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浮萍随逝水-第1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今晚,他须得换一个方式来!
疲惫不堪的疏影不愿睁开眼睛,此时的她无力知羞,也无力回应突然停止的王锡兰,她不以为今日王锡兰会放了自己,即使他放了自己,如今之际,清白不再,一切被改写,所有的憧憬,所有的希望,所有的退路皆在这一晚被戳个破。
就像王锡兰所说,过了今晚,自己当真不想再回家了!不是因为留恋这个地方,也不是因为留恋这里的人!只是因为回不去了!
以前,因为憧憬,因为希望,因为还有退路,自己勉强能在这个地方呆下来!只是如今,自己心底最在意的人戳破了自己耐以生存的东西,彻底伤了自己的心,也让自己彻底死了心……
可明日,明日该要如何面对?
难道真得要像自己刚才气极所说的那样去死么?因为身上这个人?
如果小姐知道自己是为此而死,小姐她该要何等得自责,何等得自疚啊!
所以,还是要继续活下去的!至少为了小姐,为了爹娘,还是要活下去的!
当想完这些时,她不怕了,也不畏了,于是,她睁开双眼,对上王锡兰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面依然看不到淫邪之色,他的气息也开始平稳,他灼热的身体也渐渐降温。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过了不知多久,久到疏影误以为王锡兰会放了自己,突然地,王锡兰低下头来,叨住了她的两瓣樱唇。
无尽的研磨,疏影安静地任王锡兰的双唇研磨着自己的,然后任他的舌叩开自己的贝齿,捞住自己的舌。
无尽的纠缠,疏影似没有灵魂一般地任王锡兰吮吸自己的舌与津,任他的双手在游走于自己还没有完全开放的身体,任他的胸膛紧紧包围自己的胸膛,任他健硕的长腿裹挟住自己逐渐颤抖的双腿。
然后,便是无尽的深渊,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深渊,也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一个深渊,一个足以迷惑她心智、灵魂、思想的深渊。
迷糊间,似有一瞬欲要撕裂她身体的疼痛几要将她拉出这处深渊,可是紧接而来的一阵唇舌间的极致嚅动再次拖她入渊底。
她的眼睛不再能见物,她的鼻子不再能闻息,她全身上下都不再受自己控制,包括她的咽喉还有她的耳朵,因为依稀间,她时不时得会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自己的,可她又不愿相信,自己怎会发出那样不知羞的声音,但那欢娱不已的音色分明就是自己发出的。
只那样的声音太过频繁,以至后来,她觉得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止耳朵,咽喉也是有问题的,自己正处在深渊里,或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也是可能的。
耳听着疏影在自己的耳边不断**出声,王锡兰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这是他从前在别的花丛中所没有体验过的。
从前,他只知道一味地寻求身体上的满足,对于所在的花丛,他没有过多的在意,仅想着采完花蜜便了事,至于花丛本身,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长久驻足,更没有生过怜花爱花之心。
但今晚不一样,这是他头一次有意识地将自己的感受和需要排到后面,却是将花丛本身放到了头一位。
也是头一次,他生出了流连之心,想要长期驻足欣赏并准备用心呵护。看到疏影这一朵娇蕊在自己的浇洒之下越发妍媚,他体验到了非一般的愉悦,是一种身、心、神的三重愉悦,三重满足!
这一夜,他不知自己折腾了多久,也不知疏影是在什么时辰失去意识入了眠,只知道自己就像一头饿了多日的雄师一般,直到餍了尽足才沉沉睡去。
第二百四十三回 迷雾渐开狼虎现(十)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疏影才找回意识,当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时,她多么多么希望昨夜只是一场胡七八糟的春梦啊,但是浑身的酸痛以及周身的痕迹清楚明白地告诉她,昨夜就是她命运里一次不容更改的转折。
闭上眼睛,疏影回想着昨夜的种种,想着想着就开始蒙头自责自恨,责着责着恨着恨着,她就蜷进被窝里失声痛哭起来。
她自然不知,以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嫩芽,就算她竭力反抗拼命斗争,又怎会抵得过那个早已熟谙**之道的王锡兰,她投降于他不过情理之中的事情。
“嗯嗯哼!”
忽然屋里响起几声干咳,疏影蓦地停止哭泣,她原不知自己屋里一直还有别人,刚才自己光顾着哭,没有听出来那咳声的主人是谁,这下,她不由蜷缩得更厉害。
半晌过去,屋内仍静可闻针。
被闷得几要喘不过气,疏影慢慢从被窝里伸直身子,揭开被角,却见枝儿安静地坐在床尾做着针线。
此时,见自己露出脸来,抬头冲自己露齿一笑,语气颇为轻快:“哭完啦?”丝毫没有尴尬之意。
疏影一时不晓得该羞该怨,眨眨湿意浓重的双睫,裹紧周身的衾被,不置一言地扭过头去。
轻笑一声,枝儿起身,来到床头,伸手替疏影掖好被角,然后甚是老成地劝慰:“每个女子都要经历这么一天,妹妹不必太过在意或是苦恼!再者。咱们主子待人很好,他不会亏待于你的!”
在枝儿看来,她与汀儿几个本就不是单纯的丫环,虽兼顾贴身照顾大公子的职责。却更像是保障大公子日常饮食安全的保镖,也许别人眼里,她们是通房丫头,苦等着被抬为姨娘的那一天。只是,她们心里最清楚不过,作为王家救助养大的孤女,报恩是她们最大的使命,何况服侍的主子还是恁样风华温润的佳公子,便是作再大的牺牲她们也是乐意的。
而疏影其人,于她们又有区别。首先最最不同的即是主子对她的态度。虽然一样是丫环。可傻子都能瞧出来。主子就从没有把她当作一个真正的丫环看待过,即便安排这个那个的家务给她做,那也是主子刻意为之。为了驯服疏影的劣脾性,同时也在悄然不断地提醒他自己,他与疏影之间地位、身份的悬殊。只不过,这种做法的效用对这二人而言皆微乎其微:疏影依然没有把主子看作高高在上的主人抑或堂堂驸马;而主子亦在骨子里把疏影宠得不行!
如此截然不同的态度,足以说明,在主子心里,疏影就是与自己、汀儿等是不一样的!
其次,疏影不是太傅府里土生土长的,也不是没有根基的普通低等小丫环。若在两三年前,她怎么说也是太师府总管事的嫡亲闺女。而近年,她的背景又增色不少,即化身为烟熙郡主的贴身大丫环。
这样的身份倘搁在普通百姓家,足以嫁入一个家境富裕、一辈子不愁吃穿的体面人家了;如果郡主乐意,还能带她作陪嫁丫环一道嫁入婆家,那么照样能得到抬举做个体面的侧室。
再一个,便是疏影本身,许是她天性洒脱,从小又没有过多的规矩约束,遂养成娇纵却十分单纯的性子,而这样的性子很容易与自小成长于野外、不受礼数拘束的主子相合拍;加之,疏影面容姣好,秀色堪餐,虽非绝色无双,但也远胜自己这几人。
疏影,终究还是小了些,昨日当着王锡兰的面儿表现得那样绝决,此时,所有的勇气,所有的大胆都不知去向,反而正如王锡兰所说,她不想着回家,也不想着离开,却只想着要问王锡兰讨一个说法!于她而言,所有的主动于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她眼神黯淡地看着枝儿,很不争气地问道:“驸马,他人呢?”
“嗯?”听见疏影问自己话,枝儿也回过神来,“主子啊,主子一早就上朝去了!”
“哦——”疏影声音暗哑,眼帘没精打采地垂下,轻轻接着又问一句,“那他,今晚回来么?”
枝儿偏头瞅了瞅疏影的神情,不由几不可见地摇摇头,暗叹一口气:女子,一旦失了清白,便相当于什么都没有了!眼前的疏影便是活生生的例子,昨日还能当着主子的面儿,好一番盛气凌人,想耍小性子就耍小性子,不高兴了,甩头就走;反观今日,所有的锐气,所有的理直气壮都被消磨了。
这一想,枝儿便动了恻隐之心,遂对疏影安慰道:“主子今晚下了朝,若没有什么应酬,自然是要回来的!你只管该干什么干什么,也不要做寻死觅活什么的,主子早晚是要给你个交待的……”
“那你们呢?”不等枝儿把话说完,疏影猛地抬头逼问,“你们呢?驸马打算怎么交待你们?”
“……”枝儿没以为疏影会这般直白地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倒被问住了。
“枝儿姐姐,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将来么?”疏影声音再次哽咽,她是不知道枝儿几人的真实身份,以为她们与她同病相怜,都受到王锡兰一样的迫害,当初她就怕这样,所以一直不愿妥协,不想,终还是与她们成了同路之人。
“疏影妹妹,你同我们不一样,你是主子亲自领回来的,他亲手挑的人,怎会与我们一样看待?”枝儿声音中有着不自然的无奈。
“呵……”疏影冷冷一笑,没有应话,接下来的大半天她都不再说话,不管接班的是汀儿、云儿还是春儿,她始终保持缄默,她想好了各种说辞,只等着晚上重见王锡兰时派上用场。
然而,令她心冷的是,当晚王锡兰并没有过来九畹轩。
令她更加心冷的是,次日晚上,王锡兰依旧没有现身。
疏影渐渐失去耐心,渐渐预感不祥,以至于她差些没有忍住,想要开口央枝儿替她打探一下王锡兰的行踪,问他究竟是没有回府,还是回府了却压根没想来九畹轩?不过临张口前,她还是忍住了。
直到三日后,她仍然没有见着王锡兰的半点衣角,她才惊慌,顾不了脸面,顾不了羞耻,她向枝儿打听王锡兰的下落,枝儿颇为小意地告知她,王锡兰前一日回的府,不过简单收拾了点行李便又出门,看样子是出远门。
闻得这个消息,疏影一下子愣住,然后就把自己关进屋子,结果枝儿几人不知用的什么手段,轻易就溜进门来,依样轮流看管她。
事情再明白不过,能是什么样十万火急的事?便一刻钟抽不出来么?疏影暗自想道,若他真有心于自己,就算再忙再急的事,他也会抽身过来九畹轩看一眼自己。
呵!疏影整整自嘲了一天一夜,经过这一天一夜,她似也想通了,这都是命!
然后又想到远在天涯一方的小姐,不知她过得如何?她能过得如何?北寒吃了败仗,据说现今的拓拔意在北寒地位一落千丈,身为大梁郡主,小姐能得他好脸色,说不定,小姐过得比自己还要凄惨!
就依着这样的思路,疏影一路想下去,想象不出任何一条光明的出路,唯乘暗无天日。
仅仅几日功夫,把原本活泼灵性的一个小丫头硬生生逼成了一个心性悲凉冷漠之人。
而龙州城内的李眠儿得到的却是另一番消息,昨日接王锡兰捎来的信,信中简单地提及疏影:疏影之事已妥当安排,勿忧!
有这样一句话,她自然心下大安。
这一日,天气晴朗,气温也不比往日那样寒冷,李眠儿睡了个懒觉,起来随意用了早膳,就由红莲陪着,跑到周昱昭亲自为她辟的一处小花圃里,给前几日特意从七星山移回来的几株梅花松松土。
见几株梅花长势才好,方稍稍放心。接着又回到自己的屋里,把枕下一本读完的书册取出捧在怀中,然后缓步朝隔壁周昱昭所在的房间走去。
转过客厅,进至书房,碰见周昱昭正倚身坐靠在书案后的书柜上,双腿翘在案角处,手里捧了一本封面为白皮的书册,此时正看得津津有味。
李眠儿轻手轻脚,将书册依原先的位置搁在书柜的格框中,然后又抽了一本出来,侧身准备不声不响地离开,待将及书房门口时,她忽想起,昨日落了一个书签在方才归还的那本书里,只得再次轻手轻脚地回到书柜前,踮脚将那本书册取下来,翻到搁有书签的那页,拿回书签,归书于原位,复提脚移莲。
在移经周昱昭身侧时,她好奇之心顿起,却是什么书这般吸引人,迷得这家伙竟是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李眠儿顿下脚步,稍稍退后一步,比及周昱昭的肩头位置,她弯下身子,偏过头,乍一看过去,原来书页上竟还附插图的,这更让李眠儿奇上加奇,于是,她俯身凝眸,觑向周昱昭手中的书册……
第二百四十四回 迷雾渐开狼虎现(十一)
待视线乍乍然触及那些画图时,李眠儿竟是一时没有看懂,这不由更刺激她心生痒痒。
于是,再凑近一些,盯住其中的一幅画面,而这时,周昱昭终于生了反应,他侧过脸来,瞥向近在咫尺的李眠儿。
李眠儿没问话,只觑了他一眼,便继续定睛于他手中书册,不,应该是画册才对。
也仅是再一眼的功夫,李眠儿看懂了,可是,她面上没有半点了悟也没有关点欣然,取而代之的却是惊惶不已地朝后连退两步。
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周昱昭大白天里会这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