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能相逢-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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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不住他的力气。她一面反抗着,一面却又被这种奇特的感觉吓到,最终还是在慌乱中推开了他。
第 60 章
楚黛北刚刚坐到椅子上就腾的弹起来,好像屁股下面有仙人掌。“你说真的?”
“那还有假。”鲍旗风被楚黛北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他拿着杯子的手顿在空中,仰头看着楚黛北的下巴。
“是放出来了,没错啊。”鲍旗风一直忘了提之前得到的关于楚四的消息,只是没想到这么有爆炸性。
“我要订今天的机票!”楚黛北对齐念延说,脸色因为激动变得煞白。
“订呗。我送你去机场。”
楚黛北拿起自己的手机起身走向卧室。
再回来的时候,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一会儿用手捂住嘴,一会儿又托住半边脸发呆,一会儿又两只手抚在自己的额头上。
“这是怎么话说的。”鲍旗风更加不解,他看着齐念延,齐念延没有抬头,而是起身走出了客厅。
两个人速度快的离奇,从赛场回来后才两个小时,他们就已经动身去机场了。
暮色四合,车窗外是黯淡的田野。空旷的公路,很久才会有一辆车从对面的公路开过来,错车也就在那么一瞬间。也许所有人的本质都是落寞的,也许不是只有我偶尔感到孤单的快要窒息。
在路上,楚黛北想起了那次雨夜和齐念延的争吵。她记得她坐在床上看着他摔门出去,那个场景可以登上她这辈子“记忆里的照片”心碎一类的排行榜前三位。那时候她就意识到了,她和他的关系再也不可能修复。到了今天,回了北京,就真真正正的到了那一刻了,从此以后,他们的人生将和不同的人度过。说没有任何留恋是骗人的。想到这儿,又忍不住看他,以前坐他的车,就爱偷偷看他的侧脸,喜欢看他专注的眼神。
“齐念,说真的,我哪一点比不上郑然?”楚黛北突然开腔。
齐念延扭头看了她一眼,又把头转回去,换了一个档,继续开。
“人家问你呢!快说啊!”楚黛北不依不饶的提高了嗓门,盯着他的侧脸。
“嗓门大,话多。”齐念延目不斜视,冒出来这么一句。
“讨厌!”楚黛北伸出拳头就要落下来。齐念延一只手抓住她的小臂,一只手扶住方向盘,往边上一躲;“暴力倾向严重。”
“就你好,就你好!别扭、麻烦、臭毛病多!”楚黛北不甘示弱的一口气罗列齐念延的缺点。“就我把你当香饽饽,你还挑三拣四。”
“你这么挤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齐念延把她的手臂推到一边。
楚黛北却突然沉默了,车里再次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吸了口气,“帮我给郑然说声对不起,我从没有真的想伤害她。”
楚黛北说话的时候没有看齐念延,所以没有注意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
她推开他后,咬紧的嘴唇,冷静而又疏离的目光。他不容躲闪的凝视着她,脸上的的神情先是凝固了,仿佛被她的冷漠彻底击中了。由最初的期待演变成不信,不甘最后幻化成一种交织着复杂情绪的神色。她还是成功的掩饰住了自己同样激烈交战的内心。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她喉头发紧,胸口象在承受炙烤一般,她想张嘴喊住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太阳下山后,坐落在一片旷野之中的酒庄孤零零的矗立在夜色里。仿佛有夜雾,伸出手去,可以感到那种冷冰冰的水汽。这种雾叫人怀念干燥却闹哄哄的北京,躲在人群里,你发现不了自己有多孤独。气温冷了下来,从远处的海面上,吹来了带着腥味的风。郑然一动不动望着干涸的海湾。
邵华披了件外套也走了出来,小心的踏着几块稳固的大石块,一直走到郑然的身边坐了下来。
“齐念他们已经到机场了。”
郑然听着,没有说话。
“你们两个今天发生什么事了?”邵华扭头看郑然的侧脸。
“没什么。”
“都说女人最擅长撒谎。总是把自己最真实的感情掩藏起来。郑然,我最想知道的是,你想掩饰到什么时候?”邵华说完后不再盯着郑然,而是和她一起望向漫无边际的海湾。
“一切都会很快过去的,然后我会回归我原来的生活。”郑然的面庞很宁静,她喃喃的陈述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你。你知道自己擅长什么,知道如何和这个世界打交道。你会自己一个人活的很好。”邵华每说一句,语气里都充满着赞同,“对,如果你从来不去冒险爱什么人,你就永远来不会受伤,你永远都在自己的壳里,一有风吹草动就躲回去。”
郑然象是受到了言语里锋芒的蜇痛,她猛的侧过头,迎向邵华,
“不然怎样?象你一样拿出心来让别人践踏?”郑然话一出口就已后悔,她迅速的转回脸,继续看着暗色无边的深远之处,心神恍惚的急促气息出卖了她。
邵华身体连动也没有动一下,并没有因郑然的话而生气,她反而放低声音,轻轻的说。“你害怕了。害怕齐念延把你变成了一个软弱的人,你最瞧不起软弱的人。”
“我知道。你气我不该那么傻的对李予其死心踏地,但是你不明白,我从来没有后悔爱过李予其。我曾用我的每一分力气来爱他。起码我还有回忆,起码我知道我有爱的能力。”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们两个中间,我才是那个软弱的人。”邵华说完,站起身来,转身往屋里走去。
“对!我是胆小鬼!我害怕承认自己其实才是个胆小鬼!”郑然站起身来,眼泪从眼眶里涌下来。她努力的睁大眼睛冲着邵华的背影喊,“我承认我喜欢他!我宁愿忍受心痛,宁愿每天担心他会首先厌倦我也不愿意失去他。”话到最后几乎哽咽不成语。
第 61 章
邵华抱着郑然,把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身体轻轻的晃了晃。郑然松开了环着她的手臂,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赵林虎发动了车子,他因为公事提前回北京,今天一早他们就起身上路了。车子开动,郑然探出头来冲邵华挥了挥手,邵华激动地跳了起来,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V字作出胜利的手势。
开车去机场不过是两三个小时的路途。在汽车玻璃窗边,可以看到公路穿越村镇和田野。他常常只是通过倒车镜看她几眼,没有言语。他看她的时候一直如此,眼神极其专注,直接并且不动声色。这一路更象是一场告别的仪式。
她的手机短信铃声响起,掏出手机看,“必要的时候不惜奉献身体^6^邵华”,她噗的乐了。
中途他下车抽了一根烟,再上路的时候,他把车的玻璃窗全部放下,混合着潮湿的青草气息的空气,和风一起扑进来。郑然的头发一阵翻飞,她把挡住眼睛的发丝拨开,扭头看赵林虎,他直视前方的目光,一如往常,当他坐在你面前的时候,山崩地裂抑或沉若古井,你什么都不知。
“可惜人生不允许假设。”想起他的话。
昨晚从海湾边回屋,郑然穿过长长的走廊。路过书房的时候,包着咖啡色皮革椅子上,可以看到鲍旗风的后背,听到陆知年在低低的对他说着话。她快步的走过。
酒窖的门像平常一样紧闭着。她驻步,突然忍不住轻轻的推开,一道墙全部覆着软木板,架子上面放置着各种的酒。她的眼前有一张漂亮长方形木桌,她把门继续推开,想看清这张大桌子的全貌。不期然的看到赵林虎就站在酒架下,侧身望向门口,看到来人是她后脸上露出了欢迎的微笑。
她推门进去,虽然有些不自然,还是努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从架上拿起一瓶窖藏放在手上。天花板上掉下一盏水晶枝形吊灯,米色的天花板,营造出一种经典而安详的氛围。
“你知道2003年的天气很古怪,严重的霜冻雨雪之后是世上最热的夏天。结果2003年的香槟成为1822年以来最早收获的年份香槟。”他没有看她,却象带有兴致讲解起这瓶酒的来历,说完拿起这瓶酪悦香槟举在灯光下看了看,“毫无杂质的色泽”,遂又置于桌上,“堪称辉煌之作。”
她顺着他的手指一同盯着那瓶受到自然恩赐的佳酿。他的声音再次响起,空旷而深远。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如果那一年没有霜冻,没有酷暑;如果……”他顿住,
“可惜人生不允许假设。”
到了目的地,她下车,他并没有多看她一眼。
赵林虎把郑然放在了镇子的主街上直接去了机场。郑然下车后,站在路边,看着赵林虎的车子消失。然后转身走上街道。脸,脖子,肩,手臂都被细细密密开始下落的小雨淋湿,她在街道上走着,没有打车,也没有想到避雨,结果直到浑身都湿透才发现。
一阵风吹过来觉得有点冷。她把外套裹紧了一点,把上领子竖了起来,脖子缩在里面,朝路过的一家店望了望,是一家咖啡店。橱窗的玻璃上贴着广告:一口咖啡,可以让你找回所有的勇气!她退回到门口,推门进去。
离飞机起飞还有很久。久的有时间给他回想关于她的一切,面前的桌上一杯咖啡,一个烟灰缸。外面是无数的巨大飞行物在起落。有一张脸可以闪烁出凛冽的光泽,有一双眼时而熠熠生辉的璀璨。第一次他们在餐馆见面,她嘴角一弯,带出明媚的稚气。什么时候他的感情已经深刻到惊心动魄,浓烈到毫不自知。他寻着记忆索骥却得不到零星线索。不知不觉登机的广播一遍一遍的被柔和的标准英文的女声播报,在最后一刻他站了起来,拿着外套朝登机口走去。
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一架庞大的波音737拔地而起。强大的推动力仿佛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舍弃。时间,空间,刀削斧刻般决绝,从前的时空再也无法扑捉,也许曾经沧海就是一瞬间的事。
飞机上没有什么人说话,机舱内只有偶尔夹杂着咳嗽的和翻动报纸的窸窣声。一位着精致妆容的空乘小姐,推着服务车停到宽敞的甬道一旁,轻声唤着靠窗的这个穿着深色风衣的男人。虽然她看不到他的正脸,但是那眉骨上却无半分踟躇之色,一张让人砰然心动的侧脸。也许他在想一份很重要的合同,空乘小姐体贴的放弃了打断他的思绪,继续微笑着服务邻座的乘客。
太多的选择,无脂,无糖,香草,糖浆,肉桂,奶油,郑然盯着咖啡机上方的牌子做着选择,带着棒球帽的店员好奇的看着郑然,她就在付钱的时候冲他笑了笑,拿过咖啡推门出了店。就这么一直沿着街道走到了旅馆。
在敲开齐念延的房门之前,她把还剩下的半杯咖啡扔进了走廊上的垃圾筒里,站在门外,她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吸了口气,又把湿漉漉的头发别在耳后,终于抬手敲了敲房门。
第 62 章
郑然敲开了房门,在齐念延开门的一刹那,她没有仔细看他的表情就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然后不等他反应侧过他挡在门口的身躯径直的进了屋。
她在屋里象梦游一样里外走了一遍。他挡在她的面前,她驻了步。
“我要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如果有,那我转身就走。再也不回来。”郑然抬起下巴看着齐念延,面庞清润,如满月一样光芒皎洁。
齐念延神情显得十分严峻,眼睛却五味陈杂的熠熠生辉。“床底下你还没看,要不要看看。”他紧紧的盯着郑然的眼,仿佛想看到她的心底里去。
郑然真的低头了。不过还没真的蹲下来,就被齐念延揽住了。他抱着她。她想躲开,他抓住她的手,和她五指交握,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把她抱紧,头颈贴在她的脸颊上,感到她的呼吸急促而又温热,她的脸贴在他的脖颈处。可以感受的到他的心跳。
两个人都因为过于沸腾的情绪而努力压抑着,谁都不想在一刻先开口。
“好奇怪。”就这样过了很久,郑然小声的说,“每次你和我说话,我总觉得可以听到你的心跳,就像现在一样。”她的身体还紧紧的靠着他的,不想错过每一声。
他的手异常温暖,热力通过她肩胛骨之间的薄薄衣料一阵阵传到她的皮肤上,直达她的心窝。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抬头看着他,“我饿了。”
她发现他也在不好意思。
他一手还拉住她的手,转身拿起车钥匙,低头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明朗的神色,“想吃什么?”
“汉堡。”
在齐念延外出买东西的时间,郑然一个人在房间里,换下了潮湿的外套,穿着拖鞋,刚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健康的像一只刚从树上摘下的新鲜柠檬。
他买回来的食物多的够一家人吃三顿,她也不客气,一口一口的吃下两个汉堡。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郑然想要去前台订个房间,齐念延阻止,“你一个人住一间,我不放心。”
“这里一张床,怎么睡!”郑然抹去嘴角沾上的一粒芝麻。
“你睡床上,我睡地上。”齐念延指着床边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