不到,也不求人来爱。
苏酒听的只翻白眼儿,与她面对面坐好,告诉她:“对!他也许是说过爱你,可他一定没说过只爱你一个,就算说了,绝对没有说爱你到什么时候,再者,就算是说爱你一万年,可你能活到一万年吗?你能吗!那种话,不用寻思都知道是屁话!女孩子家家,放聪明点,好听话,听听就算了,别真的放在心上!再这样,死了都没人同情!”
事后,天骄碍于面子和怕被父亲责罚,没有和家里提,也没找她大哥替自己出气。苏酒自然是帮她瞒着。
出生在良好世家,不愁吃穿,生下来只为享福,一辈子不知愁苦为何物。天骄再骄横,也不过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子。得了苏酒的安慰,和灌输的独立思想,很快,与她好起来。佩服苏酒的能力和魄力,什么都先听听她意见。
所以,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