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当家-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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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外面有人回话。
听出来是跟自己的萧小宝,萧伦颉命他进来。萧小宝进来就道:“下午刘大人府上也去了找东西,以奴才看,是找这个才是。”
“你找的那捕头可靠吗?刑部里的大人们,和刘大人好的可也不少。”萧伦颉是个面如冠玉的青年,年纪在二十左右,气质出群,仪表过人。
萧小宝再推敲过,道:“可靠,这家伙爱财,上一回乱敲钱犯到奴才手里,他敢乱说,奴才把这把柄送到刑部里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萧世子欣然,而且很有赞赏:“是了,以后收拾人,少打家里招牌。”见萧小宝应声,萧世子转身再去看画:“这是假的,不过仿得好。他娘的,这画里有什么机关,我可再也看不出来。”
“世子爷,也许藏在画里面呢?”萧小宝道。
“我摸过了,也对着烛光照过,什么也没有。”萧伦颉手按在画上:“我再看不出来,就只能送给殿下去看,不过,这就算我不如殿下。”
萧小宝对于主人要强好胜的性子从小就清楚,见他不无沮丧,陪笑道:“哪能呢,也许里面原本就没有。”
“我在说殿下,你小子少插话!”萧伦颉训斥过后,电光火石般脑子里一闪,兴奋得身子微微颤抖:“你这奴才,倒有好见解!”
萧小宝直眉愣眼没有明白,萧伦颉笑了一声:“你说得对,这里面也许什么也没有,就是两幅画。”他再眉头一撮:“不好,他要是跟着人,就跟到家里来,也许,现在外面还有人,会跟着我?”
“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萧小宝吓了一跳:“奴才打听过了,为郑家出头奔走的是他女儿定亲的女婿,还没有成亲,叫石涉,是钟大将军帐下的将军,据说胆子大,又有承担,”
萧世子坐下来,舒舒服服听着,手指不住抚着椅子扶手,微笑道:“是了,他是在试探呢。”他一跃而起:“备马来,我送给殿下去,请殿下看看这里面有什么玄虚。”
萧小宝缩头往外面看:“世子爷,这天太晚了?”
世子爷好胜的心一旦上来,别说天晚,就是天下刀子他也要去。果然萧伦颉喝斥:“让你去就去,哪里这些废话!”
一刻钟后,两骑马出了忠勇侯府,驶入黑夜中。
黑暗中,闪出一个小乞丐,对着两个人背影摸着头喃喃:“这个消息要值多少钱?”前面人骑马,他小跑跟着,也跑得飞快。
夜中寂静,马蹄声得得,竟然不曾拉下。
第六十八章,这样的人不能嫁
清早起来下了几点雨,打落桂花落满一地。满地金色银色落花中,石涉走出房门。懒懒伸个懒腰,见正房娇兰露出头,厢房里澄心也恰好往外看。
石涉招招手,让她们过来。
石娇兰乖巧的过来,澄心不乐意的过来。雨幕为帘,两个小姑娘如踏水分波一般,红衣的石娇兰似丹桂,黄衣的澄心如金花。
“哥哥找我说什么?”石娇兰见澄心过来,更要对哥哥亲热,显出来哥哥最疼的是自己。澄心自动落后两步,悄无声息行礼,一言不发。
石涉负起手,打量过娇兰再看澄心,弄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不好,也懒得多问。在他心里来看,不过就是娇兰不懂事,澄心也差不多。
一个巴掌,从来拍不响。
在这样一个早晨,石涉认认真真交待:“父母亲不在家,你们好好做伴儿,再拌嘴的,”他直接抬起手,一人额头上敲了一下。
他的骨节有力,敲在娇兰额头上“嘣”地一声,再到澄心额头上,也是一样。
娇兰捂着额头,才哭出一声似小猫声,石涉瞪瞪眼,石娇兰马上乖乖揉自己额头,同时委曲地看澄心。
澄心更白了脸,却没有揉额头,也没有哭。对于石娇兰这种要哭不哭,澄心只有一个解释,一定打得不疼,在那里装相。
从昨天起,石涉在澄心的心中就是偏心的人。既然偏心,她捂着额头哭又有什么用?澄心忍住不说痛,忍住不红眼圈,虽然心里很想和娇兰般哭上几声。
但是她没有。
因为她的没反应,让石娇兰也在心里想,哥哥打她的一定不痛。昨天小丫头玉雪还在说:“大公子当然疼澄心姑娘,那是他以后的妻子,姑娘你以后的嫂嫂。”
两个小姑娘此时都是同样想法,石涉打别人总是不疼。
石涉已经转身,不理会她们怎么想,淡淡道:“过来用早饭。”
石娇兰揉着额头跟上,澄心忍住额头的痛跟上。
饭后,澄心老实陪在石夫人身边,石夫人很心疼她,才和她说几句话,外面有人来回话:“陈家来人接亲家姑娘作客。”
石夫人听过笑:“果然是相处得好,要天天见面。”打发两个人,又有小豆子陪着送出去。石娇兰问母亲:“我呢,说给我找玩的人,怎么不见有?”
郑夫人和石夫人一起笑,石夫人意味深长对女儿道:“再过上几天,不要着急。”下面的话不方便让石娇兰听,让她出去,石夫人和郑夫人商议:“定下国子学里秦家,长房长孙,人家慎重,说要老太太亲自看看才行。这不,说老太太特地从城外庄子上赶来,我呀,就怕娇兰不懂事体,人家不喜欢她。”
又感慨澄心:“娇兰要有澄心一半儿懂事,我倒放心。”郑夫人嘴角噙笑,她居住石家不觉得不安,不仅是石夫人天天陪伴,安她的心,还有就是女儿澄心实在让她面上有光,见过的任何一家的姑娘们遇到这种事情,不如澄心一小半儿。
受到夸奖的澄心正在揉额头,吃饭的时候不能揉,饭后和母亲婆婆在一处不能揉,现在轿子里独自一人,小豆子跟在后面走,总算可以揉揉。
边揉,不开心渐上来。直到陈香稚房里才过来。
“郑姑娘来了,”丫头春草推开门,澄心吓了一跳。
陈香稚大笑着迎上来,在她身后坐着……。一堆的人。清一色的少年,没有一个姑娘。陈姑娘也有一堆的亲戚姐妹,只是受得了她财大气粗的人,受不了她的娇纵。受得了她的娇纵的人,受不了她层出不穷的古怪点子,一个又一个。
能和陈姑娘玩到现在的,姑娘们除了郑澄心一个再无别人。少年们倒是不少,他们喜欢陈香稚不做作,就鼻子朝天,也是明明白白鼻子朝天,没有太多的弯弯绕。
此人一,不懂事,二,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是简单的人。
和她定亲,理论上应该回避的吕小胖坐第一个,协助指挥五、六个少年:“张小胖,你坐远些,我们彼此大了,不回避至少离得远。”
又对另一个人上火:“王小胖,口水擦干净!”王小胖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只有五、六岁,生得胖乎乎,胖手握住糖块,口水继续滴哒哒,抗议道:“我不胖!”
“我也不胖,”
“我们都不胖,”
陈香稚回来整理大局:“你们小时候全胖过,”吕小胖嘿嘿,斜睨着一干还在胖的人,包括六岁吃糖的王小胖,颇为自得的抚一把自己细腰身,大为自己玉树临风,一枝独秀的得意。
怎奈陈姑娘没看他,陈香稚急着对澄心跳脚:“快坐下,一个皮匠顶一个军师,这里好几个小胖,可以抵好几个皮匠吧?”
澄心笑得头也不抬,半天才纠正她:“是三个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反正人多就对了,”陈姑娘从不为不认字脸红,不认字是正常事情。白生生的小手一挥,陈香稚清清嗓子:“嗯,哼,哼,哼,”
总算可以说话了,头一句话是严肃的:“澄心可以嫁给别人。”
郑澄心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直愣愣,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陈香稚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们在为你找出路呀,澄心,”她绷紧面庞:“那个将军太凶,又不听你说话,是不是?”
这话说到郑澄心心里去,她默然。
“所以,再重新找一个好的。”陈香稚话音才落,小胖们此起彼伏的发言:“我哥哥没有定亲,”
“我家账房没有成亲,二十有一,一张脸白。”
“我家二大爷……。”
他们一个一个都很认真。
郑澄心没有笑,也不觉得滑稽,她只有感动,唯有感动。深深的给了陈香稚一个拥抱,白天的委曲和昨天的委曲浮上心头,在陈香稚耳边低低地道:“我要嫁他,可是香稚,有你真好。”陈香稚马上脸上灿烂无比,忽略澄心前面一句,只记得后面一句,有你真好。
第六十九章,发火
又是星月明亮,石涉回到家中。他不仅疲倦,还有着淡淡的怒意。先来见父亲,石忠贤看出来儿子精神不好,关切地问:“累了明天歇一歇?”
“不是歇的事,是这件事牵涉人太多。”石涉坐下来,如玉山倒了半边,面上不无沮丧,却又有此许安心:“难怪岳父说他性命暂时无妨,原来,”往外面看阶上无人,石涉放低声音道:“萧世子和太子殿下,刘大人后面又是三殿下。”
石忠贤带着洞穿世事的微笑,并不意外:“能在宗庙里杀房大人,能让房大人死得不明不白,不会是一般的人。”
石涉随着冷冷的笑。正要再说什么,石忠贤止住他:“去看看你母亲,对了,你媳妇儿今天拜客回来,带许多礼物回来,我瞅着这东西送的出了格,你去看一看吧。”
“是陈家?”石涉不用猜也知道。父亲说了,他出来见母亲。
此时的澄心和郑夫人在一处,桌上摆着大大小小十数个盒子。郑夫人对着这一堆有衣服也有首饰也有摆设的盒子轻笑,再来劝噘着嘴的女儿:“送回去吧,这不是先时在家里,就是在家里,收这么多的贵重东西,你父亲也不答应。好女儿,你收了来的,怎么还?”
“不要还的,”澄心叫起来:“这是香稚给我的。”天气将冷,雪要下不下,香稚备的衣服里,有出毛衣服,也有大毛雪衣,还有几样子白玉香炉,镶金如意。
郑夫人耐心地道:“咱们现在没落了,幸好你还有婆家。你公婆对你不错,冬天的衣服前天才交出去让人做,香稚姑娘要送,也送些吃的罢了,怎么从头到脚件件送来?”见女儿要争论,郑夫人拍拍她肩头,柔声道:“再来这白玉香炉,镶金如意,是我们如今摆得起来的?就是你公婆匆忙为我们进京也还没摆,我们怎么能摆?”
石夫人在房里也在和石涉说这件事,她说得委婉:“有个玩伴是好事,不过送的东西出了格,陈家也不管管,就这么送了来,澄心怎么还?难道不还?又要让别人说不好。”石涉为澄心分辨:“澄心迎来送来不会错,陈家那丫头实在没人管教。母亲不必说,我来对澄心说送回去。”
说着就要走,石夫人喊住他,又好气又好笑:“我不过说这件事,你急什么?再来你岳母当时也说澄心,没淮儿这会子正在说她,你停上两天再去说。”
“不用等,就是今天说。”石涉出来,见厢房里有灯光,低头思忖过,回自己房里命石小知:“告诉小豆子,澄心姑娘得闲的时候,让她过来见我。”
没过多久,外面有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澄心低低地道:“我来了。”
门帘子打开,有西风先吹进来。月影灯影下,澄心如一株素心兰,穿着黄色团绣缠枝花卉的薄袄子,下面是月白色挑线锦裙,全身上下,一色全是到京里新做的。
石涉噎了一下,心中浮起轻飘飘的喜悦。他弯弯嘴角,放软嗓音:“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澄心低低应一声,垂头进来落下帘子,还是往离石涉最远的地方坐下来。石涉满心欢喜,澄心不管是行步举止,还是言谈做事,没有一件不合他心意。今天的事情,全怪陈家姑娘才对。
“陈家送的什么?”石涉上来就问。澄心在心里格登一下,有了一句就知道是问这个。一一把送的东西说出来,石涉微笑:“总有千金?”
澄心打心里反感,他们都不喜欢香稚,认为自己以后穷了要依靠石家,认为自己不应该收陈家的贵重东西,怕还不起。她只嗯一声。
“送回去吧,你还怕我家管不起你?”石涉带笑调侃,刺得澄心一阵痛,她愤然抬眸:“是送我的,我自己处置!”
石涉愕然,被人顶撞总不会喜欢,他冷淡下来,很快回话:“哦?你又是谁的?”郑澄心尖起牙齿:“我现在是我自己的,我现在还没有嫁你,”说出来后,嗫嚅着咽下后面的话。没有成亲,石家为什么举家进京,没有成亲,石涉又为什么跟着自己回来?
这样说话总是不对。
石涉是大怒!
他没有想到自己为郑家做了什么,只想到妻子不应该顶撞自己!
他虎地眸子瞪起来,冷笑道:“我就说你不必去,陈家那姑娘就没有家教!”郑澄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瞪圆了眼,吃吃地道:“你……你说什么?”
这句最难听的话,也能说?那可是澄心的好朋友,是澄心最好的朋友!
陈香稚的话出现在耳边,陈姑娘说话是不会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