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温雅-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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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能让他这样抱着!柳婧想到这里,连忙挣扎起来。哪知她刚一挣扎,身后便传来邓九郎低沉磁浑的声音,“婧,别忘记你昨晚上应承了我什么!”
一句话令得柳婧一僵后,他的薄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脸颊,低低哑哑地说道:“乖,让我抱一抱,只抱一抱就好了。”
柳婧本来就羞赧得恨不得离这人远远的,此刻被他置于怀中,置于膝头,这气氛直是羞得人抬不起头来。她唇瓣哆嗦了会,决定推翻昨晚应承的话,于是她喃喃说道:“昨晚不算,昨晚我没有想清”
没有等她说完,邓九郎便危险地“嗯?”了一声,只听得他轻言细语地说道:“没有想清?婧,你准备反悔?很好,我本来也有很多承诺当时一应就悔了的,干脆咱们都推翻好不好?”声音特别和蔼可亲。
都推翻了?怎么能都推翻了?这一瞬间,柳婧想到自己答应他出走半年时提出的那二个条件。要是那二个条件给推翻了,她还在这里筹划什么?还有什么胜算可言?
当下,她连忙白着脸陪着笑急急说道:“不是不是,我没有想反悔。”
“没有想反悔啊?真可惜。”邓九郎收紧双臂,越发把她置于怀中,他低下头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感觉到身下柳婧在颤抖,他声音低暗地说道:“我可真想阿婧反悔呢”他的话刚刚说到这里,突然的,外面一阵马蹄声传来。转眼间,一个护卫的声音传来,“大郎,先前你给相过马的那个商队仆人介绍了几个人来,想让你帮他们也相相马,说是每匹马可给五十枚铁钱的酬金。”
这话一传来,马车中那浓得让人脸红心跳的氛围便是一清,不过柳婧还没有开口,乾三已嚷嚷道:“怎么,小白脸儿还会相马?”那一日,柳婧相马时,乾三等人隔得远,也没心神去听,他后来凑上去,也只是听到了她用言话来激将众少年的部份,并不知道前面还有相马一事。
“我家大郎自是会相马!”外面,那柳府护卫骄傲地说出这句话后,忍不住把当日之话重述了一遍,叫道:“得了我家郎君那句话后,那人在前面葛城落脚时,还真找到了一个出了名的会相马的高人,那个高人与我家大郎一样,一口就断定了他的马是良驹,当时,就有几个商人开了价了,价开得高的那个,甚至拿出五十两金想购得那马。那人购得此马时,不过花费三两金不到,这一转手可便赚上四十七两黄金,大人你说他得不得意?这不,其余那些人都意动了,都想让我家郎君帮忙相相呢。”
说到这里,那柳府护卫得意地扫过还有点不敢相信的乾三地五等人,转向马车,又问道:“大郎,你要不要帮忙相相?”
马车中,柳婧轻轻挣了挣这一次,她一挣之下,邓九郎松开手臂让她得到了自由。柳婧几乎是手脚*用地爬到马车另一角。缩在角落里后,柳婧悄悄朝邓九郎看了一眼,在对上他的目光时,正想着借这个机会逃出去的柳婧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收回了心思。她低下头,因为失望不得不垂头丧气闷闷不乐地回道:“我忙暂时没闲,等有空了再说。”
“好的大郎。”
那护卫刚一离开,外面的乾三便忍不住哇哇叫道:“能够相马这可是大本事啊,主公,柳小白脸儿这本事不差,可以让他去军中主管军马!”
马车中,邓九郎朝柳婧温柔地看了一眼,道:“恩,这本事是还可以。”只是他的声音刚落,外面地五便冷笑道:“就是不知道这本事到底如何,要只是偶然撞中,那就无甚价值了。”
地五这话一出,一众激动的护卫稍稍安静了些。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接着,另一个柳府护卫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大郎,商队管事想请你过去说一说话。”
“可知是什么事?”
“似乎是那个赵老观了天象,料得今晚或会有雨,因此想让郎君也给相了相,看看这天象如何。”
马车中,柳婧安静了一会后,温和地回道:“他说得不错,今晚会有雨。”
那护卫“得嘞”一声,高兴地说道:“小人马上就去跟那管事说。”说罢,他策马离了开来。
那护卫的马蹄声刚刚离去,地十一的声音便从外面笑着传来,“柳郎说今晚有雨这语气,可真有几分笃定,不知有几成把握?”
马车中,柳婧的声音很安静,“自是有几成的。”见她不肯明说,外面传来地五的一声哧笑。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转眼那柳府护卫叫道:“大郎,那管事想问问你,今晚这雨是大是小,可有妨碍?”
那护卫的声音刚落,地五再次哧笑出声,而地十一则忍不住笑道:“这话可就问得外行了,又不是神人,谁能说得这么准?”
岂料,地十一的声音刚刚落下,马车中,柳婧的声音便再次安静地传出,“只是小雨,妨碍不大。”
她说,只是小雨,妨碍不大!
短短的八个字,平铺直述的语气,却因为平静和直述,而显出一种让人骇然的果断!
外面的护卫都是一静,只有那柳府护卫响亮地应了一声‘好嘞’,掉转马头赶去传话。
直到那护卫的马蹄声远去,外面还没有别的声音传来。直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人咽口水的声音传来,接着,隐隐有护卫说道:“这种话也敢说得这么硬”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立威
这时,邓九郎也睁开双眼。
他定定地盯了柳婧一会后,突然微笑道:“阿婧不是想下去走走么?行了,你到外面玩一会吧。”
柳婧不知道他怎么然就同意了,不过这正是她所期待的事,连忙应了,转身便想离开。她刚刚一动,她的身后,邓九郎突然:“阿婧”
柳婧动作一僵,转头看来时,阳光下,邓九郎的目光明亮至极,他看着她半晌,才轻柔地说道:“半年时间并不见多,阿婧,好生利用它。”
他这话却是出乎柳婧的意料之外,她呆呆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她才傻傻地应道:“恩。”
可直到纵身跳下马车,拉过护卫牵来的坐骑翻身而上,她还在想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她是得了邓九郎的同意下车的,稍稍落后几步,她便与自己的护卫会合了,策着马来到柳府的车驾旁,早把邓九郎的话抛到脑后的柳婧见没人注意这边,便压低声音,垂眸问道:“东西可放好了?”
回答她的是吴叔,他低声回道:“大郎,早就藏好了。为了藏下那些,大伙还悄悄扔了一些杂物。”
柳婧“恩”了一声,她朝着渐渐远去的邓九郎的马车看了一眼,低声道:“可有点清楚?”
“点清楚了。”吴叔谈到这个,兴奋得声音都有发颤,他低声说道:“一共十四个木箱,其中九个箱子里装的都是金,共计一千二百余两,一个箱子里装的是宝石,还有三个箱子装的是各色美玉,最后一个箱子里装的是古怪的奇珍和稀罕的药材。”顿了顿,吴叔激动地说道:“大郎,当时大伙听了你的吩咐,用那什么调虎离山,虚张声势之策引得山寨上的老弱fu孺乱了分寸,四下逃窜,不过饶是这样,咱们找到匪窝中,寻到那秘室时,里面的宝物也被人搬走了一大半,剩下的除了一些铁钱,大伙就全部搬回来了。”
他兴奋得呼吸都有点乱,压低声音又道:“大郎,这么多金,你要不要去点点?”
柳婧摇了摇头,她低声道:“叔,你替我做主,各拿出四十两金赏了大伙,你自己也拿一份吧。”
“可大郎,这也太多了吧?这一下可就花去四百余两金呢。”
柳婧低声道:“咱们虽是一家人,可这赏罚还是要分明的。大伙立了这等大功,当受此赏。”吴叔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自家郎君虽然足智多谋,可她正是用人之计,身边的这些护卫都是她的班底,她出手大方也会让他们更加敬服。
主仆两人说话之际,围在他们不远处的众护卫,隐隐听到了谈话的内容,不由自主的,众人中发出一阵压抑的小小的欢呼声。
瞟了众护卫一眼笑,柳婧笑了笑,她想了想后又说道:“还有,柳叶和柳成两人受了惊吓,叔你过去,给柳叶送十两金过去,柳成和柳树各送八两。告诉他们,柳叶为了自家兄弟而不幸落水,那多余的二两是给他的安惊费。”
柳氏众人根基太浅了,不管是柳叶还是柳成柳树,其家境都极普通,可以说这一路上他们的吃穿用度都是用的柳婧的钱。做为一个男人,动则向别人伸手要钱,那感觉自是不大爽快。而柳婧现下拿出的十两金,放在普遍农户那里,可是十年的纯收入,实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而且,同样落水,柳叶有赏柳成无赏,这也是一个态度。
吴叔听了频频点头。目送着吴叔离去后,柳婧策马朝着柳树等人追去。
远远看到她走来,商队里的人都沸腾了。那被柳婧相了马的仆人日更是策马率先迎上。刚一靠近他便朝着柳婧行了一礼,恭敬的热切地唤道:“柳家郎君安好。”
他的声音一落,十几个骑着马的庶民同时围上了柳婧,迫不及待地叫道:“柳家郎君安好!”这些人一个个目光急迫,紧张而又热切地看着柳婧,似乎只要她的目光转过来,便兴奋得无以复加。而随着他们地转动,他们跨下的坐骑,也被频频鞭打,带着种种亢奋不时人立起来。
这些人,定然就是想让柳婧帮忙相马的那些人了。
柳婧并没有那个意愿成为一个专门相马的大师,她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四五百步外的一辆马车上。这马车,属于柳成所有。柳婧想了想,朝着围绕在身周的众人闲话几句,委婉拒绝后,策马向柳成驶去。刚刚靠近,她便听到一个少年郎冷笑着说道:“柳成,你这厮还真真胆小如鼠,那柳文景如此算计你,如此算计钱小姑,难道你就忍下这口气了?”
那少年的声音一落,另一个少年马上接着说道:“就是,钱小姑都跟我们说了,那晚上的事都是柳文景设计的。柳成,钱小姑本来都要许给了你,都是那柳文景横插一手才使你婚姻不成,难道你就不恨他么?”
听到这两个少年的话,柳婧倒不忙着上前了。她静静地坐在马背上,冷笑着倾听起来。
在两个少年你一句我一句地劝说中,马车中传来柳成激动的呛咳声。咳嗽了一阵后,柳成有点低落疲惫,中气大伤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晚上的事,我都看到了文景是可以设计我出现在那里,可他无法设计钱小姑与他人幽会,无法设计钱小姑亲口说出并不中意我这事你们走吧,这事我不想再说了。”
语气中,倒是少有的果断。
柳婧看着两个骂骂咧咧离开的少年,微微一笑,策马离去。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当天傍晚,众人刚刚把营帐扎好,柳婧正与邓九郎一起用着餐时,突然的,有人叫道:“不好,要下大雨了!”
这叫声一出,众人齐刷刷抬头看去。果不其然,刚才还明晃晃的天空上,渐被乌云笼罩。这乌云来得太快太厚,这一转眼间,便在天空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看着那积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厚厚云层,看着这转眼间便黑沉起来了天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转眼间,商队那个胖子管事连滚带爬地跑了来。他一冲到柳婧面前,便急促的喘息着,一边喘着气,他一边带着哭音地叫道:“柳家郎君,你说不会有大雨的,可你看这天!”他显然慌乱到了极点,声音都嘶哑得不能腔了,“我那批货,是真经不起第二场那样的雨了。柳家大郎,你是神人,你说过不会有大雨的啊!”
他眼巴巴地看着柳婧,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刻便会跪在柳婧面前,向她祈求,祈求她能再说出不会有大雨这样的话来!
这时刻,守在邓九郎身侧的众银甲卫,都在齐刷刷看向柳婧。
不止是他们,这个营地上的数百上千双目光,都在盯向这边,都在屏着呼吸看着这一幕。
倒是乾三大步走来,他挡在柳婧面前,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暴喝道:“你这是什么话?柳文景又不是你队伍中的阴阳师,你为难他做甚么?还不快滚!”
乾三何等身份,他这一声暴喝,还真无人敢受。那商队管事吓得脸色一白,整个人向后一倒,慌乱的从地上爬起,他也不敢再向柳婧逼问,只是站起来歪歪倒倒地准备离去。
就在那商队管事转身之际,突然间,柳婧清冷无尘的声音传了来,“这云从东北而起,虽然厚积,有风则无碍。”顿了顿,她仿佛怕那商队领事听不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