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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强行占有-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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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白将浓郁的汤倒进碗里,打着哈哈,“这不是我家老太太说看病人最实际的不是鲜花水果,是汤汤水水嘛!”

“这倒是。”苏木清接过汤,闻了闻,“别说,你家厨子的手艺是真不错,这汤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熬的。你回去呀,替我好好替谢谢她。”

“好。”瞿白爽快地回答,接着又问喝汤的江少卿,“二哥,你觉得呢?味道怎么样?”

“挺好,好像比前天送来的更合口。”

“那是,前天你说稍微浓了点,我回去马上就告诉老……老保姆。”瞿白咳嗽着顺过气,暗自庆幸,幸好反应及时,要不就说漏了嘴。

这些天,他和周延可是领教了江家的强硬态度。那天,他只是旁敲侧隐地说了声,“其实二嫂也挺关心少卿哥的”,就被老太太生气地拉到门口,一顿教训,“以后在少卿面前少提她,什么二嫂?少卿都已经准备跟她离婚了。再说,我们江家可留不下这种会拿刀子捅老公的媳妇儿。”

瞿白当然不敢把这些话转述给宋楚,只是在宋博彦面前提了句,“老四,我看这事儿不好解决,奶奶和苏阿姨态度挺坚决的,至于二哥……”他顿了顿,回忆起那天提到宋楚时江少卿的表情,无奈地叹口气,“他好像真的伤透了。”

宋博彦自然心知肚明,可见识了宋楚的执着,他实在不忍心打击她,只得继续干着这欲盖弥彰的活儿,偶尔也会小心试探,“姐,我说万一啊、只是万一,二哥他翻不过去这道坎你要怎么办?”

正在装汤的宋楚动作滞了一瞬,随后轻轻笑了笑,“他能为我撑三年,我为什么不行?”

其实,如果没有意外,宋楚将继续扮演田螺姑娘,默默辛勤付出,可这一切全终止于午夜的电话,“姐,你快赶来医院,二叔脑出血,正在抢救……”

第65章

去医院的路上;宋楚突然恍觉最近跟医院还真是有缘,不说跑医院的次数;单是医院的个数估计也很可观。

半夜里的路并不堵;赶到医院时,手术室外只有宋博彦一个人。见她来;立马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原来凌晨时,正在值班的他接到高时江电话,叫他立即通知家人;说宋一鸣二次出血;情况还比较严重。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本想跟着进手术室;可到时人早被推进去,他只能等在门口干着急。

宋楚听他说完,努力让声音平静,“通知家里人了吗?”

“通知了,我爸他们正带着爷爷奶奶过来。”他怎敢隐瞒,短短一小时不到,医院已连送了两次病危单。作为医生,他也很清楚二次出血的危险系数有多大,死亡率有多高。

两人各自站在一边,都不说话。忽然,手术室的门在一片静寂中毫无征兆地被拉开,宋楚反应快,两个箭步上前,拽住为首的高时江问,“高叔,他怎么样?”

很遗憾,这一次高时江没有露出浅浅的笑,也没有说那句令人欢欣的“已经脱离危险期”,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出她最不愿意听到的经典对白,“楚楚,我们尽力了。”

“高叔?”宋博彦投去一个征询的眼神。

高时江微颔首,有些不敢看宋楚惨白的脸,只好朝宋博彦说,“已经送到病房,你们去跟他告个别吧。”

眼泪猝不及防跌出眼眶,宋楚捂着嘴,想抑住哭声,却捂不住汹涌而至的泪水。高时江看她这样,心下难过,大手揽过她的肩膀,语调微微颤抖,“楚楚,去吧,他应该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

站在加护病房门前,宋楚居然失去进去的勇气,她紧紧抓住宋博彦的胳膊,“老四,我害怕,我不敢进去。”

“姐,别怕,有我呢。”宋博彦揽紧她,半拖半拽地将她拉进房间。

病床上的宋一鸣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身上插满了管子,一旁的监测仪微弱地搏动着,护士早被打了招呼,见他们进来,便凑到他耳边连声唤着,“宋一鸣,你女儿来看你了,你醒一醒。”

原本正在昏迷的宋一鸣似乎真的感应到她的呼唤,吃力地睁开眼睛。护士见他醒了,忙朝宋楚招手,“快过来,你爸醒了。”

宋楚是被宋博彦推过去的,她僵着身子,手足无措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宋一鸣,眼泪连成一串珠子,簌簌落下。

宋一鸣想抬手,可无奈只能翘起手指,宋楚见状忙一把握住他的手,跪倒在床边,不知是安慰他,还是说服自己,“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由于颅内压增高,宋一鸣的舌头已不听使唤,张嘴啰啰说了半天,吱吱唔唔的声音全罩在呼吸罩里。赶来的高时江见况,便指示护士把面罩去掉,宋楚这也才辨清他模糊的话。

他说,“乖,别哭,爸爸没事。”

宋楚用力点头,咬着唇逼回眼泪,继续听他含糊不清的交待,“我死了,你不要把我和你妈妈葬在一起,她爱干净,我那么脏,她会嫌弃我的。”

“你就给我找块地,能看到她,又不要吵到她。”

宋楚更用力地点头,“好。”

宋一鸣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腔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楚楚,爸爸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照顾过你,让你没了妈妈,连爸爸也没有了。”

“你不要说了。”宋楚看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喘上好几口气,心疼难抑。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为什么都要等到死时才来番悟、忏悔呢?

宋一鸣却似乎没听进去她的话,还握紧了她的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充满祈求,“楚楚,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爸爸?”

宋楚想点头,想开口叫,可喉咙就像被扼住一般,硬是逼不出那两个字。下一瞬,抓着她的手蓦地箍紧,那种紧是垂死之人想要抓着人世最后一根稻草的惊慌、恐惧,宋楚还来不及去想发生了什么,一旁的监护仪已开始疯狂尖叫。

高时江火速上前,想把宋楚拉到一边,无奈宋一鸣拽得太紧,压根分不开。于是,宋楚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急救,看着他们用一个类似舌头的铁东西撬开父亲的嘴,再把一根拇指粗的管子□他的肺里……

听着父亲喉咙里发出的咕咕声,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嚎啕出声。就像个孩子一样,抓住宋一鸣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嚷着,“你醒过来,你不说对不起我吗,你还没补偿我,你不能死……你不是要听我叫你爸爸吗?你不醒怎么听得见我叫你?”

那一声声凄厉的哭声撕扯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高时江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忙吩咐护士将两人的手掰开,把她带出去,宋楚却死活不肯撒手,连昏迷中的宋一鸣也仿佛感同身受,将她箍得更紧。

赶来的宋家人一进门就看见这幅生离死别的画面,女人们都失声痛苦,男人们也掩面而泣,可惜,再多的挽留都抵不过生老病死,随着那长长的滴声,宋楚明显感觉到捂住自己的力道在渐渐消失,最后他的手臂从她的手掌里滑脱,重重垂在床上。

“爸!”宋一鸣期盼已久的呼唤响彻病区,可惜,他再也听不到了。宋楚把那依旧温热的手贴在脸上,喃喃自语,“爸,对不起,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周遭的声音渐渐模糊,画面也在飘忽,下一秒,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宋楚是被满室的光亮扰醒的,她抬起手想遮住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却发现手背上贴着纱布,看样子应该是打点滴留下来的。

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没看到人,昨夜的记忆也渐渐归位,那种钻心噬骨的疼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疼得她连哭都忘记了,最后只能睁大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天花板。

听到开门声时,她扭过头,透过床栏的空隙看卿来人,忙挣扎着爬起来,“舅舅?你怎么来了?”

楚正元疾步走到床边,将她扶起来,“昨夜接到你大伯电话,就连夜飞过来。”

“那外公外婆呢?他们也来了吗?”宋楚问。

“暂时还没告诉他们,你外公腿脚不好,来来去去也不方便。”楚正元说。

宋楚赞同的点点头。自从舅舅调任Z省,为了照顾二老,就将他们一并接过去,这Z省到B市三个多小时的飞机,两位老人家的岁数真是经不起这样折腾。

见她沉默不语,楚正元轻拍她的头,“楚楚,你已经是大人了,要坚强点。而且……其实相比一辈子瘫在床上,这样对你父亲来说何尝不是解脱。”

宋楚没有说话,只将头靠进舅舅的胸口,若有所思。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宋一鸣在世时就不只一次说过,与其拉屎撒尿全要人照顾,不如一死来得痛快,可是,她俗话不说好死不如赖活吗?只要活着总归有希望。

楚正元见她不说话,也不多言,舅甥俩就这么静静地待着,忽然楚正元像是想起什么,轻轻拉开宋楚,眉峰微挑,“少卿呢?他怎么不来陪你?上次不是听你外公说你们已经合好了吗?”

被问到江少卿,宋楚的眼泪流得更凶,她抿了抿唇,哽咽道,“我们吵架了。”

“吵架?”楚正元眉头拧得更紧,“就算吵架也要分个轻重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你置气,我得好好说他一顿。”

楚正元说着便拿起电话朝门外走,宋楚看着他渐行渐远,没有阻拦,甚至在心底里希望舅舅能联系到江少卿,她现在真的太需要他了!

**

话说楚正元拨江少卿电话,可电话嘟很久,却一直没人接,他一气直接将电话打给江韵武,“我说老江,你儿子怎么回事儿?老丈人过世了,他还端着少爷脾气跟楚楚生气,像什么话?”

江韵武正跟团到美国考察,这会儿是当地时间的晚上,一行人正在用餐,他用了好会儿才理清楚正元的话,然后霍地站起来,“你说什么?一鸣他过世了。”

“你不知道?”楚正元诧异。就算宋家在哀伤中没顾到通知,可宋一鸣部里连夜就成立了治丧委员会,按理相关有人早就该被通知到,他昨夜在宋家电话后不就便接到了委员会的告丧电话。

“我真不知道,我昨天刚从夏威夷飞到纽约。”江韵武赶紧解释。

楚正元也不再追究他知不知情了,只厉声说,“那你现在知道了,还不赶紧叫少卿过来。”

“这……”江韵武为难地张嘴,“少卿怕是过不来。”

这下楚正元是真生气了,连名带姓地叫着,“江韵武,你什么意思?感情你儿子也在美国?”

“不是,老楚,你听我解释。”江韵武忙不迭地说,“少卿他现在也在住院,我走时还不能下床呢。”

“住院?出了什么事?”

江韵武叹口气,斟酌再三才走出包厢,缓缓说,“他胸口中了一刀,也是刚从鬼门关里捡回来半条命。”

“中刀?谁干的?”楚正元刚问完,立即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试探,“楚楚?”

“少卿说不是她,可当时屋子里只有他俩。”江韵武说道。

楚正元侧头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头微微胀痛,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虽然知道强人所难,楚正元还是在临挂电话前提了要求,“老江,不管怎么样,他俩还是夫妻,楚楚现在是最需要人的时候,我希望少卿能多多体谅。”

江韵武自是连番说好,结束通话立即打给苏木清,“木清,老宋他昨晚走了。”

“我早知道了。”苏木清不冷不热地回答。

“早知道?”江韵武扬声,“那你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早上到纽约时,他曾打电话回家报过平安,电话里她丝毫没提这事儿。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又赶不回来?再说,不是有治丧委员会吗?”

江韵武被妻子冷淡的态度惹得直冒火,“苏木清,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先不要说咱们两家现在还是亲家,就是冲着我和一鸣多年的老友交情,你也该通知我啊!就算我赶不回来,我也要打电话给他们表示一下啊。”

苏木清难得被老公吼,一时乱了神,“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想你……”

“你就是故意的。”江韵武气急败坏地打断她的辩解,“我还不清楚你心里想什么,你不是怕我知道,是怕儿子晓得了赶去见楚楚吧?”

被说中心事,苏木清面红耳赤,可还在嘴硬,“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别说得我多恶毒一样。”

“我看你就是恶毒。”江韵武不客气地顶回来,“你和妈做的那些事真当我不知道啊,我就不明白,妈年纪大了糊涂,你一个国家干部怎么也净干蠢事儿。”

被丈夫连番数落责备,苏木清气不打一处来,“我蠢?我再怎么蠢也没你蠢,当年你明知道她不能生……”

“不能生怎么了?”江韵武吼道,“不能生是她的错吗?同为女人,你不同情体谅她,反而去责备她?你有没有想过身体不好,她比谁都难过?”

江韵武的一席话就像一根针戳中了满是怨气的苏木清,让她慢慢泄了气,“我还不是为了你们江家。”

“木清。”江韵武听出她话里的委屈,也缓了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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