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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夏蔷薇涩-第10章

小说: 初夏蔷薇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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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本城的书画协会,古琴协会都在那边,。 
  严木晨说:“本来你师父是不准备参加这次聚会的,而且聚会发起人考虑到几位老人家的身体,一开始把地点定在另一座城市。结果那几位老人家主动出面邀请香绍谨出席,他们害怕他不出现,不顾舟车劳累,一定要把聚会定在含玉楼。” 
  初夏听了忙说:“他们根本不了解我师父,我师父从来不是个狷介的人,他一向喜欢和人交流,他说不出席,肯定是有事情。” 
  严木晨瞥了初夏一眼说:“你见到的香绍谨未必就是真实的香绍谨。” 
  真实的香绍谨是什么样子的? 
  车子飞驶而去,路边景物飞驰而过,将他的脸都模糊了。 
  车子开到含玉楼,一院的芭蕉,叶大成荫,满院萧然,一块大大的匾额:玉骨生香。一楼开了很多家玉石店。 
  初夏他们跟着香绍谨上了二楼。 
  在二楼小偏厅处留了字,后来进入一间敞轩。 
  敞轩三面是窗,所有的窗子都打开,秋风穿堂而过,伴着的是盈盈笑声。 
  初夏本以为名家聚会,应该会有很多老人家,没想到有一大半都是年轻人。 
  几位知名的年轻琴家年纪比初夏还要小,真是让人看了就羞愧。 
  初夏第一次来,摇头晃脑,东张西望很是新奇。 
  “嗨,你们是绍谨先生的徒弟?”一个挽了小小发髻,发上插了根木簪的年轻女孩扬手冲初夏打招呼。 
  “是啊,我叫宁初夏,这是我师兄,他叫朱梦淮。”初夏拉着朱梦淮走到他们那一边。 
  朱梦淮扫了他们一眼,脸上依旧是那副又冷又酷,人人都欠他五百块钱的表情。那女孩瞅着他,掩嘴吃吃地笑,她说:“朱师兄,我叫孟瑶,和你名字挺像的吧。” 
  “我不姓孟。”朱梦淮冷冷道。 
  朱梦淮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孟瑶毫不介意,依旧笑眯眯地说:“朱师兄好酷。” 
  长得帅果然很占便宜。 
  几个年轻人很快就嘻嘻哈哈地聊开了,聊下来发现,他们几个没一个是学音乐的,初夏是学德语的,朱梦淮是学金融的,孟瑶是新闻系的,其它几个还有建筑系,医学院的学生。 
  而且他们几个在校生的学校靠得都挺近。 
  “我们学校几乎没人懂古琴。”孟瑶一副怀才不遇的表情。 
  初夏说:“你可以来我们学校,我们学校有古琴社。” 
  “是吗,你们有多少人?”孟瑶兴奋地说。 
  “唔,就我和朱师兄两个人。” 
  “真厉害,你们两个人也能结社。”孟瑶羡慕地说。 
  “因为我们有严老师。”初夏得意地说。 
  谈话间,把严木晨也招了过来,他笑呵呵地说:“大家可以约个时间,去我们学校的古琴社聚会,人一多,还可以定期搞活动,邀请名家来教授。” 
  “好主意!”孟瑶大叫起来。 
  后来,他们又谈起香绍谨。一谈起他,孟瑶的嘴巴就关不住了:“真没想到绍谨先生居然这么年轻这么帅,完全看不出眼睛有问题……唔,”想到香绍谨的两个徒弟就在眼前,孟瑶赶紧闭嘴,顿了顿又说:“我爷爷也是听说他会过来,特意推了其它事赶过来。” 
  “是吗?”朱梦淮插了一句,好像对这话题很感兴趣。 
  孟瑶一看朱梦淮插话,立刻来劲了,滔滔不绝地说:“绍谨先生虽然年轻又有眼疾,却是名非常了不起的斫琴大师。斫琴和弹琴一样,都需要天赋。他可说是古琴界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鬼才,加全才。说句夸张的话,那真的是上下百年无敌手。几乎每个弹琴的人,都梦想得到一把香琴。可是他对琴的工艺要求太高,出一把琴,少说要五年,而且最近五年内,他只制了四五把琴,所以他的琴几乎都是天价。” 
  “就算是天价也买不到他的琴。”旁边一个年轻小伙子说。 
  “对。”孟瑶说:“因为他的琴只配有缘人。” 
  朱梦淮听到这话,忍不住瞧了初夏一眼。 
  “有缘人……”初夏怔在一边,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心里沉沉浮浮,似有一点光亮若隐若现,却怎么也抓不住。 
  十八岁的小姑娘总是特别相信缘份,香绍谨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偶尔出现的共通点,都能让她兴奋上老半天。 
  可是当这个价值数十万数百万的缘份砸在她头上时,她却畏惧了。 
  “师父,你为什么要送这么贵的一把琴给我。”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送我琴,教我琴,原谅我犯下的任何一个过错。” 
  “你我之间究竟是什么缘份?” 
  初夏想去探究,却又不敢去细想,她害怕,害怕香绍谨真的只是把她当成徒弟,当成小孩子看。 
  初夏转头四处寻找香绍谨,她看到香绍谨和一位老先生坐在一起聊天,连忙跑过去。 
  老先生说:“我有一块好木料,请绍谨先生看看。”他从旁人手中接过一块木料递到香绍谨手中。香绍谨接过,轻轻抚摸那块木料,当他的手指滑过,脸上露出一种别样的光芒,而他说出的话却依旧是那样地云淡风清:“是块明代老屋杉木” 
  “二十年前,我孙女刚出生时,偶然得到这块木料,多年来一直不敢下决心,也没找到适合的人。” 
  初夏站在一边忍不住开口问:“你是孟瑶的爷爷吗?” 
  “哈哈,我是,这位小友是?”那位老先生看着初夏呵呵笑问。 
  香绍谨微微侧过身子,拉过初夏的手说:“这是我徒弟,初夏,还不问孟老先生的好。” 
  “孟先生好。”初夏恭恭敬敬地叫。 
  “这小姑娘挺可爱。” 
  “就是太孩子气。”香绍谨摇摇头说。 
  初夏委屈,哪有做师父的这么说自己徒弟的,还在外人面前,她忍不住重重敲了香绍谨一下,香绍谨抓住她的手,大笑说:“看,还不承认。” 
  说话间,门口传来一个爽朗而又响亮的男人声音。 
  “各位,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初夏抬头看过去,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又强壮的男人,穿着一身精致而又休闲的西服,一笑就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很是风趣开朗。 
  “他是谁?”初夏问。 

  13 过夜 

  “哼!”一个人发出冷漠的一声响。 
  初夏转回头来,发现发出这个声音的居然是孟老先生,他原本和霭的脸色一片阴霾,似乎和那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香绍谨坐在椅上淡淡地说:“这是本次聚会的召集人,姜余晖先生。非常热心公益,一直在出资扶持古琴事业的发展。” 
  “沽名钓誉。”孟老先生语气冷峻。 
  香绍谨翘起腿,笑了一下说:“未必就是沽名钓誉,也许为的只是‘心安’这两字。” 
  初夏看香绍谨,见他脸上挂着一抹轻松随意的笑,嘴角微微翘起,和平常一样,非常地温润如玉。 
  此刻,初夏却觉得他的温煦之中带着一丝嘲讽。 
  香绍谨好像对那个姜余晖很有意见嘛。 
  正思付间,姜余晖已经朝他们这边走来。 
  “绍谨,好久不见。”姜余晖朝他香绍谨伸出手。 
  香绍谨站起来,初夏想去扶他,却被香绍谨拉到身后。 
  “余晖兄,好久不见。”他浅笑着,一如平时的潇洒风流 
  那天,香绍谨弹了一曲梅花三弄。 
  梅花三弄一直是香绍谨最喜欢弹的曲子之一。他的琴声一向是轻灵淡泊中带着质朴苍茫,恍若遥远时空中的梅花花瓣轻轻落下,滑过耳畔。 
  可是这一次,香绍谨的琴声之中却带着刻意压制的铮铮之音。别人听不出来,初夏却是一下就分辩出来。 
  从临水楼初见到现在,这支曲子初夏听了无数遍,却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处理方法。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安。 
  回去时,香绍谨一改聚会上的谈笑风生,一路沉默不语。 
  初夏心里越发不安:“师父,你怎么了?” 
  “累了吧。”开车的小陈接口说:“小五哥最讨厌人多的地方,今天人又多,又呆了那么长时间,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香绍谨眼睛看不到,身体其它的感观比普通人灵敏得多。只要一个细微的呼吸声,他就能认出对方来。 
  嘈杂的环境,无数人声的喧哗,是不是让他饱受折磨? 
  就好像数千瓦的灯光照在普通人眼前的那种感觉?啪啪啪,闪得人眼要花掉? 
  想到这,初夏不由地抓住了他的衣服。 
  车开到校门口,严木晨下了车,初夏却死活都不肯下车,她担心香绍谨,一定要跟着香绍谨回他那幢小别墅。朱梦淮见状,也马上钻进车里,硬要跟过去。 
  香绍谨笑说:“也好,一起去我家吃顿晚饭。” 
  回到家。 
  香绍谨一进屋就叫初夏给他打盆水。他在盆中洗了手,擦干手后,冷冷说:“把水盆和毛巾都扔了。”说完,径直朝书房走去。 
  朱梦淮和初夏两人吓得不轻,师父好大的架势,今天是受了什么打击了? 
  扔了水盆之后,他们连忙跟在香绍谨屁股后面。香绍谨去书房写字,他们跟上去,一个替他磨墨,一个替他铺纸,香绍谨提笔停在半空,沉思了良久,墨滴落在纸上,都不曾发觉。 
  “老师……”初夏叫出来。 
  朱梦淮眼明手快,赶紧换了一张新纸。 
  香绍谨放下笔,笑了一下说:“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 
  “呃,师父,你忘啦,你请我们来吃晚饭呢。”现在晚饭在哪?初夏厚着脸皮说。 
  “是啊,我还等着吃晚饭呢?不会这次还要我做给你们吃?” 
  呃…… 
  初夏和朱梦淮顿时无语。 
  原来师父让他们过来,是要他们做饭给他吃! 
  做人徒弟果然很悲催。 
  身为小公主小皇帝的初夏和朱梦淮乒乒乓乓,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做了一顿饭出来,虽然饭是夹生的,鱼是黑不溜秋的,白菜是焦的,不过……有得吃已经不错了。 
  初夏千辛万苦,终于在肉堆里找了一块肉出来,放在香绍谨碗里说:“师父,这肉不错,一点都没焦。” 
  香绍谨咬了一口,点点头说:“不错,很有进步空间。” 
  “那当然。”初夏扬起头得意地说:“我煮的,当然很……” 
  哎,不对啊,师父好像没夸她做的好吃啊,她在穷开心什么? 
  香绍谨不露痕迹地拨开那片满是酱油的肉,笑着说:“你们两个多练几次,说不定我很快就不用请厨子了,嗯,能省下一大笔钱。” 
  不是吧,以后还要他们来做饭?初夏和朱梦淮无声地哀嚎:这下死定了。 
  香绍谨家里电器很少,当然更没电脑可玩,漫长的夜晚,这让两个二十岁不到的半大小孩很是无聊。再加上这两人平时就不对付,看个电视也能吵上半天。 
  两人窝在客房里抢了一会电视,后来吵得累了,把电视一关,又跑到二楼书室去找书看。 
  香绍谨藏书很多,二楼的图书室像一个小型图书馆,有几柜子的书,书柜高大,需要小型木梯才能拿到顶格的书。 
  其中两三个书架都是盲文书,书架最上层有很多线装书,朱梦淮搬来梯子,爬上去取了几本递给初夏,初夏翻开来看说:“都是琴谱。” 
  朱梦淮坐在梯子上,又找了一本书,递给初夏说:“这本很奇怪,你看看。” 
  初夏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本残缺的琴谱。琴谱的小半边被火烧掉,黑色灰烬残留,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吟香阁琴谱》这几个字。 
  吟香阁?莫非是香家祖传下来的琴谱? 
  朱梦淮跳下来翻书,才看了几页,就惊叫起来:“这些都是已经失传的古曲,可惜被烧成这样,这回真要失传了。” 
  初夏说:“古琴曲流传下来的有三千多首,你也不过才学会几首而已,怎么知道这些失传了?” 
  朱梦淮白了她一眼:“我不会弹还不会看啊,中国所有的琴谱我基本上都看过,过目不忘。” 
  “哼,算你厉害!”初夏剜他一眼。 
  “谁叫你是个白痴。”朱梦淮哼哼鼻子说。 
  靠,这家伙又骂她白痴,气死人了。 
  初夏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琴谱,抱在怀里说:“我拿去给师父看。”不等朱梦淮阻止,她一边喊一边往楼下跑去。 
  “老师!老师!” 
  香绍谨正在写字,听到初夏的脚步声,并没有停下笔来。 
  初夏跑到他身边,见他在一幅秋香色生宣上写了两行行书: 
  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 
  无烛无灯夜自明?初夏看到这句话,心里咯登了一下。这本是一句很潇洒的话,可是放在香绍谨身上,却是透着浓浓寂廖与无奈的潇洒。 
  师父今天似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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