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仙拾道-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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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呢？”东方玉又道，双眼紧紧的盯着楚毅。
“以后？”楚毅的忽然间闪现出当日在帝都广场所见，一时间讷讷不语，直到看见东方玉越来越冷的脸色，才一瘪嘴道：“有你这个警惕性十足的大舅子看着，我恐怕没什么机会了。”
东方玉顿时脸色一沉道：“怎么，你有意见？”
楚毅顿时以手抚额，苦笑不已。周围众人也都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不过都被东方玉狠狠的一眼瞪了回去。
“好了好了，不问你了还不行吗？不过，我以后还会更加严密的盯着你的，若是你敢负了晓语，我就、我就……”东方玉气势汹汹，可是愣是没找到合适的威胁之语。
“你就阉了他！够不够，嘿嘿。”罗猴儿咧着嘴转过头来补充道。
“该死的猴子！”楚毅一巴掌抽在罗猴儿头上，恶狠狠的道：“再出馊主意，我就先把你阉了！”
罗猴儿顿时满脸惊恐之色的捂着某处，颤声道：“老大不要啊，我还要建一个宏伟的**，跟老大你比质比量呢。”
“死猴子，去死！”这一次却是东方玉忍不住出手，不，是出脚了。
话音一落，罗猴儿的屁股上便清晰的印上一个脚印，紧跟着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楚毅无奈摇头，再次将目光投向妙音庵中。刚一转头，便听到妙音庵中响起了阵阵惊呼之声。
楚毅也是眉头一挑，顺着人群的目光看向阁楼上，立马也是眼前一亮。
此时，慕容菁儿已经转过身来，让一心想要目睹芳容的人群遂了心愿。
两弯纤细高挑的远山眉，一双宛若秋水的美眸，鼻梁高挺，唇若朱涂，容颜清秀，淡雅脱俗。
“咕噜，咕噜……”
人群中响起吞咽口水的声音。
慕容菁儿仿若未闻，轻启丹唇，声音宛若莺鹂般悦耳动听。
“各位，菁儿有礼了。”慕容菁儿轻声道，紧跟着微微行礼。
这时，从人群前方，笑呵呵的走出一人。此人衣着奢华，生的也是玉树临风，只见他彬彬有礼的朝阁楼上的慕容菁儿拱手道：“菁儿太客气了，在下西门齐，今日得见菁儿芳容，真是三生有幸。”
此人话音一落，周围立马响起阵阵议论之声，看来，这西门齐名头不弱。楚毅也转头看向东方玉道：“小玉，你认识这人吗？”
东方玉点头道：“没想到这个花痴也来了，嘻嘻，毅哥，这可是个妙人。”
“妙人？怎么个妙法？”楚毅又问道。
东方玉笑道：“此人乃是西门家主的嫡孙，也是西门家年轻一辈第一人西门官的亲弟弟。不过，和西门官的阴险不同，这个西门齐，倒是个有君子之风的人，他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猎艳。”
“这样的人也能算君子，应该是淫贼吧？”楚毅纳闷道。
东方玉又道：“毅哥你有所不知，这个西门齐，虽然喜欢美女，可是他从来不用强，也不用任何肮脏的手段，只凭一颗诚心。”
“这倒是少见了。”楚毅道。
东方玉道：“的确，他还给自己封了个‘护花大使’的称号，若是见到那负心凉薄之男子，一定会出手教训，这些年，因为他的原因，西门家族的风气倒是好上了不少。”
“这样看来，这个西门齐这次又是看上了慕容菁儿了？”楚毅道。
“恐怕是的，”东方玉道：“这天下的美貌女子，除了极个别的，只要没有嫁人，都是他的目标。尤其是这个慕容菁儿确实生的美丽，这样的机会他肯定不会错过。”
“那你说的少数几人又是谁？”楚毅好奇道。
东方玉掩嘴一笑，想起西门齐每次一看到自己就露出惊恐之色，一双眼睛顿时完成了月牙，神秘兮兮的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楚毅瘪瘪嘴，回过头来。
“这位西门公子，请叫我慕容菁儿就好，菁儿与你并不认识，闺名还是不要叫了。”阁楼上的美人儿似乎对于西门齐没什么好感，不过，虽说是在婉拒，可是她的声音依然让人愉悦。
“呵呵，如此，倒是在下孟浪了，慕容姑娘勿怪，今日听闻姑娘于此地论佛，小生不才，倒是愿意跟姑娘切磋切磋。”西门齐丝毫没有恼羞成怒的迹象，反而谦虚的道。
慕容菁儿见此，眼神波动了一下，而后又迅速恢复到平静，道：“那好，菁儿便先来出论题，佛家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不知西门公子对此作何理解？”
西门齐挥开手中折扇，轻轻慢摇着，双目定定的落在慕容菁儿身上，片刻后，才道：“小生本是爱花之人，每一朵花，都有它独特的香味、色彩和姿态，有的火热奔放，有的温婉如水，各有各的不同，因此，每一朵花，对于小生来说，都是一个世界。这般说法，慕容姑娘以为如何？”
“果然贼性不改，”东方玉闻言笑道：“以花喻人，说的也头头是道，就看这慕容菁儿怎么回了。”
慕容菁儿冰雪聪明，也是想到了这层，只见她不紧不慢的道：“这般说法，倒也有些新意，只是公子只论花，不评叶，难道是眼中只有花吗？佛家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公子偏执于艳容彩色，却是着相了。”
西门齐又道：“非也，小生之所以不评绿叶，是因为小生认为自身便是绿叶，小生平生宏愿，愿意做那护花的绿叶，为万紫千红遮风避雨，使其不凋零，不衰败。慕容姑娘说我着相了，焉知佛家亦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遇到珍爱之花，即便入了地狱，小生也是心甘情愿。”
慕容菁儿回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西门公子，人生多虚幻，你若是那绿叶，便守着你自己那片花儿细心呵护便是，须知，一花生香，两艳相摧，诸芳同泣。一片绿叶，遮不住千红所受风雨，挡不住万紫凋零！”
“呼~~”
好一个厉害的慕容菁儿，人群中顿时发出轻呼声。
“慕容姑娘，佛家云：‘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这般缘分，若是空空错过，岂不可惜。小生爱花心切，虽然自知不能周全，可总不忍错过，姑娘又慧根，可否指点一二？”西门齐显然还不甘心，继续道。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慕容菁儿淡淡的说了一句。
西门齐闻言，郑重道：“小生也愿如是，可此心不随身动，因见苦海深处，还有一朵幽蓝之莲，小生实在不忍舍之。”
慕容菁儿眉头微皱，她自然知晓，西门齐所说的幽蓝之莲，指的就是她慕容菁儿，当下面如表情的道：“西门公子，你此番执念，只会空自蹉跎岁月，菁儿望你早日修成慧剑，斩断诸多烦恼。余者，皆不可说。”
西门齐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一句：“烦恼即菩提，小生不愿舍弃，如今缘分未至，小生便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走，好不洒脱。
慕容菁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淡淡的道：“若是公子不愿修那慧剑，菁儿来修便是，幽蓝之莲，也如梦幻泡影，消散不可得。”
行走中的西门齐身子一僵，而后“唰”的一声合上折扇，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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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无缺论佛引争执
西门齐离去后，人群中又走出一人，秃头圆脸，身着袈裟，一副慈悲模样。
此人一出来，周围的议论声再次如潮水般响起。
“是梵音大师，原本以为他只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他居然也要跟慕容菁儿论佛吗？”
“不知道，只是梵音大师成名已久，虽然年不过四十，可是一身佛学修养堪称金光寺年轻一辈中第一人，我看这下慕容菁儿姑娘可危险了。”
“胡说，我看慕容菁儿姑娘佛学精湛，刚才那个西门齐不就被说的直接离开了吗？我希望慕容菁儿姑娘能赢！”
“笨蛋，你是猪脑子吗？若是慕容小姐赢了，我们可就见识不到她的音律造诣了。”
“对对对，那我希望她还是输吧。”
“靠，鄙视你！”
……
楚毅将这些议论听在耳中，又向东方玉问道：“小玉，这个梵音真的是金光寺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吗？”
东方玉道：“没错，此人正是，不过我和他的交集不多，据说此人一心向佛，外事少闻，是个不折不扣的佛痴。”
闻言，楚毅不由得想到了还在楚家的楚博，同时也对这个梵音生出一丝好感，以痴成名的人，大多不是坏人，因为，他根本没那个精力和时间去想着怎么害人不是。
阁楼上，慕容菁儿见到梵音，也是微微行了一礼道：“原来是梵音大师，大师佛学精湛，看来菁儿这便要献丑了。”
“释迦大佛在上，善哉善哉，慕容施主身据慧根，梵音哪敢托大，还请施主出题吧。”梵音庄重的道。
慕容菁儿也郑重起来，道：“如此，菁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的论题便是：何人可成佛，何人不可成佛。”
梵音想了想道：“诚心向佛之人可成佛，心怀执念之人不可超脱。”
慕容菁儿嘴角轻抿，道：“如大师所言，诚心向佛，可算是一种执念吗？”
闻言，梵音脸上闪过一抹错愕。
楚毅在一旁看得也是津津有味，自语道：“这个慕容菁儿倒是有几分机智，一句话就把别人给绕进去了。不过，那梵音既然被称为金光寺年轻一辈第一人，想必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打发的。”
果然，梵音只是小小的错愕了一下，就恢复过来，口诵佛号道：“善哉善哉，慕容施主果然机敏，梵音不才，却也知道，诚心向佛，并非执念于佛。”
慕容菁儿眼睛一亮道：“大师说来听听。”
梵音道：“佛即是觉悟，非物非念，不可执着，一切因缘法度，皆是自在之性，佛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我佛’，既然非相，何来执念一说呢？”
慕容菁儿也是一怔，而后施礼道：“受教了。”
梵音微笑颔首，慕容菁儿又道：“今日幸得大师指点，菁儿这便献上一曲：广寒音！”
慕容菁儿说完，直接盘膝而坐，而后取出一把连珠式的古琴，纤纤玉指轻饶而上。
顿时，婉转清丽的琴声响起，若珠落玉盘一般，清脆悦耳，而琴曲中似乎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让所有听到琴声的人都心平气和下来。
慕容菁儿的十根手指如同舞蹈一般跳跃在琴弦之上，时而轻抚，时而影若穿花。
良久，一曲弹毕。
“这个慕容菁儿的音律，确实沁人心脾，有回音绕梁之感。”楚毅深呼吸一口气，喃喃的道。
东方玉道：“确实，广寒宫的音律本就超然世间，这慕容菁儿也算得了广寒宫的真传。”
罗猴儿木然道：“就这样叮叮咚咚的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山中野猴子叫呢。”
楚毅和东方玉一脸愕然，不过，这句话可不止是他们几个听到了，周围不少人都是听到了罗猴儿的话。
“混蛋，你是谁？居然敢质疑慕容小姐的琴技？！”一个慕容菁儿的狂热追捧者闻言立马喝道。
“什么狗屁琴技，老子就是觉得不好听，怎么样？”罗猴儿道。
“混蛋，找打，兄弟们，揍这个亵渎慕容小姐音律的家伙！”此人一声呼喝，立马围过来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罗猴儿，连带着楚毅等人也是被围在里面。
“想打架？猴爷奉陪！”罗猴儿最是好战，见状一声大喝，而后居然主动冲将上去。
能飞在半空看热闹的，都是灵将期以上的实力，不过，罗猴儿如今已经是妖将后期，而且身为妖帝东皇极的儿子，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嘭、嘭……”
罗猴儿也没用黑铁棍，直接运起一双拳头，凭借着远超这些人的速度，几个穿梭后，就在这些人眼睛上统统印上了拳印。而后，带着熊猫眼，飞退而去。
“何人在此惹事？！”忽而，人群中走来一名僧人，沉声道。
“你是何人？也是来找打的吗？”罗猴儿拍了拍手道。
“别说了！”楚毅瞪了他一眼，转向僧人道：“一点小误会罢了。”
那僧人看了他们一眼，最终目光停留在无缺身上，道：“既然都是佛门弟子，这次就算了，我是这金光王域的巡城武僧，专管治安，几位还是给我个面子，就不要生事了。”
楚毅笑道：“多谢通融。”
无缺也道：“无缺大佛在上，小僧谢过了。”
那武僧点了点头，转过身准备离开，刚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无缺道：“你刚才说什么？”
楚毅等人摸不着头脑，那武僧取出一杆长棍，一指无缺道：“你是异教徒！”
楚毅等人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若是在别的地方，无缺每日念叨着：“无缺大佛在上”倒也没人理会，可是这里，可是正宗的佛土，释迦大佛开创的金光寺所在之地。这里的修佛者，无不对释迦大佛无比推崇，此时突然冒出来一个“无缺大佛”，当然是会被当成异教徒的。
信仰，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有了这种力量，弱者可以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