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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半世浮萍随逝水-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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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失一兵一卒,救下被困的五千来士兵,理应算得上小胜一场才是!

周昱昭立在离床一步外的地方,半晌没有回应。

李眠儿又道:“我没有置自己生死不顾,没有谁比我更珍惜生命,因为我最是知道,任何其他的举动都比要死来得更有意义!死,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不是!”周昱昭哑着嗓子打断李眠儿的话,重新一步踏回床沿坐下。

“嗯?”李眠儿见周昱昭竟会否定自己这样的论断,颇有些惊讶,难不成他竟会愚钝地以为“死”是一个很好的招法么?

“不是!”周昱昭薄唇轻轻吐出此二字,以及下面的话,“会有某些时候,死是一种解脱!”

李眠儿抬眸惊诧,樱唇嚅了嚅,却不知应些什么。

见她神情如此,周昱昭嘴角微作一勾,他出手捏住李眠儿两边被角,然后双臂在李眠儿背下一合,紧紧地把她用棉被裹住,再忽地收臂,简单两个动作便将连人带被搂进他的胸膛。

一切来得太快,李眠儿唯有顺从的份,自己是想坐起来没错,只是,不是像这个样子得坐起呀!

双臂、上身通通被密不透风地裹在被中,仅余一颗脑袋留在被外,此时还被迫搁到了周昱昭的肩上,李眠儿涨红着脸尝试着解放一下自己的胳膊,很快结果就告诉她,她的尝试无效。

“如果意外地失去你……”周昱昭低而绵的声音就呵在李眠儿的耳畔,“而我……又不能轻率地去肆意放纵自己,因我……还有别的使命!这样的活着……”

虽是一段轻轻柔柔的噫语,可在李眠儿听来却比惊雷还要震动她的心,与周昱昭从相闻、到相识、到相知,再到相恋,她见过他许多面目,轻扬的,机敏的,镇定自若的,冷凛的,不怒自威的,甚至春情荡漾的,却独独没有见他这样小心翼翼、生怕失去自己的一面。

耳畔,他的声音还在撩拨自己的心弦:“也许到那时候,死,会是一种奢侈的解脱!”

这是不是一种对等?

李眠儿在心中默默地问。

几日前,当她听闻周昱昭身隐险境,生命受到致命威胁时,她毫不犹豫地决定以己作饵,为周昱昭换来一线生机。那个时候,她就是无法想像,如果周昱昭就此永远地离她而去,她该要如何生存下去?无法想像,无法想像,所以,她选择来沈州。

而周昱昭这时的心境,大概就像几日前自己的那种心境罢。

云云众生,能得此一人同心同盟,也算得没有白来人世一遭!

即便世事难料,人心叵测,无从得知将来人事走向,但是能有这样一段难能可贵的经历,倒也值了!

李眠儿自然地将脖颈一歪,轻轻伏在周昱昭的肩头,她抿嘴一笑。

对于自由,她确是有些贪婪,但对于姻缘情缘,她渐渐开始学会满足。

曾经,她妄想拥有一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姻情之缘,但耳闻目睹了诸般世事人情,慢慢地,她逐渐改变了自己的心态,慢慢地,她学会了知足,因为,目下她所享受的,对于世上很多人来说,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过!

所以,她不奢望一生一世,也不奢望来生来世,只要眼下,有这么一个人,能与她心相通,神相融,便足以!以后,就自凭缘罢!

第二百三十三回 影摇香渡小婵娟(下)

不知不觉中,脑子已经不再晕沌,也不再昏沉,李眠儿拿眼角看了看周昱昭的侧鬓,犹豫再三,她还是问出了口,不过话到嘴边,还是临时改了语次:“你表兄……复元得怎么样了?”

“嗯?”尚未从情绪中恢复的周昱昭闻言一愣。

李眠儿没有重复自己的话,她知周昱昭听清了,于是接着道:“疏影,他预备如何……”

要娶要聘得给个确切的话不是?若只给他做丫环,自己可是不依的!

“你想让他如何?”周昱昭仍拥着怀中人不放,声音亦没有波动。

闻言,李眠儿抬起头来,肩颈欲朝后移开,却没有挣得动,遂作罢,只得小声回应:“自然是不要委屈了疏影才好!”

“嗯!”周昱昭点点头。

自己诚心诚意地提起这事,可周昱昭偏这般冷淡,李眠儿不敢放心,于是再次抬头,不顾周昱昭的臂力,肩颈使上了蛮力,周昱昭感觉到她的坚定,便松开了她,不过被子还是给她紧紧地裹在肩头。

二人默不作言地互视着,片时后,李眠儿偏了偏头,质疑道:“王驸马他……没什么事吧?”

周昱昭勾勾唇,摇了摇头:“没有!”

“哦——”李眠儿眉目一松,放下心来,接着又问,“那……他还在等什么?他是等得起,可疏影等不起啊,她爹娘也等不起!”

“嗯!”周昱昭直直得看着眼前乌发披肩,眉目灵动。肌瓷唇樱,即使厚被缠身仍难掩体态婵娟的清美女子,极简极简地吟了声。

李眠儿不知他心里究竟如何打算,也不知他是否有事相瞒,只这么没轻没重、不疼不痒地答应下来,却不晓得作不作数!

“那,你预备怎么同王驸马提这事儿?”李眠儿现下的姿势是半倒在床铺上,这么一会儿下来。股臀不禁有些酸麻,可想着周昱昭接下来的应答,便忍住不动弹。

“我……”周昱昭上身悄悄欺近,薄唇欲张又合。

见他半晌功夫,加起来共吐十来个字,李眠儿忽觉出些许不对劲来,她冷下心神,睁大双眸,小心谨慎地探入周昱昭的漆目中。不想这一探过去,自己的呼吸就被他眼中磁石一般的情节给附吸过去。

“你……”李眠儿本想问“你要说什么?”

可一对上周昱昭的双眼,她便乱了方寸上。呼吸变得有一下没一下。紊乱不堪。

呼吸紊乱的瞬息间,她的脑中光念一闪:这人的表情翻得真是比翻书还快,一时冷一时热,一时凶一时暖,将才分明冷凛如冰,然后又柔情似水。此刻突然又缠爱绵绵,直令自己接招不睱。

这时,周昱昭彻彻底底地拥上来,只是不同于之前的拥抱,带有浓重的伤怀。这会儿却是饱含情动之欲:。

“我们多久没见了?”

周昱昭几乎是咬着自己的耳朵嚅出的这句话,叫本来一心惦记着疏影的事又想着调整一下坐姿的李眠儿愣是打了个麻颤: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

李眠儿自知敌不过周昱昭这样的攻势。唯有想着法带他聊天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于是她努力忽略耳侧的酥麻感觉,强自镇定地回道:“年前腊月二十五,你出的城!至昨日该十九天了!”

“昨日也算见面么,得加上一道数!”周昱昭说着,已是叨住了李眠儿的耳垂。

李眠儿蹬时脖颈一缩,轻呼一声,同时也顾不得受凉,胡乱挣扎起来。

然周昱昭那厢就是半点不让,牢牢地将她箍在被中,嘴里则低声噫道:“别动,你越是动,我越是糟!”

闻言,李眠儿似有领悟般地顿时安静下来。

似有似无地,微阖眼帘的周昱昭像是点了点头,但他的嘴唇还含着她的耳垂。

“昱昭,我们还是接着谈谈疏影的事儿吧!”李眠儿虽身子安静了,可内心里仍旧小鹿乱撞。

空气中回响的只是她一人的声音,周昱昭像睡着一般没有回应。

“昱昭?”李眠儿轻声唤道。

身前之人依然故我地闭目怡神,仿佛自己的耳垂同他无关一样。

“你睡着了么?”李眠儿虽问得疑惑,可她想着不能以常理来推断周昱昭,此际他一点动静没有,也许当真睡着了也不定。

“昱昭——”李眠儿再次唤道,辅之以肩膀往前抵了抵周昱昭的胸膛,并趁此从他口中抽回自己的耳垂。

“呜——”

耳尖一刺,李眠儿不由呼痛出声。

周昱昭抬颈直腰,面向蹙眉吃痛的李眠儿,轻笑出声:“疼了?”

李眠儿嘟嘴不满:“自然疼了,不信你试试!”

“那自然好,呶,你咬一下我的试试!”说着,周昱昭就侧过脸,将耳朵递到李眠儿的嘴前。

李眠儿才不会上当,撇撇嘴:“想得倒美!”

周昱昭回过脸,勾勾嘴角,眼睛在李眠儿身上上下一扫,谑道:“我想的可是比这美多了!”

“轰”李眠儿面上霎时通红,双手用力拽了被子就朝头上覆。

结果还是徒劳,周昱昭只这么稍稍带点力,那可怜的被子就像灌了铅死沉死沉,她如何也拽不动。

周昱昭薄唇翘起一抹又美又阴的弧度,漆眸藏笑,一眨不眨地看李眠儿想躲进被窝又不得,只好偎在自己怀中娇羞不已。

他探指捏起她的下巴,语道:“明日,我们就赶回龙州,你的身子能否吃得消?”

毫无预兆地,周昱昭陡然转移话题,还是这么正儿八经的事,李眠儿直觉反应不来,唯傻傻地点头应是。

待心情平复后,她立马找回原来的话题:“你尽是会打岔,疏影的事,你还没给个说法呢?”

“不是已经给你了?”周昱昭应得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得很,应完还十分悠闲得松开自己,又给自己掖了掖被角。

李眠儿仰起脖子,回想了半晌,没找到映象,他何时给自己一个说法了?

“……”李眠儿没驳辩,只是递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一个不会委屈疏影的说法,这还是你自己要求的!”周昱昭稍稍坐开了一些,他一边低头理理裳摆,一边说道。

这人,真是!说了半句的话,谁知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李眠儿暗自腹诽,不过,有周昱昭这句话,疏影那里,她心里便有了数,过些日子给娘亲那里回信,在信中也好有个交待,免得她们几人胡乱忧心。

“疏影的事,你不必常记挂!我表兄心里有数!”周昱昭像看穿李眠儿对自己的腹诽,特意补充道,“他……只是有自己的顾虑!之所以拖着,他必有自己的理由!”

“……”李眠儿抬眸看向周昱昭,巴巴地等着他下面的话,她想知道更多一些有关王锡兰的想法,毕竟事关她的疏影。

“你自己呢?”

正守候间,不料周昱昭话锋一转,忽地问起。

“我自己什么?”李眠儿未及思索其问中之意,张口问询。

“你自己的亲事?”周昱昭踱近了,微微笑问,“你就没有抽空想想自己的亲事么?”

“今儿个上元节,沈州城内可有好玩的彩灯节?”李眠儿干脆不予理会,直言其他。

“晚上冷,你还是老实待在这屋里吧,明日还有的一路颠簸!你需养养神!”周昱昭没有纠缠之前的问题,极为自然地跃过。

“拓拔意那里,没有围在沈州城外么?”自己这一昏迷,落了许多事情,刚刚晕晕糊糊中听得武王与周昱昭的谈话,经周昱昭这么一倒腾,忘了大半。

“哼!他是自顾不睱,哪里还管得了沈州!”周昱昭目光骤然变冷。

“是么?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很快就可以回京都?”李眠儿脸上抑止不住绽开一朵笑靥。

“回京都,也就是三月份左右的事!”周昱昭说这话时,面上并没有如李眠儿那样轻快,相反,竟是一片沉重。

李眠儿见后,悄然收起脸上的笑意,只要稍一思想便不难想通。

经北境一役,周昱昭父子的命运不但没有丝毫改善,反倒愈加艰难,回京都之后,面对秦王篡权留下的阴影,太宗能不看僧面看佛面地另眼对待武王父子么?

更何况,周昱昭小小年纪已崭露非凡的军事头角,太宗若说不忌惮才怪!

所以,这样一根如梗在喉之刺,只要时机一到,必然是拔之而后快。这么一想,周昱昭还真不如远离京都的好!

这也就是为什么武王会甘愿地同意儿子亲赴南境去参加抗击南秋一役。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李眠儿凝眉瞅着周昱昭。

周昱昭冲她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陈王才是太宗真正的储君人选,而这么多年来,陈王人前装疯卖傻,人后暗蓄力量,为继位做着准备!”李眠儿最近常常回想在京都与陈王为数不多的几次交往,其人深藏不露,城府较于周昱昭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周昱昭面色凝重起来,抬了抬下巴,示意李眠儿接着说。

李眠儿点首,继续道:“紫熙公主是陈王的亲妹妹,又是前皇后的亲女儿,按理皇上是一样地疼才是。而他兄妹俩在大内后花园的那次谈话,你我皆是亲耳所闻,何以皇上会将她指婚给太傅府,且陈王没有竭力阻止呢?”

第二百三十四回 迷雾渐开狼虎现(一)

周昱昭沉沉地迎视着李眠儿的目光,嘴唇抿成一道短线,冷冷地眨了眨眼,他转过身子,负手立于窗前,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后,才启口,声音隐然带了些阴沉:“关于这件事,不知他们唱得这出究竟是单簧,还是双簧,抑或三簧!”

“那,那晚,陈王有没有发现暗处的我们?”李眠儿声音不由自主地变低,一来想到那晚自己睡着却被周昱昭发现进而生出几许羞涩;二来陈王的深不可测令她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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