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愿得偿-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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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会儿亭子外走来一个侍女,行礼道:“回娘娘,回郡主,楚大人派人来请,说是想接郡主回去……”
胡氏收了笑,问:“没说是什么事么?”
不年不节,又没什么大事,怎么想起来接楚亦凡来了?
翡冷自然没吱声。
胡氏倒自失的笑了下。一个侍女,谁会跟她说什么呢?既是来接楚亦凡,也只得叫人帮她收拾,送她回去。
这个月接楚亦凡可够勤的了。不说三月初接她回去给楚亦可过生日,也不说三月中旬和楚亦可一起去法因寺上香,光是这半个月,就接了两回了。
从前小时,倒不惦念这个女儿,如今大了,反倒是三两日不见,就想的不行?
胡氏看一眼楚亦凡,见她低头不作声,便道:“既是接你,你便回去吧,若有什么难事,也别往心里去,回来咱们再商量。”
楚亦凡只能点头。
安王回府,先问过胡氏这一天的情况,又看过了一儿一女,这才坐下来跟胡氏安生说话:“楚家要和太子结亲了。”
胡氏倒唉哟了一声,急问:“说的是谁?”
安王倒是若有所思,知道胡氏最关心的只有楚亦凡,生怕楚鸿程为了他自己又把女儿卖掉,便道:“据我想,应该是二小姐楚亦可。除了她,还谁有资格跟太子匹配呢?”
胡氏却莫名的有些慌乱,自我安慰道:“倒是这个理,不过也难说。如今凡娘可不也算是嫡女了么?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可做的准么?我就奇怪,怎么楚家三天两头接凡娘回府,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不成?”
不怪胡氏多想,就是安王也觉得这其中大有文章。用不着楚亦凡时,双手一推就推出了家门,用得着时再往家里拉拽,绝对是楚鸿程能做得出来的事。
李昂道:“你别胡思乱想了,横竖过了今晚,明儿亦凡也该回来了。你若不放心,只管问她。若是再不放心,不若以静养为名,你带她去庄子上住几个月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胡氏渐渐心安,叹了口气道:“怎不怪我胡思乱想?这五年了,凡娘什么样,你也瞧得清楚。她对你我夫妻如何?可以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吧?别说只是个义妹,就是亲妹妹,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又有几个?我不求别的,只求将来她的婚事上你我能稍微出点力,不至让她遇人不淑也就罢了……”
胡氏打算的好,却终究是落空了。楚亦凡这一去,就没再回来。她起先还耐心等了两天,谁知楚亦凡竟似凭空消失了,这一去再无声响,甚至都没打发人回来说一声。
等到第五天上头,胡氏叫人去楚府探问,结果只等到一句话:二姑娘病着呢,太太也病了,六姑娘正给太太和二姑娘侍疾呢。
胡氏气个倒仰。要是柳氏病了,楚亦凡侍疾还说的过去,怎么倒把楚亦可病了放到前头了?又不是柳氏嫡亲娇宠的女儿,底下服侍的人多了去了,做什么偏要把她留下?
留下也就留下了,怎么见一面,往府里递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胡氏坐卧不宁,不等李昂回来,便叫人去寻他。安王却要事缠身,胡氏一连派人催促了三四次,才在晌午时分把他给催了回来。
李昂才进府,胡氏就推开丫头的手出了屋,在院门口眼巴巴的等着。才看到李昂的身影,胡氏竟大滴大滴的落下泪来。
李昂吓的腿一软,慌忙快步过来,扶住她道:“你身子不好,怎么不赶紧宣召太医?”又骂旁边服侍的侍女。
胡氏拦住他,道:“我没事,是凡娘,这一去一直没个消息,我今天叫人去探问……”
李昂半抱半扶,总算挟持着胡氏进了屋,又是递帕子又是替她擦脸,听她说完,不禁气乐了:“就这么点小事,你也至于急里慌张的连番叫人催我?我当是天塌了……”
胡氏气的捶他:“这怎么算是小事?你既是说小事,那你赶紧的把凡娘给我接回来……”
李昂好说歹说,哄的胡氏镇定下来,这才道:“不瞒你说,凡娘只怕要在楚家多住上些时日了。”
胡氏一愣,问:“为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李昂淡淡的嘲弄的道:“楚家与太子议亲已定,竟是迫不及待的就要娶过府……”
胡氏不由的皱眉。李扬要娶妻,无可非议,只是太子妃刚刚逝世,尸骨未寒呢。他竟连孝都不守,这么快便要娶新人进门了?
娶自由他,胡氏更关心的是他要娶的人是谁。她不由得追问了一句:“要娶的人是谁?”
李昂道:“自然是楚家唯一的嫡出小姐楚亦可。”
胡氏总算是松了口气:“果然如此。不过,这件事,和凡娘有什么关系?”
楚亦凡怎么也没想到,楚亦可的婚事会和自己有关系。
她回了楚府,便被安置到了楚亦可的院子里住下。自打从西山法因寺回来,楚亦可就病了。楚亦可看过她两回,大夫说是寒气侵体,需要静养。
楚亦凡知道山上冷,要比城里低好几度呢,尤其早晚温差大,楚亦可又一向娇贵,受了风寒也不为奇。可这病拖了小半个月了,一直都没好,而且每次看她,都是不爱梳妆,一脸的憔悴苍白,不乏楚楚可怜,但也有几分自暴自弃的颓废之意。
尤其这回,竟是让自己住下。住下也就罢了,院门口竟多了好多人守着,她要出门,总有许多人涌上来问东问西,只说老爷、太太吩咐,叫她无事不要乱走,楚亦凡才觉出自己是被软禁了。
一连几天,都送不出消息,也得不到任何消息,楚亦凡再坐得住,也嗅出不寻常来。绿萝急的团团转:“不许回王府,也不许出入,娘娘不定多着急呢,可恨这府里的人都跟防贼一样,就连奴婢们都出不去了。”
楚亦凡沉吟道:“出不去,那就不出去。”把她软禁,就是怕她去府外求援,或者是怕里应外合,她再也不回来了。
“那在府里呢?多少能打听出来点消息也是好的。”
绿萝面露难色:“奴婢也想到了,只是虽然奴婢是家生子,可奴婢的爹和娘都在府外的庄子上,几个嫂子也都跟哥哥在外院……对了——”绿萝低叫一声:“倒是今天丹若的嫂子过来,说是丹若快要嫁了,想给姑娘再请个安……却还是被拦住了。”
说到最后,连绿萝自己都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道:“奴婢急则生乱,一时没想到,奴婢这就去办。”
她们主仆出不去,总有人进得来,就算是明正言顺的理由进不来,总还有送东送西的人进进出出,打听消息什么的或许打听不出重要的消息,但往外递送个消息应该不难。
绿萝出去,不一会回来,悄声道:“姑娘,沈夫人来看望二小姐,这会脸色不太好看,要不要您现在过去瞧瞧?”
未来婆婆来看望准儿媳?
楚亦可一直称病,只怕再拖下去,这婚礼无法如期完成,沈夫人就算不高兴,也不会如此作色,莫不是还有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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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软禁
第一卷 077、心病
077、心病
楚亦凡略想了想,还是觉得过去看一眼的好。谁让她也住在这里呢,有长辈来,总得打个招呼。
换了身素雅的衣服,楚亦凡带着绿萝进了正房。
雏菊正在门口站着,一脸的惶急之色,抬眼见到楚亦凡,脸上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欣喜,几步下了台阶,殷勤的扶着楚亦凡道:“六姑娘来了,快请进。”
一边说,一边往里边脆声报:“六姑娘来了。”
她亲自替楚亦凡打起帘子,将楚亦凡让进正屋。
虽是初春,楚亦可的屋子却没开窗,屋里有一股浓重的药味。床帐挽起,楚亦可穿着厚重的夹衣,松松挽着头发,露着一张苍白憔悴的容颜。
沈夫人坐在一边,脸色纵然不好,却还是一脸关切:“你莫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把心放宽了,好生静养……我带了些滋补的药材,知道你们府里不缺,但好歹是我的一番心意。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跟我自己亲生的女儿也差不多了……”
说着说着,沈夫人声音哽咽,竟扯下帕子拭起泪来。
楚亦可垂着头,脸上红白交加,竟是又羞又愧的神情。
楚亦凡有些不解,只是屋里两个人都没往这看,竟是刚才雏菊那一嗓子也没能惊动二人,当下只得放重脚步,咳了一声道:“亦凡见过沈夫人。”
沈夫人双肩一震,立时回过神来,迅速的袖起了帕子,抬起头看向楚亦凡,眼里闪过一抹幽怨,随即笑道:“是六侄女啊,你也来看你二姐姐?”
楚亦凡行了礼,这才道:“二姐姐困在屋里养病,闲极无聊,故此我来陪二姐姐说话解解闷。”
她和沈夫人不熟,两人也没什么感情,这么多年,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因此这会儿说什么话都不合适。
要开玩笑,没那么亲密,要劝阻,又有点矫情,索性楚亦凡就在一旁垂眸敛目,端茶奉水,只尽服侍之能。
沈夫人又坐了坐,便起身要走,只嘱咐楚亦可:“你好好养着,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我叫青澜给你送来。”
楚亦可怏怏的,没什么精神,道:“伯母不必再费心了,倒叫侄女心里不得劲,我没什么想吃的,也没什么想要的……就是这心里不得劲。”
“你这孩子……”沈夫人叹一声,想要说什么,终是掠了一眼楚亦凡:“凡事都讲究个缘份,这是天命,我不怪你,你自己也别钻了牛角尖。”
再叹一口气,沈夫人带人走了。
楚亦可颓然的靠下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楚亦凡道:“二姐姐想是累了,你好生歇着,有事只管叫——”
楚亦可却幽幽的道:“你别走。”
楚亦凡道:“我不走。”
楚亦可半晌没出声,许久才问道:“你觉得,青澜哥哥怎么样?”
楚亦凡嘲弄不屑的轻笑了声,道:“也就那样吧。”
楚亦可同样嘲弄的笑道:“你还真是……做了几年郡主,就真当自己是郡主了?他哪点不好?”
楚亦凡无谓和她争,只道:“郡主也罢,我从没觉得我就高人一等。当年没记到母亲名下时,我也没觉得自己就低人一等。至于旁人怎么看我,我从来都不计较。沈大公子固然哪里都好,但他对我不好,我为什么要觉得他好?”
楚亦可没作声,只哼笑了两声,才道:“你倒是个有福的。”
楚亦凡可从来不吃亏,听这话便反问道:“我?有福?二姐姐说错了吧?要说有福,咱们姐妹,连大姐姐都算上,谁能比得过二姐姐有福气?那签上怎么说来着?您可是王后的命。”
楚亦可忽然坐起身来,直直的瞪着楚亦凡,倒把她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刻,她的眼神有些阴狠:“你还记得法因寺的事?”
楚亦凡坦然的回眸,道:“当然,难得出去玩一趟,虽然签抽的不怎么好,不过能换换地,也是不错。只不过没能有幸去山上看看风景,听说那里的野杜鹃开的煞是热闹……”
楚亦可凉凉的道:“你那么喜欢,怎么没去看,倒急匆匆的走了?”
楚亦凡悻悻的道:“是安王爷说人多事杂,叫我没事不许乱跑,免得生事,所以只好留作遗憾了。不过,人生不如意实在太多,不差这么一点……”
楚亦可气的浑身直哆嗦。
楚亦凡一向都这么说话,看起来似乎全无心机。可原来都是错看,她今日字字句句都戳中了自己的心痛之处,是不是成心的故意的?
楚亦可气的冷笑道:“你这位义兄还真是体贴,对你这个妹妹好的无可挑剔。也难为你,把这外路来的什么王爷当成嫡亲哥哥,对他的话倒是言听计从……”
楚亦凡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安王爷和王妃娘娘对我的确没的说,既是好话,我为什么不听呢?我又不痴又不傻,自然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又几斤几两,哪敢高攀什么王爷?更知道谁才是我的嫡亲哥哥……”
楚亦可忍无可忍,猛的将枕头丢出来砸向楚亦凡,尖声喝道:“别再炫耀了,李昂又有什么了不起?一个贱女人生的孩子,再称什么安王也不能改变他低贱的出身,再着龙袍他也不是太子。”
安王对她就那么维护?凭什么?她有什么好?
他吩咐不许她乱走,叫她早早离开法因寺,她便走了。可偏生自己没人提醒,才会着了太子李扬的道,如今心怀鬼胎,忐忑不宁,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连个安生觉都睡不成了。
李昂,李昂,都是李昂。这个冷酷无情冷血残忍不解风情的男人。
楚亦凡接住了枕头,放在怀里抱着揉着搓着,笑道:“二姐姐就算生气,也别拿自己的身体作贱。他好不好,与咱们姐妹有什么关系?再亲近,也没有你我之间亲近,若为着外人,把二姐姐气的病重,可叫妹妹怎么安心呢?”
楚亦可喘息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