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芳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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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托着腮,两眼呆呆地望着窗外,出了神。直到小环在她面前问了好几遍:“小姐,饭菜取回来了,这就摆上吗?”
白玉这才清醒过来,连着“哦”了几声,这才让小环摆饭菜。小环还以为表少爷的信上一定说了让小姐高兴的话儿,小姐才这么痴痴的呢。
白玉极力压抑住内心的兴奋,为自己将要做的那件事儿,感到莫名地激动。好不容易用完了饭,又听小环絮絮叨叨地啰嗦了几句,她才来到床边歪着。
小环手脚不停地收拾着桌椅,又洒水扫地的,倒让她一时难以脱身。她心思一转,就想出了一个点子。
她忽然抱住了肚子,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哎哟”大叫两声。小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忙近前来,就见自家小姐愁眉苦脸的样子,窝在那儿,捂着肚子扭曲着身子。
她吓坏了,抓住白玉的手焦急地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哪儿不受用吗?”
白玉有气无力地说道:“环儿,我肚子忽然好疼,怕是着了凉了。你到老太太那儿回一句,就说我今儿不能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了。”
“可是小姐您……”小环一急,更说不出话来,她怕自己走后小姐的病情有变化。
三十七章 鱼儿上钩
白玉一把推开了她:“我没事儿的,躺一会儿就好了。若是你不去说,老太太还以为我不懂事呢。”
小环无法,只得不放心地去了。她前脚刚走,白玉就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探头朝窗外望了望,这才悄悄地溜了出去。
才刚吃饭的时候,就听小环说“太太带着二小姐和三小姐到户部侍郎家赴宴去了”。这正是一个绝妙的好机会,不然,白玉还不知道怎么给三小姐下绊儿呢。
她探头探脑地出了自己的院子,就直接朝太太的正房去了。袖子里还袖着那封信,她心里也有些做贼心虚,可是一想到被她们母女害得那么惨的场景,她就理直气壮起来。
进了段氏的院子,只见几个洒扫的婆子正弓着腰扫地,也不注意她。她径自进了上房,里头迎出来一个看家的小丫头,平日里也见过的,不过仗着是太太屋里的人,从来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眼下,见白玉往里进,她就赶忙挑了帘子站在门口,那架势,分明是拦着白玉不让她进去。
白玉只好在门槛边住了脚,陪笑道:“这位姐姐,我来给太太请安,还望姐姐帮我回一声太太!”
“太太一大早就带着两位小姐出去了,敢情你到现在才知道呢?”那丫头干脆利索地说着,语气里满是讥讽。
白玉装着惊讶的样子,忙问道:“这是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说呢?”
“得,你现在知道也不晚,难不成你也想跟着?”那丫头只当白玉是个透明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压根就没有一个奴仆该有的恭顺。
白玉只好唯唯诺诺地退出去,低着头,装作十分不开心的样子。那丫头幸灾乐祸地进了屋子,还不忘朝着白玉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白玉却在她进屋的那一刻,转身钻进了隔壁的一道垂花门里。那是白莹和白晶住的地方,因着她们是段氏的亲生女儿,所以娘儿几个住的很近。
她们姐妹那儿压根儿就没有小丫头子,想必她们出去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不得宠的,自然都躲在什么地方钻沙去了。
白玉大喜,来到白莹的屋子面前,也不打开门,只把那封信偷偷地塞进了门缝儿里。到时候就看白莹会不会上当了。
做完了这一切,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小院,那几个洒扫的婆子压根儿就没有抬起过头,自然也没看到她。
白玉暗自庆幸,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已经是出了一身的香汗。她才刚刚坐定,倒了一杯温茶还没来得及喝,小环就回来了。
见了白玉,小环忙上前,“小姐好点了吗?怎么坐在这儿了?”
白玉忙摇头,“好些了,可能是夜里着凉了。对了,你和老太太解释清楚了吗?”
为了不让小环再过度地关心自己,白玉赶忙转移了话题。小环忙点头,“说清楚了,老太太还问要不要紧呢?”
“好,你跑来跑去的,也该累了,先歇会儿吧。”白玉这时候极想一个人静一静,可是她们主仆就这么个条件,两个人吃住睡都在一个屋里,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小环少说话。
好不容易挨到傍黑,白玉让小环到前头看看,太太和两个妹妹是不是回来了?小环不疑有他,拎了食盒就去了,顺便把晚饭取回来。
一刻钟的功夫,小环就回来了,说是太太早就回来了。白玉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她两眼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亮光:就等着今夜了!
白莹跟着段氏在外头玩了一天,早就累透了。回到自己的屋里,连外衣都没脱,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床上。
跟她的大丫头黄梅赶紧上前,陪着笑说道:“三小姐,还没用晚饭呢,这会子就睡的话,怕夜里又走了困了。”
白莹一把抓起一个枕头,头也不回地扔了过去,“就你的话多,难道我没有数吗?”
黄梅头一偏,堪堪地躲过了那个枕头,把她吓出了一身的汗。她知道,她主子的小姐脾气又发作了,这个时候她还是躲着点吧。
她蹑手蹑脚地把枕头放在了床上,慢慢地往门口退去,却不防脚底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却是一封信。
她忙捡起来,又吹又打地拍干净了,才来到白莹面前,小声笑道:“小姐,这儿有您一封信呢。”
白莹睡眼朦胧,嘟囔道:“谁写的?怎么大白天的有什么事儿不能过来说,还要写信啊?上面写的什么?”
黄梅自小就跟着她,这些年也颇识得几个字,赶紧低头看了,才迟疑地回道:“是‘莹妹启’。”
“真的?”白莹听了忽然翻身坐起来,一把绰过去,急忙亲自看着。谁会这样称呼她呢?听这语气,分明是一个男人。这男人是谁?
她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一身的疲累也顿时烟消云散了。见黄梅儿还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由斥道:“你在这儿挺尸做什么,还不到母亲屋里打听着,什么时候开饭呢?”
“是是。”黄梅儿历来都知道她的脾气,连半句话都不敢分辨,急忙退了出来,掩上门,只吩咐两个小丫头候着,自己去了上房打探去了。
白莹见她走了,才赶紧打开了信封,里头是一张雪白的宣纸,只是有些皱皱巴巴的。
她忙展开了,一色蝇头小楷顿时让她心花怒放起来。那次父亲的升迁晚宴上,表哥可不是送了一副画儿吗?那上面的题字可不和这纸上的一模一样?
她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了,没想到表哥还会给她写信呢。她连忙细细看起来,信只几行字,却是约她夜半三更到后花园里见面的话!
白莹狂喜万分,表哥夜里约她,肯定要对她说那些难以启齿的话。看来上一次姐姐的计策成功了,让表哥相信了大姐姐是个淫荡的人了。
那次听母亲说起过,姑姑曾经要大姐姐做儿媳的话。当时她是万分的紧张,当着母亲的面,她没敢问。后来让姐姐白晶暗地里打探了一下,原来母亲并未同意。
三十八章 好戏上场
后来父亲回来,母亲也提到了这件事,父亲和母亲一样,也不同意。听他们的话,倒不是看不上李原,而是因为老太太的缘故。他们嫌她越俎代庖,所以就和她扛着劲儿。
不过后来老太太也没了下文,父母还以为老太太屈服了,私下里高兴了好几天。
她还听黄梅说,那次碰到了李原的小厮,说了几句闲话,提到了那次李原当着大姐姐的面,直接拒婚的事儿,她听了,简直连睡梦里都是笑着的。
看来表哥如今是心有所属了,这个所属就是自己了。白莹一连把这短短的几行信读了不下十遍,方才把信纸贴在胸前,趴在床上咧着嘴儿笑。
想到半夜要和一个自己心仪的年轻男子见面,白莹一张娇俏的脸上涌现了一丝红晕:后花园那么黑洞洞的地方,和表哥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呢?
她想入非非,直到黄梅在她身边轻喊:“小姐,太太屋里摆饭了,小姐这就过去吧。”
白莹吓了一跳,忙把信掖在枕头底下,转脸斥道:“做什么这么鬼鬼祟祟地,走路连个音儿都听不见?”
其实她自己怕人家看到,黄梅满肚子委屈,也不敢有一声怨言。她伺候白莹披了外衣,就过去了。
在段氏屋里吃饭的时候,白莹心不在焉。段氏给她夹了一筷子鱼肉,温和地说道:“莹儿,这是才从黄河里捞出来的大鲤鱼,进上用的。后来户部留了一筐,你父亲得了两条。来,你尝尝看!”
白莹只顾着想自己的事儿了,压根儿就没听清段氏说的什么,自然也没注意到段氏给她碗里夹了鱼肉。
直到白晶用胳膊肘子捣了她一下,她才心慌意乱地回过神来:“啊,啊?娘说的什么?”
“你这孩子。”段氏慈爱地看了她一眼,“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今日累着了?”
“哦,是……是啊,女儿今儿出去了一天,觉得身子乏累的很,这会子都快昏昏欲睡了。”白莹不自然地接道。
“既这样,吃了饭洗漱了,就让黄梅服侍你睡吧。”段氏回头就吩咐黄梅,“听见了吗?好生伺候着三小姐!”
“是!”黄梅低声应了,站在角落里候着。
白莹好不容易陪着段氏用完了饭,也没有和白晶打招呼,就带了丫头匆匆地回到自己的房里。
白晶跟在后头也进了自己的屋里,把外衣解开坐在床沿上就在那儿想:三妹从来不是这个样子啊?很少见她这么失魂落魄的样。难道她有什么心事了不成?
白晶自来就是那个背后出主意的人,她知道,白莹有心事都是写在脸上的,而且一有事就要先和她倒一倒,怎么这次竟然不告诉她了?
不行,她要跟着看一看。于是白晶招手叫过一个小丫头:“今儿晚上你先别睡,给我悄悄地盯着三小姐屋里,有什么事儿就来报我。”说着就递过去一个小银角子,那丫头领了银子就去了。
白莹回到屋里,黄梅打了一盆洗脸水,就要伺候她梳洗。刚才太太吩咐过了,三小姐要早些睡,所以她特意服侍三小姐早点洗漱。
谁知道白莹洗完脸之后,却让黄梅再给她重新装扮了。黄梅不解,不由问道:“小姐这不就睡了吗?怎么还要梳妆?”
“我让你梳妆你就梳妆,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啊?”白莹没有好气,大声地呵斥着黄梅。
黄梅知道自己小姐的脾气的,哪敢反驳?忙喊来两个小丫头子,同着她一块儿给白莹拆散了发辫,重新给她敷面,上妆,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梳了一个时新的堕马髻。
白莹对着镜子左右照了几次,不停地让黄梅给她梳梳这儿,改改那儿的。
她自己又从首饰匣子里取出一套八宝攒珠的头面,这还是她母亲段氏在她十三岁的生日上送她的。这算是她最好的首饰了。
她让黄梅替她戴上,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才满意地站起了身子,亲自到衣柜里挑着合适的衣裳。
衣柜早就挂满了衣裳,各色花样的都有。她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对着穿衣镜子比划着,粉色的嫌嫩,蓝色的嫌老气。一连挑了七八套,三个丫头手上都是她撂的衣裳。
终于,她从柜里拿出一套簇新的刚穿过一水的鹅黄的袄儿,一条湖绿色缎子裙。她让黄梅收拾了,又叫过另一个大丫头红叶替她换上,这才心满意足地歪在床上。
屋里通着地龙,穿着这些衣服有些热,她也不脱去,只是靠在床背上。
丫头们自然不敢问她为什么还不睡,外头的梆子都敲过二更了,黄梅见她还没有要睡的样子,就乍着胆子上前问道:“小姐,累了一天了,让奴婢服侍您换了衣裳就睡下吧。”
白莹斜眼看了一眼黄梅,恼怒万分,“你这死丫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睡不睡关你什么事儿?是不是我不睡你也跟着,心里不痛快?”
黄梅早就知道这一问必定要捅破了这个马蜂窝,虽然心里有了底,可是事到临头,还是慌乱起来。再说,她从小就伺候大的主子,脾性儿不好,这是她早就知道的。
若是不问,又怕太太责罚她们当奴才的不尽心,由着小姐的性子胡来。若是问了,小姐又会发脾气。真是问也死,不问也死。
白莹那话【“文】一出口,她就两【“人】腿打颤,知道主子【“书】又要发作了,当下就【“屋】势跪下,哀哀求道:“小姐明鉴,奴婢从来都不敢有这样的心思。看在奴婢从小儿就服侍您的份上,您就当奴婢什么都没说吧。”
“什么都没说,这怎么成?你明明说了的呀?这满屋子的人都可以给你做证。”白莹像猫戏老鼠般歪着脑袋看着黄梅,那张天真的面孔下,却是一颗恶意填满的心灵。
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整人的法子,就见她唇角上扬,满面笑容地对着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