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悍女-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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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然安静的坐在一边陪着他。
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吵他。知道他一定有不高兴的事,几天没给她打电话了,见面的时候也是十分冷淡的。一今天约她出来,可是仍旧兴致不高。一到这里就叫酒喝,那些人在唱歌,就有女人过来拉他。
“二少唱歌好听,我们合唱一曲吧。”
季江然皱了下眉头,沉沉说:“不想唱,你们玩。”
女人声音放软,热情相邀:“二少,来吧,就合唱一首。”
身体一歪,不小心碰到茶几上的杯子,将酒水洒到了他昂贵的衣料上。那笔挺的衣料不吸水,水珠子似的滑下去。
连忙道歉,低头帮他擦拭。
“二少,对不起,真是抱歉……”
季江然却已经火了,好大的火气,一伸手推开她,仿佛对女人全身的脂粉味厌恶至极,于是避恐不及。随手抄出一个杯子扔出去,发出尖锐的碎裂声。
“滚。”
手臂抽回的时候,将酒瓶同时带倒,摔在大理石的桌角上四分五裂,碎片将他的手划出长长的一道口子。
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淌,一直漫进白衬衣的袖口里,当即染红一片。
他将手指朝下,就一滴一滴的砸到光滑可鉴的地板上,溅起血花。
听到有人抽气。
林嫣然吓得心口直跳,马上过来抱住他的手臂:“季总,你的手伤到了……”
季江然恍了下神,决绝的将手臂抽出。有人慌着劝他去医院也不听,似乎有些迷了,紧紧盯着自己的手,看血液顺着指尖一点一点的淌下来,很快在脚边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血的艳色自然要是很明艳的,妖娆艳丽的不太像话。像一个人的嘴唇……他竟然想她。
只是很想她。
他这个样子,哪有人真的敢靠近。神色冷淡的坐在那里,每个凑近的人都让人感觉心烦不已。
林嫣然鼻骨酸的厉害,紧紧咬着唇,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他那个样子总觉得让人心疼,其实他的脸色即不这么板着,仍旧不好看。没有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就觉得他是不开心。此刻忧郁的味道更浓重,有些不太像他。
吸紧鼻子,豆大的泪珠子往下滚。
“二少,去医院吧。”
那伤口看来很深,流了这么长时间的血,仍是没有凝合。
而他就盯着指腹滴血的节奏,目不转睛,仿佛是欢喜,竟将他的瞳孔都映红了。
最后还是被两个好哥们劝着去医院,其中一个人开车送他过去。
医生帮他包扎好,处理完毕。
告诉他:“二少,别让伤口沾到水,还要定时来换药。”
回去的路上季江然睡着了,做了好梦,蹙起的俊眉散开一点儿,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睫毛纤长浓密,弯弯如工笔精心勾画,让人怦然心动。
林嫣然侧首看了他一会儿,跟着弯起嘴角。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弹指即逝。
薄云易和上官小小的婚礼就在明天,在整个京都都有一些轰动。
天气越来越暖,是结婚的好时候。四处阳光明媚,草长莺飞。即便是北方,花都已经开了,梨花,或者是樱花,顾浅凝分不清楚,可是很漂亮。稀少的叶子,大都是花,簇拥成团,那样拥挤,又那样热烈。这样的天气穿婚纱是最好的。薄薄的,漂亮又飘逸,可是不会冷。又没有夏季的燥热,不会出汗,精明的妆也不容易花。
那天在街上看到上官小小了,和她的几个朋友一起,都是年轻时尚的女孩子,一起购物买东西。
顾浅凝一定远远避开了,她在京都呆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撞到熟悉的人。
上官小小没有变化,笑容依旧明丽飞扬。和一群人说笑着走过去,絮絮说她结婚的事,皱起眉头嚷着辛苦,又忍不住眼光含笑。
想起她捧着那个空盆子告诉她,这是她为薄云易种的花。顾浅凝虽然不懂盆栽,也知道那花一辈子长不出。
可是都不重要了,她和薄云易眼见就可以开花结果。
------题外话------
丫头们,对不起你们,我干了件蠢事,一万多的稿子保存的时候按了否,导致一切归零。只得晚上狂赶,搜索残余记忆,到现在也就这么多,对不起更晚了~
(081)最爱的人
直至几个人走远,顾浅凝收回视线。
本来是出来找吃的,酒店里的东西吃腻了,可是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吃,反倒没什么胃口了。买上水果,报纸和杂志回酒店。
一直到天黑都没有下楼。
晚上**点的时候突然有兴致出门,去酒吧喝酒。
京都这样的地方更是不夜城,纸醉金迷,红男绿女,到哪里都是消靡不散的闹趣。
来这里一段时间了,每天无事可做,都是这样打发时间。端着酒杯坐在那里,其实很好奇,季江影什么时候会将她给招回去?
这样长的时间,再长的线也该要往回收了。他的洞察能力百分百,近两个月的时间她都是游手好闲,就说明她真的不会背着他去美国。她这样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他到底还在顾虑什么?
顾浅凝觉得季江影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这一家酒吧的环境真好,连灯光都是她喜欢的。那样迷离的光色,打在人的脸上,立体而生动。
有音光,可是不吵杂,歌手抱着吉他轻声弹唱一首慢歌。撩拨着琴弦如同撩着人的心口。
顾浅凝面前摆了几个杯子,几个味道都是她喜欢的,来的时候就让人一并调好。调酒师提醒她:“这样一起喝很容易醉。”
顾浅凝笑笑,冲他眨眼。
“我是千杯不醉。”
这样漂亮又时尚的女人,走到哪里都吸引人的视线。
有人过来跟她碰杯子。下
“小姐,一起喝一杯吧。”
一般这个时候,只要对方不是太讨厌,或许动手动脚,顾浅凝倒是来者不拒。况且眼前这人长的不错,五官端正,风度翩翩。
顾浅凝跟他撞出响,将那一杯色彩缤纷的酒一干而尽。
男子钩起唇角笑:“真豪爽。”看出有肚量,其实早就注意她了,坐在这里太挑眼,也亲眼见她喝了几杯,可是目光清明,半分醉意都没有。
“我觉得你熟悉,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男子问完笑了:“你别多想,我不想跟你搭讪才这么说,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他迟疑。
顾浅凝是一定想不出。
男子锁了两秒钟的眉毛,了然的“哦”了一声,有些欣喜的说:“穆晓黧,云易的朋友?”
顾浅凝怔了下,这个男人她没见过。
男子已经伸出手来:“你好,我叫蒋帅,云易的朋友,那天在会所里见过你。”怕她想不起,还提醒她一句:“就是云易喝多的那一天,是你把他带回去的。”
其实那一天包间里的光色也是不算明快,只觉得这个女人五官生得标准,却不是看的特别清析,再加上今天的灯光效用,没能一眼认出她。
这样一说,顾浅凝就知道了。不过那一天屋子里许多人,她没有一一去看哪个人长什么模样。
“你好。”
蒋帅问她:“你来京都,是来参加薄云易婚礼的吧?”
顾浅凝笑笑:“来这里办点儿事情。”
没提及薄云易婚礼的事。
蒋帅说:“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还真是缘分啊。”
于是请她喝了两杯酒,当晚又直接送她回酒店。
下车的时候,将名片抽出来一张给她。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在京都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顾浅凝看了一眼,质地绝佳的名片,从头衔看也是重权。薄云易的朋友,一定是人中龙凤。
只是就这样跟他的朋友遇到了,觉得很不好。
结果蒋帅就真的和薄云易说起这事了。
结婚前一天晚上,好兄弟们一起吃饭喝酒,说好了之后还要去打麻将,玩大的,输赢都要爽快。趁单身的时候最后疯狂一次。
薄云易去洗手间的时候,蒋帅也去。
对着大镜子洗手的时候说起来:“昨天在酒吧里看到穆晓黧了,之前没想到是她,就觉得特别漂亮一美女,上去打招呼才认出来,原来是她。跟你联系了吧?是不是来参加你婚礼的?”
薄云易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耳畔一片吵杂。其实听的很清楚,可是‘穆晓黧’这三个字听进耳中又实在模糊,昏昏沉沉,跟做梦一样。他怔了下,拧上水龙手,看镜中。自己的眼眶微红,脸也微红,一定是喝多了。
怎么都觉得不舒服起来。
仿佛是难过。
蒋帅问他:“怎么了?发什么呆啊?得了,分手了就别想了。小小就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娶那样的老婆一点儿不亏。这世上最后生活在一起的,有多少是最爱的?这点儿道理,你薄云易该是很明白吧。”
是啊,这世上有多少人是不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要么遇到的早了,要么出现的晚了,想在正确的时候遇到对的人,其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再加上那些错过的,先转身离开的,林林种种算起来,没什么比两情相悦更困难。
那个陪你走到最后的人,或许只能是合适你的人。
蒋帅跟他开玩笑:“在我看来,相爱的人结婚生孩子过日子,就是一童话。要不童话故事为什么烂尾啊?不就怕王子公主结婚以后日子过不下去了,离了婚给孩子们的幼小心灵产生不良影响么。”
薄云易不想立刻回房间。
靠到走廊上:“给我一根烟。”
蒋帅帮他点着。
薄云易倚在墙壁上,静静的将一根烟抽完。可是,仍旧不想进去。
直到有人推开门唤他:“薄少,开局了。”
当晚他手气不行,仿佛是心不在焉,输得一塌糊涂。上百万是有了。
有哥们笑他:“云易这是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好事,好事。哥几个就全当云易新婚再即,心情好,跟大家伙散财了。”
一直折腾到天亮才回去。
薄云易开车往家走,乏的不得了,想早早的回去睡。本来有近路,可是还是绕了远,远远看到蒋帅说的那家酒店的标识,早上门庭冷清。
他放缓车速,可是看不上两眼,还是划过去远远抛到脑后。最后的最后,仍旧只是一路不肯回头的离开。
人这一辈子,在一起的,或许真的可以不是最爱的。
顾锦州保外就医的申请终于获得批准。
顾浅云亲自去办这事,看到顾锦州之后,眼泪直流。没想到他的身体萧条的这样厉害,几乎有些神智不清了。看到她,也是认了好一会儿,双眼灰蒙蒙的,可是很难说出话来。
紧接着顾夫人也看到了。
就想起顾浅云之前说过的,非是等到最后一刻才将人放出来。瞧那样子真的像气数将尽,顾锦州以前无论如何也不是单薄的人,现在一看,竟跟一片纸似的,就剩一副骨头架子。每次见到都是一个样,眉眼更加的深陷下去。
顾夫人当着他的面一定不敢说,安慰他说:“你好好养病,医生说了没什么大事,很快就恢复了。”
顾锦州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并不说话。
这段时间不断回想过去发生的事,许是人快死了,是有预感的。所以不用别人说,自己也会心知肚名。
他这一生过下来,好事没做几件,坏事倒是做了不少。
辉煌了大半个人生,最后家破人亡。
几代家业毁于一旦,自己身陷囫囵,孩子也没能跟着好过……
盯着天花板的时间久了,连瞳孔都失了焦距,眼睛里总像是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一点儿亮色都没有了。
顾夫人有些担心,过来问:“老顾,你怎么了?”
顾锦州这才缓缓回过神,侧首看她,嘴角动了动:“爱华……”
声音不大,叫的是她的名字,她叫刘爱华。
顾夫人喉咙那里哽着什么,也是轻轻的应:“哎……”
顾锦州拉上她的手,他的手冷透了,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松松的握着她的手,一双眼锁在她的脸上,说话有些费力似的:“当年如果不是我,你和他现在一定是在过好日子。”
顾夫人当即痛苦失声,声音一下破开,很大,像洪水泛滥,破堤而出。积攒得这样汹涌,竟是拦也拦不住。
这么多年,时光都被撕裂了,褴褛破败,她曾在这种千疮百孔中心如死灰。所以这些年她认了命,都不再去想。
当年他们带着孩子离开,被顾锦州抓回来,不是不痛苦,也不是没有死死的挣扎反抗过。
那是种生死离别的痛触,他们打小一起长大,喜欢了太多年,她只喜欢他。如果不是家里人逼迫她嫁给顾锦州,她们一定会在一起,过上幸福的好日子。
她还要保那两条人命,唯怕顾锦州对他们下狠手。一切便不得不放开……
她哽咽着说:“顾锦州,这些年来,你知道我是怎么恨你的么,我有多恨你……”她哭得发不出声音,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顾锦州难得没有满脸戾气,冷言冷语,或者干脆拳脚相向。再没了那个力气,生息如豆灯摇曳。
他或许是爱她的,年轻的时候爱过,否则不会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