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女出没,注意!-第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的?”周一一开心地咧开了嘴。
“瞧。说你好话你就高兴了。”
“哈哈哈哈。人嘴巴甜一点又不会死,谢啦!”
“不要口头谢,要行动。”曹砚笑着仰起脖子喝啤酒。
他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开个玩笑,他所谓的感谢行动没有任何具体所指,但在实诚的周一一听了,就觉得自己必须要表示一下,可能因为酒精冲脑,总之她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在曹砚的脸上亲了一下。这个举动让曹砚顿时僵住了,周一一也随之酒醒,觉得自己的这个举动实在太万恶了,她的脸涨得像块猪肝。
两个人别提有多尴尬了。曹砚意外之余,也似乎感到了周一一对自己的特殊感觉,他沉默着。他一直拿她当朋友,这个结果不是他预计到的。
周一一彻底懵了,自己怎么能如此鲁莽,不合时宜,以及笨拙可笑?她恨不得现在就跑出门去,迎面撞上第一辆呼啸而过的卡车,让一切都灰飞烟灭。
曹砚放下手中的啤酒罐,尽量用平稳的口吻说:“太晚了,我们走吧。”
周一一点点头。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极其拧巴,朝门口走去。
关了门,曹砚对周一一说:“我喝了酒就不开车,打车送你回去吧!”
周一一赶紧摇手:“不用了,我……我自己走,再见。”说完她就跟一个小偷似的低头夹着自己的包包,匆匆溜边走了。
曹砚没再坚持,看了看她的背影,伸手为自己拦下一辆出租。
周一一像个竞走运动员一路暴走,走了不知道多久,才想起伸手拦出租。司机师傅是个小伙子,戴着眼睛,看上去很内向。周一一说了一声“师傅,谢谢你淮海路”就再也不说话了。刚才的一幕如恶梦般在脑海中重演,周一一看着窗外不停地咬自己的手指甲。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她,问:“淮海路靠近哪里?”
周一一根本没过耳。
司机又问:“小姐,请问淮海路哪里?”
周一一茫然:“师傅,我等会儿再告诉你,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周一一看到司机惊讶地看了看自己,露出了“我是不是拉了个精神病患者”的表情。
没有想到的是,司机却开口问了一个令周一一惊讶的问题,他说:“你……你是周一一么?”
周一一吓了一跳。
司机诡异地笑了笑:“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是周一一,我天天听你的声音,我太熟悉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相信有一天我会拉到你,现在果然实现了。对了,我一直想问,《路一十三》为什么只有周一到周五有呢?应该每个星期七天,天天有。周六周日没有《路一十三》,这两天我做生意都觉得没奔头。”
周一一放松下来,遇到个粉丝。这事要是搁在平时她会美上半天,可今天她全无心情。她勉强对司机挤了个笑容,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马路呢?马路没跟你一起?”
周一一有点不自在了,她对这个人完全不了解,但他好像跟自己很熟一样,周一一还是勉强笑笑,暗示他自己想安静。
孰料这位司机滔滔不绝:“你跟马路真是绝配。不过,我觉得你门只是在节目里比较合适,在生活里你们未必合拍。你大大咧咧的,马路老是喜欢欺负你。我倒觉得你适合找一个内向一点的,这样互补。我以前给你发的信息都是跟你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我是看你老在节目里说自己嫁不出去,我想帮你一把,给你造造人气。”
周一一的注意力终于被司机成功地吸引过来,她困惑地问:“什么信息?”
司机回过头来,诡异地笑一下,说:“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你们的老朋友了,我就是4057。”
周一一愕然,她从一个恶梦来到了另一个恶梦。她不敢相信,这个晚上,自己这么倒霉。
134。──(134)逃脱
她愕然的时间太久,接近于傻掉。等她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尖叫一声:“停车!”
4057问:“你家不是淮海路么?还没到呢!”
“……呃,我刚想起来,我家不住在淮海路,我家住在浦东,所以我要做地铁2号线去,麻烦你停车!”
“那我送你去2号线好了。”
“……”
“原来做主持人的也要这么节省啊!还要去倒地铁。佩服佩服。我以前以为主持人都是开好车的,不是奔驰就是宝马,就差进福布斯榜了。自从在节目里听说你是挤公共汽车的,我就觉得你特别亲切。原来主持人里也有不富裕的啊!”
“……”周一一决定直到下车前,一个字也不吭了。
“其实像你这样每天赶直播,还真要买辆车的,上海打车太难了。你又爱迟到,长此以往那要耽误工作的。再说了,你有了车,你也就不求人了,省得还要天天盼下雨,求马路送你,对吧?”
周一一哭笑不得,她很想说,这位大哥你知道得还真多!但她忍着,他一个人都能这么滔滔不绝,她再搭个腔就更没完没了了。
“其实要我说啊,车就是代步工具,你随便买个什么车,哪怕是QQ;也比挤公车挤地铁强,你自己开了车你就有体会了。奔驰宝马嘛,那些好是好,但说到底都是面子,虚荣,也没什么的。听说还有人专门绑架开奔驰宝马的咧!”
周一一面对这唐僧一样的唠叨,终于按捺不住又喊了一声:“师傅!我到了!”
“你不是住在浦东么?”
“我搬家了!差点忘了,刚想起来。”周一一急急忙忙掏钱包付款。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收你的钱!你是我最喜欢的主持人,我不要你的钱。”
“不不,生意归生意,你也要养家的。”周一一把钱拼命朝他手里塞。
“看不起我是吧?”
“……”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咱俩谁跟谁?”
“……”周一一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大哥,我知道你是谁?
这时4057从车上摸出一张卡片递给周一一:“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只要你周一一给我打电话,我第一时间就赶过来,怎么样?我够义气吧?”
周一一接过名片,名片上只有个人号码:“你们公司没有叫车号码么?”
“没有,因为我是黑车。”4057又诡异地笑了笑。
“……”
周一一狼狈不堪地总算下了车,4057又摇下车玻璃喊了一句:“周一一,记得给我打电话!”
看着车子离去的背影,周一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恨不得在人生的记忆里将今天晚上抹去。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这条偏僻的小街上,脑海里又浮现起刚才自己强吻曹砚的那一幕。这算得上是强吻了吧?自己怎么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呢?
周一一对着天空默默喊,上官燕,你这个死女人,快回来吧!你快回来对我迎头痛击吧!你快回来对我冷嘲热讽吧!我是世界上最蠢的女人,我将接受你最无情的鞭笞!上官燕,你知道么?我是史上最失败的老女人。
史上最失败的老女人已经丧失了生活的勇气,第二天下午,她打电话给马路,想请假。马路问她理由,她想了想,说:“我身体不舒服。”
马路回:“有一次,我上午去拔牙,脸肿得像猪头,下午照做直播,你的情况有这个严重么?”
周一一想了想,说:“没有。”
“那还说什么?快点过来帮我搜娱乐新闻!”马路随即撂了电话。周一一内心轻叹,也只能强撑着出了门。
135。──(135)问号
马路很快就发现周一一今天的表现很鬼祟。具体表现在,说话不在状态,做事心不在焉,眼神也不大跟别人对视。这让他产生疑窦,他拍拍周一一的桌子,周一一人对着电脑在发呆,浑然不知有人在招呼自己。
“周一一,我让你搜的娱乐新闻呢?”
周一一茫然抬起头:“嗯?”
“没搜?”
“搜了。”周一一把一叠打印稿交给他。
马路翻看了一下:“姐姐,这是昨天的稿子。”
周一一心虚地拿回来:“噢,我说我怎么搜得这么快呢!”
马路好气:“你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啊!”
“没怎么?我看你魂不守舍的。马上就要做节目了,你这个状态不行啊,蔫头耷脑的,给我嗨起来嗨起来。”马路自己又在假嗨,一到做节目的时候他就假嗨。
周一一想,现在做女人真难啊,不是被要求彪悍起来,就是被要求嗨起来。女人哪儿那么容易彪悍啊?强吻了别人一下自己就钻地缝了,自己现在别说嗨起来,整个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走在大街上,走在广播大厦里,电梯里,只要有人的地方,只要别人看她一眼,她就觉得别人看出来了,她是一个强吻男人的女人。这实在难堪,不仅难堪,更重要的是,她还破坏了自己的爱情四项基本原则里第一条:绝对不主动。真是糟糕透了!
好在周一一真的坐进了直播间,心情反耳平复了下来。直播间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它完全封闭,与世隔绝,除了大玻璃外偶尔经过的同事,以及不定时进来检查机器的技术员,在这里不需要和任何人接触。熟悉的环境和直播间特有的气息令周一一抛却了杂念,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但是她确定,自己爱这份电台的工作。
这份热情让她迅速嗨起来,接听听众来电的时候跟人打成一片,冷笑话层出不穷,放歌的时候,马路也好奇地问她:“你今天怎么这么怪的?”
周一一笑笑。狼狈的人生无法解释。
晚上九点,他们下了直播,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走廊上,远远看见钱老师办公室还亮着灯。钱老师静静地坐在电脑前抽烟。
两人经过门口,不能对领导视而不见啊,便去跟钱老师寒暄。周一一笑嘻嘻地问钱老师:“钱老师,您太敬业了,这么晚不回家,还在监听我们的节目啊?”
马路也在旁边贫:“是不是最近又有人说我们节目水了?”
自从严厉的陈老师走后,999电台小的们跟钱老师讲话就随便多了,所以他们两个敢跟钱老师没大没小的。但今天钱老师也有点反常,他平时都笑眯眯的,今天却一脸心事。
他揿灭手中的烟头,对马路和周一一说:“你们两个,着急回家么?”
周一一和马路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违心地摇摇头。
钱老师指指沙发:“不急的话,就在我这里坐一会。”
那一瞬间,马路的第一个反应是“难道我们节目出什么问题了”?周一一的第一个反应是“难道我的强吻事件连钱老师都知道了”?两人都收敛了嬉皮笑脸,谨小慎微坐在领导办公室那张黑皮沙发上。
钱老师问:“周一一是刚来我们频率,马路来多久了?”
“回钱老师,我来了一年了。”
钱老师点点头:“也是新兵啊。”
周一一和马路迅速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问号。
136。──(136)善心
钱老师又问马路:“你喜欢电台这份工作么?”
“喜欢!”马路回答得很干脆。
“说说,怎么个喜欢?”
“就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周一一呢?”
“我啊?我也喜欢,做电台节目很上瘾。我刚做那会儿,觉得两小时特别长,现在觉得两小时眼一眨就过去了。”
钱老师点点头:“我很高兴听到你们这么说,电台工作在外人看来很风光,但是对我们自己来说,也许外面的世界更精彩。从实际方面,电台主持人的收入也就相当于一个白领,我相信你们肯定有过其他选择,但你们选择了电台,并留在这里脚踏实地地工作,我觉得很欣慰。”
周一一斗胆问钱老师:“钱老师……您……为什么这么说呀?是不是我们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不,你们非常好。”钱老师顿了顿,“我只是,觉得今天晚上特别难熬,想找人说说话。”
周一一和马路又对视了一眼,不知道钱老师这是怎么了,两人都没敢接茬。
钱老师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远方的万家灯火:“我以前加班的时候,累了就喜欢站在这儿看看夜景,从这个角度望出去,上海的晚上特别好看。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站起13楼看风景了。”钱老师的语气感伤,他自己可能也意识到了,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过身对两人说,“马路啊,周一一啊,你们两个都是做广播的好苗子,你知道你们身上最难能可贵的是什么?”
两人摇摇头。
“是热情。对电台,对生活的热情。我活了五十多岁了,相信我的眼睛,我看得出来。但是,我想对你们说,生活有时候不能尽如人意,会有一些困难,挫折,如果遇上了,你们不要怕,要往前走。保持心里的那份热情,那是你们最宝贵的东西。有了这份热情,你们无论在哪里,做什么,都会闪闪发光的。记住我的话。好了,不早了,你们回去吧!”钱老师说完,又转过身去,望着夜景出神,不再说话了。
马路和周一一两人听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