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造反-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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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夫人正想单独和杜夫人说话,听此言正中下怀,也就着秦氏、郑氏护送着杜霜醉回了平潮居。
徐氏面色不好,秦氏、郑氏也不愿意在这受她奚落,很自觉的告退。等人散尽,徐氏命自己的贴身丫鬟和晴暖等人都出去,自己则在床边亲自陪着杜霜醉。
杜霜醉睁开眼睛,小声儿问道:“可以醒了么?”
徐氏温文笑道:“人都走了,你可以坐起来说说话。”
杜霜醉打量着徐氏,不由笑道:“从来不知道,原来娘和嫂子这么彪悍。”
徐氏也不由的失笑道:“你现下还不懂,等做了母亲便会明白,为了自己的儿女,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你平时尽可以软弱懦弱,可真等到做了母亲,你根本没有软弱的余地。”
杜霜醉不由的垂头不语。
徐氏只当她难过伤心,便宽慰道:“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再多想,不过这件事也的确……楼家三爷是在咱们杜家出了事,你怎么……”
她的确不明白这位小姑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件事,杜霜醉的种种做法着实令人匪夷所思。楼春平受了伤,于情于理都不该瞒着楼家老爷和太太。便是杜家也终有过错,杜老爷不便来,但杜景辰上门陪礼也是应当的。
但她与这位小姑交浅言深,苛责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
杜霜醉心里有苦说不出,她总不能说她多少有点故意的成份?没事楼夫人都要找借口挫磨她,无关痛痒,又过于琐碎,楼春平自然觉不出自己的委屈来,她就是要故意借题发挥,好将过错悉数都推到楼夫人母子身上。
一次两次,楼春平、楼夫人尚且可以遮掩,可日积月累,他们苛待自己的名声早晚会传出去,那么将来她便是做了什么,也就不稀奇了,谁让她被欺负的太苦呢?
杜霜醉还是那句话:“是三爷不许我说。”
徐氏叹气,道:“姑爷也是个糊涂的,只可怜了你,白受了这无妄之灾。”
杜霜醉笑叹道:“嫂子倒确实说了句公道话,可有人只把三爷的糊涂全赖到了我头上。”
徐氏自是明白她说的是楼夫人,不由的道:“她好歹是长辈,你姑且忍着些。”杜夫人和她闹只能闹一回,震慑震慑楼夫人,叫她不可再如此糊涂行事,但日子还是要杜霜醉自己过,婆媳也要她自己处,不可能每次有矛盾她和杜夫人都能及时赶来助阵。
这个道理杜霜醉自然明白,这次杜夫人和徐氏竟肯下这么大力气对自己施以援手,是杜霜醉万万没想到的,因此她诚恳的道:“说来都是我不懂事,让母亲忧心,也带累了嫂子。”
虽说这是家丑,楼家、杜家都只会紧紧的捂着不会透露出去,可是杜夫人、徐氏的名声终究有损。女人家最讲究的就是妇德、妇言、妇功、妇容,她们婆媳今日这么一闹,不少得要落个泼妇的名声。
徐氏笑道:“这话就见外了,都是一家子骨肉,说什么带累不带累的,便是母亲和大爷不提,我也是要来的,总要亲眼见见你过的好不好才肯放心。我刚才的话也倒不全是做戏,我实在是不曾见过这样做婆母的,我娘家母亲,包括婆婆,待我都如亲生女儿一般……”
徐氏点到即止,道:“想来经过这么一场纷争,以后楼夫人行事会更谨慎些。”谨慎,一是或许会有所收敛,二是再要罚杜霜醉,绝对不会这么大张旗鼓。
可越是私下里背人的隐秘的惩罚才叫人防不胜防。
杜霜醉点头道:“我会小心行事。”
如果说从前她未尝没有自暴自弃的念头,现在却不这么想了,到底家里还有疼爱她的娘亲、大哥和嫂子。有了支持和支撑,杜霜醉就更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
徐氏不可能久坐,终是挂念着在家的诚哥儿,估摸着楼夫人与杜夫人也谈的差不多了,杜霜醉便道:“适可而止,我也该醒了,嫂子且去瞧瞧母亲,顺便把这消息送过去吧,就说我没什么大碍。”
徐氏便含笑道:“也好,等过个两三天我再来看你,你且好生养着,如果三爷回来,你别和他置气,母子之情是割不开斩不断的,多说无益,反倒惹楼家三爷羞恼,于你们夫妻之情也没什么裨益。”最后,徐氏语重心长的道:“夫妻之情要好好经营……”
第045章、对峙
楼夫人也顾不得梳洗,陪着杜夫人在厅内说话,满面陪笑的道:“亲家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急火攻心,怪罪三郎媳妇。可我是个当娘的,听说三郎受了伤,哪有不急的?你也是个做娘的,自然能理解我的心情,假如是亲家大爷受了伤,偏和媳妇把消息瞒的铁桶也似,却要由一个外人来告诉你知晓,你说你动怒不动怒呢?”
杜夫人听着就打心眼里不高兴,便再是打比方,也没有像楼夫人这么比方的,杜景辰现在好好的,她非得弄什么假如,这不是诅咒吗?
杜夫人勉强忍着气道:“同是做娘的,亲家夫人的心情我自然能够理解,可不管怎么样,也得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我是绝对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拿孩子们撒气的。尤其媳妇与儿子又不同,这做人得学会翻打掉个,我自己的儿子千娇万贵,人家的女儿也同样如珠似宝,断断没有嫁到我家就要凭白无故吃苦受累,挨打挨骂的道理。”
楼夫人一噎,只得道:“是,是我太急躁了些。可你是不知道,三郎媳妇性子太静了些,我问什么,她都说不知道,三郎又不在,不亲眼见到他伤在何处,又伤的怎么样,我怎么放得下心?我倒不恨别的,就恨三郎媳妇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哪怕你哼一声呢。便是三郎性子执拗,不叫她说,可她就不能悄悄的知会我一声?”
说的好听,什么性子太静了些?若不是杜霜醉好性儿,怎么会由得她这个做婆婆的明目张胆的就塞给楼春平两个通房丫头?
杜夫人冷笑一声道:“夫为妻纲,霜儿贞静贤惠倒是错了?亲家夫人这般说,便是暗讽我没教好女儿了,我就该教导女儿,不能听相公的话,他说东,她偏要说西,整天和丈夫吵嘴打闹,没有一点当妻子的模样就对了?”
楼夫人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凡事都有个度不是么?三郎媳妇贞静贤惠确实不错,可这为人妻子,太贞静贤惠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楼夫人轻叹一声,满脸诚恳的望着杜夫人道:“我也不瞒你,三郎还年轻,这男人都有个坏毛病,喜新厌旧,没事爱偷个腥啥的。我满以为给他娶房媳妇,新婚燕尔,夫唱妇随,能让他收收心,可谁知……唉,我都没脸和亲家夫人说。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这每天才都心急如焚,看着他们俩就家着,可偏生没处说道去,不知道愁白了多少头发。”
杜夫人冷眼旁观,倒要听听楼夫人还能怎么把话说的更好听些。
楼夫人用帕子拭了拭泪,道:“新婚头一天,小两口才从我这出去,眼不见不过一个多时辰,就闹出好事来了,三郎也不怎么,和三郎媳妇身边的陪嫁丫头,叫什么晴露的……唉,可叫我怎么说得出口啊,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杜夫人气的直哆嗦。楼夫人话里话外,他儿子就占着一条错:“太年轻了。”年轻人,犯个错实属平常,尤其年轻男人爱偷腥,在楼夫人看来更是情有可原。她不说前因后果,也不说当时的具体情况,一句“家门不幸”就把所有错处都扣到了晴露身上。
合着都是晴露勾引的楼家三爷呗?
杜夫人漠然的道:“这件事,我倒没听说。诚如亲家夫人所言,霜儿不是个多嘴的,又是个心善的,从来都只会说人的好处、长处,绝不背后论人是非短长。她只说晴露犯了错,被她打发了。”
楼夫人暗暗咬牙。这杜夫人撒得一手好泼,也生的一张利嘴,她就不信杜霜醉回娘家会没和她说这些龌龊肮脏事。她倒有本事装糊涂,一问三不知,倒把个杜氏衬的孝顺、贤德了。
楼夫人陪笑道:“唉,毕竟这是儿子、媳妇房里的事,我这个做婆婆的,也不好管的太多,有句老话不是说,不痴不聋,不做阿家翁么。三郎媳妇把晴露发卖了,府里传的沸反盈天,风言风语,着实难听,我听了气不过,叫老大媳妇逮住了几个嘴上没把门的仆妇,狠训了一顿。好在这事算是被我压下去了……”
杜夫人心道:这位楼夫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她见风向不对,立刻转了话口,三言两语,又把所有功劳都揽到她自己身上了,恶人都是杜霜醉的,她倒成了善后的大好人了。她也不想想,要不是她那不成器的“好儿子”点着的火,能有这么多后续的罗烂事吗?
杜夫人似笑非笑的道:“这可多亏了亲家夫人了,所谓有因必有果,这儿女就是爹娘前生的债。”
她儿子欠的,可不就该她还嘛。别说她没善后,便真的是尽心竭力了,那也是应当应分的。
楼夫人不甘心,再接再厉的道:“三郎媳妇是新媳妇,对这府里不熟悉,对三郎的为人禀性也不熟悉,这又少了一个左膀右臂,我怕她难做,便忍痛割爱,把我身边的如霞、如锦给了她。”
杜夫人有气,却只能隐而不发。杜霜醉不在这,她总不能挑破了楼夫人的遮羞布,指责她给儿子塞丫头。
楼夫人又道:“还是刚才那句话,三郎媳妇贤良太过了,三郎原本有两个没过明路的通房,依我的意思,横竖没有生养,索性寻个由头一并打发了罢,可三郎媳妇不忍心,苦苦求到我跟前,叫我点头给她们两个一个名份。我一想,那两个丫头服侍三郎这么多年,一向勤勤恳恳、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三郎媳妇能容得下,我又何必再做恶人?所以顺水推舟,就把她们两个留下了。这两个丫头毕竟是楼府的,与三郎媳妇就算不隔心,可使唤起来也不衬手,三郎媳妇又提出把她的两个陪嫁也给了三郎,亲家夫人你说,这不是亲手把相公往外推吗?”
杜夫人气的心口突突直跳,差一点没忍住,就要把一口浓痰吐到楼夫人脸上去:不要脸,不要脸,简直太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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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晚了,抱歉。
第046章、对峙(二)
杜夫人气的几乎要吐血,听着楼夫人这样颠倒黑白,简直是替杜霜醉心口疼。饶她是个局外人,听楼夫人这话都觉得戳心窝子,可想而知杜霜醉得有多憋屈了。
杜夫人淡然笑道:“是我那霜儿太年轻,太善良,太幼稚,太天真了,从小耳濡目染,就没见过什么肮脏事,也难怪她不懂人心丑陋,不懂世情险恶,唉,倒是我这个当娘的,好生惭愧。只以为把她放到清净之地是对她好,现在看来,倒是我大错特错了。她自孤高清净,却敌不过这世间阴险毒辣。亲家夫人,我在这给您陪不是了,我那霜儿以后少不得亲家夫人多为照顾。”
她故意顿了下,满脸愧疚的道:“说句不自夸的话,我杜家家风清正,从来就没有什么姨娘通房之流,不怪我那霜儿不晓得这其中的利弊。”
楼夫人被杜夫人说的满面似火烧。楼老爷确实比杜老爷会钻营,官场上官声、人缘样样都比杜老爷强,外人说起楼仕标,当仁不让的要竖起大拇指赞声好,可是自家日子,是苦是甜,只有自己知道,若说起后院清净来,楼老爷还真比不上杜中玉。
只听杜夫人又道:“我家老爷不好女色,这么多年,别说姨娘,身边更是连个通房都没有,稍有姿色的丫头,他都说放到他身边是暴殄天物,恨不得早早打发了叫人各自寻个好归宿。我那大儿子也是个一心求学、累进不辍的傻小子,没成亲前,我倒想循了别人家的例,给他身边放两个丫头,他倒气的满面通红,只说男子汉志在四方,怎么能在红粉窝里困着,因此坚辞不要。媳妇徐氏过了门,也是个贤良大度的,成亲一年,肚子没一点动静,她自己过不去,要把她的陪嫁丫鬟给了景辰,景辰只不肯要,他说什么,儿女是前世的缘,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急不得,何必坏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霜儿在家时就不知道姨娘、通房为何物!”
楼夫人讪笑道:“唉,女人啊,生来就是受苦的,做姑娘时,可不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但凡家里人说一句话,不该听的都不敢听,早早的就回避了去了,哪有当儿女的整天盯着爹娘身边人瞧的。等到嫁了人,慢慢的可不就什么都懂了?要我说,三郎媳妇也是个聪明的,我可不用费多少心思。”
楼夫人一鼓作气,再而衰,却不肯这么轻易就缴白旗投降,她又数落起了杜霜醉的“罪行”:“说起这个出嫁前和出嫁后的分别,不由的我不叹气。亲家夫人你别怪我啰嗦,我也是实在憋闷,平时没个可以说道的,好不容易你来了,我不向你诉苦,我又向谁诉呢?”
杜夫人情知她是要向自己告杜霜醉的状,不听也得听,不受也得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