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定终身-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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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用去想,等会儿吃过午饭,我们回家。”
“回家?”
她握住我的双手,肯定地点头道:“是,我们回家。”
“哪里是家?”我茫然地问道。
“格格?”冰雪美人的瞳孔放大,我知道那是吃惊的表情。
“谁是格格?”我好担心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
像冰雪一样的女子突然变得脸色苍白,我看见她的瞳孔急剧放大,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她的嘴角有一点僵硬,然后我听见她声音颤抖道:“你就是格格。”
哦,原来,我叫格格。我朝她牵起一丝会心的笑,我告诉她:“我们回家吧,这个房间令我浑身不舒服,这里的空气也不好,说不出为什么不好,我们回家。”
Chapter 50
感觉自己像童话中已经沉睡千年的公主,阳光是陌生的,空气也是陌生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酸痛,冰雪美人小心翼翼地在我身边看护着,带我穿过长长的回廊,走出城堡一样的建筑,日上三竿,阳光有些刺眼,我环顾奢华的点缀着白色石雕的庭院,眼前的白玉喷泉散着水花,那些水花落下又被喷起,做着无休止的循环,借单调演绎空洞的华美。转身回望身后的城堡,不禁失笑,我果然已在这里沉睡千年!
一辆黄色法拉利绕过喷泉急转弯地停在我眼前,车上跳下来一名风风火火的女孩,有着大大明闪闪的眼睛,她冲过来抱住我道:“幸好你没事,真快把我急死了。”
感受着她的温度,任由她抱着,一股薄荷香从她身上飘来。
她抬眼看向我的迷茫,长长的睫毛扇动着,一脸疑问:“格格?你怎么了?”
我回以微笑,我不知道我除了微笑还能说些什么,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知道她是好人,她与城堡里那些穿着黑制服或白制服对我恭恭敬敬的人不一样,那些人表面上对我恭敬,可我知道,他们要害我,他们是童话中邪恶女巫的手下。
“悠然小姐,请不要再问了,不要再让她有所刺激,格格小姐醒来后就变成了这样,什么也记不起,医生也看不出是什么毛病,身体应该是好的,只是她自己心里头没有缓过来,她需要点时间。”冰雪美人礼貌地对眼前那名大眼睛女孩道,她叫悠然?名字真好听!
冰雪美人说话时,我注意到从黄色法拉利上走下的一名男子,清逸俊秀的面孔,像王子。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什么叫不能再让她有所刺激,谁刺激了她,先前是谁刺激了她?还有,什么叫什么也记不起,怎么可能什么也记不起,我呢,连我也记不起了吗?”叫悠然的女孩瞪大了眼睛用吃惊又质问的语气对冰雪美人道。
“格格?你还记得我吗?”走近身像王子一样有着俊逸线条的男子朝我试探性地问道。
“您是王子殿下吗?”我反问他,突然又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不对劲,我也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一定是我说错了什么,我看见叫悠然的女孩和眼前这名王子殿下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女孩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冲向我身后的城堡,王子迅速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她,从身后抱住她:“悠然,不要激动,我们先回景岚市,找个医生再好好看看。”
“谢天衍!谢天衍!你给我滚出来!”女孩嘶吼着,一开始她挣不脱王子的怀抱,但在一下秒,她身子微缩,一手抓上王子的手腕,只在一拉一推间,王子已被带到了地上,狠狠地摔了一跤。
“谢天衍!你个大混蛋,你把格格还给我!”叫悠然的女孩发狂地冲向城堡,城堡里突然围出许多穿着白制服的剽型大汉,他们拦在女孩前面,领头的仍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他对女孩说:“谢先生昨晚就离开了。”
“你们让开!”女孩冷冷地警告道。
“小姐请回吧!”白制服男子道。
女孩却是固执,直径向城堡里走去,几名男子上前要拦,还没近身就被女孩抓上手臂,反身从肩上甩了出去,战争就此引爆,白制服男子全都围了上来,打斗中,女孩被擒了下来,毕竟对方人多势众。看到双手被人扳在身后仍死命挣扎的女孩,我心里可真担心,她怎么能这么鲁莽呢,那些白制服会加害她吗?
她嘴里叫嚣:“谢天衍你不是人,你是禽兽,是魔鬼,我不会放过你的!”
刚刚被她摔在地上的王子爬起身走过去,肃容正对白制服领头的人道:“还不快把人给我放了,想要伤她一根寒毛,先数数自己有几条命!”领头的人朝手下示意点头,女孩被推向王子,王子接住女孩,告诉她要冷静。
“小的只是依吩咐办事,无意得罪,还望见谅!”白制服鞠躬道。
“那你回答我沈弘毅,谢天衍是否还在御海市。”王子问道,说到自己名字时刻意加重了语调。
“谢先生昨晚已连夜离开。”白制服肯定地回答道。
“悠然,他们不会骗我,他离开了。”叫沈弘毅的男子安慰道。
“即便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女孩恨恨不已。
“除非他自己出现,否则你找不到他,我也一样。”王子叹气。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要找谁,但当我听到女孩嘴里喊的那个名字时,我的心向被什么东西冷冷地抽了一下。谢天衍?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心会莫名地疼痛呢,我思索着,脑袋传来一阵巨疼,我的大脑似乎在阻止我,阻止我去回忆。
“格格?你怎么了?没事了,我们回家吧。”身子摇晃,冰雪美人立刻在旁边扶住我,她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黑色汽车道。
“不要!”我听见自己嗫嚅的声音。“我不要上那辆车子。”那辆黑色的车子停在庭院的一角,严谨的司机站在车外,我感到不安,我觉得那辆车子就像一个陷阱,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上那辆车子。
于是我走向眼前的黄色法拉利,拉开车门,径自坐了进去,皮制的软座很舒适。叫悠然的女孩和叫沈弘毅的男子疑惑地回过头来看向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向他们打招呼,小心地问道:“我可以坐这辆车子回家吗?”
女孩笑了,笑得泪水都流了出来,王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并转向我微笑道:“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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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告诉我她叫纪悠然,是格格最最要好的朋友。
女孩很霸道,她把我搂在怀里,她让我不要相信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我问她照顾我的萧青和开车带我回家的沈弘毅也不能相信吗?她恨恨地说,他们都是大魔头的帮凶,没一个好东西。她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当着当事人的面评价道,萧青仍是一副淡漠的表情没有回应,驾驶座上的沈弘毅咳了两声算是警告,我不觉地一阵好笑,这些人可真奇怪。
汽车驶进住宅小区的时候已是黄昏。走下车来,公寓楼下停着的一辆加长宾利引起了我们一行的注意,身着制服的司机将车门拉开,里面走出的男子让我意外地感到熟悉,他神色黯然,微卷的头发有些凌乱,一双碧湖般明澈的眼睛里散着血丝,见到我的时候惊喜又忧愁。
他缓缓地走向我,看到他的样子,我仿佛看见了我自己,哀伤带着憔悴,需要安慰,需要支撑。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藏着一股力量,深深地吸引着我,不具备亲和力,却让我有一种找到同类的感觉。
他走上前来抱住我,声音很轻很轻,他说:“我需要你。”
一个轻盈如羽毛的拥抱,却将我拉回沉重的现实。四个月前他也曾这么对我说过。
我听见自己声音平静,带点抱怨,带点安慰:“明明是你先放弃我的,骕,发生了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亲切地叫他的名字,有些人就是为了与另一个人相遇相知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这种默契仿佛千百年前就存在着,此时此刻,我们彼此需要,心灵相通,像久别了的知己,我不知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孤高凌厉的他何以表现得如此忧愁。
我又记起了一切,包括那个梦魇般的夜。
在一旁的纪悠然听见我对轩辕骕说的话,转身趴在沈弘毅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她再也醒不来了。”
“乖,不哭不哭,一切都过去了。”沈弘毅抚着纪悠然的头哄着她。
Chapter 51
开学了,我却没能如愿返校,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把我拖在病床上整整一个星期。这期间,萧青一直在我身边照顾着,我曾劝她离开,我不需要谢天衍派遣的人。没有过多的解释,她淡淡地说自己是格格小姐的经纪人,除非我亲自辞退否则她都不会离开。我问她原因,她告诉我同时对几个人忠诚是一件很累的事,当她这么说的时候眼底变幻着奇怪的光。
萧青说自己办事向来都安安妥妥,风云不惊,我却是唯一让她紧张过,失职过的人。我问她何来失职之说,她说何子音的事情她很抱歉,一直到最后也没能发现藏在我身后的危险。她向我透露,那件事之后乔尚曾找过她,将她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而我却什么也没说,连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
除了沈弘毅和纪悠然,生病这段时间里常来公寓光顾的还有轩辕骕。多数时候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讨论《樱祭》的剧情,偶尔谈到柳依依他的眼里会蒙上一层哀愁。我是会去看她的,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连走出这所公寓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从轩辕骕的口中获得关于柳依依的消息,那只小鸟,不知躲在被子里度过了多少个流着眼泪的夜。
每次会客,萧青都在一旁认真的计时。“还有一分钟。”她冷冷地提醒道。
轩辕骕也已习惯,配合地起身微微朝站在一旁的萧青点头,转向我温和道:“你的休息时间到了,好好养病吧,等你回到公司的时候泽也快回来了。”
水轻泽,米兰的会展应该很热闹吧,我已经开始有点怀念那间有着巨大落地窗的休息间了,我有好多话要对他说,没准又会像上次一样,哭到狼狈。
送走轩辕骕,我回到二楼的卧室,盯着眼前空荡荡的墙壁发呆,那里曾经摆着两个大书架,谢天衍住进来以后全都移进隔壁的书房,房间被重装,除了铺着白被单的大床,再无其他饰物,说是为了让我在这间房间的时候,只关注他一个,真像个孩子,霸道的样子尤其像。这所公寓早就叫他给污染了,到处可见他的痕迹,但我已学会如何平静地对待,让一切重新开始吧,我不能一直活在悲伤中,我已经为格安彤悲伤了十七年,足够了。
我承认自己在短时间内仍旧无法摆脱那双谜样的眼睛,但我会去尝试,我接受轩辕骕的邀请重返剧组,我需要为我的生活注入新鲜的血液,相信有一天,我会站在一个新的高度从容释然地面对谢天衍。
亲爱的,企图进入你世界的想法太天真了,为我换来一身伤痛,接下来,我要去开启,属于我自己的世界。
会去问两条平行线何时相交的人其实很单纯,一个小学水平的孩子就能简单地验证: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可能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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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柳依依是阳春三月的一个早上,推开医院特殊病房的大门,飘进耳朵的是一段清雅的钢琴曲。李晞哲穿着白色衬衫坐在阳光洒落的窗户旁,修长的手指舞动,琴键跳跃,动听的曲子回荡在一片洁白中。坐在病床上的柳依依脸上仍是甜甜的笑,只是那笑中多了一份安静。
不知道的人,不会想到,这个面带笑意的女孩身上,刚刚发生过一场极其可怕的灾难。忽视设施维修的玉琴剧院管理人夺走了一名把舞蹈视做生命的女孩的职业生涯。那个松动的维护架拖下舞台上方的灯组砸向了当时正在台上表演的柳依依,天使就这样把翅膀遗留在了舞台上,看台上的观众哭了,坐在前排的乔尚和李晞哲不顾一切地奔向舞台,救出她的时候,那双用来舞蹈的双腿上沾满了鲜血。
十九岁年轻的生命仍在,先进的治疗下脚也会慢慢康复,但跳舞,是再也不能了。翅膀断了,我看到天使坐在洁白中,神态安然,李晞哲的琴声把我的思绪带到比遥远更远的地方,那里樱花烂漫,穿着白色舞裙的柳依依立在紫玉河边静静地舞蹈,清澈忧伤的眼神望向芳华散尽的流水,写不尽的诗意画面。依依,樱花还未开放,你怎么能将翅膀弄丢呢,真正的韩樱子就这样永远地定格在甄选的舞台上,三月开拍半年后上映,人们不会忘记,电影后有一位舞蹈少女,她叫柳依依,我不会让我的观众忘记。
“格格?”看到我,柳依依露出明媚的笑。
将一大束点缀着紫色勿忘我的黄莺交给一旁的乔尚,我来到病床前。“傻瓜,你就不会跑吗?听说为你伴舞的没有一个像你伤得如此严重……你怎么就……”说到后面不免声音哽咽,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