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从良-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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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房妈妈禀报,尤蕊先行跪到了地上,低头不语。
“姑娘,是尤蕊去给庄公子送茶,不小心把一杯热茶倒在了自己的身上。”房妈妈到没有察觉出什么事,心下奇怪尤蕊怎么跪下了。
绿竹也恭顺的侍立在一旁。
赵元喜抬眼看向下面跪着的尤蕊,语气平稳,“尤蕊,你可知错?”
“奴婢知错。”尤蕊的头磕到了地上。
房妈妈越发的疑惑,绿竹也不明的眨着眼睛。
赵元喜不为所动,耷拉下眼皮,玩弄着手里的帕子,“天色已晚,你是我近身服侍的人,却跑到前院去奉茶,你可知道这事传出去旁人会如何说?是我这个主子又将主意打到了庄公子的身上,我说的没有错吧?二者你是领了命去庄外折桂花枝的,半路却去了前院奉茶,心思原本就歪了。你是从小服侍我到大的,我一直信得过你,身边的所有事都交由你去做,如今你大了,也生了旁的心思,我是再不能留你在身边了。”
语音一落,尤蕊就哭了起来。
“姑娘,奴婢知道错了,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尤蕊额头磕在地上,几下之后,地面就有了血色。
绿竹不忍心看,调开视线。
房妈妈却一脸的怒容,“你个小蹄子,做出这得不要脸面的事情,还有全和姑娘求饶,就该打了你出去。”
“姑娘,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看在奴婢服侍多年的分上,就原谅奴婢这一回吧。”尤蕊万没有料到姑娘会要赶自己出去,只想着大不了训几句罢了,眼下是真的怕了。
她是从小被卖到府里的,家早就没有了,若被赶出去,根本没有可投奔的地方。
正屋里的声音,又是在这寂静的晚上,厢房那里也能听得一二,赵元喜的声音不大,陈震轩和庄家兄弟到是只听到了下人的求饶声。
庄启圣冷哼,“一个闺中的女子怎么般对下人这么苛刻。”
“别人房中之事,咱们这些外人也不好多过问。”陈震轩虽没有直接说赵元喜,可听语气也是对这个有意见的。
庄启源是跟着侍卫后一起过来的,紧皱着眉头,想到白天看到丫头给赵元喜下跪,晚上又听到下人的求饶声,越发对赵元喜的印象不好。
庄启圣在一旁嘲笑,“我看指不定真是她让下人亲近的,现在见丢脸了,又把一切推到下人的身上。”
如今京城里谁不知道丞相府的长房嫡女给自己大哥送情诗的事情,现下又弄出一副与大哥拉开关系的样子,让下人出面,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厚脸皮。
“休得乱说。”庄启源轻喝他,“现下借住在丞相府的庄子上,只有一位闺中的姑娘在,若再生出什么流言来,到是坏了丞相府收留的好意。”
陈震轩认同的点点头,“启源果真是与本侯心心相通,到是想一处去了。”
启源圣的脸一红,如此一来,岂不是指责他是个小心了?
暗下咬了咬唇,也不敢再言语。
陈震轩又道,“包易几个在,白天又出了那事,大家还是警惕点好,天色晚了,都歇了了,明早早点回城。”
这次陈震轩是正好视察家里的产业,带着几个人出来,不想遇到了包易几人动了手,还因雨停留在这里,一整天都不顺,陈震轩也不愿在外面再多呆。
庄家兄弟两个出来的时候,正好看着一个老妈妈扯着个还在哭着救饶的丫头从正房出来,丫头的额头上还带着血,庄启圣冷哼一声,“大哥,你真的不去管管?那要是一条人命。”
“回去歇着吧,明早早起。”庄启源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大步的往前院走。
尤蕊正四下无助的时候,看到庄启源,突然眼睛一亮,房妈妈没有料到她会挣扎,就让她跌跌撞撞的跑了,等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尤蕊到了庄启源的身后,手一伸就抓到了庄启源的袍子。
前面走的庄启源自然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一幕,他大步往前走,后面又人扯,只听‘嘶啦’一声,袍子就被扯了一条的大口子出来。
庄启圣还没有走到房间里,看到这一幕笑了,不过马上就将笑意掩饰下去,生怕事小的大声喊道,“你这下人,哪里学来的规矩?还不快快松手。”
房妈妈脸也是臊得一红,欲大步上前去拉人,尤蕊却顾不得那么多,往前一挪身子又抱住庄启源的腿,“庄公子救救奴婢吧,因为给庄公子送茶水,我家姑娘要赶了奴婢出去。”
“还不快快住嘴,是你跃居私下拿主意,还在这里狡辩,姑娘已网开一面,你莫不知好歹。”见尤蕊这般在外人面下落姑娘的名声,房妈妈大为恼火。
上前就去拉扯,尤蕊把庄启源当成了救星,哪里会松手,被房妈妈这么一拉扯,抱着庄启源大腿的手又紧了几分。
前面院里,包易幸灾乐祸的叫了人围在后窗看热闹,“这下不用咱们了手,庄启源也出了丑,真该让城里的那些闺中女子看看咱们庄大才子此时的狼狈样子。”
话音一落,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李习安嘴里叼着根牙签,眼睛微眯成一条缝,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十一章:避开
庄启源紧抿着唇,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动,任由两个下人在那里撕扯,抬眼目光却望向正房那边,可正房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庄启源的眉头越皱越深。
动静这么大,把屋里的陈震轩也惊了出来,前院的李木开过来了。
一脸的惊魂不定,“这是怎么了?”
陈震轩到是了解几分,看向庄启源,“怎么回事?”
世家出来的,庄启源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那边庄启圣几个大步到了身前,“没规矩的东西,还不带走,在这里脏了主子的身子。”
一边叫侍卫过来拉人。
尤蕊听了又加了几分的劲,“庄公子,求求你发发慈悲,救救奴婢吧。”
“尤蕊,你失了规矩,姑娘念在你在身边多年服侍多年,主仆情谊一场,对你枉开一面,你如此在人前闹,岂不是告诉众人主子冤枉了你?在外人面前编排主子是什么样的下场你该也是知道的,赵家书香世家,最注重规矩,你还不快快松手。”房妈妈也在一旁警告。
尤蕊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样一闹下面的下场是什么样,但是已没有别的办法了,眼下除非庄公子收了自己,不然自己就真的完了。
侍卫没有听庄启圣的,只等着自家主子的吩咐。
陈震轩没有开口,纵然是个丫头,却也是个女子,若强行拉开,也坏了规矩。
正当想着怎么办时,庄启源开口了,“启圣,你去正房回禀一声,让赵二姑娘过来处理吧。”
“庄公子,就是眼下主子不怪奴婢,等公子一走,奴婢定会被发落卖了,求公子和姑娘要了奴婢到身边服侍吧,奴婢做牛做马一辈子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尤蕊松开手,头一下接一下的磕在地上,地上马上就有一层血色,“奴婢知道这样做失了规矩,为了活下去,奴婢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姑娘怪奴婢在公子那里服侍不周,失了规矩而失了姑娘的脸,才要赶奴婢走,公子救救奴婢吧。”
陈震轩挑挑眉,先前对这个丫头还有一丝的同情,一句话却出卖了她的目地,这种别有目地的丫头,府里尽是。
听了兄长吩咐要去正房的庄启圣听了又折回来,“大哥,原来是那边因为这丫头没有在你面前表现好,不就是一个丫头,那你就收到身边吧,咱们庄府又不差多养一个丫头。咱们就在这正房的门口,动静这么大,屋里什么听不到,人不出来,指不定正在屋里看大哥的笑话呢。她现在打卖身边的下人,是做给大哥看呢,怪大哥那天在众人面前拒绝她的情诗,借机对大哥发火呢。”
语罢,庄启圣还往正房里扫了一眼。
不用他说,现在在场的人哪个不这样认为,不过都是君子,纵然知道了也不好挑明白,闺中的姑娘名节最重要,庄启圣向来没有规矩,哪里在乎这个。
房妈妈听了脸乍青乍红,对着院里过的几位公子福了福身子,“奴婢跃居说句不中听的,我家姑娘性子直,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心地也是最醇善的,从来不约束身边的下人规矩,到了这京城里因为礼数怕身边的人吃亏,见有妥的地方才指点几句也没有责怪。今日这丫头没有得姑娘的吩咐就到前院的公子身边服侍,姑娘为了名声才赶她不在身边服侍,却是万万没有要将人发卖的意思。”
房妈妈的话说的也让人值得细品。
先前庄启圣明骂是赵元喜在借着法子发泄那天在庄启源那里受的气,房妈妈没有明着指出来庄启圣恶语伤人,却也拖离不了这个意思。
“嘁,既是注重规矩,怎么做出送情诗的事情来?掩耳盗铃罢了。”庄启圣嗤笑。
在场的其他人自然也是这样想的。
这一切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正房里绿竹走了出来,侧身对着庄启源做了万福,“我家姑娘让奴婢过来说,就把尤蕊送给庄公子,主仆一场算是成全了她的心思,今日这丫头搂着庄公子的腿,到底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到了庄公子身边,如何安排全凭公子处置。”
调过身子对着陈震轩又做了万福,“姑娘说没有理好身边的下人,让小侯爷见笑了,身边没有长辈,她又一个女闺,不好出来给小侯爷见礼,庄子上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小侯爷多多包涵。”
陈震轩惊呀的挑挑眉,若不是那天亲眼看到赵二姑娘给庄启源送了情诗,今日这般有礼数的还真不像是赵二姑娘能做出来的,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失神,他便沉声回道,“到是我们叨扰了,多谢你家姑娘,他日再到府上道谢。”
“那奴婢就先给主子回话去了。”绿竹做了万福,才转身回了正房。
庄启圣冷哼一声,到底也是有些眼色,陈震轩有爵位在身,他都以礼相待,他们这些追随的人,这个时候在多嘴,那就是没有眼色。
李木开对着庄启圣摇了摇头,庄启圣才压下心底的不甘。
尤蕊也聪明,马上磕头,“奴婢一辈子给公子做牛做马。”
她这样一谢恩,也把庄启源的嘴给堵上了。
“天色不早了,都散了吧。”陈震轩对几个人点点头,转身回了屋。
李木开到了庄启源身边,小声道,“有小侯爷在,也不会有什么传出来,处置了早点歇了吧。”
扬扬下巴指向地上跪着的尤蕊,李木开对庄启圣点点头,去了前院。
“大哥,那我也歇去了。”庄启圣回身往对面的厢房走,还一脸的不高兴,“她自己都不要脸,凭什么还给她情面,京中现在传成什么样,也就她自己捂着耳朵过日子罢了。”
房妈妈还在场,听了紧抿着唇。
庄启源尴尬的轻咳一声,“家弟被宠坏了,还请妈妈不要往心里去。”
房妈妈冷声道,“奴婢不过是个下人,哪里敢有不满,天色不早,还要服侍主子,公子自便。”
福了身子,房妈妈对地上的尤蕊看都没有多看,转身进了屋。
院里就剩下这新主仆二人。
庄启源从小看到的多,尤蕊这点小事他一眼就看透了,不过是晚开几句口就沦落成现在这样,到底也不能折了小侯爷的面子,“你起来吧,明日随我回府见了老夫人,由老夫人安排吧。”
尤蕊先是欢喜的站起来,可听到一半脸上就笑不出来了,“公子,奴婢不在公子的院里服侍吗?”
庄启源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府内的事自有老夫人做主,堂堂男子岂会过问内院之事。”
不待多说,一甩衣袖转身走了。
尤蕊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上闪过凄惨之色,后悔起来自己孤抛一注的选择了。
正房里,赵元喜靠在方枕上,这才收回目光,抬眼看向愤然的房妈妈,抿嘴一笑,“妈妈可是觉得尤蕊现在正高兴着?”
“奴婢见不得这种踩低魅高的人,姑娘平日里怎么待她的?她现在见了高枝了,坏了姑娘的名声往上爬,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么黑的心,当年夫人就不该救她。”房妈妈说起这个就有气,“那年边关着了旱灾,满街都是挨饿的人,一斗米就能买个人,现在想想都后怕,那时夫人刚到边关,又是心善,见不得那些落难的人,只要遇到了就救回府里,老爷看这样不行,才找知府商议放粮救人的事,才没有让边关尸横遍野。咱们府里的人都是当年夫人救回来的,夫人不让他们卖身都是他们自行卖身的。”
看着绿竹一脸的好奇,笑道,“你父亲母亲也是夫人救回来的,那时灾年过了几年你才出生,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
被房妈妈这么一带,先前的不快也没了。
哪知房妈妈就又骂了回来,“所以说尤蕊坏了心思,当年在街上她被一群小要饭花打的差点死了,被夫人救回来的,现在这样对姑娘,早晚要遭报应。”
“也不用等将来,等她进了庄府,且看她的日子就不会好过,庄家也是大世家,庄启源从小到大名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