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芳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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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一间废旧的柴房了,不然怎么就这么点柴禾?白玉苦笑了一下,咬紧牙关,狠命地攥着两只拳头:若是我能出去,定当雪今日之耻!
远远地,白玉听得见府内下人敲梆子的声音,定了定神,才知道已经是二更了。也不见小环的影子,也许这丫头也被父亲给关起来了吧?要不怎么也不来看看自己?
到了这个时候,白玉真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了。肚中无物,身上寒冷,这样的境地足可以打倒一个人的意志。
白玉抱着自己的胳膊,来到角落里蹲了下来,脑子已经快要麻木了,先前的恨、怨,此时都被饥饿、寒冷给化解了。
她无助地托着自己的脸,眼神空洞无物。
正在此时,门缝里吹过一阵风,让白玉已经快要冻僵的身子抖了一下。她不安地朝后退了一下,眼珠儿转了一圈,这个时候,才看得出来她还是个灵醒的大活人!
好像是那阵风把门吹开一样,两扇破旧的门板发出难听的“吱呀”一声,竟然开了。
白玉挪动了一下身子,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门口,不知道这到底是人为的还是风刮开的。
她忽然想起来,这半天都没有动静,会不会等到夜里继母和妹妹会让人来害她?要真的把她害死了,只要父亲不追究,谁也不会去追究的。
当初玉娘的母亲会不会也是这样被害死的呢?白玉脑子里涌现出好多的画面,都是那种被人惨害的场景,这让她紧绷的一颗心更加慌了。
她慢慢地在地上摸索着,悄无声息抓了一根粗壮的柴禾。要是真的有人来了,她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啊,总得反击一下!
想起自己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要被这一帮子龌龊的娘儿们给害死了,她心里就觉得憋屈!
门慢慢地被推得大开,一个人影在夜色里轻轻地走进来。也许这屋内太黑,那个人影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才迈步往里走。
白玉蹲在角落里,望着那个越走越近的人影,手心里满是潮湿的汗水。
那个黑影终于站在了她面前,不动了。暗夜里,他好像看得见一样。
白玉惊诧加上恐惧,她慢慢地站起身子,手中的那根柴禾棍儿不自觉地上扬,就听“喀嚓”一声,那根木棍儿应声而断,而白玉正握着半截剩下的,痴痴地站在那儿。
明明打到了他的身上,白玉切切实实地感觉得到,可是为什么木棍儿会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功绝学?
白玉呆了,站在那儿浑身直冒冷汗,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吓昏了的时候,那个人却说话了。
“别怕,我是来给你送吃的的!”刻意压低的嗓门沙哑低沉,让她无从判断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给她送吃的。
不过听到不是害她性命,暗地里她还是松了一口气,却还是紧紧地攥着那根棍子。那个黑影无声地笑了一下,才从怀里窸窸窣窣地掏出一个纸包。
暗夜里,一阵扑鼻的香味传来,白玉的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她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眼睛大睁着,看着那个纸包的方向。
三十三章 交换
那个人掂了掂纸包,听到白玉肚子的咕咕叫声,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他慢慢地把纸包往前面送,快要到白玉的手上的时候,却又毫不留情地收了回去。白玉就像是一条哈巴狗儿,被那包吃的东西勾起了欲望,再也无法抑制。
她越着急,那人却越淡定,这让白玉气愤不已,把她当什么了,不给就算了。
她打算重新蹲下来,不信一顿饭不吃就会饿死。此时那人却开口了:“今儿你到那屋里做什么?”
反正当着陌生人的面,再说自己又没什么不可言的事情,白玉索性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听完后,那人终于把纸包递给了她。
她一点儿形象都没有地接过纸包,就迫切地打开来。好象是软乎乎的大饼,她来了兴致,眼下除了吃,没有什么能勾起她强烈的欲望了。她猛地撕下一块,塞往嘴里。
一股浓郁的葱香味溢满口中,白玉满足地咽下了第一口。这一口,立即让她咕噜乱叫的肚子静了下来,她接着又咬起来第二口。
一连吞下了几大口大饼,她的身体慢慢地有了能量,人也精神了许多。那个人还好心地递过一个皮囊,塞子都替她细心地拧开了。白玉对着嘴儿灌了一气儿,这才换给了他。
用袖子抿了抿嘴儿,白玉慢慢地品尝着大饼的味道。才刚她吃得太急,压根儿就没顾得上好好地品尝着。刚才就是填肚子,现在才是吃东西。
那个黑影站在她面前,默默地凝视着她,眼看着她吃了不少了,这才开口问道:“难道你不怕这吃的里头有毒吗?”
白玉一边砸吧着嘴儿,一边呜噜不清地回道:“怕什么?饿的滋味才最难受,若是让我选择,我宁愿做个饱死鬼!”
“你对人都这么信任吗?”那人不死心地继续问着。
“先前还相信,现在不敢信了。”白玉满不在乎地说着,终于吃饱了。她把剩下的那块饼小心翼翼地放在怀里,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再给她送东西吃呢。
用袖子揩了揩嘴角的油渍,白玉这才发现这个黑影离她太近了些。虽然黑地里,可是她还是觉着耳根子发烧,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那黑影似乎有所察觉,却没有跟上来,只淡淡地问着:“难道你不想看那位尚书家的公子吗?”
“鬼才懒得理会什么公子呢。”白玉冷冷地回道:“要不是两个妹妹在那儿,我压根儿都不会去!”
“是吗?”这个声音有些不似方才的嘶哑。
这个时候,白玉才有些后悔刚才不该对他说出实话的。不过既然这人已经知道了这事儿,说明他肯定和白府熟悉,不然怎么这么快就听说了。
她索性也不再隐瞒,“本来我是想借这事儿来出出气的,谁料想还是上了她们的当。唉,都怪我一时心软!”
“照你这么说,你们白府的二小姐和三小姐是个蛇蝎心肠的美人儿了?可是我怎么听外头传,白家的大小姐才是个淫荡贱材,和她母亲一个德行呢!”
“你才是个淫荡贱材!”这人的话,让白玉积聚了许多天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和力气,蹿上一步,揪住那个人的领子,狠狠地威胁着:“你要是再敢乱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掐死你!”
“不信!”那人云淡风轻地拨拉开了她的手,定定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白玉耷拉着一双手,手中握着的那半截棍子也落在了地上,她一下子泻了气,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吓唬人家呢,她手无缚鸡之力,现在自身难保,就连这个大小姐也是个幌子。
她默默地回到了那个角落里,重新蹲了下来。那人又跟进一步,立在她面前,冷冷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说中了?”
白玉连头都没抬,只是弱弱地回道:“既然我是这样的人,你还送东西给我吃做什么?难道不怕我这样的人玷污了你?”
“你以为我怕你饿死吗?我只是想得到我想要的。”黑夜里,那人的声音好像鬼魅。
“那你得到了吗?如果得到了就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白玉懒得理会他,下起了逐客令。
“得到了,听你说你妹妹对今天的那两个公子极为感兴趣,这正是我想得到的!”
听着他声音里透出来的得意,白玉真恨不得上前掴他一耳光。可是又觉得不值,即使打了他又能怎样,能阻止得了外头人对她名声的侮辱吗?
她索性装作听不见、看不着,抱着胳膊昏昏欲睡。
那个人终于还是走了,不过是带着不屑与冷笑走的。在他眼里,这个大小姐一文不值,那样的女子,是他最深恶痛绝的。
白玉被关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每日只有一个婆子来送一顿饭,要不是那晚上那人给她送了那块大饼,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度过这漫长的三天!
她一度非常感激那个送饼的人,可是想到那人不屑的语气,冷淡的侮辱,她又愤恨万分!就连吃饼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仿佛是在咬那个人一般!
第三天的傍黑十分,门被打开了,两个穿戴整齐的婆子站在门口,冷冷地说道:“大小姐,该出去了。老爷和太太吩咐了,以后不许你在这院子里乱跑!”
她们说得婉转,可是白玉还是听出来了,这摆明着就是禁足了。眼下,为了保住自己,她只好唯唯诺诺地答应了,跟着两个婆子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
那两个婆子自回去回复,白玉一步一捱地进了自己的屋子,还未掀开帘子,一个身影就窜了出来,差点儿和她装个满怀。
白玉头晕眼花地扶着门墙站稳了,这才看清原来是小环。这几天也不知道这个丫头过得怎么样!
小环见了自家小姐,惊呼一声:“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就抱在白玉身上大哭起来。
白玉身子虚弱,经了小环这么一扑,直有点摇摇欲坠。她好不容易才推开小环,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哭什么?本小姐我还没死呢!”
三十四章 委曲求全
到了老太太那里,她刚起来,正坐在妆奁台边梳妆,见了白玉不过淡淡地问了几句,就是一些家长里短,并没有过问她被关起来的事儿。
白玉明显地觉出老太太的变化来,自从李原拒绝了她之后,老太太待她就不如从前了,见了她只不过是面儿上说几句话。
白玉弄不懂这其中的缘由,面上也不显露出来。规规矩矩地请过安之后,见老太太的神态总是懒懒地,就告辞道:“孙女儿还要去给母亲请安,等过会子再来陪老太太吧。”
“不必了,你这就过去吧,我这两天身上不大好,吃过饭就想歇着。”老太太手一摆,说了这么几句。白玉忙却身退出来,默默地出了清雅居。
一路上,她不停地琢磨着,老太太到底因了什么冷淡了自己?难道真的和李原有关?若是如此,那老太太当时让自己嫁给李原,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一路想着,白玉带着小环来到了段氏的上房里。段氏正和白晶两姐妹用饭,见了白玉不理不睬。白玉尴尬万分,当着这么多的人,她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段氏摆明了就是要给她难堪的,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让段氏理会自己呢?情急之下,白玉咽下千种委屈,“噗通”一声跪在了段氏和两个妹妹的面前。
小环见到自家小姐受此委屈,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怕自己不小心流了出来,她赶紧找了一个僻静处呆着了。
白玉铁了心,现在必须让段氏开口,不管她是打是骂,只要她理自己!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段氏压根儿连头都没抬,只是不停地劝着自己的女儿:“你们多吃点,正是长身子的时候!”
白晶和白莹一边吃着,一边不时地斜眼看一眼白玉,白莹此刻快要乐开了花,没想到她也有这么一天,让她还嚣张!也不知道自从她落了水之后,是不是烧坏了脑袋,竟然敢打她,还敢跟踪她们两姐妹。
原来她还是那个懦弱的她啊,前些日子可能中邪了才会这么对她们吧。
跪了移时,也不见段氏说句话。白玉的膝盖酸麻疼痛起来,她还从来没受过这般委屈,可是在这样的古代,她为了活命,不得不低头。
见段氏只一个劲儿地和自己的女儿吃饭,白玉不适地悄悄挪了挪膝盖,膝行几步,叩头有声,泣声说道:“母亲,女儿不孝,让母亲生气了!”
段氏依然没有话,白玉脑子飞转了几圈:如此这般可怎生是好?若是段氏再不理自己,她可就真的黔驴技穷了。
白玉不死心地又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段氏的腿,哭道:“母亲,女儿不该给您和父亲丢脸,不该让人家笑话咱们白府!您就看在女儿从小儿就没了娘的份上,原谅女儿这一次吧。女儿以后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每日里晨昏定省,孝敬母亲,爱护妹妹。还望母亲教导女儿!”
这一番话,白玉心里估摸着,纵使铁石心肠的人也该软了。再说,这么多的下人都看着呢,段氏也不好太过分,省得人家背地里说闲话。
果然,听完这一番发自肺腑的深切表白之后,段氏终于开口了:“你说让我教导你,我可不敢!你是这白府里的嫡女,虽说母亲没了,但是自来我都是把你当亲女儿对待的。你年纪小,做了错事,既然知晓了,以后改了就是!不过我可是丑言在先,再有下次,你也别喊我母亲了,我当不起这个母亲!”
白玉仿佛黑夜里看到了一丝光明,忙喜形于色,连忙叩头道:“女儿再也不敢了,若是再有下次,甘愿受罚!”
“那就起来吧。”段氏翘了翘小指,面无表情地说着。
白玉这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两腿的膝盖已经酸软了,勉强靠着墙角站住了。这时,丫头上来收拾了桌子,段氏也起身了。
两个妹妹连忙跟上去,段氏瞧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