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芳华-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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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有些发呆,谁料到段氏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立在人群后头的她,忙尖着嗓子骂小环:“你们小姐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咒她身子不好?”
众人也听见了,纷纷回过头来看着白玉,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段氏扒拉开人群,来到白玉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却不说什么。当着那么多的客人,白玉怎么着也得给这个名义上的娘行礼啊,于是她弯了弯腰,嘴里说道:“给母亲请安,母亲今儿怎么有空找到这儿来了?”
“你倒问我啊?”段氏两道柳眉一挑,冷哼一声:“原来你在外头做这么大的生意,数银子数得手都软了,却从来都不问我一声。”
段氏像是吃了火药,张嘴就夹枪带棒地说了一通,真把白玉给说愣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呀,这段氏好歹也是官家的夫人,还轮得到她这个继女来供养吗?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说真个的,她和段氏这样的关系,该是谁和谁都不搭边才是,怎么还敢跑到她这儿来要银子,胡说八道的?
白玉冷冷地站在那儿,想听听段氏还能说出些什么。段氏本以为激怒白玉,让她生气恼怒,最好是气得晕头转向的。白玉心理素质超好的人,哪会受她这个激啊?当下只静静地等着她。
段氏见她一声不吱,也没了辄,只好又继续破口大骂:“就知道你这小蹄子儿没有良心,我和你爹辛辛苦苦地把你拉扯大,又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你一点儿都不知道感恩戴德的,真是个白眼狼!”
白玉渐渐地明白了段氏的心思了,她今儿来的目的恐怕不是为了银子吧,她这么不顾形象地像个泼妇一样,一点儿贵妇人的矜持都没有,为的什么呢?
她的手自然地垂在两边,慢慢地又抚上小腹,难道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儿?
白玉眼中波光流转,她有孕的事儿从来没有透露给白府,段氏从哪儿知道的?看她这幅架势,今儿就是要惹她生气,最好是动了胎气才好吧。
段氏依然跳脚骂着,周围的那些客人也纷纷地劝着,有人就拿异样的眼光看向白玉,像是真的信了段氏的话了。
白玉不动声色,看样子段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她带来的几个丫头也伸胳膊捋腿的,跃跃欲试,要帮着主子出口恶气呢。
白玉自然是不怕段氏的,只不过她如今身子重了,不敢冒这个险,于是她悄悄地用胳膊肘子戳了一下满脸焦急的小环,又斜着眼看向门外小环就趁着段氏说得唾沫飞溅的当儿,悄悄地溜出去了。
段氏满心的胜算,她接到白玉有孕的信儿,就开始打着小算盘了,自己的女儿白晶从徐府里回到家里,整日里都郁郁寡欢的,再也没了以前那副活泼鲜亮的样子了,她这个做娘的自然伤心难过。
虽说徐元朗并没有碰她一指头,可这名儿还是败坏了,京中那些达官贵人家里谁还肯要她啊,白晶在家里日日念叨着就要嫁给君少商,说他本来就要娶她的,娘儿们私底下互相埋怨,当初不该弃了君少商这个人。
段氏整日里被她闹腾的心燥不安的,恰又知道了白玉有了身孕,她就找了借口来店里闹开了。
实指望着能把白玉气得动了胎气,最好是把孩子骂掉才好,见白玉总是不吭声儿,更加得了意,骂得更欢了,那些跟来的丫头一个个也都逼上前,那样子像是要把白玉吃了一样。
王李氏见情形不好,忙上前护着白玉。段氏骂着骂着,就开始动手动脚地了,伸长了胳膊就去够白玉,而且还是朝着她的小腹那个方位去的,吓得白玉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歹毒的妇人,还真是居心不良啊!
她急忙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一个尚算安全的地方,沉声说道:“母亲,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有什么话好好说,若是动手动脚的,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刀子一样的眼神在那些往前靠拢的丫头身上扫过,那寒芒扫过,几个丫头竟然怔愣了一下,段氏似乎也被那威严的目光给射得浑身不自在。不过她很快就定住了神,若是今儿不把她肚里的孩子弄掉,日后白晶嫁过去可就站不住脚了。
第二百零五章较量
段氏为了女儿,今天可是豁出去了,对着白玉指着鼻子骂了足有半个时辰,她也不嫌累。
白玉心平气和地听着,她才不上她的当呢,万一动了胎气,自个儿受罪不说,这古代的医疗条件这么差,她能不能保得住命还是一说呢。
段氏见总激不起白玉的怒火来,不由急了。按说这死丫头往日里是不会容忍她这样的,今儿任凭她骂得口干舌燥,白玉仍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让她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怕万一拖延下去,要是君少商知道了赶过来,就坏了她的计划了。见白玉总是防备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她的坏心眼上来了,忙对着身边的丫头喝骂道:“一个个都瞎了眼的,见我累得这样也不拿椅子过来坐!”
那丫头连忙在屋里环视了一周,才笑道:“太太别生气,奴婢这就给您拿去。”一扭一扭地就到了里面,端了把椅子过来了。
白玉还真的以为段氏累了呢,忙笑道:“母亲也该歇歇了,女儿这就给您倒茶去!”不管怎样,当着众人的面,这个礼数还是不能废的。
白玉刚转过身子,就见那丫头走路好像喝醉了酒一样,好好地端着椅子竟然朝她这边歪过来了。她不由大惊,莫非这丫头是有意的?
看那丫头时,只见她抿嘴浅笑,好像对着她在笑一样,只是那眼神里却有一撇狠戾,让白玉惊得浑身起栗:这个丫头是受了段氏指使的。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那丫头自以为万无一失,朝着白玉的身子横冲直撞过来的时候,白玉身子灵敏地往边上一歪,靠着墙角就倒下去了。
那丫头端着椅子倒愣在那儿了,不敢上前走去。众目睽睽之下,再有段氏的命令,她也不敢往前迈出一步了。因为白玉的时辰拿捏得太巧了,拿椅子堪堪地就抵在了她身上,那丫头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撞的。
可是在别人眼里,白玉分明是被丫头的椅子给撞倒的,先是王李氏喊了一声:“皇天菩萨啊。”人已经冲了过来,着急地问道:“掌柜的,您怎样了?”
白玉窝在墙角里也不出声,故意把头发打散了,凌落地披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使人看不清此刻她到底是一种什么表情。
王李氏听不见她的回答,更是吓坏了,以为她被撞得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忙摇晃着身子大声喊道:“掌柜的,您到底怎么了?您可别吓我啊,您这身子可金贵的很,若是有了闪失,就是两个人啊!”
众人一听,顿时就明白了白玉这是有了身孕了,于是七嘴八舌地都说开了:“没想到掌柜的有身子了,你这当母亲的可不该再这么骂下去了。”
“是啊,天大的事儿等孩子生下来再说,您就算是她母亲,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气着她,这要是动了胎气,可就麻烦了。”
段氏被人说得脸上讪讪的,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不过看见白玉半天都没有动静,她还真以为那个丫头得手了呢,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暗暗得意:小蹄子,就不能让你过好日子,这君家应该是我的女儿当家作主的。你没了孩子还能翻腾起多大的浪花儿来?
见众人都在说她,她忙装作失惊打怪的样子大喊大叫的:“哎呀,我的女儿呀,你有孕了怎么也不告诉娘一声儿?难道信不过娘吗?娘要是知道了纵使有再大的气不会来这儿的。呜呜,这要是动了胎气,姑爷还不得和我没完啊?”
她装腔作势地挤出几滴眼泪,忙奔到白玉面前,看见王李氏摇晃着白玉,忙呵斥道:“你做什么下这么大的力气摇她?要是出了事儿你担得起吗?”
白玉闭着眼睛,暗中腹诽道:“这个狠毒的婆娘,要不是你来折腾,我用得着这么狼狈吗?现在又跑到我身边来,怕是猫哭老鼠——假慈悲吧?”
这个当口儿,若是段氏真的好心,就应该先让人去叫大夫才是,没有哭个没完没了的。毕竟女儿的命要紧,不是该哭的时候。可是她是装出来的,自然就不同了,想着能拖延就拖延,最好拖到谁也救不了的地步才好!
她不仅不让人叫大夫,还遮住众人的视线,把王李氏一把扒拉开来,自己就蹲在白玉面前,伸手就要去扒开盖在白玉脸上的头发,她想看看,白玉到底什么样儿了?
就在她的手刚刚快要触上白玉的面庞时,白玉忽然睁开了眼睛,“哎呀”一声大叫出来,接着就扑在了段氏的怀里,用头去撞段氏,一边还哭着:“母亲,我的头好疼啊。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那丫头真是眼里没有主子了,竟敢用椅子撞我啊。哎哟,疼死了。”
一边哭着,一边就用双手撕扯着段氏的衣裳,头在段氏的怀里拱来拱去的,弄得段氏进退不得。她本来就没有防备,以为白玉昏过去了,谁知道白玉忽然醒来。没等她反应过来,就钻在她的怀里撞来撞去的,眼泪鼻涕涂了她一身,把她今儿一早才上身的一件纱衫子揉搓得皱皱巴巴的。
众人见了这情形也吓了一跳:敢情这白玉真的被撞得头疼得不行了?看她那样子像是十分地难受,一刻也耐不得了。
这才有人忙碌着要叫大夫,毕竟她们都是这里的熟客,白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们可就没有新鲜花样的衣服穿了呢。她们又都带着丫头婆子的,使唤起来也方便得很。
段氏被弄了个措手不及,白玉又死死地抓住她的两只胳膊,弄得她有劲儿使不出来,当着众人,她也不好怎么着她,只是连连劝说着:“好孩子,娘知道你疼,你先松开手好不好?这就让大夫来给你瞧瞧!那丫头不好,回去我一定打她!”
白玉哪肯放开,万一松开了她又使花招儿呢,嘴里只是嚷嚷着:“娘啊,你就让我x一靠吧,女儿实在是受不得了。”手上却不肯松开半点儿,反而更用了些力气。心里却着急地盼着:怎么小环去叫人还没来呢?
正闹得乱哄哄的时候,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似乎是朝她这边来的,白玉心里一喜:怕是救兵来了吧?
于是抓住段氏两只胳膊的手猛地一松,人就顺着段氏的身子软软地瘫了下来,手划过的地方,段氏薄薄的纱衫应声而裂。这盛夏的衣裳料子本来就很薄,段氏这些日子又和静姨娘争宠,就在衣服上动起了心思,让京里有名的裁缝做来的新纱衫,缝得并不是那么牢固,处处都有开叉儿,是以,白玉这么一划拉,可想而知了。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白玉倒下去,张大了嘴还没来得及发出感叹,就又眼睁睁地看到段氏身上的衣裳一点一点地开裂了。
本来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倒下去的白玉给吸引住了,并没发现段氏衣服开裂了,可是白玉卯上了自己所有的力气,那两手下去,就像大力鹰爪功一样,衣料发出刺耳的撕裂声,由不得人不往段氏身上看去。
这一看去不要紧,只见段氏头发凌乱,面目似乎被白玉揉搓过,红肿透亮。再看身上时,那些女人不由得纷纷捂住了嘴,段氏这哪里还像个贵妇人啊,分明一个老乞婆。那件亮红的纱衫就像一件开气衫一样,四处都是洞,里头段氏白生生的皮肤都露出来了。
胸口那个地方更是*光乍泄,引人入胜。段氏本来穿的就是低领的,被白玉也不知道怎么揉弄的,竟然整个领口都给扯开了。段氏也才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半老徐娘的,这鼓鼓的胸部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呈现在众人面前,一袭艳红的肚兜露出了大半。
虽然屋里的都是女人,可也一个个都红了脸,纷纷笑着:“这老娘也真个是风骚的,这么大年纪了,还穿这么红的衣裳!”
另一个就接道:“年纪大了也有年纪大的好处,你看那身白肉,我们还没有呢。再看那对大**,晃荡着更像一对白葫芦一样!”
段氏腾地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上,赶忙就拉拢衣裳掩盖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门外已经闯进来一群大男人,正是玉玲珑的胖掌柜的带着伙计赶来救场了。
段氏更着急了,着忙下,总觉得身上的布料拉了这儿露了那儿,一张脸更是丢得没有地方放了了。回头呵斥着丫头“一个个都死了吗?还不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
众丫头听了哪敢抬头啊?虽然段氏是她们的主子,可这是什么时候啊?大热的天,人人里头就只有一件肚兜,脱了还不等于光着了?
见她们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看自己,段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许多了,上前就拉着刚才端椅子的丫头,骂道:“你个不知道礼数的小蹄子,好好地怎么会撞到了大小姐?若不是你这蹄子惹祸,大小姐能昏过去吗?”一把就去扒她的衣裳,吓得那丫头忙跪下告饶:“太太,您高抬贵手啊,你要是脱了奴婢的衣裳,奴婢还怎么见人呢?”
段氏没有好气,怒吼着:“不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