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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影子恋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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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如果我真爱一个人,在她之后,我不会再有,也不希望再有爱情。”
  这句话以后,我和袁宇足足有一分钟没有说话。
  打破沉默的是小菜,她噔噔跑上楼,一眼找到我。
  “常欢,你还聊呢?下头都排队了。”
  我应了一声,立刻站如来:“我马上下来。”
  袁宇也站起来:“你忙吧,我要走了。”
  我已经不能再与他对视,只别过头说话:“我送你。”
  下楼发现确实有一批客人同时进来,全是隔一个路口商务楼里刚下班的上班族,大多是来买蛋糕带回家当点心的,顺手再来一杯外带的咖啡,但小菜说的排队却是没有,因为已经有人在吧台里手势娴熟地冲泡咖啡,哪一行都有顶尖人物,就比如黑衬衫老板,看他做咖啡是一种享受。
  小菜看到老板,一张脸自动调整成向日葵模式,半仰着就过去了,谄媚又狗腿地接过老板递出来的纸杯放到托盘里,笑容满面地说,“老板,今晚你过来啊。”
  老板头也不抬:“不过来你能看到我?怎么楼下一个人都没有?”
  小菜立刻出卖我,指着我的方向道:“有人找常欢,他们在楼上聊天呢,我刚才去叫她了。”
  我一口气噎住,老板抬头看过来,目光在我身后的袁宇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放下手中的杯子欠了欠身。
  “原来是小袁先生,稀客。”
  袁宇立定,点头,也欠一欠身,我的目光在老板与他之间打了个转。
  有些人总让我觉得自己陷在一个透明的网里。
  小菜对我挥手:“常欢,你不是要送朋友吗?我在这里给老板帮忙好了,你快去吧。”
  自从我与小菜上班时间固定之后,老板就有些撒手不管的味道了,最近更是偶尔才来一会儿,让小菜哀怨不己,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与老板独处,顿时连交班时间都不管了,只顾着让我快走。
  我明白小菜的心思,但沉默的袁宇让我有压迫感,我为难地看着她,只想摇头。
  老板留小菜在柜台里,擦擦手走出来:“小袁先生要走了?”
  袁宇回答他:“是的。”
  老板看看我,又把脸转过去:“招待不周,我送你吧。”
  “常欢!”
  小菜哀怨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我转头看到她的脸,那瞪圆的眼珠子简直惊心动魄,我都被吓住了,赶紧接过老板的话。
  “我送,我送。”
  等我和袁宇走到街道上,还能看到小菜隔着玻璃对我挥手,用嘴型对我说话,让我晚点回来。
  3
  雨己经停了,袁宇走在我旁边,说:“谢谢你送我。”
  我想要回店里去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随即想到袁宇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再见这两个字也变得艰难起来。
  没想到袁宇下一句话就是:“刚才忘记说,我要去美国了。”
  我哦了一声。
  他擦着鼻子笑了一下:“看,你一点儿也不吃惊。”
  我不好意思地对他说这件事己经全校皆知,早己不是新闻了。
  “家里一直催我,爷爷过世以后,奶奶也想有孙辈在身边。”
  “嗯,老人都需要安慰。”
  袁宇把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常欢,你现在说话老气横秋的。”
  我很高兴他又恢复了正常,所以也就不计较他说话的内容了,只笑了一下,又把两只手都插进外套口袋里。
  “你要转学了是吗?去哪个城市呢?”
  “旧金山,其实我更喜欢东海岸,但是得迁就老人家。”
  我心中暗暗说道,所以哪里的学校都是随你挑的,是吗?
  “你没开车吗?”
  “没有,司机把我送到咖啡店就走了,我叫车回去。”
  我又哦了一声:“那我送你到路口吧,那里叫车方便。”
  他点头。
  我们继续向前走,路灯不断地把我们的影子缩短又拉长,像一个反复无穷的游戏,天上突然又落下雨来,袁宇抬头,说:“下雨了。”
  我把帽子翻上来,帽子有点儿大,我用一只手拉着帽檐回答他。
  “跑吧,路口公车站可以躲雨。”
  我说完就转头往路口跑起来,雨是转眼就下大了,打在帽子上噼啪作响,然而这声音并未持续很久,我诧异地抬头,是袁宇,脱了他的外套奔上来,罩在我们俩的头上,带着我一起往前跑。
  这是我意想不到的动作,但大雨中的奔跑是本能,而且他的肩膀就在我身后,如果我不跟上他的速度,下一秒就会倒撞进他怀里。
  我被动地与袁宇一起跑了起来,男人的体温永远比女人高许多,尤其是年轻的男孩子,靠近了像个蒸笼,他的运动服溅了水,一股暖热的湿气蒸腾而出,让我呼吸困难。
  我想离他远一点儿,但整个世界都在下雨,只有我们头上一小块他双手撑起来的地方是可供躲藏的,也只有这个地方,是我不想待的。
  幸好公车站就在眼前了,我们冲到红色的雨棚下,这条路永远安静,又是雨天,车站空无一人,刚站定我就从袁宇身边倒退出两步去,他眼疾手快地拉了我一把。
  “常欢,你要站在雨里吗?”
  我岂止想站在雨里,我简直立刻就想跑回咖啡店去。
  袁宇把满是水的羽绒服丢在车站的简易铁长凳上,一只手抹了把脸,一只手将我拉近一点儿才放开。
  “躲一躲吧,我叫到车把你带到咖啡店。”
  我看了一眼雨势,真是大雨,地上转眼就积起水塘来了,路灯的光倒映在里面,一洼一洼被仍在不断落下的雨水冲击出万千光点。雨幕模糊了哪怕是数米以外的光景,那栋我再熟悉不过的高楼都变得虚幻了。
  袁宇顺着我的目光看向远处:“别看了,这么大的雨你跑回去也上不了班了。我记得老板是有点洁癖的,你湿淋淋踩进去,他说不定就要你回家了。”
  我嘴角抽了抽。黑衬衫老板确实有些轻微的洁癖,偶尔还嫌弃人民币脏,袁宇连这个都知道,他们果然是熟识的。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后退,坐到铁长椅上。袁宇也坐下,车站里设备简单,所谓的长椅只是长长一根带网纹的铁条,坐下去十分阴冷。
  袁宇抓了抓羽绒服又松开:“湿了。”
  我看他一眼,觉得这是一句废话。
  但他又说:“否则给你垫一下,椅子冷。”
  我一愣,接着就低了头:“谢谢。”
  袁宇笑:“我对朋友一向很好,你才知道?”
  我点头,是了,我们是朋友。这句话让我安心了许多。
  “你和老板认识很久了?”
  他想了想:“有几年了,他是严子非的朋友,我表姐到上海也常来这里和严子非谈事情,有时候把我也叫来。”
  我敏感地发现,袁宇不再叫严子非为“严大哥”,他对他直呼其名。
  我不喜欢这个变化,又没有置喙的余地,那是袁宇的自由。
  我也想起我第一次与严子非见面的时候,就在咖啡店对面的思凡里,何琳在他身后出现,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就连我都不敢相信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可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不胜自卑地想:那都是我从另一个人那里偷来的幸运。
  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老板人很好。”
  袁宇点点头:“饼干做得更好,表姐说为了他的饼干,她可以暂时放弃控制体重。”
  就算他说的是何琳,我也笑了笑。
  袁宇看着我:“常欢,你应该多笑笑。”
  我揉揉脸:“我平时笑很多。”
  他立刻叹气:“原来你只对我板着脸。”
  我诚意解释:“我怕被人误会。”
  他瞪着眼:“误会什么?”
  我也叹了口气:“学校里流言多。”
  “什么流言?”
  我想了想,觉得他都要走了,说了也没关系:“有人传我们关系特殊。”
  他接口极决:“难道不是吗?”
  我皱眉:“袁宇!”
  他举起手挡住我的视线,“好吧,开玩笑。”
  我转过头:“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们是朋友。”
  袁宇沉默了,过一会儿,他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
  “常欢。”
  我心一跳,那声音在雨声里,真不像是他发出来的。
  “怎么了?”
  我抬头,看到他的脸。他年轻的脸上混杂着迟疑与坚决两种极端矛盾的情绪,让我不明原因地怕起来。
  两点车灯的光芒破雨而来,我立刻站起来伸头张望,心里默默期望那是一辆我们久候不至的出租车,但令人失望的是,那是一辆蓝色的小面包,并且迅速地从我们面前驶了过去。
  袁宇也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我又能感觉到他身上热而潮湿的气息,在这小小的空间中根本无从逃避。
  他看着我:“常欢,我就要走了,有几句话,你让我说出来。”
  我在半山腰的石阶上曾有过的那种危险即将来临的感觉又出现了,他这样的表情,让我只想在他开口之前就掉头跑掉。
  但袁宇已经开始说话了,第一句话就让我动弹不得。
  “常欢,严子非接受你,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我后海了,我真该在走出咖啡店的一瞬间就掉头回去。
  雨还在下,天地白茫茫一片雨声轰鸣如雷,但袁宇的声音竟然依旧清晰,子弹一样打进我耳朵里。
  他看着我,那眼神分明是痛苦的: “我不该说这些,但我关心你。”他顿了顿,真像是痛苦得无以为继了,然后才道,“常欢,我把你放在心上过。”
  我木钠地看着他,一半的自己想要他闭嘴,另一半疯狂地想要听完他所说的话。
  袁宇还在说:“现在也是,不过你不用怕,我就要走了,他们说再喜欢一个人,分开时间久了就会淡的,我也想试试,说不定过几年我就真的能只把你当个朋友了。可我担心你,输给严子非没什么了不起,可是常欢,我不想你站将来受伤害。我只想你知道,严子非接受你,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我吸气,全是冷的,一路冻进肺里。
  “这和你无关……”
  袁宇发脾气了:“对,跟我无关,可我就是那么贱。”
  我被他突然提高的声音镇住,徒然张着嘴,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们回去以后严子非来过W市,我不知道他和我表姐谈什么,可我表姐哭了,你大概没有感觉,可是我表姐从七八岁开始就投再哭过,还有何先生找严子非谈话,我听到他们说到你,他说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他原本不想那么快,可你……”
  我整个人都凉透了,声音都像是碎掉的冰碴子。
  “可我怎么样?”
  袁宇一下子语塞起来,停顿了两秒才说:“那是男人之间的谈话。”
  我盯着他,重复:“可我怎么样?”
  袁宇竟然不能与我对视,他把头别过去,才说:“可你太没有安全感!”
  我的耳中轰隆作响。
  没有安全感,是,严子非明白,他什么都明白,我在他眼里没有秘密,一切都是透明的。那一夜的我在他心里,一定像一个光脚走在雪地里的乞讨者,有一点儿温暖就会死死抓住不放。他只是同情我,可怜我,施舍我。
  我记得他的每一个表情,说的每一句话,他说:“常欢,不是现在。”更早一点儿的时候,他说:“常欢,其实我们不必那么快,我可以等你再长大一些。”
  那根本是一句安慰!他只是不知拿我这个赝品怎么办好,他不能推开我,就像他不会也不能推开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她多可怜,饥寒濒死,划尽了最后一根火柴,不伸出手的旁观者会觉得自己是有罪的。
  “常欢……”袁宇向我伸出手来。
  我突然愤怒起来,挥手将他的手打掉,我听到自己变得尖厉可怕的声音在大雨中响起来。
  “谁要你多管闲事!对,就是我主动的,我恳求他,我不要脸,你满意没有?严子非不会爱我,他只是旧情难忘,只是觉得我跟他曾经的爱人长得像。你不就是要告诉我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吗?你不就是要告诉我他是不会爱上你姐的,也不会爱上我的吗?你已经说过了!可我乐意,我高兴,我也贱!跟你一样!”
  我一气喊叫出这么一长串话,整个人都有虚脱的感觉,只知道握紧拳头在原地摇晃着喘气,而袁宇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仿佛不能相信自己所听的到的。
  我只看到他的嘴张合数下,最后终于发出声音来,看我的目光分明是悲凉的。
  他说:“常欢,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然后他就走了,头也不回地踏进雨里,水洼里的万千光点随着他的脚步四散溅开,一切倒影都被打碎到不成样子。
  耳中的雷声仍旧轰鸣,我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呆呆地看着他离开,那件湿透的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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