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当家-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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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重重提醒了澄心，她连拎刀都不行，这一去是不是能回来还未可知。烛光下见石涉板着脸毫无商议的余地。澄心再想到郑成依然发热中，我死了不足惜，我手中的东西，母亲给我的那个锦帕，一定要交到石涉手中。
她定定地对石涉狠狠打量几眼，突然问道：“你到底是谁？”石涉回答她：“我是石将军手下的人，不是告诉过你。不然的话，就不会拼着性命要护你们。现在护自己最重要，你要是有话儿，就赶快去交待你的家人，如果他醒了的话，你还来得及说。不然的话，你愿意说，就告诉我，不愿意说就算了吧！人一死如灯灭，，这话你托梦说吧。”
澄心咬咬牙：“我怎么相信你！”石涉冷冷道：“大丈夫指天为誓，你一去不回的话，要是我能找到你的尸首，我会把你送到石将军手上。要是你尸首无存，不管你家人是死是活，我会把他的尸首送到石将军手上。你有话，赶快去交待他。这里军情紧急，你得赶紧点儿！”
“好！我告诉你，”澄心奋力说出这一句，又脸红起来。停了一停，才道：“石涉将军，是我丈夫！”
用这招对付澄心的石涉，差一点儿没坐稳。这一瞬间，他傻了眼。回过神来追问道：“石将军没有成亲？”澄心心一横：“请你出去一下，一会儿再进来！”
石涉晕乎乎走到帐外。我是她丈夫？澄心？难道她是澄心？这样一想，石涉想起来，果然是与岳父有几分相似。帐外冷风频吹，石涉心里如抓如搔。真的是澄心？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岳父这几年信中都说过官场诡谲，有欲退身而退不得之言。石涉定定神，要是澄心的话，她手里应该会有点儿信物才对。
正乱想着，澄心在里面喊他：“请进。”稳稳心神的石涉大步进来，第一眼就牢牢盯在澄心面上，心中先入为主，这就越看越象岳父郑大人。
澄心手中捧着一块锦帕包着的东西，对着石涉也是牢牢看几眼，把这东西托给他，一字一句道：“你发过誓了，如果我回不来，你得把这东西和成大叔，一起交到我夫君手上。”
脑子一片混乱的石涉直直地看着澄心，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的澄心侧过头，再轻声解释道：“我姓郑，石将军是我的未婚夫婿。我们，还没有成亲呢。”说过红着脸低下头难为情一下，才把手中东西再往石涉面前送送：“牢记你的誓言送到，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小脸儿上是咬牙切齿，石涉半迷糊半清醒地接过那锦帕。打开来就如雷轰顶，果然是澄心！这玉佩，只有澄心才有！同样的一块在石涉手上，是一刀雕刻而成又剖为两块的，所以花纹样式石涉牢记于心。这东西假不了！
再看玉佩下面，打开来是婚契。石涉傻呆呆手捧着这东西，对着澄心看过去。这一刻，石涉无地自容！
自己在想什么？昨天澄心问自己会不会喜欢她，那一刻，石将军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你答应我的话，再说一次！”澄心催促石涉。石涉醒过神，用力大声的咳了一声。帐外一阵脚步声响，石小知飞奔进来：“报告！敌兵已退！”要是郑成在，肯定是玩不了这个花样。这种花样，也只能哄住澄心。
石涉松一口气：“那就好。”石小知不走，对着石涉手中东西好奇的看几眼，石涉吼道：“出去！”石小知吓得拔腿就跑。石涉手中的东西再反复看一遍，双手托给澄心，不自然道：“你收好了。”
澄心接过来脸更红：“我……我……”石赦不耐烦地道：“我说你收好！放严实些！”他是对自己生气。澄心被他吼过，也尖着嗓子道：“你出去！你出去我才收好！”
说过以后，石赦愣住，澄心脸更红，转过身子跺脚：“出去！”石涉将军就出来，站在外面他的脸也“腾”地一下子红了。澄心她把这东西，放在哪儿？
想那玉佩坚硬，压着难不难过？还有草原白天出一身汗，难怪那玉佩信笺上都有体香。想到这里，石涉对着自己脑袋上就是一巴掌，我又想到哪里去了。
说句实话，昨天澄心那么说，石涉觉得挺喜欢。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个自己喜欢的姑娘，竟然是自己理当远在京中的未婚妻子。
岳父他出了什么事？竟然让澄心来找我！一定是出大事了。石涉再想郑成，确实是个忠仆。可这忠仆要不是低迷不醒，石涉一定狠揍他！千不该万不该，把澄心往这里带！石涉杀了郑成的心都有了。
帐帘重新打开，把石涉这凶人撵出来的澄心怯怯走出来：“既然没事儿了，我得去照看成大叔。我们不是奸细，这下子你相信了吧。”
石涉一把抓住她带进帐篷里坐下，乱扭乱动被推进来的澄心又要尖着嗓子叫了：“放开我！”石涉双手抓住澄心双肩，认真的道：“告诉我，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澄心尖声道：“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是石涉！”
“我……”石涉说不出口，说了也怕澄心不信。她一直就说要找石涉，还不遗余力地把石涉夸成一朵牡丹花。石涉没法子了，他只能不说。对着澄心恼怒的小脸儿看看，石涉突然扑哧一笑：“你瞪着我干什么？”不是心里只有我。
澄心双肩被抓得很疼，对于这一会儿一变的人愤怒地道：“你是根牛尾巴。”石涉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了绷紧了脸吓唬道：“你对我说话要恭敬知道不？不然我揍你！”
一连串的话从忍无可忍的澄心嘴里麻溜地出来：“等我见到石涉，让他揍你，踢你，把你打得扁扁的跟树叶子一样。”石涉又好气又好笑，举起自己的大手掌在澄心小脸儿面前扇一扇：“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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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明天接着打
对于这不小的手掌，澄心暂时敢怒不敢言。外面传来响动声，石涉喝问道：“什么事！”石小为把小豆子推进来：“她趴在帐篷后面偷听。”小豆子对着澄心迅速看一眼，见她无事这才放心。救了自己的他，来找这个和他嬉皮笑脸开玩笑的人。见澄心半天没有回去，小豆子不放心。
石涉皱皱眉，他对澄心初到时就警惕心很高，何况是这个混战中突然出现的小豆子。澄心明白小豆子的意思，欢欢喜喜过去拉起她的手：“你是来找我的是吧？”小豆子用力点点头：“回回回……。睡觉。”
“好了，我这就跟你去。”澄心正要走，突然想起来问石涉：“我可以回去了吧？”石涉浓眉拧着：“你在我帐篷里睡。”小豆子一听，立即护到澄心面前，狠狠瞪着石涉。澄心从小豆子身后探出头来，也瞪着石涉道：“那你出去睡！”
石涉道：“好！”石小为愣住。还击话的澄心也愣住，对着石涉吃吃道：“我，还得去照看成大叔。”石涉不容反驳地道：“我让人照看，天也快亮了，你抓紧时间睡会儿吧。到上路的时候就得跟着我上路。”
大步往外面走，顺手抓起小豆子：“你也出去，别打扰她！”澄心急了：“哎哎哎，让她陪着我。”石涉霍然转身，手里抓着小豆子觉得自己肩膀一紧，先就“哎哟”一声。石涉对着澄心喝斥道：“睡你的去，再跑出来，见一次揍一次！”再转身把小豆子拖出去，松开手吩咐她：“去照看人。”
身后帐帘儿打开，澄心悄悄探出头来，还没有看清楚，眼前一个手掌一晃，澄心丢下帐帘就往帐篷里跑，一气跑到床前坐下，才抚着胸口安抚自己。这凶人，吓死个人儿！
没过多久天亮了，澄心正睡得香甜，被石涉挖起来。因为不脱衣服睡成习惯，只要拉起来这就算起床了。澄心揉着眼睛在迷乎，石涉快手快脚把她凌乱的衣服理好，推着她到书几前坐下来：“吃早饭。”
几上是热气腾腾的肉汤，澄心也的确饿了，人犹未醒就喝一口，然后“哇”地一声流出几滴泪水：“烫！”
“你就不能看着点儿！”说一声烫又被石涉吼一声，澄心这才醒过来，对着石涉委屈地看看，我不是没醒吗？没醒就把人拖起来到热汤前，我饿了闻到就想喝，能不烫着吗？澄心很委屈。
委屈归委屈，这汤实在好喝。肉干煮过不干易入口，里面还有一点儿石涉早上让石小知附近找来的野菜，澄心吃了两口不吃了，用手端起来：“给成大叔。”石涉再吼一声：“他有！吃你的！”跟澄心要想一句话就让她明白，石涉发现吼起来更简单。
澄心结结实实被他吼哭了，带着眼泪把汤喝完，满意地舔舔嘴，双手把小小一个银锅捧起来：“我去洗。”这是澄心最近以来，吃上的最满意的一顿饭。眼前不是娇小姐，她自觉主动地去洗锅。
石涉哼一声：“让石小知去洗。”
出了帐篷，澄心还是自己去刷了，她不敢使唤石小知。手里拎着锅，先去看郑成。小豆子和两个士兵守在郑成身边，士兵们正在喂郑成汤水。澄心松了一口气，对着刚才那恶人又感激上来。他说让人照看，果然是说到做到！
郑成不远千里送澄心过来，路上照顾无微不至。石涉虽然很生郑成的气，可是眼前这一会儿，他得先照顾好郑成，等他好了再揍他。
放下心的澄心拎着小银锅去小溪边，小豆子跟过去。水边无人悄声问她：“他对你做了什么？”小豆子很着急：“对了作了什么，现在要对你这么好？他昨天不是这样的？”
澄心是没有明白过来。见小豆子着急，安慰她道：“没事儿，他虽然凶，不是坏人。”把锅刷完，看到清清小溪水，澄心下意识地撩水把脸洗干净，再用银锅打满水，对小豆子道：“走吧，要是还有时间，我给成大叔烧热水擦擦脸。”
石涉站在营地中，命令人收拾帐篷拔营。远远看到澄心手捧着小银锅回来，小脸儿洗得干干净净。脸上发上有几滴水珠犹在，在初升的日头下面看起来，清新又秀丽。石涉紧紧皱起眉，要是前一天，他还会笑看几眼，在心里笑谑一下，一看就是女孩子，还装相。
今天石涉紧锁眉头，大步过来一把抓住澄心的肩头往草丛后面去：“过来。”小豆子见澄心被他拖着走，很是担心地跟在后面。
走到草丛后面，石涉把鼓起小脸儿来的澄心一通教训：“以后不许洗脸，就洗也不许这么干净！”说过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在澄心脸儿上一通抹。
他虽然没有用劲，那泥土还是弄痛了澄心。澄心又哭了，原地站着吓得呆呆的。小豆子跳出来，对着石涉就扑过去：“不许你欺负她！”
石涉一挥手，把小豆子扔出去多远。澄心又动起来，冲过来对着石涉拳打脚踢：“不许你打她！”
石涉冷冷站着不动，负手看着澄心打自己。打了一会儿问道：“好了没有？”澄心仰起脸来还要回话：“你再等我一会儿。”
打人的人让被打的人再等一会儿……
石涉看看营地收拾好，对继续拳打自己的澄心低吼道：“明儿你再打，现在给我回去！”澄心用力又是一拳，正打在石涉腰带上，“哎哟”一声可怜巴巴：“我弄痛了手。”
没好气地石涉拎起来她就走，走上两步对着小豆子骂道：“看什么看！不走把你丢下来喂狼！”小豆子一骨碌爬起来老实跟在后面。石涉把澄心拎到马车上，让石小知赶车。自己对着徐伸点点头：“上路。”
眼望着茫茫草原，石涉将军决定返回军中。澄心跑来找我，京中一定出了大事情。他出来一个月多，外面的音信几乎是不通的。就遇到游骑，也传的是军令。京里邸报传来，因石涉不在军中，他就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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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脸白还是脸黑
日头升起在草原上照出纷纷不同的光芒，绿叶上露水迅速被吸干，最后的一点儿水渍是七彩色；远山茫茫绿叶边儿上是或长或短的光晕色；最近的澄心的小脸儿上，是灰蒙蒙气急败坏的脸色。
不就洗一下脸，难道这也不行？澄心坐在马车上躺着的郑成身边，面庞上忿忿不平，不平又忿忿。
石小为赶马车，他相对的不饶舌。不过见澄心一会儿看一眼石涉，一样也好奇的石小为一手执着马鞭，一面小声问澄心：“那个，小兄弟，”把称呼确定下来以后，石小为双眼向前目不斜视，用他向来慢慢腾腾的嗓音问道：“你为什么总要找石将军呢？找为将军行不行？”
“为将军是谁？”跟着嗓音低的人说话，澄心不自觉声音也低下来。石小为点点自己鼻子：“君子有所为也。”
澄心狠狠瞪他一眼，斜睨道：“为什么我要找你？”石小为摸摸脑袋：“我生得不错。”澄心对他打量过：“大饼子脸，只有逃荒的，才会找你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