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从良-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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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快坐吧,这里只有你们二人,就没有那些规矩。”石婆子是冯氏从娘家带来的,也算是贴心的人。
主子这么说,石婆子也不敢跃居,客气一番在脚榻半搭个身子,“夫人,奴婢去曹府看着情况不对。平日里曹家夫人看到奴婢往日里不说捧着,可那态度也很热乎,今日奴婢送了大姑奶奶回去,曹家夫人当面就责怪大姑奶奶不知仔细着身子,先不说旁的,这当着娘家人的面就这样落当家少奶奶的脸面,这事奴婢看着就不寻常。”
冯氏知道石婆子不是一个驴蒙虎皮之人,纵然是丞相府里出去的,接人待事的时候也很平易待人,眼下听她这么一说,第一个想法是出了什么事,能让曹家的态度突然转变的这么大。
想了好半响,也想不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前阵子公爹说如今朝中不稳,我看怕是与这个有关,晚上回来问问老爷便知道了。元绮怎么样?她心高气傲,我就怕她受不得这个,到时一个任性,曹家就更有的说了,只怕她的日子更加的难过。”
石婆子也不瞒着,“大姑奶奶到是知轻重,直接就认了错,曹家夫人也就没有再多说。”
冯氏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丝笑容,“这样就好,我总怕她被娇宠坏了,在婆婆那里也耍起小性子来,今日这事我知道了,晚上回来问问老爷再做打算,你也去让人打听一下,今日曹家出了什么事没有?”
“奴婢知道了。”石婆子应下。
听到外面说妍秀的叫声。石婆婆这才站起身来,冯氏也让她退下,“你也折腾一天了,回去歇着吧。我这里有事再叫你。”
石婆子笑着应声退出去。
妍秀也正好进来,又问了声好,这才到冯氏身边回话,“三夫人说人是在老太太那里相看,也没有什么缺的,一切凭夫人安排就是。”
“她到是会做人,平日里看着在府里受气,却一点亏也不吃,桂姐哪里不好?一样是六品家的闺女,她就像我要害她一般。也不想想上面有老太太和老太爷看着,我是有点私会,却也不敢把那些乱其八遭的人说给鹤哥,也好,我到要看看她自己选的儿媳妇会好到哪里去。”
冯氏在这边不瞒。香桐院那边高氏打妍秀走了之后,就一脸的不高兴。
抱痕在一旁劝着,“不管二房那边如何,三少爷这事却是得了夫人的心意,那些个不值当的事也不用在意。”
高氏接过桐叶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暖暖的茶水也暖了高氏的心。“我就看不惯一个个的都踩着三房的头上,二房是管着家,如今把手都伸到鹤哥的婚事上来了,四房的眼睛长到头顶,目中也不把老爷当成兄长,再说五房。那更是被宠的出了头,平日里什么好事都先紧着五房,那房里的丫头,有点姿色的哪个没被他给沾上边,总一口一个规矩。这怎么就不提规矩了?”
抱痕扫了一眼,见门关着才松了口气,小声道,“夫人,小心隔墙有耳,他们怎么样上面有老太太,在这府里头夫人忍了这么些年,再等几年就分府出去过了,到时自己当家做主,也算是熬出头了。老爷知道夫人受的苦,心里自然是心疼夫人,这些年来老爷身边连个姨娘都没有,就是二房那边还有个妾呢,哪个不羡慕夫人。”
高氏听了这个脸上也有了笑,“可不是,老爷为了这事,没少被老太太训斥,就凭这一点,我受这些年的委屈也值得了。”
“娘这又在夸爹呢?”门被推开,赵元晴走了进来。
高氏的脸微微一热,“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听墙根了?”
抱痕和桐叶上前见礼,赵元晴对两人点点头,尽自到了榻前。
“我可不是偷听,是正大光明的听。”赵元晴哪里还有平日里小心翼翼的样子,坐在高氏的身边,“母亲,听说明天给易府的人要过来,看来我是要有嫂子了?”
人人逢喜事精神爽,高氏点点女儿的额头,“可不是,你要有大嫂了,以后你大哥不疼你,只疼你嫂子,我看你可不许哭鼻子。”
大房的渊哥才十岁,打出生就在西北,一直没有回来过,连老太太和老太爷都没有看到过,二房的轩哥年十八早就娶了亲,也是出自冯家的姑娘,如今有一女珠姐今年才两岁,跟着轩哥在江南的任上,出去的时候两人才成亲,孩子也是在任上有的,年岁太小一直没有回过京城。
府里只剩下三房的鹤哥和四房的镐哥,镐哥比鹤哥小一岁,到是不急着定亲,不过程氏早在二两年就开始物色了。
说起来这府里如今当得用的又有知努力的就是鹤哥,这也是高氏最值得骄傲的地方。
赵元晴知母亲是在逗自己,也愿哄她开心,“大哥不疼我,还有母亲,再往上说还有父亲,我到是怕到时母亲吃醋,反说有了媳妇忘了娘。”
一句话引得抱痕和桐叶在一旁也笑了。
高氏也笑的合不拢嘴,“你这丫头,对了,你回来先到了老太太那里,半响才回来,可是有什么事?五丫头回来又是怎么回事?”
女儿一回来就回府换了衣服,她心里虽然惦记,却也没有急着派人过去问。
赵元晴脸上的笑才敛起来,“今儿这事可闹大了,先不说国公府派人去接的五妹妹,就是庄府与国公府联手陷害二姐姐的事,也够让祖母他们头疼的了。”
高氏一惊,“这事怎么说?”
赵元晴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把老太太那边的态度说了,“后来二伯母让我先回来,后来怎么样了我就不知道了。”
“二丫头与老太太撕破脸,这是身后有父亲撑腰呢。”高氏有些羡慕,若是三房像大房那样硬气,也不用女儿整日里装见不得人的小家子气,又是一阵的心疼女儿,却看到二丫头受辱心里也痛快了些,“这事到底是庄府与国公府欺人太甚,他们随意的拿捏二丫头,不在乎身后的大房,那么咱们这些不如大房的他们会更不放在眼里,可见如今丞相府确实情况不妙啊。”
赵元晴也想到了这,“女儿也细想了一下,按说祖父现在是位高权重,放眼望去京城里哪个不巴结着咱们府,国公府却这般做,是不是皇上那边有了微词?”
高氏忙捂住女儿的嘴,“圣意岂可乱猜,这话以后莫在乱说出口,好在没有外人,不若传出去,怕是丞相府都要受牵连。”
“女儿知道。”赵元晴拿掉女儿的手,心下却越发的沉重。
赵府的好坏关系到她们这些女儿家,眼前关乎找一门好的亲事,日后是有个能仰仗的娘家。
在府里隐忍了这么些年,求的还不是这一天,如今眼看着到这一天了,府里却要出事了,怎么能不急呢。
可偏这些话不是她一个女孩子能说出口的,母亲眼下又只顾着大哥的亲事,上面又有个赵元喜,到底沦到她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到盼着大房的人快点回来,那样也算是有了盼头。
四房那边,程氏带着女儿回到房里之后,就让丫头进来服侍梳洗,弄好之后将人都清退出去,才拉着女儿坐在屋里说话,有了身孕又这样一折腾,程氏累得坐不住靠在软榻里。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回来了,这次你可要长点教训,二丫头那边的事不要在沾边,她好坏是她的事,别牵连了自己。”程氏知道这次是把老太太那边惹毛了,日后府中的日子也难过。
赵元婉咬下唇,心中不甘,“女儿知道了。”
“你也不用不高兴,我当初要知道你在外面坏二丫头的名声,也不能同意,有什么事在府里暗下弄弄也就算了,还捅到了外面,你父亲在你祖父那边也挨了训,这阵子只知道歇在田氏那个小贱人那里,我有身孕也少过来,为了娘你听话,日后躲着二丫头远点,你也不小了,合该着找门亲事了。等过阵日子消停了,我就给你相看人家。就凭你的情性和模样,总会压二丫头一头。”
说到亲事,赵元婉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女儿还小,不急着说亲,上面还有二姐姐呢,到底不能越过了她。”
“是定亲,又不是成亲。”程氏可精明着,打量着女儿,“你是不是有中意的人了?咱们母女之间也不用藏着,若是好的又是你中意的,自然是门好亲事,这女人嫁人就是一辈子,嫁个喜欢的日子也好过些。”
赵元婉的脸红透了底,头低着,紧拧着手里的帕子,虽没有说可是看这样子就是心中真有中意的了,程氏虽有些不高兴女儿生了这样的心思,可到底是自己手捧的肉,只能压下不快,“我看中的是古家的,你觉得怎么样?”
女儿不说,她只能试探着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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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抢定(二)
赵元晴听了脸色一变,先前的害羞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错愕的看着母亲,一脸的震惊。
不用再问,程氏也知道女儿相中的不是古言,除了古言,还真想不到女儿看中的是哪个,突然神情一凛,“你不会中意的是庄启源吧?若真是他,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庄家眼睛长到了头顶,又有才子之名,你是丞相府的姑娘,说起来配他到也能配上,可庄家眼睛盯着的却是更高。”
程氏虽没有说出来,却也点了出来。
当朝太子有个胞妹,正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又得皇上喜欢爱,多少人都眼巴巴的盯着呢,可放眼望去,除了庄启源还真少有人能配得上。
赵元晴到是笑了,脸也微微一红,“母亲说什么呢,这点女儿还有自知之明,满京城里都盯着的女儿可不觉得自己就行,放心吧,女儿从来都没有想过。”
程氏听了松了口气,拉过女儿的手拍了拍,“你从小就自己有主意,眼下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你告诉娘一句话实,你中意的是哪家?”
都这个时候了,赵元婉咬了咬唇,“我中意世子。”
“世子?国公府的?陈震轩?”程氏被震惊到了,显然不相信听到自己,“你是什么时候看中他的?”
强压下心底的震惊,才又问,“你这心思别人可知道?”
赵元婉摇摇头,“只接触过一次,而且只两句话,并没有人注意。”
程氏提着的心这才落了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们出去都是在一起,没有单独接触的机会?”
国公府的世子到是不错,程氏在心里衡量起来。
赵元婉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说的还是这事,脸皮薄的低下头。才吭哧半响才把前因后果说出来,“上次在郊外救太子的时候,当时世子也在,不过是一条蛇。女儿将也是凑巧,当时太子不好过来,是世子过来代为感谢我的。”
赵元婉还记得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一双眼睛似只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底,只听人说男子风度翩翩,纵然看着被人围着的庄启源她也没有那种感觉,却不想只一眼就让她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他,就再也忘记不了。
这次能被国公府从家庙里接回来,赵元婉忘记不了当时自己的心情,激动中又带着彷徨。虽然只在大船上冲冲见了一面,一个微微的点头打招呼,也让她受宠若惊。
程氏看着女儿情窦初开的样子,又有些担心,“元婉。说起来这是一门好亲事,可到底能不能成也不是咱们这边说的算,还要看国公府那边。这事等晚上回来我跟你父亲说说,看他怎么说,若是觉得行就让你父亲找去跟你祖父那边说,你也刚回来,先回自己的院吧。这几天总要装装,不然你祖母那边也不好说。”
眼下也没有旁的办法。
赵元婉知道只能这样,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当天晚上,赵府的男人都回来了,却没有回各自的院子,直接聚到了梧桐院赵丞相的书房里。就连平日里只知写诗作画的五老爷也在。
赵丞相看了四个儿子一眼,端起茶轻轻吹了一下,喝了半盏下去,才缓声开口,“皇上的身子这几日有异。朝中的事情也多由太子定夺,咱们府上一直是保皇派,没有站队,此时显然已得罪了太子党,今日在朝堂上就有人弹劾府上管教子女不严,太子已命我不用上朝先安顿好府内的事,这是夺了我的权。”
“太子还没有登基就对旧臣下手,就不怕寒了大臣们的心?”老二赵玉舒心中愤愤不平。
老四赵玉尉心中更不快,“今日太子的命才刚下,都察院的人就开始给我脸色看,都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打到都察院当差,赵玉尉一直被人阿谀奉承,像今日这样被给脸色还是头一遭。
三老爷赵玉舒和五爷赵玉攀到是没有多说,一个原本就不受宠,另一个是从来不关心这些,自然不在乎这些。
赵丞相到不以为意,“在朝中为臣向来如此,哪个不是无往不利左右逢源,身在官场就该看透这些,荣宠不惊,才能成就一番作为。这个时候也是最能看清人心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