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引春归-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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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看就高兴起来:“这群孩子过了这么多年,习气一点没变,到哪儿都是这么规整,要是二小子还在就好了,也就二小子能带得出这群人。你看他们在民间过了这么些年一点没变,个顶个的都还是那么精神十足,看了就叫人欢喜。”
确实这群人站得比宫里经年行走的侍卫要标准好看,而且纪律严明,就算在军中也是一支不可多得的队伍。要把这群人和荧联系上,也完全顺理成章,可是顾雁歌愣是觉得这群人不像。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她早已经知道了事实,认定了这些人不可能是,就横看竖看都不像了。
“皇祖母说得对,父王属下不带弱兵呢。”
这会儿皇帝出来了,那一队人齐齐拜倒,整齐如一地高呼万岁,那气势和场面真是震撼人心,差点儿连顾雁歌都相信这群人就是荧了,皇帝自然没有丝毫怀疑。
逐一扫了一眼,说了些拉拢、赞扬的话,皇帝私底下早就问过了津洲候和萧永夜,以及当初的一些带军的将士,那些人都肯定了说是,皇帝就更不会怀疑了。
荧出现了,皇帝的手脚就打算伸得更长了,而且更无所顾忌了。顾雁歌含笑看着,心说这场面能算是压轴大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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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议婚
饮宴过后,萧永夜才抽了功夫来,太后早早就传了他,他在前殿拿着差事,也没法过来。等去了太后殿里,连连请罪,太后也不说话也不让起,就只是含笑看着。
萧永夜侧脸看了眼正站在一边也笑着不说话的顾雁歌,微微皱眉,不太清楚眼下这叫什么个场面。在他抬眼打量顾雁歌的时候,太后像是察觉了他的举动一样,重重的哼了一声,萧永夜心里猛地一惊,连忙低下头去。
正在萧永夜心里敲着小鼓的时候,太后终于忍不住了,抢先笑出了声:“我说你个孩子怎么就那么诚实,跟次庄那孩子简直是反个儿的。傻小子,赶紧起来,次庄啊赶紧出来。”
萧永夜一听就知道这是顾次庄的主意,瞪了眼从后头出来满脸笑得顾次庄,顾次庄则缩了下肩,然后直起背来一别你奈我何的样子。
“皇祖母,孙儿说靖国公没趣味吧,您瞧瞧,连个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将来雁儿要是嫁给他,还不是闷也闷死了。雁儿,你怎么就看上他这么个闷桶子了……”顾次庄的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杀人一般的目光,心里瑟瑟地抖了一下,连忙住口。自打跟在萧永夜后面打过仗后,萧永夜在他心里,那就是威仪长在了!
太后原本脸上就笑开了,眼瞧着顾次庄吃了瘪更是笑得开怀:“嗯,闷是闷了点儿,可好歹是个能听话的人不是,要是将来谁嫁给咱么的敏郡王,那就真是只有听话儿的份了。你一个人能说十个人的话,哪容得了别人来插嘴是不是。”
顾次庄猛地咳嗽两声,头一扭看着太后佯装不满地说:“皇祖母,您怎么能把‘听话’两个字曲解成这样。我是嘴上说了心里不记挂,靖国公可是嘴上不说,心里啊……记挂着呢。”
最后一句被顾次庄可以拉长,听得顾雁歌心里不好意思,萧永夜也带着些尴尬,太后一看就更乐了。其实顾次庄也是有意的,看着这一对也不容易,一个是闷葫芦,一个是小女儿家家,让这二位主动粘糊些什么太难了。顾次庄同学于是大包大揽了,决定来做一回雀鸟,替这二位搭个桥,让他们快点成。
“永夜啊,皇帝前几日是好不容易松了口了,宗室里的长辈们实在是逼得紧啊。你回头得好好谢谢长辈们,要不是他们啊,你的婚事还不知道得到哪天去。说起来,娶个宗室女也不易,你回头还有的受的。”太后想起宗室里的规矩就头疼,可是祖宗的规矩摆在那儿了,也不能不遵循。
于是萧永夜和顾雁歌一听这话也开始头疼了,娶宗室女的规矩,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说不完做起来就更是绵绵不绝,据说还有三年后都在立规矩的:“太后,微臣和雁郡主,是不是能省就省了,微臣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
这话说得顾次庄可不答应,要知道顾次庄同学以后就是要进宗室的,哪能让萧永夜从他手底下溜了出去:“年纪大啊,皇祖母,靖国公不提孙儿还忘了,靖国公都已经快三十了不是,可雁儿才十七呢!啧,一算还真差了不少,皇祖母,孙儿觉得咱们还是在思量思量吧。”
太后瞪了顾次庄一眼,这孩子就爱都弄人,看把萧永夜记得:“老夫少妻正好,这样才知道疼人呢。次庄,你这嘴什么时候能消停,别吓走了靖国公,到时候看你拿雁儿怎么办。”
顾次庄凑到顾雁歌面前:“雁儿,景朝的好男儿千千万万,没有靖国公还有旁人呢,你说对不对。”
顾雁歌嗔笑一声,看着顾次庄娇声道:“哥哥,您说是就是,不过雁儿也没旁的要求,就是要个上马可退千军,下马不拿架子的人,回了家里还得知书达理,可不能是光是个排兵布阵的。”
景朝除了几家将门世家,哪家的将军知书达理了,大都是些嗓门儿比号角还响的人,能看得懂战报就不错了,还知书达理,这要求可真是高了去了。
顾次庄挠挠头:“那算了,靖国公挺好!”
太后乐呵呵地看着,拉着顾雁歌的手道:“雁儿,那这几天总是就过去下帖子了,回头府里头要好好周顾着,恪亲王府也有老人支应,你身边儿又有杨嬷嬷和几个识规矩的丫头,你安生地按着做就是了。到是永夜这头,你们那儿规矩更得立得多,到时候府里上下你得全盘算好了,这关头上千万别被挑出什么不是来,自然,宗室里长辈们也不会为难你,只是咱们做好了,宗室长辈们安心了,才能快些儿定了你们的婚事。”
萧永夜送过公主的嫁,当然清楚这里头的道道,也只能应下,就连公主都要按规矩来,他难道还能逃过去不成:“是,微臣遵命,微臣回府后定知会府里。”
“你娘也是将门贵家里出来的,礼仪规矩的自然熟,我也就不多说了。好了,各自散了吧,天儿也晚了,永夜送雁儿回府吧。”太后这么一说,二人自然都告退。顾次庄也跟着走,还没走到门边上就被太后喊了回来:“你跟着做什么,过来,话还没说完。现在雁儿到时有主儿了,你倒是跟奶奶说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找个媳妇儿。”
顾次庄懊恼地低喊了一声,顾雁歌和萧永夜听得直乐,两人相携而出。此时天上已经是夕阳在天,余辉在地,两人安安静静地穿行在巍峨的宫殿中,偶尔有内监,宫女从身边过,也是安静地请安问礼。
走着走和一阵风吹来,卷起两人的衣裳在空中飘扬,顾雁歌身子一侧,两人的手就碰到了一起,萧永夜拉了她一把,两人的手就再也没有分开:“永夜,以后,不会再有别的事了吧?”
“嗯,不会再有了,一切都大定了,只等着收网就是,惟愿不要节外生枝。”萧永夜轻轻握着掌心里柔软的小手,胸口像是被温暖的水浸着,这份舒坦的感觉让人想一直就这么走下去。
两人各自回了府里,跟府里说了总是长辈们将会来下帖子的事儿,两家的人都高兴得不行,连忙去准备。
等过了几天,宗室长辈们上府时,顾雁歌才明白,这规矩真是太规矩了。顾雁歌说了句,娶公主也就这么个礼数吧,杨嬷嬷回一句说,娶公主不用这礼数,另有一套更复杂的。
顾雁歌当时就晕了,心里说幸好没脱生在公主身上,要不然还定被折腾成什么样儿。屋子里重修,这是宗室的面子,但看在这时恪亲王旧府的面儿上,就不用大修了,各屋整瓦刷墙,各院里呢积木留,劣树去。像樟树、桑树、柳树一类的树木被移了出去,种了桂花、枣树一类有好寓意的,青檀、沉香一类姿势不消说,反正啥好就往府里弄。
过了几天当顾雁歌在上院子里一看的时候,简直就以为自己进了公园,那花团锦簇的样子,哪儿还像原来的恪亲王府那么清净雅致。顾雁歌嘀咕了两句,杨嬷嬷连忙说:“主子,您可别说了,这是规矩,家里有女儿出嫁时,不能种险木,要不然娘家和婆家不利。”
……顾雁歌沉默了,算了对他们折腾,以后再倒腾回来就是了。恪亲王啊,我还真不是故意的,您看您最爱的几颗金丝垂柳都不见了。还有几颗春天里结过满树桑葚的桑树也不见了,那可是顾雁歌最喜欢的,得,现在全不见了。
六月初三,吉,纳示。
纳问是什么意思,顾雁歌没弄懂,然后很快就明白了。初三早晨这天,萧家的人来了,宗室里的长辈则去了靖国公府上,萧家人是来问她的种咱习惯,这个是问杨嬷嬷和众人丫头们的,问到她脑袋上,就问了一句:“叩问郡主,可愿屈身于萧家。”
这话问得,要是不愿意能有这问的机会,顾雁歌想着还是按规矩回了:“虽是金枝,愿拖良木。”
问完了以后萧家人走了,顾雁歌忍不住打听,宗室的长辈们上靖国公府纳什么问什么了。杨嬷嬷听了一笑:“主子,上您这儿来世纳,上靖国公那儿就是全是示了。示宗室的规矩,示您的身份,示皇家的礼仪。”
这古代结个婚真不容易,想要和皇家搭上亲戚关系更不容易,按说萧永夜的身份也够体面了,还是一样……宗室强大啊!
顾雁歌和萧永夜忙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某公子意外见得知了这个消息,谢公子还一直当这二们成不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传了来议婚的事,谢公子心里不平衡了。按他的念头,顾雁歌嫁倒不是不可能,但是怎么还能嫁个地位比他们家还要高,身世比他们家还要显赫的人家。
再嫁,能嫁个一般的人就算不错了,竟然还有人愿意上赶着娶个和离的女人,谢公子极其不平衡,极其不高兴,公子不平衡。不高兴了,自然是要惹出点子事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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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公子闹场
六月初六,日子好得不能再好了,大大的吉日,宗室长一大清早就到了恪亲王府上,顾雁歌还没睡醒就被杨嬷嬷弄起来梳妆打扮。
饭还没顾上吃一口呢,就被摆到了大堂当摆设,这说的事儿是事事关他,可她还没地儿插嘴儿。
从嫁妆道礼单,再打依仗和酒水,宴席,而且还不是一回,是两回,先是合仪,像是订亲又像是前奏。顾雁歌是听得迷糊坐在一边抱着个杯子凉凉地看大佬们口沫横飞的议论,不由得瞎干想,当初原主,莫不是被这些礼数烦死的?
想着嘿嘿一笑,正好被某位长背看着了,一眼扫过来那真是跟钉子似地,明显地再控诉她不认真听,还有时间神游。
按例要留长辈们在府里吃过午饭,管家早就准备妥当了,这些事半点不用她操心。轻咳了声,跟杨嬷嬷低声说道:“嬷嬷,下午就没什么事儿了吧。”
杨嬷嬷摇头:‘主子,下午萧家的长辈也得来,下午才开正席呢。回头跟主子有交情的殿下、公主们也得来,主子,您怎么跟头回似的,现在还不适应这规矩。”
顾雁歌暗地里翻个白眼,头回不是她,要是她估计也得香魂消散,真是够折腾人的:“不是大后天才合仪嘛,怎么今儿就有正席了?”
“公主和郡主的婚礼,是二十七日,皇子们是三十六日,皇上,太子时四十五日,合三九,四九,五九的数儿。”杨嬷嬷一边布着菜一边解释。
听得顾雁歌是直接晕倒,二十七日,这才十天不到呢,意味着这有半个月,她唉地长叹一声说:“还有十几天啊,嬷嬷,我都累了。”
杨嬷嬷看着顾雁歌露出小儿女的娇态,不由得一笑,丢了一个更爆炸的消息:“这二十七日,是从合仪开始算起呢!”
原本正躺在摇椅上的顾雁歌一听,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支着下巴看着嬷嬷,她现在正无比幽怨:“嬷嬷,我不成亲了!”
“好,那让长辈们去靖国公府上退亲,只要主子不愿意嫁,咱们就推了。横竖依着主子的品貌,嫁谁不是嫁啊,也不是非靖国公不可。”杨嬷嬷笑眯眯地顺着顾雁歌的话说,看着顾雁歌惊愕的样子,脸上的表情越加慈和。
想了想,顾雁歌噗嗤一笑,她这罪啊都受到了一半,嬷嬷是掐准了她现在不会打退堂鼓了:“嬷嬷,您这算准了我想嫁,嬷嬷心里肯定在说,哎呀,你人都是他的了,心也扑过去了,还想咋的?”
这话儿把杨嬷嬷平时说话的味道学了个十成十,杨嬷嬷布好了菜,顾雁歌在屋里头吃,长辈们在外头由顾承忆来宴饮。到底了,顾承忆现在也是恪亲王府唯一的男丁,这些事儿本就是他该做的。
顾雁歌吃着饭,忽然琢磨起了顾承忆的事,荧和恪亲王总是分不开的,现下皇帝找着荧了,肯定也该用用顾承忆这颗棋子儿了吧。荧死忠着的旧主的“儿子”,皇帝肯定会以为,荧现在也会死忠于“少主”,只是荧不是那个荧了,顾承忆啊,也不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