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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夏蔷薇涩-第5章

小说: 初夏蔷薇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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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不,严老师,你替我把那把琴还给他吧。”初夏结结巴巴地说。 
  “这事我可不干,要去你自己去。”严木晨一口回绝。 
  “我又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严木晨闻言,抽笔写了一行字给她:“这是地址,初夏,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楚地好。” 
  初夏接过那个便签,看到上面三个醒目的大字: 
  云起楼。 
  周五下午,初夏趁着没课,一个人悄悄跑到云起楼去。 
  云起楼是本城比较知名的一家书画社,座落在闹市区比较安静的一条街上,那里有保存完好的明清古建筑,新建的房子也都是充满了仿古气息。 
  云起楼从街上看过去,不过是一幢小小的两层小楼,门面也不大,可是走进去却是别有洞天。 
  原来里面是个巨大的厅,几堵弯弯曲曲的墙壁,朝北的窗子栽满了翠绿竹子,到了秋天依然绿意盎然。 
  四周墙上挂满了书画,用玻璃罩罩着,可供游人自行参观。初夏看了一下,有好几幅名家作品,几张长桌上放满了文房四宝,还各色金石印章。 
  几个年轻人还有年长的人围坐在一起,研究一份拓本。根本没人来理初夏。 
  初夏拿起一本画册随手翻了翻,然后问一个人:“请问香绍谨在哪?” 
  “噢,他在楼上,你自己上去找他吧。”那人说着,也凑过头去看那份拓本。 
  木质楼梯轻轻一碰便发出嘎嗒嘎嗒的响声,初夏怕惊到香绍谨,脱下鞋子蹑手蹑脚地往上走,她今天过来可是做足了功课。 
  为了怕香绍谨闻出她的味道,她在衣服上整整倒掉了张骁骁小半瓶香水。把张骁骁气得哇哇直叫。 
  “下次我还你一瓶啦。” 
  初夏一边对张骁骁说话一边抹脚往外溜。 
  初香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她头稍稍往外一探,就看到香绍谨笔直地站在一张大书桌前,双手负在身后,似在沉吟什么。 
  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把头缩回来,再一点一点地往外探。香绍谨的那张书桌比她两张床合起来还要大,桌上放满了了纸墨笔砚,他的助手李俊杰在旁边替他研墨。 
  初夏以前还是他徒弟的时候,见过他画画,也替他研过墨。 
  因为是盲人的原因,香绍谨画画时落笔极快,一气呵成,然而打腹稿的时间却很长。 
  此刻,初夏看他就那么负手站在桌后,对着窗外,身形笔直犹如一棵俊秀的银杏树。 
  他喜欢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风呼啦啦地吹进来,几棵老银杏的叶子嗽嗽摆动,投进室内的影子也跟着摇晃。 
  远处传来淡淡的桂花香。 
  他真的很帅,即使只是这样站着,也俊俏如谪仙,初夏看得都快痴了。 
  李俊杰正忙着铺纸磨墨,香绍谨忽然说:“有没有闻到一股香气?” 
  “是楼下桂花的味道吧。” 
  “不,是一种人工合成的香精味。” 
  香绍谨说着转了个身,朝楼梯这边走过来,初夏听到他的脚步声,吓坏了,抱起自己的鞋子连滚带爬地跑下楼梯。 
  刚刚转了个弯,就听到香绍谨的声音:“是谁。” 
  他的声音很好听。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对她说话了。 
  可是她却不能回应他。 
  此刻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里只有惶恐。她只是单纯地想来看看他而已,她不想在这么毫无准备的情形下遇到他。 
  初夏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下跑,眼看就要跑下楼梯,忽然她一脚踩空—— 
  唉哟一声倒在地上,她的脚扭到了。 
  “小姑娘,你怎么了?”其中一个拓本迷跑过来问她。 
  就算脚扭了也不能留在这里。 
  初夏一句话都没说,抱着自己的鞋子一拐一拐地逃出那个云起楼。 

  6 诬陷 

  初夏的脚伤了筋,敷上厚厚的草药,又用纱布绑得像个大棕子一样。 
  张骁骁瞧着初夏那只猪蹄,无声地笑:“这就是你偷用我香水的下场。” 
  “哎呀,我已经很惨了,你不要再嘲笑人家了好不好。”初夏苦恼地说。 
  初夏真的很惨。脚受了伤还要去上课。她每天要叫程墨洁替她拿书,让张骁骁和刘淇扶着她,一蹦一跳地蹦到教学楼去。 
  每次上课,她都是最后一个进教室,因为她要蹦嘛。 
  每天中午吃饭时,刘淇会事先替她打了菜,让她一个人在教室里慢慢吃。等她们吃完再来接她回寝室。 
  一个人吃饭真的好无聊,那天中午,初夏一边吃饭一边看漫画,吃到一半,朱梦淮走了进来。 
  一看到朱梦淮,初夏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她脚受伤了,他是来嘲笑她的吗? 
  初夏抬起头,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我才不怕你。她用目光对他说。 
  朱梦淮没理会她抗议的目光,他把手中一个饭盒放在桌上,冷淡地说:“这是给你的。” 
  “这是什么?” 
  初夏打开来看,原来里面是热乎乎的排骨汤。汤汁干净又淳厚,一看就知道不是从食堂里买的大锅饭。 
  初夏心里忽然暖乎乎的,好感动,他居然知道脚受伤了要吃排骨汤,她为自己刚才的恶意揣测而感到羞愧。 
  初夏揉揉鼻子说:“朱梦淮,这是你特意为我买的排骨汤吗?” 
  “才不是。”朱梦淮冷冷地说:“我吃不完才给你吃的。” 
  朱梦淮嘴巴真坏,不过看在他给她送排骨汤的份上就不怪他了。 
  初夏由衷地说:“谢谢你。” 
  “用不着。”朱梦淮抬起头,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脚好了就快去古琴社吧,你再不去我们古琴社就要解散了。” 
  “两个人和三个人有什么区别。”初夏一边啃排骨一边嘟囔着说:“再说严老师那么厉害,就算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会霸着那间教室不放的。” 
  “他已经收我为徒了。”朱梦淮忽然说。 
  “嗯,你说什么?” 
  “香绍谨已经答应收我为徒了。”朱梦淮盯着初夏,一字一句地说。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初夏低下头,声音也轻了下去:“关我什么事。”手中的筷子却放了下来,她没有心思吃饭了。 
  朱梦淮看看她,想了很久,终于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 
  初夏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才不愿意做你的徒弟。” 
  朱梦淮好像有点尴尬,怔怔地看着她。初夏也觉得自己说话过份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圆场面。两个人一时无语。 
  幸好这时,刘淇他们回来了,张骁骁一看到朱梦淮就惊声尖叫起来:“朱梦淮,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梦淮看到她们,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啊,朱梦淮,朱梦淮哎!他居然给初夏送排骨汤,”张骁骁看到桌上的那一饭盒排骨汤嫉妒得都快发狂了,一把揪住初夏的衣领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我们都是古琴社的啊。” 
  “古琴社就你们两个人,孤男寡女果然有□!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好上了?”张骁骁斜眼觑着她说。 
  初夏眼皮狠狠地跳动了一下:“我啥时和他好上了?” 
  “篮球队的人都在说,我还以为他们在造谣,没想到是真的……。” 
  “篮球队的人说什么?”初夏追问。 
  “也没啥,就说你是他的小媳妇呗,嘿嘿,”张骁骁皮笑肉不笑地搂住初夏的脖子说:“说吧,你和朱梦淮是不是真的有一腿?” 
  初夏气得七窍生烟,双手握拳:篮球队的那帮家伙,她饶不了他们! 
  事实上,初夏很快便把篮球队的谣言忘到九霄云外了。 
  因为这阵子,她心里一直记挂着另一件事。 
  香绍谨收了朱梦淮做徒弟。 
  听到这个消息,初夏心里是又嫉妒又难过。 
  她嫉妒朱梦淮可以跟在他身边学琴。 
  她难过自己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去看他。 
  香绍谨明明说过他轻易不收徒弟的,当初他教她弹琴时,她开玩笑似地问过他: 
  “我是你的徒弟吗?” 
  “是。” 
  “我是你唯一的徒弟吗?” 
  “是。” 
  “你可不可以以后不再收别的弟子,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 
  那时,香绍谨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说:“当然可以。” 
  话音还响在耳边,没想到这么快,他又收了朱梦淮这么个徒弟。 
  他肯定已经把她给忘了。 
  不对,他肯定是恨死她。他恨她恨到连几十万的古琴都不想要回去,就是因为不想碰到她。 
  他怎么可能不恨她。 
  “宁初夏,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初夏脑海里蓦地又响起香绍谨那句暴怒的话语。那时初夏哭着去拉他,他狠狠甩开她的手。 
  他的尊严,他的骄傲,他的自负,全部被她践踏,他怎能不恨她! 
  说起来,那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初夏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初夏只记得那是一个雷雨天气。 
  阴雨缠绵的天气,香绍谨从来不弹琴,更别说是在雷雨天气。那天,初夏习惯性地到临水楼去玩。 
  走进院子,薛衡和李俊杰正坐在走廊上下围棋,初夏的邻居刘大婶在晾毛巾,院子里满地的蔷薇花瓣,檐下有水滴不停地落下,啪嗒啪嗒,炸出一片片水花。 
  薛衡一边下棋一边说:“……等入了秋我们马上得回去。” 
  入了秋他们就要回去了?初夏愣在那边,手中的雨伞垂到了一边。她虽然站在屋檐下,但是一半身子还露在外面,檐角落下来的水流比雨水更大,把她的肩膀淋了个湿透。 
  刘大婶看到,忙把她拉进来:“哎哟,初夏你在发什么呆,被雨淋成这样怎么也没感觉,快去找条毛巾擦擦。” 
  薛衡站起来说:“去我房里换件衣服吧!” 
  薛衡带初夏去自己房间,找了一条连衣裙出来,初夏拿过衣服吞吞吐吐地说:“薛衡姐,你们马上就要走了?” 
  薛衡终于知道初夏在发什么呆了,她呵呵笑起来:“傻丫头,我们走的时候你早就上学去了,你是小五哥的徒弟,他当然会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你有空可以来看我们。” 
  香绍谨会把地址告诉她?初夏眼睛亮起来:“真的吗?” 
  “那当然。他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徒弟。”薛衡拍拍她的脸说。 
  薛衡下楼去,留她一个人在那换衣服。 
  初夏换好衣服后并没有下楼去,她悄悄地来到了书房。 
  书房的布置很古雅,盆景,竹榻,大书桌。书桌上,镇纸压着几张洒金笺。朝南的一排窗子全部关上了,只有北边开了一扇小窗,室内幽暗没有多少光线。 
  香绍谨躺在竹榻上。他似乎在做恶梦,眉头皱得很紧,脸上有一种隐忍的痛苦的表情。 
  他梦到了什么? 
  是不是梦到了他刚失明时的那段日子。 
  在初夏想象中,再也没有比骤然失明更可怕的事情了。 
  初夏伸出手想抚平他眉间的皱纹,莫明地,她又想起薛衡的话:“过段时间我们就要走了。” 
  他们走了,她再也不能天天和他在一起了。 
  初夏看着他的脸,神使鬼差间,她又一次低下头吻他。 
  也许是上次他的余温还留在她的唇上。 
  也许是这几天她天天做春梦,梦到和他接吻的缘故。 
  初夏的唇贴上他唇后,居然还舔了舔他的嘴唇。 
  正在意乱情迷之时,外面忽然电闪雷鸣,一声炸雷打下来,初夏吓了一大跳,一只手按在了她的头上。 
  “初夏?”半梦半醒,那是香绍谨疑惑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初夏顿时心神大乱,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个炸雷般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初夏的妈妈出现在门口。 
  后来,初夏一直为自己所做的事找借口。 
  我才十七岁,我还未成的,未成年人做错一些事总值得原谅的。 
  可是不管初夏怎么找借口,她心里很清楚,不管是十七岁还是十八岁,她错了,是她伤害了香绍谨。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承受得了她那样的诬陷。 
  初夏回家后,面对盛怒的老妈怕得不得了。 
  她怕老妈知道她喜欢香绍谨。 
  她更怕被老妈知道她天天晚上做春梦,梦到和男人接吻。 
  她说,是香绍谨喜欢她,他勾引她,强吻她,她当时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 
  当一个成年男子和一个未成年少女在一起,发生那种事,无论如何,错的总是成年男子。 
  初夏妈妈听到这话,气七窍生烟。怪不得香绍谨这么主动要教初夏弹琴,原来是在打自己宝贝女儿的主意。 
  一想到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女儿极有可能失贞,初夏的妈妈就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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