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故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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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自己所受的羞辱和谴责。可是他没有骨气；他的胆怯一定会带来可怕的后果。而你；赫克托耳；进来吧；先休息一下；战争的巨大压力正压在你的肩头！〃

〃不；海伦；〃赫克托耳回答说；〃别如此友好地请我休息；我绝不能休息。我必须回到特洛伊人那里去战斗。你要劝说帕里斯；使他跟我一起去。现在我还得赶回宫去；看望我的妻子儿子和仆人。〃说着；赫克托耳转身走了。但他在房里没有看到妻子。女仆告诉他：〃当她听说特洛伊人遭到打击；希腊人取得胜利时；她就离开了宫殿；想爬到城楼上去。女佣抱着孩子；只好跟在她后面。她心里焦急得不能控制自己了。〃

赫克托耳急忙走到特洛伊的大街上。当他来到中心城门时；他的妻子安德洛玛刻；底比斯国王厄厄提翁的女儿；迎面朝他走来。跟在她后面的女佣怀里抱着男孩阿斯提阿那克斯。父亲看着漂亮的儿子默默地微笑；安德洛玛刻却饱含着眼泪；温柔地握住丈夫的手。她说：〃真的；你由于勇敢；一定会牺牲。但你不可怜你的幼儿；也不可怜你即将成为寡妇的妻子吗？阿喀琉斯杀害了我的父亲；阿耳忒弥斯的神箭射死了我的母亲；我的七个兄弟也全被阿喀琉斯杀死。除了你以外；赫克托耳；我什么亲人也没有了。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父亲。母亲和兄弟。你还是呆在这座塔楼上吧！命令部队开往那边长满无花果树的小山上；因为那的城墙没人防守；容易成为敌人的突破口。有三次；勇敢的亚各斯人：两个埃阿斯。阿特柔斯的儿子。伊多墨纽斯。狄俄墨得斯向那里发动攻击；也许是预言家给了他们启示；也许是他们自己发现了这处守卫薄弱的地方。〃

赫克托耳亲切地看着妻子；说：〃亲爱的；我也关心着这一切。不过；我如果呆在这里；远远地站着旁观；那么我会在特洛伊的男女老少面前感到惭愧。我在内心总是有个声音命令我到最激烈的前线去战斗。虽然；我已经预感特洛伊城终有一天会毁灭；普里阿摩斯和他的人民也将会遭殃。可是比起这一切；更使我感到难过的是想到你将受到的痛苦。丹内阿人将把你抢回去；让你当佣人；做奴隶；你在亚各斯那边将纺纱织布；或者挑水浇灌；看到你泪流满面的人都会说：'这就是赫克托耳的妻子！；唉；想到这些；我愿意现在就死！〃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抚抱孩子；但孩子却哭着贴在女仆的胸前；因为他看见父亲头上的铜盔和飘动的马鬃盔饰感到害怕。父亲微笑地看着孩子和母亲；迅速脱下头盔放在地上；然后吻着可爱的儿子；并抱着他摇晃。他仰望苍天；向神祈祷：〃宙斯和诸位神！让我的儿子跟我一样；成为特洛伊人的榜样吧！让他强大无比；统治特洛伊；使得人民终有一天会说：'他比他的父亲更勇敢！；让他的母亲也为他感到高兴！〃说着；他把儿子放在妻子的手上；妻子把孩子抱在怀里；含着眼泪微笑。赫克托耳抚摸着妻子的双颊；说：〃可怜的妻子；别悲伤！没有人敢于违背神意杀死我；但没有人能够逃脱自己的命运！〃说完这些话；赫克托耳戴上头盔离开了她。安德洛玛刻朝宫中走去；一路频频回头看着；悲哀地流着泪。

帕里斯也带着铮亮的青铜武器在城内穿过；他赶上了哥哥；看到哥哥正在跟他的妻子安德洛玛刻告别。〃我劳你久等了；〃帕里斯大声地说；〃我来迟了；不是吗？〃赫克托耳却亲切地回答说：〃好兄弟；我不能不说你是一个勇敢的人；不过你常常落后；你总算自愿回来了。特洛伊人为你受尽了苦。我听到他们鄙夷地议论你时；我就感到痛心。好吧；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吧。等到我们把希腊人赶出特洛伊；在宫中饮酒；庆祝自由时；我们再来谈论这件事！〃

赫克托耳和埃阿斯决战

女神雅典娜从奥林匹斯圣山上看到赫克托耳兄弟两人正向战场走去；她随即降到特洛伊城。在宙斯的山毛榉树下；她遇到阿波罗。〃狠毒的女人；什么风把你从奥林匹斯圣山上吹下来了？〃阿波罗问她；〃你还坚持让特洛伊人失败吗？我劝你不要在今天让他们决战吧。如果你们；我是说你和赫拉不甘心；一定要让巍峨的特洛伊城变成废墟；那就让他们下次再打吧！〃

雅典娜回答说：〃好的；我正是怀着这种想法从奥林匹斯圣山上赶来的。可是；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他们不打呢？〃

〃我们要使强有力的赫克托耳更有勇气；〃阿波罗说；〃让他向丹内阿人单独挑战。〃

预言家赫勒诺斯听到两位神的谈话；他急忙找到赫克托耳；对他说：〃智慧的普里阿摩斯的儿子；你愿意这一次听从我的建议吗？我劝你去要求特洛伊人和希腊人停战；但你自己则要求和亚各斯人中最勇敢的一个英雄决战。你这样做毫无危险；因为你命中注定还不会死。〃

赫克托耳听了很高兴。他叫特洛伊士兵停止前进；然后手执长矛；走到阵前。双方士兵看到他这举动；果然停止战斗；阿伽门农也命令希腊人停止前进。雅典娜和阿波罗变作两头苍鹰；栖息在宙斯的圣树上看着这里纷乱的场面。最后大家都安静下来；赫克托耳开始说话：〃特洛伊和希腊的士兵们；你们听听我的发自内心的建议！我们不久前缔结的和约没有获得宙斯的赞同；他使我们两个民族兵戎相见；其结果非常明显；或是征服特洛伊；或是让你们连同战船在我们的打击下彻底毁灭。全希腊最勇敢的英雄们就在你们的兵营里。谁有胆量跟我单独作战；请他站出来。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请宙斯在这里作证：如果我的对手用长矛将我杀死；他可以剥取我的武器作为战利品；可是应该把我的尸体归还特洛伊；让它在家乡得到隆重的安葬；如果阿波罗赋予我荣誉；让对手死在我的矛下；我将把他的盔甲剥下来挂在特洛伊的雅典娜神庙里。当然；你们可以把死者运回战船；隆重安葬；在赫勒持滂海湾给他建墓；让后来的人可以凭吊：瞧吧；这里是一位英雄；他是被神一般的赫克托耳杀死的！〃

丹内阿人保持沉默；因为拒绝挑战是耻辱；可是接受挑战又有生命危险。他们正在为难时；墨涅拉俄斯站了起来；并斥责自己的同胞说：〃你们这些怯懦的人哪；都像妇女似的；根本不是男子汉。如果没有一个人敢跟赫克托耳作战；那真使我们羞得无地自容！我愿意迎战；让诸神决定命运吧！〃

说着他紧束铠甲；但如果不是希腊的几个王子及时把他拖回的话；这次他必死无疑。阿伽门农握住他的手；说：〃兄弟；你怎么想起来要跟这位强有力的对手作战？你疯了吗？你要知道；连阿喀琉斯在战场上见到他也不敢鲁莽从事。我们请你三思而行。〃

墨涅拉俄斯听从了他的话；然后涅斯托耳向他的军队说了一番斥责的话；告诉他们当年他和亚加狄亚人厄洛宇特哈利翁决战的故事。〃如果我还年轻；〃他在结束时说；〃还跟当年一样强壮；赫克托耳马上就会找到自己的对手的！〃

他的话刚说完；军队中同时跳出来九个王子。第一个是阿伽门农；其次是狄俄墨得斯；然后是两位埃阿斯；接下去是伊多墨纽斯；以及他的伙伴迈里俄纳斯。欧律皮罗斯。托阿斯和奥德修斯。他们纷纷表示要和赫克托耳作战。〃抽签决定吧；〃涅斯托耳说；〃无论谁；抽到签；他如果决斗胜利；全希腊人都会为他感到自豪和高兴。〃于是；每一个人都做了一份签；将它投入阿伽门农的头盔里。士兵们一起祈祷。涅斯托耳摇了摇头盔；从中跳出了忒拉蒙的儿子埃阿斯的签。一个传令官把签拿给各位英雄看。埃阿斯高兴地大喊起来：〃朋友们；这是我的。我很高兴；因为我希望战胜赫克托耳。趁着我准备的时候；为我祈祷吧！〃

希腊人遵从他的意志。于是；埃阿斯束紧金光闪闪的铠甲；大步走向战场。他挥舞着粗大的长矛；好像战神一样；严肃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丹内阿人看到他威武的形象都很高兴；而特洛伊的士兵却感到恐惧；连威风凛凛的赫克托耳也感到心跳加速。但他不能后退；因为这场决斗是他挑起来的。

埃阿斯走到赫克托耳面前；威胁地对他说：〃赫克托耳；这下你该知道；丹内阿人中除了珀琉斯的狮心儿子外还有别的英雄。好吧；让我们开始作战！〃

赫克托耳回答说：〃威武的忒拉蒙的儿子；你别把我当一个弱小的孩子进行挑逗。我身经百战；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你是一位勇敢的好汉；我不会使用诡计；我要当着你的面投出我的长矛；看它能否击中你。〃

说着；他急速地投出他的长矛；击中埃阿斯的盾牌；矛尖穿透了六层牛皮；只是没有穿透第七层。现在轮到忒拉蒙的儿子投矛；它飞过空中；穿透赫克托耳的盾牌；刺破了他的铠甲。要不是赫克托耳及时躲闪；它一定会刺穿他的腹部。现在双方持矛对刺。赫克托耳瞄准埃阿斯的盾牌中心刺去；但枪尖折弯；不能刺穿青铜盾面。相反；埃阿斯则刺透了对方的盾牌；划破了他的脖子；即刻流出了血。赫克托耳往后退了两步；他的右手稳健地抓起一块石头；击中埃阿斯的盾牌；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埃阿斯从地上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用力朝赫克托耳掷去；打穿了赫克托耳的盾牌；砸伤了他的膝盖。赫克托耳不由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可是他仍然抓住盾牌。隐身在他旁边的阿波罗伸出手来；把他扶住。两个人又拔出剑来；冲向对方；进行最后的决战。这时；双方的使者匆忙走上前来。特洛伊人的使者是伊特俄斯；希腊人的使者是塔耳堤皮奥斯。他们举起棍棒隔开了两位激烈交战的英雄。〃别再斗了；〃伊特俄斯大喊一声；〃你们两个都是勇敢的人；都是宙斯喜爱的人；这是我们大家都看到的！现在天时已晚；请听从黑夜的命令停战吧！〃

〃跟你的同胞去说吧！〃埃阿斯回答他；〃正是他向最勇敢的希腊人进行挑战！如果他同意停战；那么我也同意！〃

赫克托耳向对方说：〃埃阿斯；是神给了你强壮的身体。力量和投矛的本领。我们今天暂且停战；以后我们再决斗；直到神把胜利交给我们两个民族中的任何一方为止！现在让我们互换礼物作纪念；让特洛伊人和希腊人将来有理由说：'你们瞧＇奇＋书＋网＇；他们在战斗时想拼个你死我活；然而在分手时却是友情深厚！；〃说着；赫克托耳把银柄宝剑；还有剑鞘和漂亮的剑相赠给对方；埃阿斯解下他的紫金腰带送给赫克托耳。最后双方各自分手。

休　　战

丹内亚人的王子们聚集在他们的最高统帅阿伽门农的帐篷里。他们向宙斯祭供了一头五岁的肥壮公牛。欢宴时；大家又把最好的牛排让给了胜利者埃阿斯。在他们酒醉饭饱后；涅斯托耳提议明天休战；以便收集战场上阵亡的丹内阿人的尸体；并运到战船附近将它们火化；等以后回国时再把骨灰交给阵亡人的子女。他的提议得到大家的赞同。

特洛伊人也在卫城上的宫内举行会议；他们对战局也感到惶惑和失望。明智的安忒诺尔站起身来说：〃特洛伊人的朋友和同盟军！潘达洛斯破坏了神圣的协议；我们已经失信了；如果继续进行战争；这对于我们的人民毫无好处。因此我建议把海伦和她的财富都还给阿特柔斯的儿子。〃

帕里斯表示不同意；他说：〃安忒诺耳啊；如果你是认真地讲这番话的；那一定是神让你失去了理智。我明确地宣布；我决不把海伦交出去。我从亚各斯带回的珠宝可以退给他们。而且；如果他们要求补偿的话；我还乐意从自己的财产中再给他们增加一些！〃年迈的国王普里阿摩斯在儿子讲话后用宽慰的语气对大家说：〃我们在今天不再议论其他事了；朋友们；让士兵们开始晚餐吧；你们也请宽衣解甲；好好休息。我们的使者伊特俄斯明天到希腊人的船上去；问他们是否愿意跟我们休战；让我们把死者火化掉。要是我们不能达成一致协议；再重新开战。〃

他们就这样做了。伊特俄斯在第二天清晨作为使者来到希腊人面前；传达帕里斯和国王的建议。丹内阿人的英雄们听完他的话；沉默了许久。最后；狄俄墨得斯打破了寂静；他说：〃希腊人的朋友们；你们不要只想着财宝；即使你们重新得到了海伦；也不要这样想。你们应该从他们的建议中看出；特洛伊人已经感到灭亡的威胁！〃大家都欢呼他的发言。阿伽门农对使者说：〃你已亲耳听到希腊人对帕里斯的建议的答复；但是；我们应该给你们时间去火化死者。执掌雷霆的宙斯可以为我的话作证！〃说着；他向上天举起了权杖。

伊特俄斯回到特洛伊；看到特洛伊人正在开会商议。他报告了对方的答复。随后全城的人都动员起来；有的收尸；有的人拾木柴。希腊人的军营里也同样地忙碌着。在灿烂的阳光下；敌对双方的人平静地来来往往；各从对方的阵地中寻觅阵亡的士兵。特洛伊人含着热泪替他们的阵亡将士清洗肢体上的血污；默默地把尸体抬上车；送上高高的柴堆。希腊人也含着悲痛操办着同样的事；直到火焰熄灭时；他们才回到自己的战船。他们忙碌了整整一天；到了用晚餐时；伊阿宋和许珀茜伯勒的儿子奥宇纳奥斯从雷姆诺斯岛用大船运来许多名酒；因为他和希腊人是很要好的。这礼物来得正及时；希腊人感到分外高兴；他们放怀畅饮；享用了一顿美餐