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当家-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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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上司,大将军钟于南。
初寻到一处,已迁,再寻到一处,又没有赶上。都说大将军此时已出边关,正在交战不在城里。澄心路上只看到伤重的人,并没有看到敌情,她只催郑成出城去找:“父亲在京里,一定度日如年。既然对石家这么器重,想必能救父亲,我心急如焚,一天也等不得,咱们出城去寻他们。父亲在家常说成叔功夫高,这一路上又总有军营,但有事情可以投靠,咱们大胆往前去,我不怕呢!
郑成也急,在城里想了两天,澄心急得要乱蹦只是催。郑成带着她日日守候在城门内,看到有士兵快马进来就跟过去伺机问话,说自己是石将军的家人。这是一来到就来找守城的将军说过的,大家都知道,也就没有拦他。
前面下来的士兵倒也和气,听说是石将军的家人倒也肯回两句话。郑成塞银子过去,再急急问话:“我们老爷有急事儿,我对这里将军也回过话,能不能带我们到石将军军中去,家里有急事儿呢。”郑成想着,和送信的士兵搭个伙儿,这就不会迷路也能早到。
士兵马快不愿意他们拖累自己办事,没有公文也不敢乱带他们。看他们急也说实话:“前面打仗呢,我只能给你带个信儿,或是口信儿或是有信你写来,石将军的人马要是没上去,这信就快快到他手上,要是上去了,这就不好说哪天他能看到。”
再问石将军在哪里?士兵比划一下这方圆:“就这几百里地肯定在,不过在哪里就费神找,而且我们只管中军书信,送到中军再送给他们,他们要再开拔换营地,十天半个月找不到都可能。”
澄心听过回来就哭,几百里地要是赶路那是几天的功夫,澄心跪下来求郑成:“咱们去找,这附近都有兵,成叔您怕什么!”郑成被逼得急,扶起她来道:“不是我怕!听他们说都是捷报,可是去到了一不小心遇到敌兵就不好说!我想一个人去,又丢不下你在这里。这里打仗,更是鱼龙混杂,城里三天一查奸细,五天一查作乱的人,我不能丢下姑娘一人在这里!”
“父亲,我要父亲,我的命又算什么!”澄心只是哭,把郑成哭得心烦意乱,带着澄心再出去打听。这次消息更糟,城门紧闭,不许人进也不许出。郑成想了一夜,把眼睛也急红了,急迫间同意澄心的话:“咱们自己去,不过你这一次别出去,在这里等着我,我得备点儿东西回来。”
澄心留在客店里哭哀哀,郑成出去半天回来,买回来吃的和食水。这里物价贵得吓人,多亏有香稚馈赠的钱,这才得已样样齐备。再闭紧房门掏出来一样东西给澄心看,郑成是小心翼翼:“姑娘你看。”
这是重金买来的一幅地图,上面大致标了一些方位。澄心吓了一跳:“成大叔,这是哪里来的?”这东西要是让人看到,一准儿把他们当奸细抓。郑成黑脸露出一丝笑容:“咱们自己走,有这个方便许多。”
往前的城门不放出,往后却是可以。郑成带着澄心出来,赶着马车先往后退,然后按着问熟的路绕过这城池往前行。车上郑成买好帐篷等物,腰间本有三截棍,在城里又买了两把刀,一把给澄心拿着,一把放在身边。
路上遇到几次游骑,看到这两个人在都过来盘问。郑成不慌不忙,身上取出一个公文给他们看,上面写着:“兹有此二人往宣威将军处公干……”下面盖着守城将军的印信。游骑离开,澄心问郑成:“成大叔哪里弄来?不要是假的。”郑成若无其赶着车:“当然是真的,我好求了他半天,他才肯给写。”
澄心将信将疑,不是给他们留信让送,说我们要回去,这一趟路是拐过来的,怎么又给这个?不过澄心也没有心思再问下去,她日日想着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头几天还好,一天能遇到一次游骑,还可以指指路,走上四、五天,郑成就有些糊涂,这天苍苍野茫茫的,容易迷向的人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再看自己重金买来的地图,怎么看怎么糊涂。
既然路不好走,郑成不敢走得太远。他想想昨天还遇到过游骑,索性退回去那方圆或许还能遇到他们。这一退更好,更弄不清楚了。
四面草原茫茫,郑成以前没有来过草原上的人,这就知道草原上的这几百里找人,实在是渺茫得象草丛中找蚂蚁。因为蚂蚁会动,这人他也会动,不是呆在一个地方等着。
他是个精细人,又肩负重担不敢大意,这就告诉澄心:“迷了一天的路,想快反而慢,现在要回去,我还能找着路。要是往前走,我不敢再走,我带着姑娘出来,得好生带你回去。”
澄心头两夜睡帐篷还怕,这两天不再怕就不肯回去,但也觉得莽撞前行不好,道:“咱们等着,一定还能遇到游骑,他们说过这不远处开仗,野狼什么的不多。咱们等上两天,或许遇到指路的人。”然后怪自己:“要是没有我,成大叔一定可以跟得上送信的兵,是我拖累着不能早救父亲,”这就哭起来。
哭得再狠,郑成咬牙只答应等上一天。救老爷和保澄心安生一样重要。郑成道:“这一天等不到有游骑过,咱们明天就回去。”澄心也只得答应下来。
两个人找了个干爽的地面儿眼巴巴地等着,四周都是干草。这也是游骑教他们的:“十几天前左将军才开拔过,这里未必有大野兽,但是不可不防。野兽多怕火,你们晚上扎帐篷,也要找个能烧着的地方,就是遇上几只,有火先挡一程就不怕了。”
到下午的时候,视线里远远出现一行人,看着人不少,而且全是便衣。郑成把马车藏在树林里,带着澄心躲在草丛里看他们走近。
看起来象是一排商队,后面有货车,而且不仅有汉人,也有异邦人。石涉裹着老羊皮袍子,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听着身边的小厮石小知饶舌:“前天杀的人,我一个人宰了五个,小为才杀了三个,再遇到下一波,我还是比他多。”
石小为懒洋洋一如石涉,慢吞吞回话:“我杀了三个,伤了两个。你杀了三个,宰了我伤的那两个。”这样一说,帐头儿就清楚,石小知涨红脸还要回嘴:“你看到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宰的是你伤过的人!”
“将军,”一个便衣的士兵过来回话:“前面象是有人,这附近看到有昨夜篝火的余烬。”石涉立即精神抖擞。敌兵化整为零袭扰,石涉带着小股精兵装成行走的商队,在这方圆里转圈子,遇到小股敌兵就上前干掉。他举手覆在额上看看不见人,对着两个小厮使个眼色:“你们留下!”
商队继续前行,石小知和石小为悄悄从马上下来,借着车马的掩护,悄然无声地趴在草丛中……
第十五章,盘问
这一行商队有上百人,中间几十辆货车。郑成看不出异样来,又担心错过这一队人,今天再遇不到认识路的人,就要回转。澄心来到这里,见不到石涉她不肯罢休。郑成也想这样,可他还要保的是澄心安全。
“成大叔,这不是敌兵,上去问问路吧。”澄心小声地道。郑成踌躇过,还是断然摇头:“姑娘,咱们回去。就回去城里等着,等到石家来人,这样更稳妥。”澄心立即泪珠儿流:“咱们等得起,父亲在狱中他等得起吗?”
郑成默然,他也想遇到个人就抓着问一通,最好一把抓着石将军本人才好,可是这里不是内地,这是交战打仗的地方……不管澄心流眼泪,郑成狠狠心道:“出来就得听我的!您忘了夫人的交待?”
“呜……”澄心小声地哭起来,郑成咬牙只是不说话。郑大人在狱中多需要救援,多需要快些找到石涉,郑成心里更是油煎。
身后突然传来细微响动,郑成一跳起身,一手把澄心护在身后,一手执着三截棍,见眼前多出来两个人。
一个肤黑微胖的少年,一个白脸儿瘦削的少年,两个人都是手执长棍,怒目喝问道:“你们躲在这里作什么?”齐声问过后,石小知觉得自己又被石小为抢了话头,眼前这才两个人,一个黑壮大汉,一个瘦弱男孩,都无可足惧不用警惕心大提。石小知抓住机会同石小为再争一下,多喝问一句:“敢是做贼?”
多出这一句,石小知心情大好。石小为不为抢威风,只为小知说过他觉得不贴切,也跟上一句道:“做贼打死!”这话一出,石小知大为恼怒,横了石小为一眼,你别跟着我!
郑成也瞪视他们,同时注意到走开的商队停下来,几匹马往这边驰来。澄心听到小知和小为的话,从郑成身后探出头来,很想回骂一句:“你们才是贼。”路上经历风霜多矣,澄心想想郑成交待,把自己这话咽下去,但是小脸儿上是怒色,对着石小知和石小为摇一摇脑袋,以示不是贼。
几匹马很快就到,离得不过一点儿路,又来得象离弦之箭。郑成心惊,护着澄心往后退一步,瞪着眼睛看来人。来的是几个便衣的士兵,过来看看只说一句:“我们是商旅,东家请你们过去。”
郑成站稳脚根,手里拿好三截棍,客气地道:“我们是行路人,在这里歇一时就走。敢问你们是哪里的商队?”
石小知插上话:“你不敢去?”郑成眼神本已收起,听到这话瞪了他一眼。这话正扎到郑成心病,他冷笑,你们人多,我们人少,就是商旅,也有不好相与的。石小为再接一句:“你们看着无财又无物,难道怕人打劫?”
过来的几个士兵也变了脸,为首的是石涉的心腹徐伸,他是奉石涉之命要把这里的人带过去。来到见到一个大汉一个男孩,要说是行路的人,他们马都没有,光凭走到这里来,那就是有要事的人!
这附近不是军营就是敌兵,不是从军中出来的,就只能是奸细了!石涉带着轻骑精兵,便衣捕杀小股敌兵,遇到大股的敌兵,远远看到蹄尘就躲过去。他能这样做,也防备敌兵这样做。对于路上遇到的一切人等,都是要盘问的。
徐伸听过石小为的话,阴沉着脸对郑成道:“你不敢去?难道是马贼眼线!哼,我们江南丝缎冯家可从来不怕马贼。”
郑成听过,面色稍缓。手中拎着家伙拱拱手:“各位莫怪,我是行路人,带着侄子还乡。在这里歇息一时就要上路,不想遇到各位人数众多,因此不敢上前。”
徐伸更疑心:“你还乡怎么走这条路?难道不知道这路上在打仗,我们从大食回来,走这条路都后悔。”
“那你们遇到打仗的人?你们是怎么过来的?”郑成挤出笑容,不客气地问道。徐伸哈哈一笑,伸手在腰间腰刀上一拍:“敢行远路的还怕贼!”接着又咄咄逼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近两个月来,遇到好几拨贼人,都是前面有眼线打前站。哼,你何处而来,还乡何乡?说得清楚便罢,说不清楚……”徐伸再把腰刀一拍:“和俺腰间这口刀说话!”
郑成心提起来,此处再无别人。眼前两个少年几个壮汉,不远处还有上百人一支队伍在。自己葬身也倒罢了,小姑娘不能出任何事情,还有我不能死,我若一死,老爷怎办?他心思转过,哈哈一笑道:“当家的你看俺象眼线!俺们其实是迷了路,在这里转悠了几天。”当下编了两个地名告诉徐伸。一个是地图上看来的地名,一个是接近内地的城镇。
徐伸微微一笑:“既如此,我们同路,看你们马也没有,如不嫌弃,何不一同行走?”郑成刚有犹豫,徐伸又变脸道:“商旅遇到,多愿同行。特别是你们这样只有两人,与我们同行方便多矣。茫茫草原,带着个孩子单独行走?哼哼,你当俺是傻子吗?”说着又要怀疑上来。
今天看来是不同行也要同行,郑成陪笑道:“同行有人指路当然好,”徐伸又露出笑容:“我是看你们可怜,把你们送到内地去,这就可以分手。我们要是坏人,把你们斩杀在这里就可,何必邀你同行?”
这话打动郑成的心,但是他不是往内地去。他小心又问道:“你们这一路上,只遇到马贼不成?”徐伸机警的人,哈哈笑道:“当然还有咱们的军队,也遇到敌兵。”郑成心中一动,追问道:“咱们的军队是哪一位将军的?”问过以后,郑成后悔失言。
这里有敌兵也有自己人,在不明白徐伸身份以前,别看他长得标准一个汉人,说不好是敌兵的奸细。一不小心,自己和小姑娘性命堪忧。
这后悔看在徐伸眼中,徐伸大胆做了一个判断,徐徐地道:“我们一路过来,遇过到敌兵,我们经商的人,手中求的都¨wén rén shū wū¨有各国通行信符;再遇到的就是咱们这边几位将军,”他觑着郑成面色,一个一个说出来:“有云武将军杨浦,明远将军张震……宣威将军石涉…。。”
这几位将军都是有名气,可以明白报出来。当报到石涉的名字时,郑成眼睛一亮,在他身后的那男孩也伸出头来,在徐伸脸上看一看。这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